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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碎的火爆程度, 让夏映浅始料未及!

他和方神棍一共做了两百三十七个,如果他愿意放手的话, 可能一瞬间就会脱销。

卖个十块二十的, 夏映浅能够心安理得,可不管是谁来,至少都是万起步的给, 这笔钱, 他挣的略微不够心安。

方神棍劝:“你想啊,这可是蛟蛋壳, 蛟全世界都只有这一条了吧, 不比那什么马贝珍珠珍贵的多, 还不是人工养殖的……”

他顿了一下, 主要是想到蛟可能也算是人工养殖的。

霓霓不是投喂了好久!

算了, 撇去蛟是人工养殖, 还是野蛮生长的不提。

方神棍又说:“而且小狐狸说了,这玩意儿真能避邪。一般的小鬼小妖,只要是没蛟厉害的, 闻到了蛟的气息, 跑都来不及。况且他再修炼修炼, 没准能成龙呢!寓意也好呀, 哪个家长不望子成龙啊!咱卖的可是真东西, 不是骗人的。”

夏映浅被劝服了。

蛟蛋壳确实是个好东西, 辟邪也是真真的。

而且这玩意儿要是放在玄幻小说里, 就是练法器的绝世宝贝。

但那是小说。

现实是蛟蛋壳练不了法器,现在这个时代也没谁能够练出来法器。

若蛟真的是蛟妈妈生出来的,蛟蛋壳上肯定还留有蛟妈妈的气息。

可这条蛟完全属于他表姨养殖。

不用说, 蛋壳上也都是他表姨留下的气息。

总不能蛟把他表姨当妈了吧, 大可不必,他可不想多一条表兄弟。

所以,蛋壳对蛟自己的修炼,也是心理作用,大于实际作用。

就像小狐狸执念的财神楼一样,有没有,实际就是个意思。

若不然,方神棍准备扔蛋壳的时候,他就会阻拦了。

只是做这种买卖,他实在是不在行,于是全权委托给了方神棍。

毕竟道长他还得研究道术以及学术问题。

高一的课程可比初三还要紧张。

夏映浅就是躲懒,一个月也得去学校一趟,因为有月考。

正是一月一考的时间。

夏映浅为了低调,特地没穿道袍,穿了校服。

但他那个头发,还是显眼的要命。

他还没进校门,就被教务处的老师给拦住了。

蒋老师是个老学究,今年五十三岁,担任三高的教导主任有七年之久。

别人学校的校训是,以师为本,或者育人为本。

他提出来的三高校训是:今日我杜绝手机的诱惑,明日我走进985的殿堂。

听听,有内味儿了吧!

就因为他严格要求学生不许带手机,所以他也不带手机。

蒋老学究排斥一切的新型事物以及迷|信。

但他认识夏映浅,毕竟这个学生考了全市第一。

一个道士考了全市第一,而且这个道士还从不上学。

知道这个道士给盛市所有的学生,造成了多么不好的影响吗?

万一人人都跟他一样,想着不上学也能考上985,那学校岂不是没有学生了!

并且开学一个月了,他还是头一回见这个小道士。

蒋老学究故意问:“你是哪班的?你是男生还是女生?是男生的话,为什么不按校训剪短发?今天你不把头发剪了,就不许进学校!”

这要是倒退个一年,按照夏映浅那时的性格,一定能羞愤的死在当场。

主要是这一年经历的实在太多,遇见的惊心动魄的场面也多。

更主要的是认识了几个臭不要脸的鬼,近墨者黑了。

夏映浅嘻嘻笑笑:“老师,你不让我考试,我真走了啊!”

哪个学生乐意考试呢!而且还专挑周末,他表姨不上幼儿园的时间。

这不,他表姨叭叭着小嘴儿说,每天都是他送她去上幼儿园,今天她非得亲自送他来学校。

真不让他考的话,他就带他表姨去游乐场玩儿了。

蒋老学究没想到他将了自己一军,气的脸色通红,直嚷嚷:“我任教这么多年,从没有见过你这么不知上进,还厚脸皮的学生!”

说吧,他又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小姑娘。

苏锦霓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凶巴巴的老师呢!

她气呼呼地鼓着小嘴儿,超想跟他吵一架的。

可是她的注意力很快转移。

咦,这大白天的,居然看见了她给肖差差的羊驼!

“驼驼,怎么就你自己呀?”苏锦霓小小声地问。

羊驼可不会说话,只拿头拱了拱她的手,示意她跟自己走。

姨甥俩对视一眼。

别问,问肯定就是出事儿了。

好的吧,今天的考试看来是真考不成了。

夏映浅牵了他表姨,转身就跟着羊驼走。

蒋老学究在他身后气急败坏地跳脚:“夏映浅,你今天要是离开学校的话,我就当你自动退学了。”

夏映浅只当没听见,毕竟救鬼要紧啊!

找了个没人的地儿。

夏映浅又给他表姨和自己,用上了上回的引路符。

世界瞬间变了个模样。

从车水马龙,阳光明媚,变成了黑漆马虎,阴风阵阵。

夏映浅翻身上了羊驼,又伸长了手臂将他表姨拉了上来。

羊驼像疾风一样奔走。

不多时,就驮着姨甥俩,到了黄泉路 。

孩子不认路,但觉得这地儿眼熟。

直到看见了黄泉路的界碑,才恍然大悟。

但他们没在黄泉路边看见肖差差的身影。

并且羊驼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呢!

