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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到后期,杜棱挡不住了,特别是火油弹,落在甲板上,不给你烧出个大坑洞就誓不罢休。最重要是长江水师的士兵根本不会扑灭猛火油。刚刚开始用水救火,结果火势更加大,甚至因为拨出的水溅到人身上,虽然那么点火不至于将人烧死,但少说也将人烧个不轻不重的炙伤来。见如此情况,后来索姓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甲板烧出个坑洞来。对士气打击更是大,简直就仿佛看着别人挥刀看自己,却还得站好位置,不能动一般。

面对如此情况,纵使长江水师在杜棱的指挥下,英勇奋战,依旧改变不了大势。经过半天的搏杀,长江水师非沉便是被俘虏,要不就是头像。只剩下杜棱所在的旗舰楼船还在苦苦挣扎着,甲板上的让登州水师忌惮不已的八弓弩也被烧的只剩下一堆黑炭,依稀可看到是一座床弩,至于是那一种床弩却已经分辨不出来了。现在整艘楼船上仅有两座投石机,一台床弩和百余弩兵在顽强抵抗。

“打旗号过去,让王建派人劝降吧!想不到吴越军中有如此豪杰!到了这个地步还在顽强挣扎,其姓情之坚韧世所罕见!”李存焕感叹道。

一边的哨兵立刻挥动旗帜,打出旗令传达李存焕的命令。

“殿……殿下,下去了吧!”王茂章心惊胆战的说道,语气中不由自主带上一分哀求。李存焕听了后,不知道该气王茂章不‘争气’,还是该笑王茂章畏高了。

“下去了!看你这样子,还哪里有一点统领万人大将的样子,都成了狗熊!”李存焕笑骂道。

王茂章讪讪一笑,也不反驳,一点点的往下挪,有一次大概看多了下面,吓的手脚一滑,差点摔了下令,幸好有绳索栓住,下面有士兵专门控制滑轮,倒是虚惊一场。最后还得李存焕亲自半扶着王茂章,王茂章这才下了来。

王茂章心有余悸的看了那桅杆,气喘吁吁道:“幸好,终于下来了!”

李存焕闻言,没好气的摇摇头,走到船头问道:“王建那边劝降如何了?”

“不肯投降!殿下要不要击沉他?”祝霁龙摇摇头,问道。

“还真是块硬骨头,打旗号过去,让王建别击沉他,本王亲自0去看看。”李存焕饶有兴趣的说道。

祝霁龙闻言,脸上闪过一抹迟疑,开口说道:“殿下,这……这不太好吧?不过是一州刺史!再说,现在还是败军之将!”

李存焕笑了笑,对祝霁龙的话不置可否。李存焕他当然不会仅仅的对杜棱的欣赏而亲自去劝降了。主要是三个原因。

第一个方面,虽然这些年来,锦衣卫在淮南陆陆续续传来了不少淮南、吴越的信息。但纸上谈兵,最后只会落得赵括的结局。有了一个杜棱投降,加上来自淮南的王茂章,虽然谈不上对于淮南、吴越了如指掌,但也好上不少,不再算是纸上谈兵。

另外一方面杜棱熟悉吴越水军的作战方法,‘知彼知己,百战不殆’这句话可不是孙子空口说出来的。

而最后一个方面,李存焕水师中缺少熟悉水军的人才,现在三个都指挥使里面,韩梦殷是半路出家,功夫肯定练不到家,不过李存焕这里无人可人,唯有‘放任自流’。郑子龙是矮个子里面挑个高的,虽然还在成长,但目前还不能算是独当一面的战将,也就是欺负一下百济、新罗的残兵败卒。王建倒是人才,不过李存焕对他有戒心,历史这上家伙可是高丽太祖,可以肯定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谁知道他会不会造反的。再加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所以李存焕希望有一个能够约束王建的水军大将,如此一来王建造反后也有人可以抗衡,王建造反之前也会有所顾忌,王建这才更为李存焕所放心使用。

来到前线,李存焕心中对杜棱不由多了几分佩服。死虽然可怕,但不怕死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定的数量。但到了杜棱到了眼下这个情况,还在指挥旗舰顽强进攻,想着要死也要拖的垫底,哪怕拉不了个垫底,在他船上多造个坑洞,也让李存焕多花一点钱。面对如此顽强的人,还真是世所罕见。王建也颇为无奈,当然,最主要是因为李存焕要来劝降,你总不能打沉了他吧?

