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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是闻人逍,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盛开便也跟着笑了:
我有个想法。
嗯?
以往我们每一次都是被牵着鼻子走,这次试试逼天幕主动颁布任务,怎么样?
闻人逍亲昵地捏了捏盛开的手心,笑道:
好。
直到女生被推进花轿,那两个大汉才重新回到路边,一前一后将花轿抬了起来,送进了门中。
从路口到屋内明明只几步路的距离,他们却偏偏要借用花轿,是不是
花轿是某种媒介?
盛开想到之前花轿里的出现过的奇怪红线,也许与此有关。
人群轰然散去,脸上扭曲的狂热有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在这份奇诡的气氛中,闻人逍与盛开等到了村庄夜幕的降临。
这里仿佛是隐蔽在深山中的世外桃源,放眼望去四面全是山,而当天光彻底没入地平线后,环绕着村庄的山影,就如同魑魅魍魉,虚虚实实地映照在半空之中。
深夜成了罪恶衍生的最佳时机,盛开与闻人逍在路边的树丛中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第一架花轿。
如同之前一样,这花轿并没有任何人抬,但仍然像被风托起一般,悬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地出了门。
包裹花轿的锦面红得似血。
盛开与闻人逍对视一眼,而后身影分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花轿速度不快,但宛如成了精似的,上下晃动间便走出了一段距离。
盛开与闻人逍一左一右,飞快地从道路两边中掠出,而后一人一刀插进了花轿的侧缝中,随即刀锋一转,花轿四面便如同飘零四散的花瓣一样,掉落下去。
一个人,正规规矩矩地坐在花轿中央,但外形跟之前的那个女生有所差异。
盛开看了一眼,惊道:
聂铮?
聂铮好像不太清醒,睁着一双眼直愣愣地看着盛开。
他穿了一身女性的喜服,胸口还挂着一根长长的红线。
盛开走近一看,蓦然发现聂铮双目圆睁,整个眼眶里全是眼白。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闻人逍一眼,后者说道:
可能是中了招。
盛开皱眉道:
那怎么办?
我觉得他这个状态可能和那根红线有关。
闻人逍走上前,一根手指搭上红线,却发现这东西的材质坚硬如铁,一头差在在聂铮的指尖,另一头则连着胸口,应该嵌在了更深的地方。
盛开本来想与闻人逍一起把这场诡异的婚礼砸了,好让祭祀进行不下去,但眼前这个情况,搞不好聂铮的命也会一起砸在他们手里。
虽然记忆可能是假的,但他这个好哥们却是真真正正对他好的。
就在两人犹豫不决的时候,第二架花轿也默默地飘了出来。
只是这一架,似乎是里面的新娘不太安分,在里面练习太极拳,让原本就走得不太稳当的花轿左摇右晃,宛如喝醉了酒找不着北的醉汉。
没等盛开亲自动手,那花轿就由内向外,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呻吟。
锦面被一股力从内破开,随之出现的,则是严思朝的脸。
得见天日,严思朝一眼就看见闻人逍,便忙不迭地打了声招呼:
老大~声调百转千回,听得盛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只是他的注意力还在聂铮的身上,没空去抖落这些小疙瘩,上下扫了严思朝一眼,便说:
你的红线呢?
严思朝拍了拍身上的灰,一个旋身跳了下来,闻言歪了歪头:
什么红线?
盛开指了指聂铮。
严思朝这才像仿佛刚看到聂铮似的,新奇地围着聂铮走了一圈,啧啧道:
果然还是我这样的穿女装好看。
闻人逍淡淡道:
严思朝。
严思朝撇了撇嘴,一副小女生作态,但落在他身上却不见违和,反而隐隐有种天真烂漫之感。
只是这人外表与内在实在不太统一。
严思朝:
我来的时候被关在一间房子里,估计这哥们儿也跟我差不多。
房子里基本上见不着人,但一到某个时刻,就会有人带着我们坐进花轿,去往其他地方。
闻人逍:
你来多久了?
