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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夜晚白小悠都睡得异常不安,只要一闭上眼那些零碎的片段总是在脑海里划过,紧皱的秀眉拧成一团,梦中的男人一直背对着她……
谁,到底是谁?
混乱的思绪,噩梦缠身,从梦里惊慌失措的醒来,白小悠身上早已大汗淋漓。
她大喘吁吁的吐气,双手死死的拽着被子,外面天色渐亮,浑身瘫软的靠在床头,小脸上血色尽褪,随后拽着被子的手缓缓移至到胸口,死命的摁住,试图缓解自己的心绪。
又做梦了,可她却无法记起刚才到底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这般紧张痛苦想必是不好的梦吧!
耳畔响起慕长轩柔和的声音,乖,头痛就不要想了,没什么要紧的。
自从慕长轩走后,她就出现了严重的幻觉。
一句话像是调和剂流入心间,仿佛慕长轩还在身边一样,痛苦压抑的心情缓和了许多。她想,她以前一定是爱他的,否则不可能相处一个多月心魂就被他勾了去。
偌大的房间,他的气息很淡,白小悠伸手触摸他每天晚上躺着的位置,冰冰冷冷,什么都没有,苦涩的一笑,从床上起身*着脚来到阳台。
清晨的冷风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冰刀子刮在她的脸上,她的眸光望向天的那一边,在心里默念,慕长轩你是否和我一样站在高处想你呢?
假如他在,肯定见不得她赤着脚站在天寒地冻的外面,那种斥责中带着的心疼,让她充满怀念,她就是想冻着,想他会不会过来抱着她,一如既往的心疼她,然后严厉的斥责她,可是……
除了呼啸的寒风,什么都没有!
冷冽的寒风像千万把利剑,透过身体,刺进她的心间,激起她最强烈的想念,原来思恋会让人这般疼。
想一个人想得心都疼了!
地球的另一端,男人高大的身形伫立在清冷的总裁办公室,隔着玻璃窗俯视下面如蚂蚁般的车辆行人,左手大力的捏着一份文件,轮廓分明脸,冷得让人心惊,阴鸷的眸子迸射出最骇人的冷光,浑身散发出的冷意犹如一个地狱罗刹。
许久,他双手负于身后,双肩不断起伏着,放在身后的文件不知何时成了碎片,落在浅色的地板上,一如他碎掉的心。
离婚?白小悠,是我不够爱你,还是你真的无法再次爱上我?
原来在他离开的那一刻,他们之间早已没有了任何关系。
突然间,他冷硬的心无故一阵紧缩,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麻麻木木,不知是疼痛还是难忍心底的怒火,英挺的身姿渐渐下垂,在和地面接触的那一刻,他大手迅速支撑着身侧的玻璃,勉强站了起来。
刚才他好像听到白小悠在叫他,一如失忆前那般,很轻柔,很深情的叫着他的名字。
慕长轩想,他一定是想她想得疯掉了,否则怎会出现这种幻觉?就算她做出如此令他心疾首痛心的事,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
昨晚和她视频过后心情一直很沉重,半夜三点他收到这份来自A市的文件,白小悠白天去了民政局办理了离婚,而他的两个下属也被她骗得晕头转向。
他能怪谁,失忆后的她鬼灵的很,他都被她骗了,何况是两个下属。
哈哈……慕长轩在心里冷笑,离婚的事都是她做了,昨晚视频还装得那么无辜想念?究竟哪一面的她才是真。
他在意的不是一张无用的离婚证,而是她的心已经不复从前,他们的感情还能回到过去么?
还是他太过于自信,总以为只要给她最温柔的呵护,最深情的爱就能打动她……
其实,他不应该计较的,毕竟白小悠是一个失忆的病人,可他做不到心平气和,正因为爱之深责之切,他确实很在意。
之所以如此生气愤怒,是因为受不了他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去民政局办理离婚,就那么迫不及待么?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感觉全身发麻,心一阵阵紧抽,就像身体和灵魂脱轨般,秘书推门进来时看到的便是他高大的背影微微颤栗,还以为他是生病了。
美艳妖娆的女人炽热的望着他傲然耸立的背影,几近痴迷的眼神,一时间忘了进来的目的,此刻的慕长轩褪去往日的冰冷,看上去说不出的寂寥孤独,那么让人心疼。
这个男人从不会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别人面前,或者说,像他这种霸气的男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脆弱。
难道是她看错了?秘书愣在原地,发觉这样的他更吸引人的视线。
虽然他一直望向窗外,但能感觉出他的心思并不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那是一道心灵的窗口,看向的是他最想念的地方。
感觉到一抹炽热投射在自己身上,慕长轩折回身子便看见对面的女人用极其暧昧的眼神看着他。
四目相对,碰撞出诡异的火花,本就压抑的气氛显得更为凝重。秘书吓得赶紧收回自己的视线,心里涌起惊天骇浪。
慕长轩冰冷凌厉的眼神射向她,面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出去!”冰冷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怒意,听得人脊背发凉。
明明是夏日,对面的女人却感觉自己如同掉入冰窖,全身冻得发麻,心肝胆颤,垂着头惊恐的回答,“总,总裁,人到齐了,会议……”
“滚!”
