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贼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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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水璎清冷的双眸将他们均扫视一眼，红唇轻启，冷冷道：“打归打，别打死了！悠着点……别在脸上留下痕迹！”

听了她的话，下人们均惊讶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他们刚才没听错吧！二小姐这是在默许他们打夏水嫣么？还好心的告诉他们，打可以，别留下在别人看得见的地方留下痕迹！这二小姐是怎么了？

刚才在大堂上，她不是还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么？现在怎么又变了？

还是说，他们理解错误？可是不会啊！那句话说的很明显，如果他们这都不明白，那么他们就是傻子了！

“我言尽于此！你们下去！”夏水璎清冷的双眸淡淡的将他们扫了一眼，平静的话语里没有半丝情绪波动。

“奴才们告退！奴才们这就出去！”下人们不敢再耽搁，忙匆匆的离开了。

待下人们都离开，夏水璎这才缓步来到夏水嫣身边，低眸见她昏死在地上没了意识，又不急不忙的来到桌边，从水壶里倒了一杯凉水，不假思索的悉数泼到夏水嫣脸上。

然后蹲下身，冷漠的看着夏水嫣，慢慢等待她的苏醒。

冰冷的触感让让夏水嫣游离的意识慢慢回到脑海，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朦胧的视线朝蹲在身边看着自己的夏水璎看去！

由于眼睛上全是水，只能依稀的看到一个女人蹲在自己身边，至于她的长相，却看的并不是很清楚。

“姐姐……你放心，我答应过娘会好好照顾你……我就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夏水璎薄唇轻抿，缓缓勾起，露出一个足以颠倒众生的弧度。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夏水嫣的思绪陡然回笼，猛的擦了擦眼睛，当看清楚身边的人后，骇的尖叫一声，爬起来就想跑。

可惜，刚才身上被下人打的偏体鳞伤，只要稍稍一动，便疼的龇牙咧嘴，不敢再动！只得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夏水璎。

“姐姐，以前你说，太尉府嫡女的身份只能有一个！这样的长相也只能属于一个人！如今，你身败名裂，而我名声渐旺，你说，到底谁陪当太尉府嫡出大小姐？”夏水璎轻轻的笑着，忍不住伸出手，慢慢的朝夏水嫣脸上伸去。

看到她伸过来的手，夏水嫣骇的缩了缩脖子，身体慢慢的往后退！

她退一步，夏水璎便逼近一步！直到彻底的抚上她有着伤痕的右脸，方在罢休。

此时的夏水嫣，哪里还是曾经自持清高，高高在上的太尉府大小姐！

如今的她简直连丧家之犬都不如！

整个就是一疯子！

头发乱蓬蓬的没有人打理，衣服也是歪七扭八的穿在身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挂着鲜红的血迹！这样狼狈的样子仍然遮不住她脸上的伤疤！

她败了，彻底败了！

“别杀我……别杀我……不是我……不是我……！”捕捉到夏水璎眼底一闪而过的寒光，夏水嫣的身体隐隐颤抖起来。

虽然她傻了，什么表情是什么意思她已经分不清楚！可是她却能感觉到从夏水璎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

这股气息让她害怕，让她恐惧！她觉得她好像就好被她的气息给吞噬掉。

“姐姐，别人轻视的滋味如何？名声尽毁的滋味如何？实话告诉你，是我让人故意将你引到大堂的！我就是要让钱素梅连死都不安心，我要让她看看，她最心爱的宝贝女儿被这么多人轻蔑践踏的滋味！我要让你受尽白眼，尝尽苦楚！”夏水璎勾起嘴角，眼底染上深深的嘲讽。

夏水璎越往下说，夏水嫣便抖的越厉害除了不停的说“别杀我，别杀我”外，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

“夏水嫣，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活该！是你逼我的！如今，你就乖乖的呆在芙蓉院，慢慢的吃下自己曾经种下的恶果！”见她此时狼狈的样子，夏水璎瘪了瘪嘴，冷哼一声，也懒得再搭理她，慢悠悠的站起身，将手里的水杯放到桌上，看了一眼冰冷的茶壶，转身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走去。

如今，没了钱素梅，想必夏水嫣在府里会比死了更难过！这都深秋了，茶壶里的茶居然还是冷的！在别的院子里，主子里的茶一旦变冷，下人便马上换上热茶。这足以可见，没一个人把她放心上，没有一个人关心她！

夏水嫣身骄肉贵的，哪里能抵得过下人的虐待！

她不是口口声声说别杀她么？她就如她所愿，留她一条贱命！她要让她生不如死。

今时不同往日，夏水璎在太尉府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连夏廷禹见了都礼让三分，更别说是下人了。

