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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霍天青不经允许,就把苏夜带进此地,本身就证明了很多事情。

霍休放下酒壶之时,那种散漫悠闲的态度已然消失了。他微笑,笑容里却像藏着刀子,随时准备刺出来,杀死面前的两个人。

同时,他气息也在往内收缩,形成浑然一体的防御,犹如一只准备把自己团成球状,以尖刺防御外敌的刺猬。尽管他外表毫无异状,苏夜却本能觉得危险,同样暗暗提气,提防他陡然出手,发动雷霆一击。

但霍休竟没做任何多余举动,只笑着看他们,等待霍天青回答他。

苏夜走在霍天青右侧,步履极为从容。两人一直往前走,走到石台前方才站定。此时,苏夜已不得不佩服这老头子的定力,因为他还坐在那里,只是略略挺直腰杆,以便注视他们的脸。

霍天青终于开口,语气亦很平静,“我想和你聊聊上官飞燕。”

苏夜道:“我想拜见青衣楼主。”

“青衣楼主”四字一出,霍休总算露出诧异之色。他反问道:“青衣楼主?什么青衣楼主?这里从来没有第二个人,你要去哪里找青衣楼主?”

苏夜笑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就是青衣楼主。你想利用上官飞燕,杀死大金鹏王父女,再陷害旧日相识。最终,他们拥有的所有金钱都会落在你手里,你也成为唯一赢家。”

霍休面色不变,缓缓道:“你定然是疯了。”

苏夜道:“你如此聪明多谋,一定很明白。我把话说的这么详细,代表我可确认此事。你一味抵赖,只会让我轻视于你。上官飞燕勾引霍总管,让他帮忙刺杀大金鹏王。只可惜,她年纪太轻,做事不甚周全。我跟踪了她几日,就捉住你和她书信往来的黑鸽子,确认你们其实有着情人关系。”

上官飞燕年轻美貌,与霍休这老头子极不相配。连陆小凤都认为,霍天青才是她死心塌地的情人。谁也想不到,这年轻美人被霍休诱惑,成为他作恶的助手。而霍休对她毫无真情,只等一切尘埃落定,便亲手杀死她以绝后患。

她一面说着,一面从背后取下那文书袋,拿出几张信笺,一摞文书。其中,有些是她截获的,有些是她亲自整理的推断。

她将这些东西抛在霍休面前,柔声道:“大奸大恶之徒被揭开面目时,总缠着人家要证据,也不知他们平时做事为啥不讲道理。不过就算你要证据也无所谓,拿去吧。”

霍天青一直等她说完,才道:“若非如此,我们也没这么容易相信她。”

霍休终于不笑了,露出一种很古怪的神情,仔细翻阅着那些东西。他双手稳定而有力,拿着纸张,一点都没发抖。

他慢慢看完,问道:“为什么不带原件来?”

苏夜道:“怕你看完之后就毁掉信件,然后你的朋友找上门,我没证据给他们。”

霍休道:“原来如此。”

事实上,如果一切事情由他做主,那他绝对不会以信鸽传情。他与下属联系,都不肯揭露真实身份,何况面对一个用完即扔的女子。但上官飞燕太年轻,做事只是个任性。若不这么做,他无法安抚她。

他小心地把这些纸塞进火炉里,看着它们化为飞灰,然后又问:“霍兄,我很清楚你的本领。凭你一人,决计不能揪出青衣楼的幕后主人。那么,我只好问这位姑娘,你怎么找到这些蛛丝马迹,推断这里就是青衣第一楼?”

话音未落,他已愣在了那里,因为他看到,苏夜面部肌肉扭曲变形,每块都在重新塑形,然后组成一张远比她实际年龄为大,满面皱纹的脸。然后配合易容工具,以材料遮掩不自然之处,就变成无懈可击的易容。

“你应该已经认出了我,”苏夜以老太婆的声音道,“我就是青衣第八楼的楼主。你做事再小心,也得维持对青衣楼的完美掌控,因此只要够细致,总能找出你马脚何在。”

她预先知晓霍休乃青衣楼主,从结论倒推证据,自然占尽上风。但这样一来,她有胜之不武的嫌疑,因而点到即止,并无骄傲神态。

霍休神情肃穆,耐心听完,点了点头道:“佩服。”

他甚至都没问苏夜“你究竟是谁”,右手忽地迅速探出,在石台上一扳。如今已来不及降下笼子,可他很有自信,认为足以挡住苏夜与霍天青联手一击,从石台秘道中脱逃。

然后,他的脸色真真正正变了。

霍天青不知他有这条逃亡之路,所以见他抽风似的动作,不由感到莫名其妙。苏夜却在笑,似乎笑他不自量力,过于相信机关。

她道:“你对伪装足够满意,不肯彻底隐形,非要以古怪有钱人的身份,与这个当朋友,与那个攀交情。你都没派遣可靠心腹,管理保养你的机关。这座山山势挺秀,却不甚高大,花一点时间,总能推测到出路何在。来这儿之前,我便潜入石台下面,卡死了机簧。”

霍天青皱眉道:“你为何不告诉我?”

