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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琼踏入宫殿。
前面的三重楼阁,走廊每隔数步就挂了宫灯,每隔几步,就是一个禁卫,持刀而立,没有丝毫声音。
殿前,八名持刀御卫,分立两边。
秦琼自身已经晋升到一流高手,见到这八人气势强凝而内敛,心下一懔。
这八人,已经达到了二流高手的颠峰,如果八人围攻,只怕就可以擒杀下自己,虽然面上神色不变,但是心中震惊,圣上毕竟是圣上,只要稍加振作,积蓄的力量就不是任何一个世家所能够比喻的。
毕竟不是经过数百年日削月减,十年前,隋朝还是鼎盛。
穿着官服的一个太监上来,沉着脸说着:“是骠骑将军吗?快快入内拜见圣上。”
“臣领旨。”
大门推开,殿内灯大通明。
秦琼,仰首深吸一口气后,情绪才回复平静,再穿入内,这是一个广阔达三丈的殿堂。
大殿内,虽是上午,并无窗户,但是点了大烛,也明如白昼,见他进来,就有数人一起看来。
“臣骠骑将军秦琼,拜见圣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又对着侧座的一个少年施礼:“拜见皇太孙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秦卿请起,起身吧!”
“谢圣上。”起来之后,才见得了杨广,杨广身穿冕服,黑底黄纹,衬着金边,此时,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以前的精神,眸子望来,连秦琼都感心寒。
而皇太孙,皮肤白皙,脸色略有点苍白,手指纤长,坐在那里,眸子生芒,一言不发,教人摸不透他心内的想法。
秦琼谦退到末席,前面的人,有独孤峰、独孤盛、王世充、司马德勘、薛世雄、裴仁基,位格都在他之上。
秦琼上次破瓦岗军有功,由正六品的建节尉,提拔成正四品的骠骑将军。
骠骑将军由汉武帝始置,位同三公,正二品。而隋文帝时,只有正四品,与汉以来的骠骑将军相去甚远,不过现在领有一万军,也算是实权人物了。
入席前面,就是裴仁基,见他站好,微笑,却不说话,裴仁基和秦琼都是隋将张须陀部下,因此自一分情谊和立场。
而旁边的青年,却是裴仁基之子裴行俨,虽然年纪很轻,但是骁勇善战,每有征战,所向披靡,号“万人敌”,如此也受重用。
秦琼收回目光,自有宫女来为各人斟酒。
杨广举杯说着:“诸卿都是朕之心腹,今朕集精兵四十万,取关中不过甚易,为回长安,再兴大隋喝一杯。”
众人一起起身,半跪而饮,然后众人眼光全集中到杨广身上,屏息静气等待他发言,自一夜之间,庞大的宇文阀烟飞云灭,株连数千人,所有新旧臣子,无不战栗,当下念起当日杨广的手段和威仪。
如今,偌大的宫殿,静至落针可闻。
杨广很是满意如此的气氛,环视群臣,一阵长笑说着:“我大隋平定南国,扫平天下,突厥分裂称臣,诸夷臣服,今日天下贼起,更要诸位持武功而扫天下,如是有功,朕岂吝爵位官位乎?”
众人一起称是,都说着:“圣上英明。”
杨广很是满意,说着:“如此,就按照朕之旨意,独孤峰、独孤盛、王世充、薛世雄、裴仁基、秦琼六位卿家,随朕出征,起兵二十五万,而司马德勘和裴行俨二位卿家留下,掌余下十五万军。”
诸臣立刻跪下:“臣等领旨。”
杨广见得如此,心中大快,这次,趁着株连宇文家,对全军进行了一次整顿和清洗。
司马德勘对皇室忠心耿耿,留下来掌控禁军,这禁军,正是原本独孤阀之主独孤峰控制的洛阳城中禁卫,共分翊卫、骑卫、武卫、屯卫、御卫、侯卫等共十二卫,本来每卫五百人,经过这段时间补充,已经增加到一卫一千人,规模达到一万二千,已经足够控制洛阳,保护皇太孙的安全和地位了。
王世充原本六万军,也被控制在手,可以说,军中隐患已经切除。
大批精兵悍将,除了一些种子外,都被带走,除了洛阳禁军外,其它的都是新征的十五万军,虽然在训练,但是毕竟是新军,没有一年时间,派不上大用处。
“既然如此,各卿就随朕登坛,祭礼之后,就出兵!”杨广断然喝着。
一声号令,万军起动。
诸人随着杨广,自宫中起驾,所到之处,重重禁宫不断开启。
从此之后,除了杨广回来,不然的话,此宫就只有皇太孙杨倓一人掌控了。
洛阳虽大,但是也不可能够有这样大广场容纳如此大军,因此城外,一片空地,已经搭了一个高台,高台四边已经事先布好隋兵,当然不可能二十五万兵员全数都列于此,此处只是精兵五万,各部队主干将领都到场,这时却是鸦雀无声。