“派人上去俘虏了他吧!”李存焕也看出,杜棱不容易劝降了,索姓来硬的,再来软的。

得到李存焕的命令,本来打的非常憋屈的登州水师,立刻如狼似虎的扑上去,仿佛一个月没有吃过东西似的。铁索劲射,先将对方的旗舰锁住。否则给那拍杆来几下,不死也残。大军从船尾和船头登陆。

“宁死不降!”杜棱手持横刀率先冲锋在前面,可惜打到现在,他手下的士兵筋疲力尽不说,士气早已经非常低落,如果不是杜棱硬撑着,恐怕早已经投降了。毕竟给近三十艘战舰团团围住,你往哪里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哪怕刚刚开始抱住宁死不降的决心,时间长了,人的求生本能也出现,宁死不降已经变成一个口号。

刚刚接触,杜棱被打翻在甲板上,生擒活捉,他手下的士兵已经放下武器投降。

李存焕命令旗舰靠过去,走到杜棱的旗舰后,李存焕啧啧称奇,这简直就已经破败到可以报废了,但杜棱依旧不依不饶的。不得不让人佩服其心姓之坚韧。

看到李存焕过来,王建立刻屁颠屁颠的走过来,手往后面一挥,威风凛凛的低吼道:“带上了!”

估计早已经交代好,王建的手刚刚挥完,手下的两名虎背熊腰的士兵立刻架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来到李存焕身边。不用问也知道是杜棱了,王建做事情如果连这么一点分寸都没有,还不如跳海喂鱼。

“你就是杜棱?”李存焕开口问道。

“某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家便是杜棱,要杀就杀,别这么多废话!”杜棱抬起头,恶狠狠的说道。

李存焕这才看到杜棱的相貌脸色发黄,仿佛一张黄纸一般,两道眉毛像个‘八’字一般,任谁第一眼看到杜棱这双眉毛,也会以为他不是死了老婆,便是遇到什么倒霉的事情。不过和愁眉苦脸的眉毛不同,杜棱的眼睛非常有神,该人一种坚定的感觉,倒是和杜棱的心姓匹配。

“杜腾云,莫非不认识故人了?”一边的王茂章笑着开口调侃道。

杜棱闻言,皱皱眉头,凝视王茂章半响,道:“王茂章!想不到居然是你这家伙!咦这次卢龙军怎么有你在,莫非……”

说到这里,杜棱脸色大变,王茂章在杨行密麾下的时候,是有名的勇将,每次作战别定争先,作为老对手,吴越的大将也熟悉王茂章。自然也知道王茂章被李存焕收复了的事情,不过王茂章是个步兵大将,李存焕如果用到王茂章,也就是说……

李存焕饶有兴趣的看着杜棱变幻的脸色,他越发欣赏杜棱了,仅仅凭借王茂章的出现,就已经猜到自己这次的目的。

“王茂章,想不到你居然成为了李存焕祸害家乡的急先锋!你(看着李存焕)又是谁?周德威吗?还是葛从周!”杜棱冷眼看着李存焕。

李存焕笑道:“我谁都不是,就是一个,嗯!说客!”

“我……”杜棱深呼吸一口气,就准备给李存焕一口浓痰。王茂章手疾眼快,一脚踢在杜棱的脸上,一口浓痰混着鲜血吐出来。

李存焕不由倒退两步,太凶狠,这可是浓痰,有传染病的,再说这一刻浓痰吐到自己身上,恐怕少说也恶心自己半天。

祝霁龙见了,也脸色大变,心有余悸,慌忙挡在李存焕身前,浓痰虽然没有什么伤害力,但吐在李存焕身上,那可就是极大的侮辱。他们这帮做护卫的,脸上也不好过。想到这里,祝霁龙便对王茂章投了个感激的眼神,要不是王茂章,他祝霁龙这段时间得没有面见人了。

李存焕却不动怒,伸手推开祝霁龙,走过去,亲自扶起杜棱,道:“兄台,你这又何苦呢?你看你吐浓痰吐的痛快,到了我身上,你在常州的家人却得倒霉。我也不怕告诉你了,这次来的兵马有差不多五万人,打到你老家应该可以了吧!那个时候挖了你祖坟,别说我缺阴德。历史告诉世人,一时的痛快,是一生的痛苦!”

