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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让奴婢告诉王妃。”郑嬷嬷一边愧疚道:“本来这件事奴婢发现了之后就想告诉王妃的,可是苏德公公说了……王爷那里让我们必须保密,奴婢既不敢违抗王爷的命令,也不想看王妃伤心,只想着找机会看能不能瞧瞧除去爱春。没想到这小蹄子居然怀孕了!”
“王爷不让你们说。”慕容薇大怒道:“你们是他的奴婢还是我的奴婢?”
绿儿挥手一耳光打在自己脸上,哭道:“那时候奴婢们还不知情,郑嬷嬷起先知道的时候,王妃还在养病,她怕跟您说了,您情绪激动病情不稳,才不敢说。”
郑嬷嬷接着话道:“苏公公说王爷也不是真拿爱春当回事,是这个贱人乘着那时候王妃在养病,然后王爷喝醉了酒,她就存了心思勾上主子,爬上了主子的床。奴婢看王爷的意思也不是想给她一个名分的样子,想着这个贱婢以后找机会打发了就是了。主子您跟王爷的夫妻感情也不会受到影响,所以……”
“所以你们就一起瞒着我。”
慕容薇冷嘲起来:“自作聪明。”
众婢一起低下了头。
郑嬷嬷之前也是的确没把爱春当回事儿,只是认为男人么,哪有不偷腥的,王爷对王妃虽然好,但她也不认为王爷就此不会碰别的女人了。
再说爱春只是个丫鬟,王爷就算玩了,也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个通房丫头而已。
怎么说王妃在病着不能伺候王爷,挑个通房丫头也不是不行。
总比弄到那些小妾那里好。
再说萧明睿对爱春也没表现出任何喜爱的样子,仍然如旧对王妃宠爱有加,是以郑嬷嬷便是打算找机会打发了爱春。
谁曾想这女人居然这么幸运,居然就怀孕了。
如今郑嬷嬷也是心中恼恨,她恨的不是没早跟慕容薇说,是早点没给爱春弄了药让她不能怀孕。
原本郑嬷嬷认为王爷肯定不会让人在王妃之前怀了孩子的,没想到居然让这死丫头给提前了。
这不是打王妃的脸吗?
现在郑嬷嬷心里也是后悔,可是现在事情已经成了这样,于事无补。
月姑忽然跪在慕容薇身边捶胸顿足:“都怪奴婢,如果不是奴婢生病连累了小姐,怎么会让那个贱婢趁着王爷喝醉爬了主子的床,是奴婢的错啊……”
慕容薇眼圈一红,她心中已是冰冷一片。
“不怪你月姑。”
她望着前方,表情有些空洞,“你以为,我不生病就没事了?该来的它总是会来。爱春想接近王爷,你以为没有王爷的同意,她能近的了身?”
喝醉了不是借口。
萧明睿身边一贯伺候的都是太监,就算有宫女在,太监也不可能撤走。
如果萧明睿烂醉如泥,那当然没法办事,他身边的太监都在,爱春不可能众目睽睽之下做什么勾引的事情,更不敢冒犯王爷。
如果没喝醉,如果不是他同意,爱春能接近吗?
能侍寝吗?
她自嘲地一笑,“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
到这时候,她心里已经没有了愤怒,更多的是悲哀和心痛。
那个男人曾经不还是信誓旦旦地跟她说什么爱啊,白头到老的话么?
他是想当成事情没发生还是怎的?
怪不得之前那样心虚,总是对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明知道的,她最不想看到的是什么!
如今却是让一个怀孕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而且这个女人还是她身边的丫鬟。
这让她情何以堪?
什么爱啊,天长地久啊。
现在看来全他妈的都是笑话!
“小姐!”月姑抱着慕容薇哭了起来:“小姐,要是难过你就哭吧,我苦命的小姐,怎么让你遇上这样的事……”
“哭什么?”她推开月姑,身形有些踉跄,香桃忙上前扶住她,忽然惊呼一声:“王妃,您的手!”