严思朝掰着手指头,片刻后说:
三四天吧。
盛开心头一动:
你来四天了,怎么还在这里?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
严思朝笑嘻嘻地说道,我感觉这里好像陷入了某种轮回,每天半夜的时候我就会被塞到轿子里运走,第二天睁开眼就又回到了房子里。
按严思朝说,他这样循环往复已经有四天了,却一直像原地踏步似得未动分毫。
严思朝补充道:
但今天不一样,我可以出轿子了。
盛开想了想,问:
你前几天有看见聂铮
就是那小子吗?
其实我不太清楚
严思朝抿了抿嘴,看了眼闻人逍,我要么被关在房间里,要么就是在四面不透风的花轿里,根本看不见外面的东西。
如果今天不是遇到你们,我都不知道还要重复多少次。
闻人逍微微抬眼:
可是我们什么也没做。
是严思朝自己挣脱出来的。
可今天有什么不同?
往日严思朝做不到的事,为什么偏偏今天做到了?
说起来,我想起一个事。
严思朝抬起头,皱眉道,我在房间里的时候,经常有一根红线围着我打转。
怎么打转?
严思朝努力回忆了片刻,说:
就好像
在找什么。
盛开回过头,落在目光空洞宛如木偶的聂铮身上,暗自思忖。
红线在找什么?
它落在聂铮身上,是不是证明已经找到了?
※※※※※※※※※※※※※※※※※※※※快来给奇迹逍逍换装吧!
第42章 女儿红线(6)
事实证明,也许红线找的并不是聂铮。
在他们商讨对策的时候,第三座花轿也悄无声息地从房间里出来了。
刚开始几人还没有发觉,直到花轿一边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一边不慌不忙地飘到了眼皮子底下时,盛开才看见它。
这些花轿行走的路径都是相同的,但另外两座早已散架,于是唯一剩下的这一架便在众人的视线中大摇大摆地往远方飘去。
闻人逍与盛开二人默契地一对视,在那座花轿即将消失在不远处时,一齐飞身上前,一人一刀,瞬间将花轿对半劈开。
这花轿跟纸糊的似的,轻轻松松地就在二人的夹击之下软软地倒了下来,露出了里面坐着的新娘子那人一身红色的嫁衣,规规整整地坐在破碎的花轿中央,盛开看了一眼,就认出了她。
庄寒。
这是盛开恢复记忆的起点。
女生跟聂铮一样,似乎被某种玄诡的东西操控了神志,几人即便是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也没有挪动分毫。
而正在这时,天幕毫无感情的机械声缓缓响起:
解锁任务!
一、找到潘多拉魔盒;二、将新娘送回故土;三、逃出村庄。
这一次,天幕不再如之前一样,声线中或多或少都暴露出些许人类的特点。
四平八稳的捧读声,一字不落地落在众人的耳中。
盛开走到庄寒身边,便见一根长长的红线深深地嵌在了她的胸口处,而另一头却诡异地在脖子上缠绕了一圈。
我觉得红线是个突破口。
严思朝牵起聂铮身上的红线,说:
之前舒荷不是也因为红线才深受重伤的吗?
盛开不着痕迹地看了严思朝一眼。
闻人逍点点头:
先想办法把红线取下来。
只是这红线坚硬如铁,还颇有弹性,要是暴力拆除,估计会对两人的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盛开一边想着,一边往聂铮的方向走去。
两人身上的红线状态不同,连接的地方也不同,也许是解开红线的关键。
可盛开刚靠近聂铮,便觉一阵难耐的疼痛从指间传来,他下意识以为在上一个密室里经历过的白骨化又去而复返,忙将手臂抬了起来。
然而整个手掌却完好无损。
盛开狐疑不已,不敢再贸然上前。
哪知他刚退一步,便觉眼前一阵红光闪过,紧接着,无数碎片化的碎语轰隆一声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我早该发觉的,你是该亚文明的奸细。
有一个人的面孔因四散的光晕而扭曲,在一片破碎的流光中,连声音都带着令人眩晕之感。
你有什么证据吗?
少将。
盛开听见自己的声音缓缓说道。
时空管理局查到了b09双子星系中最早诞生的一批文明里,有你存在的痕迹。
将军,恕我直言,身为联邦少将,这么武断是否不妥?