高台上,战鼓一齐响起,龙旗升起。
所有士兵在战鼓声中,一起跪下,运气扬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持刀戟,在阳光下闪烁生辉,几不能睁目。
在大阳的早晖下,杨广穿着衮服,头戴前后垂有十二旒的冕,腰间插大圭,手持镇圭,面向西方立于圜丘东南侧。
这高台,建成圆形,所谓祭天。圜丘祀天,方丘祭地,本是古礼,都在郊外。
这时鼓乐齐鸣,礼官上拜,报知上天降临享祭。
杨广亲自牵引着纯白色牛羊,直上高台,自有祭手上前,将其宰杀,鲜血顿时顺着高台流下,又把宰杀完毕的牛羊,连同玉璧、玉圭、缯帛等祭品被放在柴垛上,由杨广亲自点燃积柴,让烟火高高地升腾于天。
烟火之中,杨广读着一份奏章,声音再大也不可能让全军将士听见,但是这也不是给将士听的,而是给上天听的,读完,又默祷片刻,等火焰烧尽,又上酒祭祀,祭祀完毕,他才高声说着:“朕受命于天,讨伐叛逆,将士与我同心,当归长安。”
这句话用的是真力,声镇全场,此地将士,大半是关中之人,顿时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气氛浓烈之极。
就在这时候,开始封将,在高台之上,一一宣读大将任命,喊到名字的各将,上台跪拜,受得虎符和军旗,各人谢恩,收下虎符,由旗令官领着,带着自己的部属亲卫,入到所统帅的军中,这才意味着各人在清洗之后,真正掌握重新军权。
等喊到了秦琼的名字时,这时,他周围的亲兵一百人,都一脸的激动兴奋,比秦琼还要高兴,这批人就是历年来,跟随着他的亲兵,其中甚至是族人。
秦琼上前,跪下,接下虎符和军旗,又将军旗给了附近的旗令官,这时,杨广高立于台上,神情无喜无乐,令人见而心寒。
诸将受符,礼鼓敲响,无比庄严。
号令之下,一军又一军的隋兵,自潮水一样的从城中出现,从高台上看,一望无边的旗海,在微风中飘扬,壮观非常。
各个兵阵,在平原上变成一块块的长方形。缓缓而去,旗帜飘扬,队形整齐,表现出精兵的力量。
二十五万军开拔,前后规模可延绵十数里。
上午出兵,等最后一支军队消失在平原上,已经是日落西山,夕阳的余晖照得江水霞光泛彩。
沈落雁和李淳风从城中高楼上收回视线,恰是大门关闭,华灯初上时分。
这处楼,本是一家贵族的宅地,规模不大,但是胜在地理高,可远观。
沈落雁美目凄迷,轻轻叹着说:“圣上这一去,就再难回来了。”
李淳风也叹的说:“的确如此,这座东都,已是王上囊中之物。王上已有意定都在此,论内外水陆交通的便利,天下没有一个城巿可及得上东都。除洛水贯穿其中外,还有东瀍河、西谷水、北金水渠、南通津渠、通济渠、伊水、漕渠、道渠、重津渠、丹水渠与大街小巷纵横交错,车船相接方便无过于此。”
“关中长安虽好,但是却隐隐已有缺粮之势,王上不取。”说到这里,最后一丝夕阳,从地平线上的天际消失,几和隋朝的命运一样,惟见洛水滔滔,滚流不休。
“李渊起兵太原,渡龙门进关中,击溃宋老生和屈突通,薛举又死,薛仁果继位,现在李世民已经快速回军,以抗圣上,但是,李阀核心,不过二万军,其它诸军,都是关中子弟,以及各世家支持,现在圣上回师,论得军心,还是难说。”
“不过,突厥也势不愿意让杨广再回长安,锦衣卫已经查知,李阀派人前往突厥,到时候,突厥骑兵是李阀的最后的杀手,杨广虽然精兵甚多,有七成胜算,但是如果突厥骑兵参与,只有三成。”
“不过那时,圣上的使命已经结束,王上也不允许其再回洛阳,二相谋下,南北夹攻,因此他的命运已经决定,而你的使命,却是长驻洛阳,拉拢兵将,洛阳城中多是新兵,正可拉拢,地方派会,也自如此,一旦王上大军北上,兵临城下,就要起兵响应,开得城来,虽然说那时,关中又有西面之忧,不可能全力东进,但是洛阳太重要,获胜的李阀也许会不惜风险和代价,企图一举克下,因此你还有着最后守得洛阳的重任。”
李淳风一一说来,他已经被封礼部侍郎,自然是聪明人,已经知道在洛阳下后,自己就要转为仕途,入得朝堂,单任礼部侍郎,不能再掌握锦衣卫,所以才如此仔细的说来。
“统领放心,圣上清洗宇文阀,虽是明智之举,但是殃及池鱼的人也绝对不少,再加上整顿军队,不断安插禁卫系统的人员把持军队,以前洛阳城中一班以血汗换得地位的官员,却一一遭受排斥,权力被削,调任无关重要或者新军的位置,现在已经人心离散。因此洛阳城中,属下已经有足够把握,拉拢得大批官员。”沈落雁悠然自若的说着。
“而且,王上取得徐荆之后,声势大增,杨广如是不回关中,洛阳在其帝威之下,当然不敢动弹,但是已出洛阳,官员世家谁不考虑多条后路?可以说,杨倓虽然有着皇太孙的头衔,但是再难掌控洛阳。”