苏夜道:“这不是正在告诉你吗?”

霍休突然咳嗽几声,十分和气地说:“方才我已说了佩服,这时还得再说一声。只是,也许你们根本想不到,我一生只喜欢金钱、权势和武功。这三样东西相辅相成,只要拥有一样,就不难获得其他两样。”

苏夜笑道:“你号称天下最有钱的人,难不成也是天下第一高手?”

霍休道:“是不是天下第一高手,我不知道。但我武功还在平独鹤之上,你阻止我离开,只怕对你们两人并非好事。”

这怪异的洞窟里,只有他们三个人。无论谁死在这儿,都很难被第四人知晓。霍休表面平静如昔,潜台词里已带上了威胁,试图以独孤一鹤之名,动摇她与霍天青的信心。

苏夜也收起了笑容,很平静,又很笃定地道:“你没有把握。如果你有把握,就会抢先动手。一个人觉得自己稳胜时,不必用这些小伎俩。”

霍休杀霍天青,用的是毒酒而非武功。那时霍天青已在怀疑他,却还把他当朋友,饮下了那杯带毒的酒。由此可以看出两人为人何等不同,霍休做事又何等不择手段。

她顿了顿,看着霍休愈发难看的脸色,浅浅笑道:“不过,我做事向来特立独行,可以给你个机会。事情是我挑出来的,也该由我结束。何况我已知道,你练的乃是最为难练的童子功,很想见识一下。你数十年不近女色,总该在武功方面有可观之处。”

她动身之前,已软磨硬泡地说服霍天青,让她先出手,他只在旁掠阵。因此,霍天青听她这么说,并未感到惊讶,只沉稳地站在一旁,默认她的决定。

“只要你能杀死我,”苏夜道,“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霍休居然还不知足,居然还问道:“霍兄你呢?”

霍天青没好气地道:“我是她手下败将,她若败了,我还用说吗?你我相交一场,我不和她合力对付你,却不代表我愿意就此放过你。你又何必啰嗦。”

霍休不再说话,只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指甲很短,青筋绽露,洗的干干净净,带着老年人特有的皱纹。但他注视它们时,双手便似乎充满了力量。

童子功可保住人身元阳,将元阳锻炼成特殊功力,产生种种奇效。随着他手指一张一握,皱纹奇迹般地消失了,使皮肤像少年人一样光滑。

霍天青对答期间,已主动向后退去,站到那扇门附近。霍休与苏夜相距很近,好像长身一抓,就能抓到她的衣袖。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这个老头子弹了起来,整个身体都在移动,而非只动弹某个部位。他矮小枯瘦的身躯中,蓦地爆发出无穷无尽的精力,就像一只撕开多年伪装的猛兽。他右手探向苏夜,无论速度,还是力量,均强到难以想象的地步。最恐怖的是,力道凝而不散,集中于一点,令拳头无坚不摧。

霍天青能听到那只右手带起劲风,劲风又被内劲压缩所发出的爆鸣声。声音沉闷短促,却十分响亮,听的人心头一悸。

他本人得天禽老人真传,又有惊人武学天赋。如果同样用独孤一鹤作为比较,那他在地位和真实武功方面,均胜过独孤一鹤。所有人得悉他出身时,都会恍然大悟,叹一声难怪如此。

他霍然发现,霍休居然并非虚言恫吓。他一拳之威,仿佛风卷云涌,雷鸣电闪,看似直来直去,实际无可抵御。此招一入眼,他立即感到难以应对,并直觉霍休可以击败自己。

这是属于青衣楼主的武功,而非隐者霍休的。

但这极为霸道的一拳却打了个空,因为它击中目标之前,苏夜已迅捷无比地退开。若说霍休的拳仿佛暴风,那么她就是风的化身。霍天青从未见过这么轻灵的身法,丝毫不带人间烟火气,轻飘飘地卷了出去。