绿儿这才发现慕容薇的手指鲜血淋漓,原是方才盛怒之下握着圈椅的扶手,指甲断了,原本那保养得宜的青葱玉指,修长漂亮的指甲也是断裂开来,更有的鲜血淋漓,景象惨不忍睹。
慕容薇直到此刻才感觉到刺骨的痛,十指连心,此刻的痛却是让她感到刻骨的心痛。
月姑慌忙去找大夫。
慕容薇拒绝了,还不够丢人的吗,她现在什么人都不想见。
绿儿流着泪哽咽着拿了上好的云南白药给慕容薇先是清洗了伤口然后抹了药,又细细地包扎起来。
慕容薇只是靠在炕上的姜黄色大迎枕上闭目养神,一瞬间,那个平日光芒四射,光彩照人的女子,像是盛放的鲜花陡然被风雨侵袭,萎靡凋零了,暗淡无光。
哀莫大于心死。
苏德来了,在门口求见。
“让他安排爱春的事吧,本妃身体不适,不想见他。”
郑嬷嬷去回了话。
苏德苦笑道:“王妃那……老奴也是奉命行事,您劝劝王妃,王爷还是心向着王妃的。”
郑嬷嬷脸色不怎么好,他之前可没告诉她,王爷没让爱春事后喝避孕的药汤。
如果早知道,郑嬷嬷哪里容得爱春的存在!
万一生了个男孩,那岂不是成了长子,岂不是要威胁王妃的地位了!
“这话还是您跟王妃说吧。”郑嬷嬷皮笑肉不笑地说:“王妃现在已经恼了我,不愿跟我说话。至于王爷怎么想的,那让王爷跟王妃说去,咱们做奴婢的,呵,管不了!”
苏德被噎了一下,就见郑嬷嬷转身进去了。
苏德想了想,也着实有些苦恼。
王爷有了子嗣当然是好事了,可是现如今王妃那呢?
苏德立刻叫人传信去永定河,务必让王爷早点知道消息。
他感觉这回可能非常不妙。
而屋里呢,慕容薇一直闭着眼,并不说话。
抹了药,手指还是一跳一跳地痛着,一次次提醒她自己遭受的侮辱和背叛。
还有这些年发生的种种事情。
一件件,一桩桩在她脑海里清晰地回放起来。
初次相遇的时候,相爱的时候,成亲的时候,最后定格在他为她跪太庙时那凄风冷雨中巍峨如山的身影。
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这些年他们之间风风雨雨,可是感情始终不变,为何他会这么做?
她原先根本不相信萧明睿会背叛她。
可是连孩子都有了。
外面的光线似乎渐渐暗淡了下来。
随着夕阳的坠落,天地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慕容薇身上盖了被子,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发呆。
月姑一直陪着慕容薇,满怀心事,一会儿就掉泪。
怕她听到,便捂着嘴呜呜地哭,不敢出声。
郑嬷嬷叫人准备了晚饭。
慕容薇忽然睁开眼睛,忽然问:“郑嬷嬷,我问你,最近王府,王府外面可有发生什么事有关王爷和我的?”
郑嬷嬷道:“王妃生病之后外面有人一直在散播谣言……有的是说王妃善妒专宠,是祸水,怕要重现当年先帝末年之事。还有人说王爷一直没有子嗣,是因为王爷不能生育……这传闻在京城甚嚣尘上。”
慕容薇挑眉,若有所思。
“先帝末年事,是何事?”
若是如郑嬷嬷所说,此事怕是不一般呢。
只是之前她并不知道此事,怎么外面竟会有人传出此等传言?
说她善妒之事确也常有听闻,这是老生常谈了。
只是何时竟然有人传闻萧明睿不能生育?
慕容薇心念电转,觉得此事怕是与齐王不无关系。
此法甚为恶毒,如此子虚乌有之事,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澄清。
这种事情自然也不好大庭广众之下去谈论,唯一可想的办法就是立刻证明。
怎么证明?