“这并非才能的问题,事实上,哪怕杨倓再是天才,但是资历威严的不足,是致命伤,威望和权威,并非一日建成,他缺少的,就是这个时间,偏偏他又不能快刀斩乱麻,杀人立威,要不然,只怕反逼得这批官员迅速离心。”
“再说,杨广已经带走大批高手精锐,虽然司马德勘对皇室忠心耿耿,禁军一万也属精锐,但是也能守得内城,再难控制洛阳和附近郡县,我有如此条件,还不能事实上控制洛阳,属下就辜负了统领和王上的期待了。”
李淳风听着,欣然说着:“甚好,王上为了这次计划,调遣了大批高手与我们,南海派也有大批人员随行,晃公错也会听命于你,只是他毕竟是宗师高手,你态度上恭谨点就是了,应该命令的,就只管命令,想必扫清城中,也足够了。”
沈落雁大喜,说着:“如果有他在,的确不用担心了,就算独孤阀的尤楚红,仍旧留在洛阳,也不足为患,而且,她也不可能死撑圣上。”
宁道奇曾与晃公错决战于雷州半岛,到百招之外晃公错才败于宁道奇的压箱底绝技“散手八扑”之下,又和宋缺交战,也是只差一线。
此时,珠崖郡已经受到控制,梅洵担任太守,但是全局已经掌握中,因此不必担心晃公错不听号令,除非他不想南海派存在下去。
“这次宋缺已去巴蜀,据说亲自与独尊堡交涉,而我,必须专程到凉州,当日李阀入关时,以杨侑名义册封李轨为凉王,部分稳住了李轨,但是李轨也不是傻瓜,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不会不明白,因此我以王上使者的名义,劝其与薛仁杲联合,必可得之,自西压迫关中。”
“李轨之后,又有刘武周部,已有张万岁、杨伏念、苑君璋等将,现在已经占领定襄郡,受突厥之命,自称皇帝,定年号为天兴,并且宋金刚率军投奔刘武周,被封为宋王,据说宋金刚已经上书取晋阳,南向争天下的建议,我必与之联系,击其太原,以彻底断李阀后路,锦衣卫系统会分派消息与你,受你节制。”
他又冷笑的说着:“你要用心作,尽早扫平洛阳地下,如果是时间来得及,我还要调晃公错北上,这次甚至还有别的高手,东溟夫人,甚至祝玉妍都可能前来。”
“什么,祝玉妍都要来?您的意思是?”
“现在南方已下,祝玉妍再难有机会,这时,通过了钱独关,与之联系上,祝玉妍要保持阴癸派存在和发展,就必须与我方合作,虽然还没有确定,但是还是有一些把握,毕竟王上许的条件,还非常丰厚,赐领地,建山门,许传之。”
“关中大战,刘武周和宋金刚率兵而下,关中李阀再难支援,而在晋阳太原,有李渊三子李元吉在,这次王上的意思,就是把此人留在那里,不需要他再回长安了。”
虽然他不知道,历史上,刘武周占据了李唐王朝的发祥地晋阳。刘武周又派遣宋金刚南下攻陷晋州,进逼绛州,占据龙门,攻占浍州。关中大震,甚至唐高祖都惊慌失措,颁发了“贼势如此,难与争锋,宜弃大河以东谨守关西而已”的手敕。
心魔尽去,渐有帝王之心的杨宣凝,再也不会把李阀当成理所当然的关中之主,现在步步进逼,步步切肉,务必要不战而灭其族,等大势成就,大军一出,杀之如杀一狗耳。
沈落雁恭谨行礼:“属下领命。”
心中却是暗叹,李阀这次,实是有难了。
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势领一步,步步占先。
争夺天下,就是如此。
李阀没有还手之力,是因为他一占关中,就受到重重杀机,根基不稳,就算有千般谋略后着,也难以使出,如果给他缓过气来,以他世家的威望人脉,那时真是反过来翻云覆雨,改变天下大局。
此时的杨宣凝,当然不可能让它缓过气来,在战略上,已经视之如等闲,就算英明神武如李世民,就算根深蒂固如李阀,也是草芥,弹指之间,翻手可灭。
但是战术上,无所不用其极,已经调遣一切力量,务必要杀尽李阀核心分子,消耗其实力,使其折翼,这样的话,就算有万一,得了突厥帮助,让李阀喘息过来,也已经是元气大伤了。
偏偏北方豪强,宁知如此,但是唯一的道路,还是与之合作,先夺了大量领地再说,毕竟如不如此,连日后发牌的资格也没有。
如无敬畏之心,又掌得先机的情况下,千古一帝李世民,不过如此罢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间,大势已定。
战略上,只有赶尽杀绝,再无留一线之说,这就是阳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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