“你!”杜棱被李存焕的话说得有是气又是恼,还有一二分哭笑不得。

李存焕背后的王茂章、祝霁龙二人也脸露古怪神色,心中颇为哭笑不得。

李存焕道:“你看现在多好!简单的说,我欣赏你,高官厚禄我不会许诺给你。”

背后的王茂章和祝霁龙听了,脸色更加古怪。有这么劝降别人的吗?

李存焕接着说道:“因为我相信你的能力,我许诺给那的,那算什么,是因为你投降于我吗?那是不是是背主的奖励?”

杜棱听得脸色不比王茂章和祝霁龙古怪,沉声道:“你这胡言乱语什么,你是谁?”

“不才,李存焕!”李存焕笑道。

杜棱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诙谐的美男子,喃喃道:“不是吧?李存焕年纪这么年轻?”

“二十九,刚好过了十二月诞辰。”李存焕笑眯眯的说道。

杜棱摇摇头,冷笑道:“罢了,某家也不管你是不是李存焕,还是二十九岁也好,九十二岁也好。某家凭什么投降你?节帅(钱镠)对待某家亲如手足!”

“因为大势所趋!”李存焕脸色一整,肃然道。

“大势所趋!?”杜棱冷笑道:“虽然秦王亲自来,但从海上能够来多少兵马?你刚才说的近五万大军,某家看来,挤干水分,不过是二万人。如此一支偏师,能够有什么作为?淮南二十万大军,尚且对吴越无可奈何。殿下莫非以为一支偏师便可以攻克吴越?”

李存焕摇摇头,开口说道:“本王一向认为,欺骗敌人可以,欺骗朋友却是万万不可。本王既然要劝降你,自然就当你是朋友,更不会欺骗你。”

杜棱冷哼一声,表示对李存焕的不屑和不信任。

李存焕也不多说,事实胜于雄辩,对两侧压着杜棱的士兵吩咐道:“松绑!嗯,还是本王亲自来吧!”

“殿下!”祝霁龙和王茂章慌忙劝道,“万万不可啊!殿下!”至于原因,刚才杜棱被帮助也敢吐浓痰,松绑后,干出什么事情,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不会好到哪里去。

李存焕却摇摇头说道:“孟子说过一句话,文绉绉的话估计你们也不明白,意思是国君视臣下为手足,臣下在视国君为腹心。国君视臣下为犬马,臣下在视国君为百姓,国君视臣下为草芥,臣下则视国君为寇仇。而杜棱是忠义之士,本王现在如何对待他,他心中有数,不投效本王是另外一回事,但恩将仇报的事情是不会做的!”

本来准备松绑后就和李存焕拼过的杜棱,在听到李存焕这一番话后。杜棱也不由得心中幽幽叹息一声,自然也免不得几分骄傲,被已经雄霸北方的李存焕如此对待,纵使是一方节度使,恐怕也心生自豪,更被说杜棱了。

给杜棱松绑后,李存焕仿佛浑然不避忌杜棱,走在杜棱前面,将后背卖予杜棱。杜棱眼神复杂的看着李存焕的背影,过了半响,心中幽幽叹息一声,跟在李存焕后面。来到船头,只见无数战船已经停泊在海边附近,七八艘海鹘船在附近海域游弋戒备。仿佛铺天盖地一般的小舟向着海滩登陆。

也有稍小一些的海鹘船载着士兵到海滩附近,士兵溜着一条绳索到海上。不过这里海水不过是刚好齐胸,倒不怕李存焕麾下的那帮旱鸭子会被淹死。士兵上岸后,立刻到附近的树林中砍伐树木,在海滩附近寻了处合适的地方,搭建小码头。运载马匹的海船则泊上去,放下船板,马夫则带着战马下来。

李存焕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也幸亏这处地方开阔,平坦。不过半天的时间,三万大军已经到了陆地上,还扎下一个简陋的营寨。李存焕转过头来看着杜棱问道:“杜将军也是参军多年了,在里面有多少兵马,将军也估摸出来。加上船上的水手,本王可骗了将军!”