自然是让人怀孕了。
不证明那是让人议论纷纷,让人证明了,便也是她慕容薇不得不分宠她人,如此居心,实在可恶!
郑嬷嬷自觉失言,“这本来是先帝末年之事……今上十分忌讳,于是天下人也少有人言及,便是只有皇室知晓其内情。奴婢因为当年曾经在宫中做过宫女,是以知晓一些。”
慕容薇还真没听人说过先帝末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先帝世宗光武皇帝是个雄才大略之人,在天下大乱之时起兵匡扶大秦江山,这才没有导致江山倾覆。
“先帝末年曾宠爱一位李淑妃娘娘,奴婢当年在宫中,曾经见过这位娘娘,宠冠六宫,美艳绝伦,精音乐,善作诗,又善舞,可以说是当世绝代无双。先帝甚宠之,倒有几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后来李淑妃生下一子,才刚出身先帝即封王,又起名明基,荣宠备至。”
慕容薇略有些讶异,未知当年还有这样一番公案。
光武末年居然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的确是让人称奇。
这倒是听着像是唐明皇杨贵妃。
何况,起名明基,基,乃柱石也,国之柱石,便是储君,如此便可见对此幼子的看重。
先帝老年得子,想必是甚为宠爱。
可这跟她有何关系?
郑嬷嬷继续说:“因为先帝宠爱李淑妃,虚废后宫,后来因为宫中有人暗害李淑妃,先帝大怒,处死了一位妃嫔,跟皇后的关系也冷淡下来,又和李淑妃搬到西苑去住。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只是听人提及,当时先帝动了想废掉太子的想法。在西苑居住时,忽有一夜,先帝生病,李淑妃陪侍,宫女曹娥和几个小太监竟胆大欲谋害皇上,用腰带想勒死先帝,幸而被大内侍卫救下,先帝惊魂甫定,等到到时候,却是发现李淑妃被人刺死。周围人都说是曹娥用金簪刺死李淑妃,先帝大怒,但怀疑是皇后所为,怒极要废后,废太子……”
慕容薇听得时而错愕,时而震惊,这事儿听着真是离奇至极。
两个宫女居然胆子大到想要谋害皇帝,这也太扯淡了。
但是它就是发生了,而且如果不是宫女力气太小,而是一刀子下去,说不定皇帝真的完蛋了。
而且,李淑妃的死也着实离奇,不能排除有人借刀杀人的情况。
因为她的存在已经威胁了很多人。
香桃瞪大眼睛:“后来呢?发生什么事儿了?”
“事情当然是不了了之,朝臣全都反对,而先帝因为李淑妃去世,悲痛莫名,居然太过悲痛,就跟着殡天了。”
慕容薇眼眸闪烁,这里面自然是郑嬷嬷想当然的说法。
真实的情况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说先帝为李淑妃悲痛愤怒可能是有的,但要说为了她而悲痛死亡,那不太可能。
一代豪杰,一生经过多少风雨,焉能为此就悲痛而亡?
慕容薇一下子阴谋论地想到了不怎么好的事情。
光武帝宠爱李淑妃要废掉皇后和太子,这种做法是朝臣所不容的,是不得人心的。
何况废长立幼,根本没有说服力。
让朝臣在一个成年英武的皇子和一个小儿之中选,谁也知道该怎么选择。
当今当年是太子,只要父皇死了,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不管如何,其中的内容定然不少。
但是从此也能看出,建武帝当年必然受了不少惊吓和忐忑。
因此,大抵他也是对这样独宠六宫之事甚为不满。
又或者说,为了女人变得昏庸不堪?
不管是因为什么,但从此处也能得知建武帝的心情,知道他为何如此不满。
慕容薇挑眉道:“那个皇子呢?”
“先帝殡天,当今即位,小皇子是交给太后抚养的,只是没两年五岁时便是得了疫病而亡。”
说到此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建武帝显然深恨李淑妃,虽然那个小弟弟根本不能给他造成威胁,但仍然被他使了法子给弄死了。
如此可见一斑。
慕容薇点了点头,“既如此,倒也不奇怪了。”
郑嬷嬷劝道:“奴婢想,王爷也是不得已的。如今看来也是为了消弭外面的流言。”
慕容薇羽睫轻敛,没有说话。
香桃在一边小声说:“奴婢知道王妃伤心,可是咱们不能为了别人伤害自己的身体啊。主子,先点东西吧?”
