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离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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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凤烛的话，栾枢呼吸一滞，他抬眼看凤烛意味深长的笑脸，他也知道自己如今已是骑虎难下，虽然他还不知道凰瑶的具体计划，但他能觉察到凰瑶的野心。（小说

她一个女人，是要颠覆整个天界吗？

可是，为什么？

“小侄定当竭尽全力。”栾枢承诺到。

凤烛露出满意地笑，“如此甚好，既然这样，你就去好好休息吧，我一命人给你安排了一间上房。”

“谢叔叔。”栾枢起身，拜别凤烛，退了出去，侍女已在门外等候，这次又是张不一样的脸孔。

“公子，”侍女行礼，“日后由我来照顾公子您。”

栾枢低头，对她表示谢意，“有劳了。”

“公子请。”侍女在前面带路，又带着栾枢往另一边的长廊走去。

栾枢左右随意张望，发现这座宅院的确极大，甚至可以媲美当初的女相府。

女相府。而今栾枢再想到这个地方，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想到女相府，他自然会想到樊翎，一个智慧不足野心有余的女人，虽然她之前所有的所作所为都不是为了自己。

那么凰瑶呢？她的所作所为又是为了什么？

栾枢不得而知，其实他也不太想知道，既然她给了自己机会重来，他自当竭尽所有回报她，况且，他想要的，只有凤滜的命罢了，所以他也需要，能与凤滜相抗衡的力量。

想到这，栾枢也不愿再多费心神想些无用之事，他问在前面带路的侍女，“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话，我叫鹿离。”

“好的，鹿离。”

“日后公子有任何事都尽管吩咐我，我一定会尽力服侍好公子。”鹿离带着栾枢转弯，在一扇雕花木门前停下，“这里就是公子日后的住处。”她推门进去。

这对门的桌上摆放着香炉，正冒着青烟，整个屋子也都散发着令人安神的清香，格外好闻。

“不知公子可否满意？”鹿离侧身让栾枢进入房间，他在房间内四处走动，到处看了看。

房间装饰简单而不简陋，也不失高贵，足以得见设计者的品味，栾枢自然喜欢，“自然是满意，请带我谢谢你家主人。”

鹿离掩嘴娇笑，“公子喜欢就好，只是日后鹿离的主人就是公子您了。”

栾枢正在抚摸座椅扶手上的花纹，听到这话，动作一停，又立刻恢复正常，“那好，你先出去吧。”

“是。”鹿离退下，并小心关上房门。

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栾枢终于放松下来，他坐下，找了个自己舒服的姿势，半蜷缩在长椅上。

如今，在他弄清楚凰瑶的计划前，他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另一边影昧查到了栾枢的行踪回去向凤滜汇报，她单膝跪地，低着头说：“神君，已查到栾枢正在凤凰族的大本营。”

听到这个消息，凤滜皱眉，因为他担心的事终于要发生了，“可有查到是什么人带他去的？”

“这……”影昧有些迟疑，因为她并不确定。

“但说无妨。”

“是……臣只看见了凤洬但是，还有一人在同凤洬交谈，被挡住了，臣没看清，怕被觉察所以没有靠近，就回来禀告。”

“凤洬……”凤滜眉头皱得更深了，因为突然掺和进一个凤洬，一个平时不怎么招同辈待见，常年在边境并不太过问族中是非的人，“本君知道了，你下去吧。”

“臣是否还要继续查下去？”

“不必，你只要传书给梦魇，说本君不日会抵达大本营便好。”

“是。”

影昧退下后，凤滜一个人在书房，盯着桌上空白的宣纸沉思。他在想，那个与凤洬交谈的人，会是谁。

而今栾枢已在大本营中，想必已经有人要准备操纵整个选举大会，可他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这感觉让他很不好受。

“很久没见你眉头皱得这么深过了。”胡十槿忽然出现，只着一件单衣，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为何事发愁？”

听到胡十槿的声音，凤滜抬头，眉毛立即舒展，“没事，我只是在想是不是该带你回凤凰族看看了。”

胡十槿知道他并不想让她知道太多为他担心，于是她顺着他，“怎么，终于打算带我回去见长辈了？我有那么拿不出手吗？”胡十槿走到凤滜身后轻轻拍打他的肩膀，又为他捏了捏肩膀。

“哪有，”凤滜抚上胡十槿的手，将她的手覆盖，“我夫人国色天香，聪颖能干，为夫只想捧在手里，藏着掖着，生怕有人觊觎。”