守在外面的下人见夏水璎出来，忙点头哈腰的给她行礼。

夏水璎随手从衣袖里拿出一定银子朝刚才被夏水嫣咬的下人丢去，下人见有银子朝自己砸来，顾不得手上的伤，忙眼明手快的接住。

“这银子给你去看大夫！把手上的伤给处理好！”夏水璎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哇……好大一定银子！二小姐真好！”其他下人见受伤的下人无缘无故的多了一定银子，均面露羡慕。

“呵呵！这是我的！你们谁都别想！”见那些人盯着自己手里的银子发呆，忙将银子小心翼翼的放到钱袋子里。

原本，他们这些下人受伤，是没有人管的！一般都是随便自己擦点药，还有就是等伤自己好！

他们这还是第一次有主子打赏银子，让他们去看病！

不得不说，二小姐确实好，心地善良！

想了想高贵大方，心地善良的二小姐再对比一下疯疯癫癫，心肠恶毒的大小姐，简直是天渊之别！

“小气，不就是看看么？瞧你那德行！”其他的下人不屑的瞪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各就各位的站到自己的岗位上。

夏水璎从芙蓉院离开后，又直接回到大堂，一整天下来，宾客一直呆到用过晚膳才走，热闹非凡的太尉府在夜幕降临时终于归于宁静！

老夫人由于身子骨不舒坦，尤其是人一多就觉得胸口闷的慌，所以在宾客来了之后就回房歇息了！

对于白天大堂上面发生的事情，整个府邸早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自然也传到了老夫人耳中。

老夫人心里难受，经过一番思索，最终还是让李嬷嬷将夏廷禹给请到东苑。

夏廷禹虽然对于子女和钱素梅冷血无情，可是对于老夫人却极为孝顺，没过多久就跟着李嬷嬷来到东苑。

“母亲……！”当夏廷禹踏入房间时，老夫人坐在*上，背靠着*柱，腿上盖着厚厚的棉被。

人老了，年纪也大了，所以特别怕愣，还没正式入冬就已经觉得很冷，所以早早的就进了辈子休息。

老夫人见夏廷禹进来，朝他招招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柔声道：“廷禹，到这里坐！”

“是！”两人原本就是母子，加之一直以来都感情深厚，自然没什么可忌讳的，夏廷禹应老夫人要求，在*边坐了下来。

待坐正后，夏廷禹面色异常温和，温声道：“母亲，不知找儿子来所为何事？”

“廷禹，你怪我啰嗦我也得说！嫣儿虽然曾经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可是，那都已经成为过去！如今，她已经疯了，也算是得到了报应！你们毕竟是父女，血溶于水！如今，素梅又走了！我活着，可以吩咐人好好照顾，可是，我年龄大了，活不了几天了！万一突然有一天我像素梅一样突然暴毙，那嫣儿怎么办？毕竟她身上流着夏家的血！那孩子一个人在府里孤苦伶仃的，怪可怜的！你就放下一切，好好对她！”

“……！”夏廷禹沉默半响，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我知道你恨钱素梅，讨厌嫣儿！素梅是不对，她不能一碗水端平，她害了水璎，更还了嫣儿！可是，你们是夫妻，她有错，难道你就没有吗？当初，可是你亲自下来将水璎送到明月庵！这七年来，你不闻不问！水璎如今变成这样，太尉府变成这样，你脱不了干系！虽然水璎心里全是恨，可是我能看的出来，她还在非常在乎亲人的！否则，我在病倒的那两个月来，她不会寸步不离的伺候在*边！虽然水璎也做了很多错事，可那都是你们逼的！我不怪她！我希望你也不要怪她，就当是我们这七年以来亏欠她的！如今，素梅死了，嫣儿疯了，一切也该划上句号了！”见夏廷禹不回话，老夫人再次语重心长的开口了。

虽然她年纪大了，可是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一年多里，太尉府发生了很多事，而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从水璎回府开始的！

钱素梅和嫣儿是怎么对水璎的，她也看在眼里！

水璎的委屈她明白，她心里有恨，她也明白！正是因为心里有愧疚，所以她都由着她，希望她能将心里的恨发泄出来！

等她发泄了恨，府里便会安宁了！

现在，一切恨的根源死的死，疯的疯！府里也时候该归于宁静了！只是她心里更清楚，想要府里真正归于宁静，还需要自己这个儿子表态。

毕竟，导致所有背景发生的罪魁祸首是他，不是吗？

“娘……既然您都明白，您应该更明白，水璎已经不是七年前那个我们捧在心里里温柔孝顺的女儿和孙女了！她是来报仇的！嫣儿为何会疯？我相信与她脱不了关系！素梅为何会死？死因是什么？天知地知！她现在唯一的仇人只有我一个人了！我不想像嫣儿和素梅一样！我必须自保！”夏廷禹两根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