他不喜欢身边的人用如此暧昧的眼神看着他,对他有非分只想,这里是公司,他要的是实实在在能做事的人,而那些所谓的花瓶是他最为厌烦头痛的。
更何况他心里再也藏不下任何人,即使地球另一端的那个女人如此伤他,他也无法做到不爱。
一场会议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从里面出来,慕长轩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入办公室,依旧一片凌乱。
他开会时交代过,不许任何人过来收拾,满地的碎纸是他撕掉的离婚协议,冷冷扫了一眼地面,他无力的靠在办公椅上休息。
撕掉了有用么,他已经在上面签了字,那个女人还偷了他的专用章,民政局的人就是怀疑也不敢不相信。
何时开始,她的心思变得这般慎密,竟然知道像他这种身份的人很多协议下面必须要用公章,呵呵,其实离婚不必盖章,只是A市的人哪个对他不是闻风丧胆,有了这个东西只会让她更畅通无阻。
她对他好狠心!那天晚上他已经告诉过她,除了离婚什么都可以,但她还是做了,为什么?
就算如此,那种无尽思恋仰止不住冲击着他的内心,其实这一刻,慕长轩真的很想问问她,究竟怎样才能让她心甘情愿,怎样的男人才能俘虏她的心。
而让他更加疯狂的却是,他想撕开她的心看看,里面究竟有没有他的位置,还是她的心是石头做的?
离婚这件事对慕长轩的打击颇大,可能白小悠还不知道,他们离婚的消息已经被公布到网络,要不是他出手,估计今天早上这个消息已经捅破了天。
很多人都无法相信盛天集团的大BOSS会和一个毫无背景的野丫头隐婚,没几个月两人又离了婚,八卦新闻对他是没什么影响,他从来也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可集团的那些老东西知道了,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里面牵扯太多,他必须做好准备才能护她周全。
不知道是不是赌气,慕长轩一整天都不曾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在李博然那里得知她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能记起一些简单的事,而他听后却没有任何感觉,只是紧紧握着手机,深邃的眼眸看向不知名的方向。
刚挂断,白小悠的电话很准时切进来,他握着手机的手没有任何动作,那震动的铃声也无法激起他的心。
很固执的女人,他不接她就一直打,到最后扰得他的心也跟着乱了,对她,他从来都做不到狠心。刚想按下,却因为长时间未接听而挂断了。
算了,还是不要接了吧,这两天没在她身边,他究竟有没有一点点的想念?
在他准备搁下手机时,黑暗的屏幕顿时亮了起来,一封未读短信映入漆黑的瞳孔。
‘老公,忙完了吗?我等你回电话。’
一句话让他心口的怒气逐渐消散,不管她前天晚上说的想他是真是假,都能打动他的心。本不想打过去,让她体会一下被人抛弃的滋味,但一想到之前她为了等他的电话一坐到天明,慕长轩就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他怎么能这么小气,要是再次让她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他哭都来不及!
“老公,你吃午饭了吗?”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响起她愉悦的声音。
听在人耳里没有半分的虚假,或许是他想多了,白小悠没心没肺,离婚只是一时兴起吧。能原谅,但不能接受!
所以某男心里还是有气,继而说话的态度也不怎么热乎。
“嗯!”一个字从鼻尖发出,不难听出语气里的淡漠。
白小悠并未发觉他的不对劲,很委屈的吐槽,“老公我这边好冷,晚上都没有人暖被窝了,很不习惯呢。”
“嗯!”还是一个字,很明显没怎么认真听她的话。
这次,白小悠似是意识到什么,没有叽叽喳喳,而是沉默了好久才问,“说好了三天呢,后天会回来吧?”