“哼，”胡十槿轻哼一声，收回自己的手，也不知道当初是谁领着她在天界招摇过市的。她也懒得跟凤滜计较，只是担心他的身体，“你去休息一下吧。”

“没事，你让为夫靠一会就好，”说着，凤滜的身体便往后倒，靠在胡十槿身上。

胡十槿轻声叹气，她坐下，让凤滜枕在她的膝上。

“等金乌啼叫三声，我就带你回去。”凤滜说着，闭上了眼睛。

“好。”

胡十槿看向凤滜的书桌，看不出什么，她以为凤滜在为内鬼发愁，她要是能帮到他就好了，胡十槿这么想着，自己也背靠着墙，闭目养神。

与此同时，十一已经和佛奈面对面坐在一起愉快喝粥了。

佛奈低头品尝自己的杰作，一声不响，而十一却在不停地搅动着碗里的粥，勺子轻碰碗壁发出清脆的响声，佛奈却始终没抬头问她一句。

十一终于忍不住说：“烫。”

“……”佛奈虽没有回话，但他还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以前吃饭娘亲都会吹一吹再给我吃的……”十一继续说。

“……”佛奈抬眼看十一，然后他就后悔了，因为十一正透过粥散发的白雾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最后还是把十一面前的碗移到自己面前。

他认输。

佛奈拿起勺子，舀起一口粥，默默吹了吹。

“啊~”十一张开小嘴，示意佛奈喂她。

“……”佛奈又吹了吹勺子里的粥，才朝十一送去。

十一心满意足地笑了，“真好吃。”

看到十一笑，佛奈下意识地也跟着高兴起来，虽然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但他还是继续舀起一口粥吹了吹。

他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是魔尊啊，把粥便凉这种小法术对他来说不是很简单吗？！

他看了眼碗里的粥，又看了眼十一，被她期待的小眼神闪到，最后还是妥协，乖乖喂十一吃粥。

一口又一口之后，佛奈终于不耐烦了，他开口，“你长这么大还不会吃饭吗？”

十一鼓起小脸，“谁说我不会吃饭！”说完就伸长手去拿佛奈面前碗里的勺子，舀起一口，收回自己面前，轻轻吹了吹，又伸到佛奈面前。

“张嘴。”

佛奈看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就张开了嘴，十一便把粥送到佛奈嘴里。

直到细滑的米粥温暖他的口腔，小米荞麦摩擦他唇齿，佛奈才意识到自己被这个小丫头摆了一道。

他咽下嘴里的粥，面无表情地盯着十一，缓缓开口，“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十一手里还拿着勺子，一脸无辜地看着佛奈，“什么？”

佛奈眉头微微一皱，他回想起之前种种，这个小丫头或有意或无意地行为，“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

此刻十一的脑子转得飞快，她在心里默默回答是，但她不能说出口，说出口不得吃不了兜着走，她酝酿了一下情绪，下一瞬，她便湿了眼眶。

“你别那么凶，我怕……”十一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滴在桌上，在木制的桌面上留下斑斑泪痕。

“……”佛奈觉得自己真的是没脾气了，他忽然有种陌生的感觉，着感觉控制他伸出手隔着桌面去擦十一的眼泪，“别哭了，我错了。”

十一的眼泪还在不停地掉，“我，我就是第一次离开娘亲，我，我……”她越说语气越委屈，直到佛奈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好啦，别哭了，”佛奈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十一没再说话，眼泪算是止住了，只是仍旧一脸委屈地看着佛奈。

“……”佛奈只好与她大眼瞪小眼，最后他说：“你该回去了。在这住了一天也够了。”

“……你又赶我走……”说着，十一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流，犹如运河开闸一般。

佛奈不得已，只好摸了摸她的头，“我没有赶你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她留在身边，理智又告诉他她必须离开。

“我想陪着你啊……”十一低着头，小声地说。

小小年纪，又说这种话，佛奈不想跟十一计较，因为她根本不懂其中的利害关系。

“你为什么想陪着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佛奈第一次想认真严肃地跟十一谈谈这个问题，虽然他觉得她根本听不懂。

“我知道。”十一用自己的手擦了擦眼泪，同样以认真严肃地表情看着佛奈。

这意味着她选择与她父亲的敌人为伍。

“可你还没有向天界宣战啊，”是不是有可能，他们不会是敌人。

“那我和天界宣战你就会离开我了吗？”

“……是。”十一回答道，她最后还是会站在天界这边。

“好，我会和天界宣战，你离开我吧。”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