霍休再也顾不得他那壶美酒。拳劲落空时,劲力瞬间四散,击碎地上火炉和酒壶,然后扯起草席,将这三样东西撕成碎片。

从碎片散落轨迹上,能够看出其内劲的运行原理。霍休凝力时,如尖针刺破皮革,力道散开时,又织成了一张大网,逼得人透不过气。只可惜,所有攻击都落于虚无。苏夜早用惊人高速,掠出了内劲的笼罩范围。

她和霍天青均能看出,这是纯粹的真阳内力,源自人身天生元阳,半点做不得假。霍休能将它控制到这个地步,极不容易,难怪敢语出狂妄,不把独孤一鹤放在眼里。

此时此刻,霍天青忽然有点不愉快。他清晰地记起,苏夜即便在破他“凤冲天”身法时,也没施展如此高妙的身法。这无疑代表,霍休给她的压力比他为大。

不过,苏夜轻巧避开第一击,就能避开接踵而来的后续攻击。他并不担心她,只凝神去看,果见半空中黑影一闪。

那把漆黑如夜的刀滑出她袖口,刀势展动,仿佛夜雨濛濛,正面拂向霍休。

第五十七章

夜刀如同裹挟在风中的雨丝,渗透出泥土的清泉,流淌于石间的小溪,不仅毫无气魄可言,还受到霍休内劲影响,浑若不能自主。他让它东便东,让它西便西,劲风涌到哪儿,刀气便轻飘飘地拂过去,与寻常用刀道理背道而驰。

但霍天青看得出来,这仿佛柔弱无力,轻飘流荡的刀势,竟能做到以柔克刚,以缓打急。它刚刚才出现,便成功刺进了拳风之中,对其潜移默化,让霍休难以完全控制拳上力道。

它的柔弱之下,包含着比什么都凌厉的巨力,一与敌人接触,立即原形毕露。霍休方见黑光连续闪动,便发觉刀锋蓦地沉重了十倍、百倍。刀气掠过自己身畔时,恍若冲破闸门的洪水,说不上是刚是柔,总之一触之下,拳风居然倒卷回来,逼的他胸口一阵窒闷。

外柔内刚,外圆内方,承乾坤之浑厚,履巽坎之流离,正是兑卦为泽的卦象。苏夜猜测童子功必然刚猛绝伦,放手一试,果然立下奇功。

这场战斗并未持续太长时间,夜刀一出,便奠定胜败基础。霍休惊觉事态不对,再想逃脱时,已经来不及了。莫说门前还站着一个霍天青,就算没有,他也难以摆脱夜刀的控制。

劲风呼啸戛然而止,似乎从未出现过。山洞恢复一片死寂,只有从火炉中倾泻而出的火炭,偶尔发出一声烧爆了的轻响。

苏夜倒转夜刀,以刀柄连撞霍休五处重穴,把这小老头打的背过气去,一头栽倒在地。霍休点穴功夫亦是炉火纯青,但在夜刀克制之下,全然没有展示的机会。

她还怕童子功有什么特殊功效,运指成风,连点他另外十处穴道,确认他内力无法接续,经脉多处壅塞,才转过身,向霍天青笑道:“完事了。”

霍天青重重吐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看的也是触目惊心。他心中满是感慨,摇头道:“佩服,我所见到的当世刀法大家中,以你为第一。”

苏夜一愣,笑道:“多谢你夸奖,只可惜第一也不值什么。以你之见,应该如何处置此人?”

在这个时候,霍休的孤僻便成为致命弱点。他的普通下属也好,心腹亲信也好,均不可能知道他出了事,更不可能展开救援行动。不过,究竟会不会有人乐意救他,也是个不解之谜。

他们打了半天,已离中央石台很远。洞窟中,没有一件物品是完整的,全被劲风撕碎。霍天青神情复杂,凝视霍休半晌方道:“我什么力都没出,自然由你做主。他和我总算曾是朋友,我不愿在他落难时落井下石。反正他再也害不了人,这就够了。”

苏夜笑道:“霍总管何必自谦。若非霍休没提防你,我焉能如此轻易就见到他?若非你没站在这山洞入口,他又怎会下意识远离此地,怕你突然出手偷袭?”