上一回,他们也只是到了黄泉路口接幼儿园的小朋友。

黄泉路可没有来过。

苏锦霓瞪大了猫儿眼睛仔细看。

这黄泉路超宽的,有八条车道。

车道的旁边,还有行鬼道。

所有的阿飘,都非常有秩序的在马路上乱飘。

偶尔还能听见阿飘在说话。

“鬼节快到了,老兄,到时候去哪儿打牙祭呀?”

“肯定去道观和寺庙啊!”

“我年年都去清明观!不过今年清明观太有名了,可得赶早,不然抢不着位置了!”

“是啊,是啊,你们没听那个开高铁的鬼兄说嘛,他被白鹤咬了一口,吃了清明观的什么香,不过两三天的功夫就能到处乱飘了!”

“叫我说,那个开高铁的就是臭显摆,就显摆他有人供奉呗!他要是不显摆他的高铁,他能被白鹤抢劫团给盯上吗?那个抢劫团抢劫的都是家里有供奉的,像咱们这些孤魂野鬼,就是白送,人家都不要!”

“这好好的正瞎鬼扯呢,提什么“人”字啊,怪吓得慌!”

……

地府的规矩可严可严了,严禁所有的鬼扰乱人类世界,违者就会被关进寒冰地狱。

久而久之,这个“人”字儿,就成了黄泉路上的违禁字。

原来不只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鬼的地方也有江湖呢!

苏锦霓津津有味里听了几耳朵,要不是还有急事儿在身,她一定让羊驼停下,她再多听一听这黄泉路上的八卦。

嗯,还跟他们清明观有关系呢!

这黄泉路像是没有尽头,羊驼载着姨甥俩一直跑啊跑啊,越跑周遭的光线就越黑了。

刚刚还像是进入地下,现在就好比进入了地心。

五感早就没了用处,夏映浅的天眼受不得阴风,流了许多酸涩的泪水之后,一踏入黄泉路除了鬼,有些东西他看不到。

人的天眼本就分了等级。

他这种还算是不错的,能见鬼见邪祟,却不是能见万物的。

苏锦霓的话,她什么都可以看到。

她看见黄泉路的两边有一点一点的银光闪烁,就像萤火虫一样。

那是忘川河洗涤出来的怨念。

枉死之人想要顺利投胎的第一站,就是要经过忘川河水的洗涤。

听说那是比剥皮刮骨还要痛的痛楚。

想想也是,人的怨念,就好比执念,是深深的印在灵魂里的。

这千百万年,忘川河里有多少怨念,恐怕连阴都大帝都数不清楚。

别问苏锦霓是怎么知道这些理论知识的。

人间的故事听够了,最近的晚安故事,他表外甥给她读的是那本关于阴都见闻的旧书。

原来这里真的跟那本书里写的一样,要是她表外甥能够亲眼看到就好了。

苏锦霓这么想着,仰起了小脑袋,对着她表外甥的眼睛呼呼了两口。

什么都能看清楚的那一瞬间,夏映浅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阴都见闻里说——

黄泉路的尽头就是阴都城。

阴都城的城门,仿佛没有边界似的,又高又宽广。

有一黑一白两个鬼差手门。

白鬼差手握四十米的勾魂索,黑鬼差手握四十米的斩魂刀。

夏映浅第一次看这段描述的时候,差点笑岔了气。

还特地跑去跟他师父说,这书肯定是这几年才有的,要不然怎么会知道四十米大刀这个梗呢?

可是如今,夏映浅傻傻地看着黑无常手里的斩魂刀,真想量一量到底有没有四十米呢!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悻悻道:“表姨,肖可以要完蛋了!”

“为什么这么说?”苏锦霓奶声奶气地问。

“因为咱们进不了门啊!”

苏锦霓一拍自己的草莓小包包,得意洋洋地道:“表外甥,表姨带着通行证呢!”

就那张把城隍都丑哭了的通行证吗?

“别啊,表姨!咱们能在人间横行,咱到地府了要遵纪守法,就是造假,咱也得往像的造啊!”

夏映浅惴惴不安地在他表姨的耳边唠叨。

苏锦霓忍不住叹气,她表外甥真的是什么都好,就是不够自信!

她利落地从羊驼的背上滑了下来,哒哒哒,一边跑向了阴都城门,一边跟她表外甥说:“看我的啊!”

夏映浅要裂开了,他今儿就是去学校考试来着。

去学校考试的学生带的有钢笔水笔,可没有带桃木剑啊!

这一会儿,他表姨要是惹怒了那四十米的斩魂刀,他得拿什么去挡?

算了,算了,就算没有桃木剑,也得硬刚。

夏映浅从羊驼的背上跳了下去,找了一个合适的角度,方便一会儿好抱了他表姨就跑。

可是……猜,他看见了什么?

只见他表姨跑到了两个鬼差的身边,小手噌一下,抽出了那张假的特别明显的通行证。

夏映浅敢保证,那两个鬼差举着那张假的特别明显的通行证,研究了有好几分钟的时间。

而这几分钟的时间,对他来说像是半个世纪那么漫长。

紧跟着,扛着四十米斩魂刀的鬼差,将通行证还给了他表姨。

斩魂刀居然没有落下,说明那鬼差的脾气真是好嗳!

夏映浅都快感动哭了。

这时,阴都城的城门缓缓地打开。

他目瞪口呆,脑子里一片空白,已经不会思考了。

苏锦霓转了身,朝她表外甥招了招手。

“走啊,表外甥!”

夏映浅犹如丢了魂,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

打鬼差的身边路过时,他还特地看了看两个鬼差的眼睛。

咦!看起来不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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