说来可笑，他夏廷禹纵横官场几十年，何时怕过谁！不管是刀山火海，还是阴谋诡计，他都应付自如，游刃有余。

可是，现如今，他居然会忌惮自己的亲生女儿！

“不会的！我相信水璎不会的！以水璎的本事，想要对付素梅绰绰有余！可是她却一直都没有动手？这是为什么？因为她内心是善良的！她知道，钱素梅乃她生母，她是绝对不会对付自己生母的！正如你是她的生父一样！只要你对她好，她自然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听我的话，好好待水璎和嫣儿！他们是你的骨血啊！”越往下说，老夫人眼眶便越红。

事实上，她对水璎非常有信心，虽然水璎心里有恨，可是她的心还是善良的！她的本质不坏。

和水璎相比，她反而更心寒这个儿子！

她的儿子功利心重，亲情凉薄！就像今天钱素梅病逝，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哀伤，冷漠的样子让她心寒。

虽然她一直以来都不愿意承认，但是不得不说，如今府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他的罪孽比钱素梅和嫣儿更甚。

八年前，如果不是他听信江湖术士的谗言，将水璎送到明月庵，如今的一切背景都不会发生！

曾经，水璎和嫣儿之间，他和钱素梅明明更疼爱水璎！水璎聪明乖巧，懂事大方，又善解人意！

府里的人都喜欢她！

结果，她突然被开水烫毁容了，又无缘无故的被送到明月庵不闻不问，一呆就是七年。

倘若不是凭她自己的聪明才智，如今肯定依然还在明月庵。

而将水璎送到明月庵的决定正是他下的！当初钱素梅跪着哭着求他，他毅然决然的将水璎送走了。

正是如此，才让水璎一颗善良的心被仇恨所取代。

如果夏廷禹现在肯给一点点父亲的关爱给夏水璎，一切一定会雨过天晴的。

她深信……。

“……！”夏廷禹再次陷入沉默，半响后，方点头答应，“好……我答应您，倘若水璎安安分分，不对我出手，那么我会好好待她！把这些年欠她的都还回去！倘若……她心怀鬼胎，想对我怎么样？到时就别怪我不念父女之情！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闻言，老夫人总算欣慰不少，“那嫣儿呢？”

“我会吩咐下人好好照顾嫣儿的！”夏廷禹再次承诺保证。

“好！我相信你绝对不会欺骗我！这样，倘若我走了，也走的安心了！”老夫人欣慰的点点头，一直悬挂的心总算得以放下。

“母亲，您别乱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夏廷禹眼神复杂的看着老夫人，心里五味杂陈！

老夫人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心情确实很复杂，很沉重！

他不希望老夫人有事，在他心里，他的真正亲人只有从小相依为命的老夫人。

“傻孩子，哪有人能活百岁！我的要求不高，能活到水璎出嫁，我便已经心满意足了！”老夫人慈爱的笑了笑，无论夏廷禹多大年纪，是几个孩子的爹，在她心目中，依然是她的儿子，依然是个孩子。

“会的，一定会的！”夏廷禹焦急的点点头，心情一阵低落。

“很晚了，我累了，想要休息了！你也早点下去休息吧！这几天要忙的事情也多，别把自己累着！”老夫人拍了拍夏廷禹的肩膀，声音异常温柔。

“嗯！那母亲早点休息，儿子先走了！”夏廷禹点点头，起身吩咐李嬷嬷好好照顾老夫人后，便离开了。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中，老夫人无奈的叹口气，转而对着身边的李嬷嬷问道：“让人给嫣儿送东西了吗？”

李嬷嬷点点头，如实回答道：“老夫人请放心，老奴早就已经找人给大小姐送膳食过去了！以后一日三餐，老奴会准时派人给大小姐送吃的！”

“嗯！吩咐下人好好照顾大小姐，倘若照顾不周，让大小姐伤了或者病了，家法伺候！”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这是在我有生之年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希望廷禹不要让我失望！唉……给我宽衣吧！我累了，要休息了！”

“是！”李嬷嬷点点头，来到*边，替老夫人脱下身上的衣服，扶着老夫人躺下，再盖好辈子，等一切妥当后，方吹熄烛火，离开房间。

自从钱素梅死后，接下来的三天都非常忙碌，直到三天后，钱素梅的棺木葬入夏家陵墓，一切才终于归于平静。

这三天里，夏水璎穿着粗布麻衣替钱素梅披麻戴孝，虽然钱素梅入土了，也并未马上换上花俏的衣服，依然身穿一身素白衣服。

钱素梅的事情忙完了，夏水璎也兑现自己的诺言，在三天后的晚上，夜黑风高之时，准备放张嬷嬷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二小姐，你的大恩大德老奴终身难忘！倘若以后还有机会见面，老奴一定好好报答二小姐！”张嬷嬷跪在夏水璎面前，感激的给夏水璎磕了三个响头。

