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再遇鸿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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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天河，伏羲的体积真的就只是像蝼蚁面对大海那样。尽管体积对比如此巨大，伏羲心中却没有什么波澜，事实上，只要他愿意，天河也可以是他脚下的水沟。

如果施展法天象地之法，伏羲如今也能有曾经烛龙的本体那样巨大，那是如不周山一样的大小了。可惜伏羲并没有强大的炼体之法，否则在法天象地之后他的身躯会更加庞大。

为了方便，伏羲还是略微施展了法天象地，让天河在他的眼中符合了“河”这一定义。让伏羲奇怪的是，天河为什么会源源不断，没有一点枯竭的迹象。

其实天河的源头这里并不宽阔，比之天界之外的无边河道，它的源头要窄很多很多。快走几步来到天河的尽头，法天象地之后的伏羲脚步沉重无比，令得他周围的土地震颤个不停。

而在天河的尽头处，伏羲所见到的是一团湛蓝色的光团在清澈见底的天河之水中不断地上下沉浮。显然，那个光团便是天河源源不断的原因所在。伏羲能够看出，正是因为那湛蓝光团不断收集水属性灵气，才有无尽的天河之水不断产出。

伏羲趟入天河，来到那只光团近旁，他将手放在了其上。这光团来历成谜，以伏羲如今的易道境界，或许单单凭空推算也能获知这光团的信息，但那却是要耗费不少时间的。

但当伏羲将手放在光团之上，直接接触后，无疑可以省却大量时间。未几，伏羲便清楚了此物为何。

开天之初，有地、火、风、水开天四灵应世界而生。这四灵本应是衍化世界之物，只可惜盘古开辟洪荒功败垂成，他选择了道化万物，因此这四灵反而没有了用场。最终这四灵在盘古意志的作用下四散，有的分解，有的却诞生了灵智，从而有了问道的资格。

而这光团，就是开天四灵之水灵，不过，这里仅仅只有它的一半本源，另一半却不知去向。

“那么，这水灵的精魄又该怎么处理呢？”伏羲说着，竟是伸手从那水灵之中取出了另一个更加明亮的光团。

只是，这光团明亮虽明亮，却给人以一种风中残烛的感觉。这是水灵诞生的神魂精魄，这水灵原本是产生了灵智的，却不知为何这灵智诞生不久就被磨灭了。尽管如此，它的精魄还是遗留了下来，只是如果现在伏羲没有将它收取的话，要不了多久这东西就会消散了。

“先留着吧，以后说不定会派上用场呢！”高深的易道境界再次给了他冥冥之中这样的一种奇妙感觉。

不再于第三十重天停留，伏羲解开法天象地之法，向更高层飞去。

刚刚来到第三十一重天，伏羲的视线便被一件漂浮在天空之中的书状灵宝吸引。马不停蹄的，伏羲靠了过去。

那件灵宝似乎与伏羲没有缘分，在伏羲靠近它的同时，它十分灵动地向后避开。只是，这无疑是徒劳的。除了先天至宝以外，伏羲如今完全可以靠武力收服任何一件他看中的无主灵宝。

仅仅是手指动了几下，那件金光包裹的书状灵宝便被一座小型阵法困住，再也动弹不得。事实上，这件灵宝并没有诞生灵智，只是凭借本能在动作。

强行炼化了这件灵宝的几道禁制，伏羲对于此宝的跟脚来历也是了解清楚了。而本来，在看到这灵宝之上烙印的“天”之先天道文，伏羲便差不多知道它究竟是什么了。

这是“天书”！亦称“封神榜”！为极品先天灵宝。

并没有因果一说，既然伏羲得到了这件至宝，以他的能力，天机什么的遮掩起来还是很轻松的。

“想来，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这天书应该是被鸿钧所得吧？”伏羲摸着下巴，暗自猜测。

“这洪荒世界的发展轨迹注定为我所改变，封神此事，日后如何开展还要另说。”并不怕与鸿钧对上，更何况，在伏羲看来，鸿钧从来都不是什么阴谋派。

天书此宝最大的功能是寄托真灵，使人灵魂不灭，对于修“神”的道人来说乃梦寐以求之物。然而此物对于伏羲却是鸡肋，除了天书自带的一些防御之能，以及可以从中推演出的修神之法，伏羲此时并没有什么用的上它的地方。不过，也只是此时用不上罢了。

神识扫过整个第三十一重天，发现没有更多值得一探之物，伏羲便往最后一重天而去。

就在这时，天界第一重天，又有生灵出现。

“也不知道是谁，竟然有能力破解这方世界的结界。就连我这个圣人可也耗费了不少功夫呢，或许……是他？”鸿钧心中浮现出一个玉树凌风的潇洒身影。

圣人级别的神识轻轻松松地便能将三四重天的情况探查清楚，不似伏羲还要多游荡游荡，才能把一整重天的情况全部了解。

“他应该还没离开，我再找找看就是。”在最底下的几重天没有任何发现后，鸿钧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之前天道有感，有一方大世界的波动不正常的出现，让鸿钧前来一探。

当伏羲来到第三十二重天，入眼的却是荒凉一片，这里竟然没有其他三十一重天的楼阁仙宫，有的只有一棵枯萎了的参天树木。

伏羲走上前去，不知为何，这棵枯萎了的神木给他一种直面大道的感觉。他将手放在粗糙的树皮上，细细摩挲着，忽的，一滴泪水没来由地从他眼眶里滴落，直直的打在神木的树根处。

伏羲摸了摸眼睛，那里竟是蓄满了泪水，只是他这一触碰，泪水便纷纷滑落。

他不知他为何会悲伤落泪！

这时，一颗散发着荧荧绿光的种子从树干中浮现出来，飘浮到伏羲眼前。伏羲伸手，竟是不由自主地将那枚种子握进了手心。

“伏羲，果然是你!”还没有时间查看这种子究竟有什么特异之处，一声苍老之音便传到了伏羲耳边。

“鸿钧老师？见过老师。”不慌不忙地翻手将那枚种子收起，伏羲端正地施了一礼。

鸿钧抖了抖手中拂尘，微笑着点了点头。“你怎么会在这里？”鸿钧发问。

“哦，学生是追寻天河源头而来。”伏羲恭敬回答，“老师，你看看这棵树，我刚刚不知为何因其而哭。”伏羲赶紧转移话题。

“哦？竟有此事？”鸿钧好奇起来，怎知，当他触碰到那棵枯萎神木的时候，眼泪同样止不住地落了下来，然而这一次，却没有什么种子再次出现。

“这神木，怕是盘古父神遗留。”鸿钧和伏羲同时想到，也只有盘古大神有能力让鸿钧不受控制地感伤落泪了。

这时，那枯萎的神木竟然晃动起来，在鸿钧与伏羲的目瞪口呆中，它竟然徐徐化作飞灰。

不可言说的，这一老一少再次落泪，而这一重天域，也下起了灵气雨。道韵随着神木的消逝在这重天域中流淌，然而无论是谁，都没有悟道的心思。

数日之后，伏羲和鸿钧方才从悲伤状态中脱离。

“老师，天道……天道是不是有了意识？”伏羲悄声问道，天界还未出世，此时再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即便是天道也不能知晓他们在谈论些什么。虽然伏羲知道天道诞生意识一事是八九不离十的，但他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鸿钧没有说话，但他面带的担忧之色无疑是默认了伏羲的说法。

两人陷入沉默，不知此事究竟是好是坏，便默契地不再谈论此事。

“对了，老师，这诛仙阵图，你还要不要？”

“你还知道要还啊？”鸿钧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