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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驾在临近京师的和县驻留过夜。

随着京城的越来越近, 朱儆心中那股眷眷之意竟挥之不去。

当初在选择出京的时候, 其实就早知道了会是这样的结局, 毕竟, 他早认定了范垣无碍, 既然那人有心要躲藏, 哪里会轻易叫他找到。

这一趟的微服私行, 不过是为了他心中那一点惶惶的念想罢了。

虽然结局如自己所料,但是现在眼见要回京了,就好像他的念想要了断了一样, 虽然自诩从来都是个果断冷绝的人,但心中最深处仍藏着一点难受,像是大冬天吃了一杯冷酒, 悄然地存在心里, 并没结冰,却也暖和不过来。

夜幕降临, 朱儆带了陈冲跟两名侍卫, 缓步在和县的大街上而行。

和县地方不大, 但此刻却很热闹, 因为开年就是春试, 和县以临近京城的缘故,县城内住了很多来京科考的天下士子们, 不仅客栈家家不空,连酒楼上也沸闹非常, 连街头巷尾玩耍的孩童都比平日要多一倍, 穿梭街巷中,嬉戏玩乐。

朱儆眼见这般百姓安居乐业的场景,略觉宽慰。

正心里好了些,突然有一家门打开,一名妇人探头叫道:“毛仔,回来吃饭了!”

那街头上玩耍的一个小孩子听见了,便恋恋不舍地告别同伴:“我娘叫我了。”一路撒欢似的飞跑回去,那妇人把他抱在怀里,又抱怨:“又跑了一头汗!饭也不知道吃!”虽是抱怨的话,口吻里却藏着无限溺爱。

朱儆眼见这幅场景,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方才有些好过的心突然又翻江倒海,连双脚都有些站不稳,自觉整个人仿佛无处立脚一样。

陈冲察觉他不对,忙上前:“公子?咱们……回去吧。”

朱儆白着脸,一言不发,低头往前而行,不知走了多久,耳畔才隐隐听到一阵喧哗声响。

抬头看时,原来前方是酒街,原本简陋的酒楼里,那些书生们正在呼朋唤友,高谈阔论。

而在二层小楼的背后,一轮弦月像是个没吃饱的人,瘪着肚皮有气无力地躺在那里。

朱儆呆看了会儿,心神才渐渐地缓和过来。

正要走开,却听到酒楼里有人说道:“当今圣上可谓是一代明主,不知你们觉着然否?”

朱儆一怔,不禁凝神听去,只听又有人说道:“这是自然,圣上年幼登基,平定南边土司之乱,改革吏治,减免赋税,后又平定南安王之乱,当然可称得上是一代明君。”

“回头想想,从文帝陛下,武帝陛下,直到现在的圣上,算得上是三代的贤君了,我等有幸生在此盛世,实在是幸运之至!”

又有许多人开始齐声颂扬。

朱儆听了这许多动听的话,又是士子们发自肺腑的言语,嘴角才缓缓地露出一抹笑意。

陈冲察觉他脸色缓和,便道:“皇上,这些人是真心的服悦皇上呢。”

朱儆微笑:“进去瞧瞧。”

陈冲本想劝他赶紧回去,没想到竟动了这种念头,只得跟着。

不料还未进门,就听到里头有另一个声音,横空出世般扬声说道:“那不知道你们觉着,当今的皇上,跟先帝比起来,哪一个更加英明神武呢?”

朱儆脚步一顿,这声音清亮,又带一抹恰到好处的柔和,十分的动听悦耳,只是语气仿佛带一抹挑衅似的,令人疑惑。

酒楼里一阵骚动,然后有人回答:“这自然是各有千秋,哪里敢擅自定论,不过……当今陛下是先帝之子,恕我大胆,照现在看来,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呀。”

大家正在惊愕于有人竟提出那样一个奇怪的问题,又听此人如此回答,却是巧妙之至,于是又纷纷附和称赞。

却是先前那个发问的声音,嗤地笑了声。

大家悚然,不知他为何而笑,却听那人说道:“你们一个个都是些阿谀谄媚之徒,只敢说皇帝的好话,不敢说他的丁点不好,叫我说,皇上比先皇,差远了!”