霍天青没有回答,只静静看着霍休。他过去认为,霍休是个奇人,是世上罕见的好朋友,如今才知道,自己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人。

他沉默片刻,忽然又道:“看他这么高的武功,真想不到他怕死。”

苏夜心想你根本没见过他真怕死时的模样,只道:“怕死与武功高又没有关系,我倒觉得最怕死的人,才有动力将武功练到宗师境界。”

此间事情已经结束,失去了逗留理由。苏夜见霍天青无话,就拎起霍休,与他沿原路返回,离开这座神秘又普通的小楼。

霍休倒地之时,青衣楼主的阴谋便宣告破产。她知道自己居功甚伟,决定不和别人客气,将这老头当成私人财产,严加看管。她处理完霍休,又召来陪她前来关中的王府卫士,与他们商量何时返回南王府。

霍休武功极高,又诡计多端,擅长引诱他人。她并无杀他之意,却怕交给别人会出岔子,只好亲自看守他。有她在,他头脑再聪明十倍,也难以寻隙逃走。她一气等到半个月后,阎铁珊与独孤一鹤安然返回,才正式商谈霍休的问题。

这两人都有江湖地位,同样不愿趁人之危,答应由她全权处理,连青衣楼的庞大财产都不想要。

他们此行亦十分顺利,未曾遇到任何阻力,成功见到真正的大金鹏王。大金鹏王听说上官飞燕预谋杀人,极为惊愕,紧接着勃然大怒,想要亲手处置这个侄女。而上官飞燕在这件事上,表现的比霍休更具勇气,竟当场服毒自尽,不肯受看不起的人的侮辱。

阎铁珊两人见她这样,当然没什么话好说。他们与大金鹏王扯皮半天,议定给他多少金银珠宝,待交接完毕,又表示和他一刀两断。从此以后,双方各过各的日子,再也没有主臣名份。

主谋与帮凶均已得到应有下场,且未牵连无辜之人。任何人听说这个结局,都不应感到不满。苏夜感慨之余,也告诉他们,自己即将南下,带霍休返回南王府。

霍天青和她比较熟悉,终于狐疑问道:“你打算怎么安排他?”

苏夜笑笑,矜持地吐出一个字,“钱。”

事实上,与金钱相比,她同样看重霍休手中掌握的,准备用来复兴金鹏王朝的盔甲武器。但在这些人面前,她自然不能说出所有实情。

阎铁珊与独孤一鹤双双付给她报酬,数目的确令她满意。他们听她这么坦白,顿时面面相觑,无奈接受了她就是很喜欢钱的事实。

阎铁珊想了想,总结道:“霍休本人家资巨万,连我都瞠乎其后,外加青衣楼的隐藏财产,总该有几千万两之巨。你可以慢慢敲诈,只要他贪生怕死,总有一天,能把这笔钱完全敲出来。”

苏夜笑道:“那就承蒙阎大老板的吉言了。”

她依然有所保留,不愿和他们多说。他们根本不知道,青衣楼和霍休并没有那么有钱。霍休手上的大部分财产,已经流向了另外一个组织。那个势力形如幽灵,隐藏在青衣楼背后。即使青衣楼覆灭,也不能牵连到它。

以她对青衣楼的了解,几千万两也许没有,几百万两总是有的。这个世界的钱简直不像钱,动辄以万为单位。而且,江湖中人办事极其方便,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到,买多少都行。这令她在隐居静修时,也不由怦然心动。

因为有霍休在手,她并未耽搁,与南王府卫士高手一起,匆匆赶回五羊城。路上投宿时,她再次进入洞天福地,查看路线的完成情况。

本世界逻辑较为简单,势力较为独立,只有江湖路线与王府路线之分。若走江湖路线,等同于站在主角陆小凤那边,合力击败心怀不轨的邪恶力量。至于王府路线,则特指南王府,需要帮南王父子完成篡位野心。

她沉思过后,出于某种目的,二话没说就选择了南王府。她先隐居了相当一段时间,完美推演出兑卦,进一步提升己身实力,这才主动找上王府毛遂自荐,最终摇身一变,成为王府总管。

王府路线之中,任务相当有意思,很符合她口味,譬如为王府筹来一百万两白银,控制五羊城的地头蛇势力,或者提升王府的江湖声望,不仅有趣,而且有钱,比穷光蛋陆小凤合算多了。

她将这些任务完成的很好,搞到大笔钱粮,因此深受南王父子信任。每当她说“我有一套富贵,当为世子取之”,世子便心知肚明,满面笑容,任她随意调遣王府卫士与宝库财物。她经常想,倘若世子发觉她最后要做的事情,究竟会露出何等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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