“看吧!”他答,没有准确的答案。
殊不知这两个字听似简单,让电话那头的女人心沉到海底,眼泪不争气的滴下,却隐忍着心里的酸涩,没有发出任何哭泣声。
短暂的沉默让白小悠害怕,这种沉默就好像一双无形的手,在拉开他们的距离。
“我给你准备了惊喜,你尽量快点回来好不好?”讨好的口吻。
男人冷笑,“是吗,不是惊吓就好。”
“假如你后天回不来我就过去找你好不好?”不知怎的,她很害怕这种感觉,像是他再也回不来一样。
“再说吧,别乱跑。”掐断电话,慕长轩的思绪无法回归。
他何尝听不出她语气里的恳求,如果再说下去他会崩溃掉,怕忍不住心里的悸动,对她所做的错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原谅了。
这一次必须给她一点教训,不然她想抛弃便抛弃,他还有活路么?
直到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白小悠才缓过神,手机还贴在耳边,木讷的望向远方的天际,冬日的天总是那般阴霾,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慕长轩不对劲,很不对劲,为什么她感觉到他的冰冷?还是他遇到了什么事?
昨天一天都未曾接到慕长轩的电话,白小悠心里空虚得紧,把握好时差,在确定他那边是午休时方才拨通他的电话。
然而等待她的却是一种无法接受的冰凉和疏离,心,霎时空了。
上午从李博然那里回来,很多事情她已经有了一些记忆,晚上梦到的背影不是别人,而是她一直想念的慕长轩。
他们曾经确实很相爱,但很多片段她已想不起,不过能知道这些,李博然说已经很不容易了,可想而知那个催眠师有多厉害。
就像慕长轩说的,她不需要想起太多,慕长轩已经为她背负了一切,她只需记住一直有一个男人在为她默默的付出。
让白小悠所不知道的是,等她真的明白过来他们之间的情和爱,两人的关系却因为一张纸而慢慢生出裂痕。
书房内,慕长轩的气息似乎还在,平常在家的时候他喜欢待在这里工作,一切未变,只是桌案上多了一个白色的马克杯,她走上前将其捧在手心,这是昨天她淘了好久才弄到手的,上面的字和图片是她跑了几家店才水印上去的。
不知道像慕长轩那么严肃的人会不会觉得这种东西幼稚?
今天呢,她还要准备什么?
烦闷的思绪逐渐抛开,她早学会了怎么去释放自己的压抑,这不,和慕长轩打电话不是很开心,便邀了程佩歌去逛街,顺便看看买什么东西送给慕长轩作为结婚礼物。
只希望他回来时,不要怪她太冲动,太幼稚!她也应该哄哄他的,毕竟他的压力很大,每天工作到很晚还有照顾她,这让她心里很内疚。
当时她真的只存在一点玩弄的心思,什么都记不起,只想给自己一个婚礼来记住他们之间的曾经,可终究伤了最爱人的心。
也就是这天,白小悠才知道程佩歌和林亦飞的爱情修成正果,小歌怀孕,林亦飞不放心,生怕她磕到碰到哪里,前前后后跟着她们,白小悠看得煞是羡慕。
“什么时候结婚,肚子可不等人。”撇开林亦飞,白小悠盯着程佩歌还未凸起的肚子,关心的问。
此言一出,程佩歌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叹息道,“唉……这事可能很难,他的父母不会接受我这种出生的女人。”
程佩歌到现在为止都还没从这件事中缓过气来,这两天和林亦飞在一起如同做梦般,她总是不敢相信像林亦飞这种身边不缺乏美女的男人会喜欢平淡无奇的她。
“那林亦飞怎么说,总得解决吧?”
“他一直要带我去见他的父母,可是我不敢,林夫人对我那样好,要是知道我勾引她的儿子,会……”
程佩歌一想到两人接下来要面对的问题就头疼,她甚至想过退缩,这条情路也是充满坎坷啊!
“你想多了,既然决定了为什么要怕?”白小悠鼓励她。
在她眼里,林亦飞虽然花心,看上去风流不羁,但去豪爵的几次从没见过他和哪个女人出去过夜,在那里可能只是释放心理压力吧。
这种令人压抑的话题程佩歌不想再谈,大脑灵光一闪,问道,“小悠姐,你真的记起来了吗?”
李博然不是说白小悠的记忆有所恢复么,现在看来好像真的不一样了,起码不会说出令人无语的话,也没有叽叽喳喳个不停,是好了?