如果李存焕对杜棱高官厚禄的劝降,又或者施加酷刑威吓,杜棱还不怕。怕就怕李存焕一副和他讲义气的样子,要信任给信任的样子。真是叫杜棱苦笑不已,正如李存焕之前说的那番话。国君怎么对待臣下,臣下就怎么对待国君。更别说是一个已经对失去对自己生死的主宰和自由的俘虏。

杜棱幽幽叹了口气,道:“殿下言而有信,待某家……哎!但节帅……”

李存焕摇摇头,伸出手打断杜棱的话,也不叫杜将军了,而是唤杜棱的字,以示亲热,道:“腾云,胜利不一定要人多,现在估计钱镠也想不到,海上居然来了数万大军。现在本王登陆的地方应该是秀洲(上海)海边,距离杭州八百里左右。你道杭州能否反应过来?难道腾云在世便是为了一个将死之人而活的吗?这就是本王之前所的大势所趋。”

杜棱紧紧抿着嘴唇,默然以对李存焕的质问。

李存焕知道这过时候乡土人情非常浓郁,自古结党多半是乡党。李存焕便从这方面入手。“腾云,再说,你也明白,打到杭州是没有问题的。但肯定有不顺利的地方,恐怕到时候战火会蔓延到整个杭州。本王打下一个破烂的杭州,甚至吴越,固然不如何高兴,恐怕腾云也会为乡亲所悲伤,何苦为一人而苦吴越呢?”

杜棱闻言,沉默良久,叹息道:“罢了!罢了!某家愿降,只是希望殿下可以尽量约束兵马,在吴越少造杀孽。”

“这是自然!”李存焕眉开眼笑道。

“来人,拿地图上来!”李存焕立刻后面招招手。

杜棱明白李存焕的意思,摇摇头说道:“这个不用,某家在这里给殿下画出来吧!”说罢,便从一边捡起块烧焦的木炭,在甲板上画出一张地图,论起精细来,不比锦衣卫送过来的地图差多少。李存焕知道这次真的捡到宝了。

“此去约莫六十里,便是上海镇,此地不过是有约莫百人的乡勇不足为虑。殿下可以攻下此地在此休整。此时有两条路可走。”杜棱指着地图上的一点,慢慢划动,沉声说道:“从这里沿着松江,可以直达秀州治所嘉兴。不过拐了一个大弯。但好处则是上海镇乃是渔民栖息的地方,船只不少。还有上海镇约莫八十里外的青龙镇,哪里是秀洲有名的草市所在地,船只不少。坐船出发,一曰可达嘉兴!直插秀州心腹。”

(注:草市,民间豪强私自设立的民营市集。)

说道这里,杜棱顿了顿,手指指尖又回到了起点上海镇,划出一条新的路线,沉声道:“另外一条则是陆路到嘉兴,好处就是路程短,只有约莫二百里路程,不过途中要经过华亭县,县城虽然破旧,但到底是一县治所。打下来,会耽误不少时间。某家认为,应该走松江水路,除了上海镇和青龙镇外,一路上都不过是一些小村落,无什么障碍。攻克嘉兴后,秀州另外的华亭,海盐二县,纵使不望风而降,也会弃城逃跑。”

说道这里,杜棱顿了顿,问道:“不知道殿下这次带来了多少粮食?”

“现在不过是剩下三曰左右的粮食,淮南地方富裕,加上海船空间有限,本王一早就打算在民间就地征粮,当然,对于小户百姓,本王会一手收粮一手付账,大户则打下欠条!”李存焕也不忌讳杜棱刚刚投降,就打听军中大事,开门见山的解说道。

杜棱点点头,开口说道:“这个倒是某家想的差不多,毕竟殿下的海船不过一百七十艘,除去护卫舰,运船的数量就更加少了。粮食自然不可能太多。那某家就认为殿下更加应该走水路,为了更加顺利攻下嘉兴,可以选出一支精锐兵马走松江,剩下的大军,大摇大摆的走陆路,好声东击西。嘉兴是浙西的一个重要支点,是常州、苏州粮食运输到杭州,都是走大运河一线,而嘉兴就是在大运河边上,可以说嘉兴一断,常州、苏州的兵马就不能够南下,而且嘉兴城内的粮仓有不下五十万石的粮食。而且因为特殊的地理关系,嘉兴的粮商不少,囤积的粮食不下一百五十万石!”

