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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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的一声有水花四溅的声音，凤清尘抬眼看去，就见孔夫子抱着一坛酒，踏过夜风踏着水面飞身而来。

清冷的月光下，他的身影染上一层浮华。

凤清尘收起缥缈的思绪，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语气恭敬道：“这么晚了，不知夫子深夜来访，找学生有何要事？”

听着这小子公式化的语气，孔夫子精神抖擞的身子，踏着步伐越走越近，来到凤清尘跟前，嘴角弯起一抹趣味，笑道：“怎么，还在生夫子的气？”

凤清尘扬唇一笑，似山涧缓缓流动的清泉，声音爽朗道：“学子哪敢。”

“果真生气了。”

“夫子，学生真没生气，也没资格生气，也不敢生气。”凤清尘目光清明的看着孔夫子，尊敬万分的说道。

“你呀，让夫子怎么说你好。”浑厚沧老的声音带有一丝趣味。

凤清尘抬眸打量着孔夫子，只见他眉毛如剑锋一般，那双琥珀色眼眸能直视人心，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脸庞棱角分明，可以看出年轻时是个美男子。

黑中带白的头发用一根发带简单束起，有几缕青丝散落在额前，微微飘扬，这浑身的气透着一股道风仙骨的味道。

见凤清尘抬头望着他，孔夫子定睛将他打量一番。

月光下的凤清尘，穿着一身白色衣袍，衣襟上绣有翠绿的竹子，他身材修长，腰束玉带，长发用一根黑色发带整齐束起。

白皙的肌肤，一看就是经常不见阳光的那种，凤眸透着一股通透深沉，年纪轻轻就洞悉一切世俗，他一直给人的感觉都是不简单，沉稳，踏实。

一番细细打量完毕，孔夫子扯起唇角，语气随意道：“清尘，夫子好久没有你畅饮了，我带了酒过来，咱们对酒当歌，畅饮一番如何？”

凤清尘没说话，找了个石凳坐下， 用实际行动告诉他的决定，就见孔夫子一股脑的在他对面坐下。

孔夫子动作利落的打开泥封的酒盖子，一拍开便有一股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清尘，这酒可是我特意从京城最大的如意酒楼买的女儿红，来庆祝我们师生相识一年之情。”

“女儿红？酒色若女儿家胭脂，味甘辛辣，回味绵长，味道清冽。”凤清尘缓缓道来，像是一个品酒的行家。

他也好久没喝酒了，在这书院里，学子是不可以喝酒的，他勾唇一笑：“所以，夫子这是顶风作案？”

他的酒量还行，不过这种看似不醉人的美酒，后劲却很大。

“放心喝吧，有夫子坐镇，谁敢找你麻烦。呵呵，来，你先请。”孔夫子把手中的酒坛递过去说道。

凤清尘利落从他手中接过那坛酒，五指收拢端起这酒坛，仰头就喝了好几口。

只感觉入口清冽，有股浓郁的清香，忍不住的多喝了几口，赞道：“好酒，对月饮酒，果然尽兴。”

说完，就将酒坛递给孔夫子，孔夫子看他因为喝酒俊脸上浮现一丝好看的红晕，不禁笑道：“你小子也是个爽快人。”

凤清尘勾唇一笑，声音如同玉石互击，清冷好听：“和夫子对酒谈心，是人生一大美事。”

“好好好，爽快，咱们喝。”说完，孔夫子大手捧着酒坛，头微扬，直接捧着酒坛大口大口的倒。

酒香入喉，有一些酒撒落了下来，孔夫子喝酒豪爽，而凤清尘则是动作文雅很多。

一坛酒被两人你来我往的干的底朝天，大部分都是孔夫子喝的。

皎洁的明月照在两人身上，如同罩上一层轻纱，孔夫子吧唧了一下嘴巴，打了个酒嗝，一脸满足。

看着凤清尘那白色的身影，不禁出声疑惑道：“夫子有几个疑问，不知道该不该问？”

凤清尘白色的衣袍在静谧的夜色中格外显眼，月光倾泻他身上，让他侧脸多了几分柔和。

凤清尘看了孔夫子一眼，见他的表情郑重其事，忙说道：“夫子，有什么话直说吧。”

孔夫子眉毛上挑，脸色带有凝重，浑厚嗓音一吐为快：“夫子，有几个问题不明白？第一：你在书院里已经一年了，而且依你的能力，完全能提前通过考核下山，为何你迟迟选择不下山？第二：夫子对你的身份很好奇，总觉得你很神秘很不简单。第三：你不是爱管闲事的人，这几天却因为那个新来的萧素心 而和他人产生几次冲突，难道你对她……？”

书院里是不允许男女之情的，当然纯洁的学子之情，他孔夫子自然不会反对，等这群学生考核通过，下山后，爱干什么，他一律不会干涉。

凤清尘闻言一笑， 清泉声音清凉舒展开来，白色衣袍被月光染上光辉，晚风带起他的衣角，仿若能乘风破浪的仙人。

“夫子，第一：学生自认有很多不足，想在书院多待一些时日，多学一些知识。第二：我的身份不方便透露，夫子以后会知道的。第三：至于萧素心，我确实对她有好感，但夫子放心，学生做事自有分寸。”

“好了，夫子明白了，你的考核本夫子心里有数，其他夫子也对你赞赏有加，一致通过，什么时候你想下山，一句话的事情，至于那个丫头，你多注意下距离，太能惹事了。”

“夫子，学生明白。”凤清尘的目光透着意味不明，让人捉摸不透。

孔夫子看的出来，他是有满腹经纶，有勇有谋，文武双全，如此有才华的人才，这样的人下了山，定有一番大作为。

……

第二天凌晨，遥远天际透出鱼肚白光芒， 天已经大亮，太阳缓缓升起，整个寂静的书院都蒙上一层淡红色光芒。

夏天的早晨并不热，散发着冰凉和清新，这个群山环绕的书院此时空气清新。

凤清尘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揉了揉有些微醺的脑袋，想不到这女儿红的酒劲这么大，到现在脑袋都有些昏沉。

彭的一声，手中的宝剑轻盈出鞘，凤清尘飞身跃入院中，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开始了每天必备的晨练。

就这样，每天重复一样的事情，日子简单温馨，快乐，充实。

时间一点一滴的从指缝间悄悄不经意的溜走，在孔夫子的带领下，这一批批参差不齐的学子越来越优秀，一年后，这批学子顺利通过严厉的考核，为自己的学业生涯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凤清尘在半年前就离开了书院，山脚下，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脚边花草青翠，小鸟时不时的从天空掠过，不留痕迹，眼下是层层拾级而下的台阶，有两个一高一低的身影一前一后的踩着台阶而下。

萧素心握着手中某人给的定情之物，心里缠绕的情愫就如水草一般缠绵悱恻，回头恋恋不舍的望了半山腰上的书院一眼，那里云雾环绕，被层层叠叠的高山围绕的书院，跟初见时一样让人恍如仙境那般。

这一年多的时间，她真的长大了许多，也变化很大，原本没未完全长开的身子，这会就如鲜花盛开，亭亭玉立，就连身段也变得凹凸有致，精致迷人，比起一年，这变化不是不惊人的。

磕磕碰碰的一年，学到了不少东西，完全是由刚开始那个涉世不深的小女孩，变成了懂得人情世故的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