“不必客气！我们只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你实在不必答谢我！”夏水璎面容清冷，弯腰将张嬷嬷从地上扶起。

“不管怎么样，还是需要谢谢二小姐！倘若没有你，我也不能替无双报仇！”虽然夏水璎如此说，但是张嬷嬷依然心怀感激！

她知道，光凭自己的实力，想替无双报仇根本不可能！而夏水璎是唯一能帮自己的人！

想起以往对她所做的种种，她就很是内疚自责。

“好了！待会会有人带你离开太尉府，然后送你出京城！京城外面我已经给你备了马车，也给你雇了车夫，你坐上马车，想去哪就对车夫说！这是一些银票和银子，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说着，夏水璎拿出随身携带的包袱递到张嬷嬷面前。

张嬷嬷颤抖着手，结果夏水璎手里的包袱，虽然隔着一层布，可是张嬷嬷依然能感觉到里面沉甸甸的银子和一大叠银票。

“谢谢……谢谢二小姐……！”此时此刻，张嬷嬷除了说谢谢，已经激动到不知该说什么。

“走吧！”夏水璎点点头，身子朝旁边侧了侧，一直躲在暗处的暗卫见状，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房间里。

“带她京城！”夏水璎面色如此，轻声吐出四个字。

“好！”暗卫领命，点点头，拉住张嬷嬷的胳膊。

“二小姐，保重！”随着张嬷嬷和暗卫的身影消失在房间内，张嬷嬷最后的一句话却飘散在房间内久久无法散去。

张嬷嬷离开了，夏水璎又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张嬷嬷的事情解决完了，她知道，接下来要解决张姨娘的事情了！

张姨娘的事情远比张嬷嬷的要复杂的多！

张嬷嬷只是一个奴才，偌大的太尉府，少了一个奴才，是不会引起任何反应的。

但是，如果少了一位姨娘和少爷，那就不一样了！

夏廷禹一定会派人去追捕张姨娘！

何况，她看的出来，张姨娘在夏廷禹心里还是有一定份量的！否则，张姨娘说的话他也不会相信。

她从张嬷嬷口中得知，张姨娘之所以会受到夏廷禹的喜爱，全是因为张姨娘有着一张和丁香有七分相像的脸蛋！

处于对丁香的思念，夏廷禹一定不会舍得让张姨娘离开！

所以，她必须想个完全的办法！趁夏廷禹不在府里的时候再送张姨娘离开，这样，等他回来，发现张姨娘不见了，出去追时，也来不及了。

早在此之前，她已经和凤倾尘联系过！等她送张姨娘离开大商，然后凤倾尘在西夏国境外接她！

慕北煜的人和凤倾尘的人在西夏国和大商国交界的地方接应，这样才能万无一失的保全张姨娘一家三口的安全。

等张姨娘一家三口到西夏国了，那么便随着他们，想落根，还是离开，都随他们！凤倾尘不会参合。

如此想着，夏水璎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间。

果然不出夏水璎所料，张嬷嬷的失踪并未在太尉府掀起多大的风浪！

大家只当是钱素梅死了，张嬷嬷心灰意冷，所以离开了太尉府，至于去了哪？没有一个人过问！

对于太尉府而已，奴才多的是，最不缺的也是奴才！

而张嬷嬷又是随着钱素梅一起嫁过来的，本不属于太尉府，走了就走了！

大家都不会费多余的心事去想她。

没过多久，大家渐渐的也就将此事遗忘了。

时间悄然流失，秋去冬来。

夏水璎依然还等合适的时机！她知道，张嬷嬷的离开也许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是夏廷禹心里一定还是有数的！

想要平安送张姨娘离开，就必须等此事真的被大家渐渐遗忘。

夏水璎等啊等，没等来适合的时机，却等来了太后的懿旨。

“水璎，既然太后娘娘宣你入宫，那么你便去吧！放眼整个朝野，并非所有人都能够博得太后娘娘的欢喜的！”夏廷禹将圣旨递到夏水璎面前，别有深意的说着。

“我明白！我这就随公公进宫！”夏水璎点点头，转而对着宣旨的公公福福身，恭敬道：“公公，请容我进去收拾一下，随后便跟随公公进宫！”

“好的！奴家会等着夏小姐的！”宣旨公公点点头，对夏水璎倒还算恭敬。

“嗯！”夏水璎点点头，忙回到水落苑，还了一件素雅得体的衣服，简单的将头发打理一下，这才随着宣旨公公坐上了进宫的步撵。

地上全是积雪，步撵行驶，夏水璎静静的坐在步撵里面，挑开车帘，看着外面街道的雪景，眼底染上一层薄冰。

慕北煜说的没错，太后果然贼心不死！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居然还在打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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