“没有,很多事情很熟悉,但具体的记不清了。”她诚实的回答,并不想了解太多之前的事。
只要他们珍惜现在和未来就够了!
“慕长轩真的很爱你,我们都看在眼里,你不要想太多,否则他会很难过。”程佩歌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
不知道是不是感激慕长轩,她竟然为那个男人说起好话了,要不是他,可能她现在和林亦飞已经错过了。
不过,她说的是事实,慕长轩对白小悠的好,他们中间很多人都很是羡慕,她怕白小悠记起之前的事会受不了,再次发病慕长轩肯定会崩溃。
是吗?他真的那么爱她,连她最好的朋友都这样说,还能有假?
“嗯,我知道。”一句话说明了她的决心,也使她对他的爱更深了一层。
三天期限已经过,慕长轩并没有回来,新年的气息越来越浓烈,一个人的日子很枯燥,白小悠为了打发时间,每天都学着做各式各样的菜,学着怎样去关心他理解他。
等他回来的时候,她是不是会变成一个贤妻良母?
闲着无聊,白小悠晚上的时候去了白正宇哪里,见卧室的门虚掩着,以为白正宇在里面工作,她也没多想,直接推门进去,却让她看到了最惊艳的一幕。
尴尬,前所未有的尴尬,三人皆露出震惊的神色……
他们到底有多入神,连来了个人都不知道?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怎么不关门?
“咳咳,小悠你进来怎么不敲门?”白正宇最先反映过来,从女人的身上下来,用身旁的浴巾包裹自己的身躯。
白小悠窘迫的转过身子,懊恼的不行。
“那个,门没锁我就进来了。”她解释,也无奈。
其实他们都还没开始好吧,身下的女人衣服都还在身上,只不过彼此之间的动作有点儿暧昧,让人看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更何况眼前被撞击的还是自己的姐姐。
“小悠,我已经长大了!”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这是说,他们不能像小时候一样进出彼此的房间。否则看到不该看的怎么办。
最羞愤的当然是床上的女人,她哪里想到会被白小悠撞击,慌乱的套上外衣,准备落荒而逃,却在经过白小悠身边时听到她问,“什么时候结婚?”
“我去帮你泡杯茶,你们聊。”高岚找了个借口离开,毕竟是女孩子,没有经历过感情脸皮薄是应该的。
见高岚去了厨房,白正宇已经穿戴整齐,回答了高岚的话,“没想过,最近还好么,要不要搬过来一块儿住?”
他还年轻,对高岚只是一种纯粹的喜欢与敬佩,和结婚没有关系。
白小悠忍不住调笑,“臭小子,你想让我在旁边干看你们亲密,嫉妒死我吗?”
“慕长轩什么时候回来,后天就是除夕了,到时候找个地方去玩玩。”话题一转,不免又让白小悠失落起来。
“他说一时走不开,可能要年后。”白小悠叹息,落寞都写在脸上。
白正宇皱眉,沉默几秒,斟酌着开口,“哦,姐,你搬过来吧,我和高岚没有住在一起,很方便的。”
他真的很害怕白小悠和之前一样,胡思乱想,再次病了他也会崩溃的,她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怎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不过当他看见白小悠脸上展现的落寞,心里的石头又落了下来,毕竟她没有和之前一样将所有的情绪多放在心里,而是选择和他一起分享。
她真的好了?
“不了,我想去找他。”白小悠在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年后?他是想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过年么,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白正宇正要出言阻止,这时候一道干练的女音插入,“我陪你过去,澳洲那个地方你不熟悉。”
话一说完,高岚明显感觉有一道凌厉的眼神看向自己,除了白正宇还会有谁?
白小悠在他们中间来回扫到,像是明白了怎么回事,答道,“也好,高岚谢谢你。”
“不用,待会儿我给总裁打个电话,让他帮你安排好。”高岚将手里的热茶塞到白小悠手中,精明的面容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不了,我不想让他知道为我担心,他平常的工作很忙是不是?”白小悠很想知道慕长轩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平常也就看他喜欢待在书房,电话很多,她对他其他的生活一无所知。
“嗯,有时候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上一次在澳洲,他为了早点回来陪你,整夜整夜不睡,拼命工作,差点儿累倒,可回来的时候你却……”
话说到这里便无法继续,也自知说错了话,很快住口。
白小悠一听他连饭都顾不上吃,再想到自己因为他无法按期回归而垂头丧气,就对自己无比的痛恨。
她不应该老是缠着他,他那么忙,肯定都焦头烂额了,怎么还在这个时候给他添乱呢?