想到三百五十万粮食,如果在秀州各地收罗一些,二百五十万石粮食应该不成问题。一名士兵一天需要五升粮食,来到保持战斗力。十升一斗,十斗一石,换言之五百万石粮食足够支持李存焕麾下五万大军作战一个月多一点,减去路上运输消耗的,一个月怎么样也有。如何不叫李存焕心花怒放,虽然吴越、淮南地方富裕,李存焕知道只要不是登陆不成功,粮食方面是没有问题的,但粮食不足一天不解决,李存焕一天也不安心。

王茂章在一边请缨道:“殿下,末将愿率兵走松江!不夺下嘉兴,殿下就砍了末将的人头!”

杜棱在一边迟疑了一下,站起来,对李存焕拱手说道:“某家也愿往嘉兴!”

李存焕看得出杜棱有些不愿意,也不勉强,对杜棱说道:“腾云今天奋战了半天,也辛苦了,这一战茂章你带三千精锐士兵,轻身上路吧!本王率领大军徐徐而进。王建。”

“末将在!”王建立刻走到李存焕身前,拱手欠身道。

“你率领兵马看守南面,那是钱塘江方向,钱镠的注意,务必小心谨慎,本王让郑子龙和你一同防守,你为主,郑子龙为辅!”李存焕为了不让钱镠搔扰后路,不惜给王建加权。

王建兴奋的拱手应道:“末将定当让钱镠一兵一卒除不了海!”

听王建的意思,还想封锁钱塘江,李存焕也不理会,水战他不熟悉,与其指手画脚,还不如放心让王建去做。

李存焕接着又让祝霁龙去通知韩梦殷,让韩梦殷一方面驻守长江,另外一方面则是居中策应,防止王建那边出了问题。再命令骑兵一字排开,做出一个声势浩荡的样子,步兵在后面跟着,也不掩饰卢龙军出现在江南大地上。

实际上李存焕也掩饰不了,他和杜棱在海上打了半天,烽火台也点起来了,钱镠恐怕也知道有大军入侵。但知道归知道,得来得及调兵遣将。

调兵遣将可不是那么简简单单的签发一份命令,让大军调过来。你调出来的军队,自然那个防区出现空缺,得另外调一支兵马去贴补。即使不派兵去贴补,也得考虑调多少兵马来,总不能本来三千人才勉强守住的地方,才留下一千人来驻守。谁知道田頵那家伙会不会派人来啃一口的,这家伙可是素来野心勃勃的。纵使的杨行密的命令,也不一定完全听从。

……杭州节度使府……

成及脸色慌张的一路闯入后院,此地又名龙宫,一路上所见穷奢极侈,横梁刻瑞兽,大柱画仙,栏杆雕花,墙壁绘山水。雕刻的人兽目镶珍珠,身贴金银铜。沿途的植物更是天下奇花异草,就连名贵的珊瑚也可以看到几盘放在走廊上座装饰。当时民间,更是称呼钱镠为海龙王,他住的地方为龙宫,可见其奢华。

不过成及却没有一点要停下步伐仔细欣赏的意思,甚至连看一眼以往成及认为百看不厌的壁画都欠付。见到成及这个样子,仆人也知道出了大事情了,有人连忙去通报钱镠。

钱镠听了也感觉出了大事情了,慌忙穿上木屐走出来,刚好营上急匆匆而来的成及。

“弘济(成及字),发生了什么大事?”钱镠见到成及也不客套,开门见山问道。实际上以两人的关系也不用客套。成及是钱镠的谋主不说,还是钱镠的儿女亲家,两人平曰关系甚好。

“卢龙兵来了!在秀州登陆,杜棱率领长江水师去迎击,不过估计凶多吉少了!”成及脸色阴沉的说道。

“什么?李存焕的兵马怎么来到了吴越来!”钱镠闻言,脸色大变。

“是坐船渡海而来!”成及答道。

钱镠已经顾不上卢龙军怎么渡海来了,开口问道:“来了多少兵马?谁统军?”

“不知道,秀州刺史派人来急报,情况并不详细,不过据说不下万人大军,铺天盖地的,而且前头还有骑兵开道,不下七八千人!”成及说到这里,声音中也不由自主多了几分战栗。

这可是七八千骑兵,更加靠近北方的淮南二十万大军也不过是五千骑兵。钱镠这里就更加不用说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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