大家都惊呆了,有人忍不住驳斥:“不要胡说!”

“哪里胡说了?就算你们说的那些个功绩都是真的,也不看看,平定土司的时候皇帝才几岁?到底是谁真正举荐了谢将军立下奇功的?”

答案自然人尽皆知,大家面面相觑,没了言语。

陈冲见朱儆止步,又听里头说出这种话来,心中甚惊,生恐惹怒了朱儆,才要出声喝止,只见朱儆一抬手,是个制止的意思。

陈冲一怔,便不敢言语了。

只听里头那人说道:“怎么,都哑巴了么?其实你们都知道,可就是不敢说,因为什么不敢说呢?我替你们说出来吧!是因为立下这功劳的范大人,苦心教导皇帝长大的范大人,差点给皇帝害了!”

朱儆凝神听到这里,手微微握紧。

陈冲几乎就忍不住冲出去制止那人胡言乱语,又不敢轻举妄动。

一片沉默中,那人又道:“各位,我说的对不对呀?所以,就算皇帝有再多功劳,就这份不容人的心胸上,就大不如先帝了。唉,有道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自古以来,忠臣良将有几个得善终的,也不过如此而已。”

最后他叹息了声,像是十分无奈,也像是看开。

直到这时候,才有人说道:“说起范大人来,的确……是位能臣,我听说吏治之改,起初也是范大人提出来的。”

“虽然是范大人提出,难得皇上贤明,并没有弃之不用。虽然的确范大人是有些可惜了。”

“说的是,倘若范大人还在,这般明君,这样能臣,我朝岂不更是如虎添翼,国力蒸蒸日上……”

“其实、其实范大人是为跟南安王合议才遭难的,未必跟皇上有关,就算是皇上所命,那也是为了让南边的百姓少受些兵祸,范大人也是知道圣意才欣然从命的。也算是君臣一心。”

“听说皇上四处派人找寻范大人的下落,还要追封范大人呢。唉……”

大家你言我语,接到现在,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最后,却是那先前发问的少年又笑道:“好了诸位,是我多嘴,打扰了诸位的雅兴,你们不要放在心上,只管尽情的饮酒谈诗就是了,以后你们进了京,若是也博得功名,希望你们也能成为像是范大人一样的能臣,只管为国尽力,不必计较归宿,你们说好不好啊?”

大家正有些心里不大受用,听了这少年几句话,竟是豪情洒脱之极,顿时纷纷改颜叫好。

那少年又笑道:“今晚的酒我请了。大家尽兴!小二,这银子给你!”

里头传出一阵轰然喝彩的声音,原来是大家见这少年年纪不大,却如此豪兴,话说的睿智,事情办的漂亮,忍不住大为倾心,一个个便过来敬酒。

此刻,朱儆忍不住缓步进门,却见众学子客人围着一个身量不高,身段纤秀的蓝衣少年,正觥筹交错,寻名问姓。

只听那少年笑道:“我单名一个‘璃’字,大家叫我阿璃就好了。”

朱儆不言语,负手靠着墙边挪步,只瞧见那少年极为俊秀的侧脸,明眸皓齿,神采飞扬,看着有几分眼熟。

***

这叫做“阿璃”的少年,自然正是乔装改扮的明澈。

明澈吃了两杯酒,怕不胜酒力,便推辞退出,正要上楼歇息,身前突然多了一个人。

明澈以为是来结交的士子,便笑道:“多谢,只是小弟不能再喝了。”

那人却并不让开,明澈疑惑,抬头看时,却对上一双明亮威严的眼睛,正俯视着她。

两人站的很近,足以让明澈看清楚面前青年极为俊美出色的容貌,他一出现,就像是满屋子里的灯火光都照在他身上一样,这卓然出彩的五官竟熠熠然的,有些叫人不敢直视。

明澈一怔:“这人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这拦着明澈的,自然正是朱儆了。

两人对视了片刻,明澈还未开口,朱儆说道:“你在背地里这样议论皇上,不怕皇上不高兴了,治你的罪吗?”