香桃也恨,恨王爷的无情,恨爱春的不知廉耻,看王妃这么伤心的样子,她心里简直被愤怒填满了。
慕容薇忽然问:“爱春那怎么安排的?”
香桃快抓狂了,“王妃不用管她,她又死不了!现在快活着呢。”
都到这时候,王妃还管那个小蹄子干嘛?
管她要死要活!
现在不是该痛骂负心郎吗?
郑嬷嬷道:“奴婢听说苏公公没怎么安顿,只是在咱们院子附近拨了处房子,让她暂时住在那里了,也没有什么安排。”
慕容薇淡淡道:“让人好好安顿她,莫要让人说我善妒无德了。”
月姑气道:“谁说我小姐善妒了?那个爱春丫头着实可恨,竟如此对王妃,亏得王妃还想给她一门好亲事,未料她居然如此机心,早存异志。”
“人各有志。”慕容薇若有所思地望着那窗户上的花瓣,起身道:“准备点吃的吧,我还真有些饿了。”
香桃见慕容薇肯吃东西了,欢喜得什么也似,便撒开腿跑了出去,着人端了饭菜进来,勤快地在一边布了碗碟。
慕容薇手上受了伤,只是用勺子吃了些粥,并几个包子罢了。
“王妃可千万不要再想不开了,再怎么样也不能伤了自己。您看您这样,奴婢看着可心疼了。”
月姑碎碎地嘀咕着。
慕容薇抬起手在眼前晃悠着,道:“不会了,何必伤着自己,还不是自己受罪么?以前我倒是自己不傻,现在才知道原来我也有傻的时候。”
到了此时,也是似乎释然了的样子。
只有绿儿一边十分担心地看着慕容薇,她深知自己主子绝不会如此善罢甘休,如今却如此淡然的样子,只怕下面不是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吧?
待晚间要睡下的时候,慕容薇把月姑叫到身边。
“月姑,水生还没成亲么?”
月姑正为慕容薇感伤呢,不知她为何提及此事。
“是呢,奴婢也想着给他挑选个妻子。”
慕容薇想了想,说道:“我屋里这些丫鬟可有哪个合你的意?”
月姑想了想道:“水生也是每天忙碌,都没什么机会来。我看绿儿和香桃都是不错,年纪也相当。”
“明天让水生来见。”
月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打算,便是应下了。
慕容薇心中思潮起伏,睡下之后久久不能入眠。
此刻也是日上东山,帷幔低垂,外面朦胧的灯光晕黄一片。
慕容薇想起今日事,喃喃道:“我心匪石,不可转也……萧明睿,你是否还记得这话?是我看错了你,还是这其中有什么因由?我不信你是这样的人。”
多少个日日夜夜相伴,感情早已经化作骨子里的血液,她心中不信他会如此让她伤心。
他曾经说过不会背叛她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可是如今爱春有孕,却作何解?
若他真的在她病重时跟别的女人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她焉能忍受?
若他真是这样的人,那个风雨如晦的夜晚,又是为谁长跪不起在宗庙前?
直觉告诉她,那天萧明睿跟建武帝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萧明睿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可是,不管他是不是再无奈,他不该瞒着她!
这样的感觉太过让人出离愤怒。
是为了什么原因她不想问。
背叛了就是背叛。
她会亲自问清楚,若他果然如此,便是离去又何妨!