——
从白正宇那里出来,白小悠一个人走在喧闹的大街上,临近年关,大街上人潮涌动,没几下就和慕长轩的两个下属走散了,人山人海的人群几乎没有缝隙,她时常被一群人撞得头昏目眩,弄得她精神恍惚。
她正被这样的气氛弄得心慌不已,娇小的身子差点儿被粗俗的人们撞到时,一双强有力的手扣住她的腰间,迅速的冲散人群,拉着她的身子不断的向前奔跑。
白小悠看不清来人是谁,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慕长轩,心中一喜,可后来,那种陌生的气息让她的心渐渐下沉,只是木讷的被人牵着,她真的很需要一双手将她带离这里。
“怎么样,好些了吗,慕长轩怎么舍得将你一个丢下,刚才出事的怎么办,被人踩到怎么办?”温柔的语气,却不是她想要听的声音。
白小悠抬头,还未缓过情绪,此时看到这样一张脸只觉得厌恶,“又是你?”
说完她便想甩开他的手,却被男人握得更紧,叶尚伟脸上的柔色散去,眸底闪过一抹厉色。
“他就这么值得你付出?呵,我带你去看看,你在他心中究竟算什么!”他拉起她的身子往不远处的停车场奔。
白小悠死命的挣扎,“你放开我,放开我!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这个男人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她,到底是为什么?
“信不信由你,我只想带你去看看事实,你在他心目中根本什么都不是。”叶尚伟火了,也不管她是不是很疼,大力拽着她的身子加快了步伐。
这个时候不能让慕长轩的两个下属找到白小悠,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他岂能放过?
“放开……”
无论她用多大的力气挣扎,男人都没有放开的意思,白小悠咬牙,在心里骂了他一千遍,随即猛的低头,朝他的手背狠狠的咬去。
“嘶……白小悠!”钻心的疼痛渗入手背,本能的松开手,嘶吼声从他嘴里吼出。
白小悠吓得一颤,想跑,来不及了,身子一个悬空,被他大力抱起走向停车场。
“你放我下去,不管什么样的事实都无法改变我对他的情,或者他曾经有爱过的女人,但他现在爱的是我。”
“下车,我要下车!”白小悠上车后就没安分过,小手紧握成拳,不停的敲打车窗。
男人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对她的反抗视如无睹,冷笑道,“你别自欺欺人了,他在乎你会连春节都不愿回来吗,告诉你吧,他已经知道离婚的事,明白他为什么不肯回来了吗?因为他心里有别的女人,你们离婚他不在乎,他有质问你吗?”
“……”
心,疼了,力气,也尽了!
白小悠不再挣扎,安静的坐着,眼眸看向车窗外陌生的夜景,默默发呆。
他知道了自己做的事?生气了,还是不要她了?
直到她的身子再次被一双手大力的拽出,她才回归思绪,眼前一片漆黑,她蜷缩着身子,一种恐惧感袭上心头。
“啊……你放开我,你放开!”
男人点燃打火机,一把将她推倒在墓碑前,大手按住她的头,逼迫道,“看看吧,墓碑上刻的什么,给我看清楚,你——在她心里算什么!”
就着昏暗的光线,上面的几个大字清晰的撞入她眼中,刺在她心上,那是一种锥心刺骨的疼。
爱妻,杜瑜锦,下面的立碑之人是她想念了千万遍的男人,慕长轩。
她在心里默默念着他的名字,凛冽的寒风像是最凶恶的野兽般狂啸,刺激着她的神经,刮在她脸上,生疼生疼。
眼泪顺着眼角不争气的滴落,这一刻她竟然忘了害怕,呆呆的望着墓碑,颤抖的伸出手,轻轻抚摸上面的字,每一刀是不是都含着他对这个女人的情?
想起慕长轩拿起黑发时的样子,白小悠才知道所谓的自我安慰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就是这个女人让他爱过,也忘不掉么?
已经死了不是吗?
“还想回到他身边吗,他根本就不爱你!”这个时候,叶尚伟也跟着蹲下身子,在她身旁添油加醋。
从白小悠的动作上可以看出,她已经在意了,相信了!什么恢复记忆,都是狗屁,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他为自己奸计得逞感到满足时,沉浸在悲伤中失魂落魄的女人突然转过头,对他冷冷的宣告,“那又怎样,一个死人而已,我只在乎现在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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