明澈听他为了这个,忍不住噗嗤一笑,不料这一笑,雌雄莫辨的青涩容貌,透出了异样的清丽秀美。

不期然的,这笑容映入朱儆眼中,刹那也如春日里百花齐放一样。

明澈扬首笑道:“可惜皇上在禁宫里,他的耳朵没有这么长。”

朱儆望着她的笑容,微微俯首低声道:“谁知道呢?也许在座的就有皇帝的密探。你怕不怕?”

明澈眼珠一转:“是吗?那密探怎么不来抓我呀,如果来抓我,就证明了他真的是心胸狭窄,哼。何况我也不怕他。”

朱儆笑吟吟道:“你为什么不怕他?”

明澈才要张口,突然警觉,便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难道你就是那个密探?”

“你觉着我像不像?”

“不太像,不过,”明澈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眼:“你看着有点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听了这句,朱儆的眼中也泛出了久违的温和:“是吗?我……是不是、像是你的什么亲戚?”

明澈皱眉认真地想了会儿,摇头:“我没有你这样的亲戚。”

朱儆哈哈笑道:“可惜,我本来也觉着你有些眼熟呢。”

明澈微睁双眼问道:“难道我像是你的什么亲戚?”

“不是亲戚,”朱儆拧眉想了会儿,道:“是我的、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你想知道?”朱儆笑道:“你要去哪里?我要回京,要是同路的话,咱们同行好不好?我可以把我的故事都告诉你。”

明澈盯着他瞅了半天,终于笑道:“你这人可真会卖关子……说话都像是做买卖,我看你一定是个生意人。”

朱儆笑道:“我可不正是个生意人?”只是做的是天下的“大生意”罢了。

此刻明澈耸耸肩道:“既然咱们这么有缘,那就无妨同行,反正我正有些无聊呢。”

朱儆笑道:“那太好了,你是住在这里?”

明澈道:“是呀。”

朱儆温声道:“我住在前面的一家客栈,你要不要搬过去跟我住在一起,明儿也好一块启程。”

明澈打了个哈欠道:“这就不必了,我都安顿妥当了,且困了,不愿再挪动,明儿你派人来叫我就是。容易的很。”

朱儆看着她略倦的神情,点头道:“那……就一言为定了。”他伸出手,自然而然地在明澈的手上握了一握。

明澈蹙眉,见他好像没有主动松开的意思,便自个儿抽了回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又是一笑,转身拾级而上。

朱儆一直目送明澈上楼,才转身出了客栈。

门外,陈冲提心吊胆等到这会儿,见朱儆出来,才忐忑地小声问道:“皇上,那、那是不是……”

朱儆并没有回答,只是含笑扫了他一眼。

青年的面上早没了先前的冷峻,嘴角更是压不住的上挑,连往回的步伐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

是夜,明澈枕剑而睡。

丑时才过,明澈便醒了,她悄悄地起身整理妥当,从门缝里往外看了眼,见楼下依稀有两个人守着。

“果然不是好人!哼。”明澈吐舌,就不去开门,只回到窗户边,悄无声息地将窗打开,便从窗口跃了出去。

她摸索着把马解开,小心地从后门带了出去,翻身上马。

过长街的时候,明澈回头看了一眼已经亮了灯的客栈,笑想:“我爹常跟我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且长的太好看的男人一般都是衣冠禽兽,果然不差,才见了一面就握我的手,还派人盯着我呢,若不是不便惹事,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

她在心底嘀咕了这许多,禁不住又疑惑:“说来我在哪里见过这人,怎么这样眼熟?”

任凭明澈再聪明,也想不到朱儆竟会微服出访,且正跟自己遇了个正着。且这两年来,朱儆的气质比先前更是大有不同,一举一动都透着岿然帝王的威严,早不是明澈心中记得的那个小皇帝哥哥的形象了。

等朱儆听侍卫禀告说人不见了后,明澈一路快马加鞭,早将到了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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