到如今,她也只剩下一点坚持。
若是他给的答案让她不满意,她也不会再选择跟他在一起。
人都看她聪明无比,其实有时候聪明人反倒容易钻牛角尖。
她就是这样一个倔强的女子。
萧明睿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巡永定河。
建武帝正在跟河道衙门的官员讨论治水的问题,观看永定河的水源治理,见河堤坚固,堤坝两侧用料未有偷减,不由十分满意。
萧明睿正在和人议事,此时的太阳已经有些烤人,萧明睿穿了身宝蓝色云龙纹茧绸直缀,脚踩着粉底黛面朝靴,额头上出了些薄汗。
小路子见状想拿帕子给萧明睿擦汗,被他拒绝了。
待检阅了河道,回到驻跸的行营,建武帝叫了臣子们去议事。
天气虽未算得最热,也是很让人不适了。
建武帝让人上了西瓜,酸梅汁,众臣子谢了,便是一边议事一边消暑。
这时候外面忽有人来报喜。
建武帝听闻了,挑眉道:“有何喜事,让人报来。”
亲卫呈上了折子,等建武帝阅毕,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萧明睿,笑道:“果真是桩喜事了,明睿,你府中妾室魏氏有孕。”
萧明睿一时怔在那里,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好半天他才想起魏氏是谁,爱春本姓魏,魏氏就是她了。
爱春有孕了?
他也没想到这女子居然这么巧就能有孕,这消息也着实突然了些!
屋中诸位大臣都是忙笑着恭喜萧明睿,道喜声不绝于耳。
有人便暗自想道,外面怎有人传言洛王专宠,不育?
如今谣言自然是不攻自破了,毕竟连孩子都有了!
看此情形,怕是慕容阁老的孙女要是失宠了罢!
有人便是认为洛王此举是针对谣言而来,不管如何,只要他有了子嗣,在朝上也是起码不会让人再左右摇摆了。
怎么看来,也是利大于弊。
萧明睿却是心中惶恐至极,想到妻子此刻定是知晓了此事,顿时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回去!
工部侍郎看萧明睿脸色不似喜色,反倒添了忧色,便是稀奇得很,诧异地问道:“王爷可是担忧过甚?”
建武帝也把目光看向儿子,手里把玩着一块玉如意,眸中精光盎然。
萧明睿收起起伏的心绪,勉强道:“儿臣只是头次听闻此事,有些神思不属,不知该如何是好,因此上有些失态,还请父皇见谅。”
建武帝大笑道:“你这小子,这也不怪你,毕竟是第一次么。以后自然就习惯了。好了,朕看你也是坐立不安了,先且回去休息吧。”
萧明睿实在也不想待下去了,便推辞下去了。
刚一出来,他就沉了脸,急迫地问小路子送信的人何在。
小路子连忙道:“是师父派了张得送的信,奴婢让他在您的住处等着了。”
萧明睿大步流星地回自己暂居的院落,心中着急上火。
他不知道为何便有种惊慌失措的感觉,原是没料到这个爱春居然在他出京城的时候暴露出此事!
现在他不在,没人解释,薇儿会作何想?
她肯定会误会了,又或者舍他而去!
想到此处,萧明睿也是心肝俱裂,内心中涌起一种即将失去珍爱之人的恐怖预感。
待回了房,果然看到张得在此守候。
见了礼,他便劈头就问:“王妃呢,王妃如何了?”
张得目瞪口呆,还以为王爷开口要问爱春呢。
小路子忙说道:“张得,快说说,王妃现在如何?”
张得连忙道:“奴婢昨日得了消息就被苏公公派来了,一路急赶,今日才到了此地。我来的时候王妃还是闭门不见人,只是让苏公公安排爱春,不是,魏氏的起居。”
萧明睿眼角一跳,骇然想道:“糟了,薇儿定是深恨我。”
若她是大发雷霆,就是殴打了爱春,或者打骂了苏德,他也不会反对或者意外。
可是,偏偏是如此安静的模样,闭门不见,只让人安排爱春的起居,显然是怨恨他行为,心灰意冷,再不想见。
这还是昨日,今日岂不是要回娘家去了?
萧明睿心脏欲裂,抓住张得厉声问道:“说,当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张得见王爷怒发冲冠,双眼发红,脸色如修罗夜叉般骇人,一时间真个吓得差点软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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