两人的身影模糊不清,只能依稀看见相对而站,一人坐着一人靠墙,气氛紧张。
这份幻觉般的场景,忽然间像被一阵风吹散,炫目的光晕淡去。
另一人波澜不惊的声音带着回声响起。
盛盛,你有事瞒着我。
回应这句话的是良久的沉默。
片刻后,盛开听见自己问:
你相信我吗?
对面的人说了句什么话,但盛开听不真切。
他听见自己轻笑一声。
我是个异类,只是你们Mars星人大发慈悲救下的一个星系废品。
盛开!
你胡说什么!
我也想知道我是谁。
逍哥,时空缝隙打开了,我要去2019年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不用去插手,这些时空废弃物是不被宇宙规则允许存在的,他们早晚会被规则抹杀。
我也是如此,对吗?
他看见自己的身影淹没在一堆凌乱的光影中,前路难视,可他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坚定。
直到整个视线中,被暗色掩埋。
盛开回过神,看见身边站着闻人逍。
大概盛开走神的时间太久了,久到连严思朝都发觉了不对劲,就远远地招呼了一声:
怎么了?
闻人逍不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盛开。
男人的触觉十分敏锐,在那不算短的时间里,准确地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盛开压下心中翻涌而上的情绪,淡淡地应了声:
没事,只是想到了些解决事情的办法。
他不自以为不着痕迹地躲开了闻人逍的目光,将仍在发烫的怀表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挂在庄寒的脖子上。
这个怀表,是盛开来到时空裂缝也就是失乐园的时候,用来提醒自己虚幻与真实的图腾,也是之前闻人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可是后来大概发生了一些变故,与盛开同行的一批人,都死在了失乐园中,唯有庄寒依靠着盛开给她的图腾活了下来。
也正是如此,盛开失了图腾,迷失在虚幻之中。
而庄寒却不知道为什么,也成为了密室NPC的一部分。
难怪庄寒一开始见到他会如此激动。
而眼下,这个象征着现实世界的怀表,重新挂在了庄寒的身上。
只见围绕在她脖子上的一圈红线,先是微不可闻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像是被怀表的温度烫伤了一样,瑟缩着顺着庄寒的喜服滑了下来。
她胸口被红线穿了一个**,在红线隐没在喜服之后,也在渐渐愈合。
几人惊诧着看着盛开动作,不一会,庄寒就恢复了神智。
她重重地喘了口气,眼波一动,落在盛开的身上,瞬间惊起一片涟漪。
少校!
盛开掀起眼皮看了庄寒一眼。
看来庄寒也想起来了。
两人离得近,远处的闻人逍和严思朝没听清庄寒说了什么,眼见她恢复了神智,严思朝惊道:
你怎么做到的?
盛开不语,又来到聂铮的花轿边。
记忆中,聂铮跟自己关系不错,在时空管理局中混了个文职,终日吊儿郎当不做正事。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聂铮也会来到失乐园。
也不知道属于聂铮的图腾是什么。
想到这里,盛开忍不住还是回头看了眼闻人逍,而后视线落在了他脖子上挂着的那根项链。
此时闻人逍也恰好转过头,与盛开的视线撞在了半空之中。
只一眼,闻人逍便洞穿了盛开的心思。
盛开却硬生生挪开了视线。
一片诡异的寂静中,严思朝神色莫名地挠了挠头,一扭头刚好看见邵子御提溜着一个男孩儿朝这边走来,顿时就像看见了救星。
你也在这里?
邵子御:
别这么激动,我一点也不想在密室里见到你。
穆黎也穿着一身喜服,不过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布料被撕裂成条状,窗帘似得挂在了身上。
邵子御走近,见几人一个比一个愣,皱眉说:
发生什么了?
严思朝也不知道这两位祖宗突然怎么了,一个眨眼的功夫氛围就变了,只好说:
我们把花轿弄开了,但不知道怎么救这小子。
这小子聂铮雕塑一样坐在破烂的花轿里,一身女装喜服怎么看怎么滑稽。
邵子御冷冷地瞥了眼,视线又落回在了穆黎身上。
穆黎被这眼神看得发毛,只得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了之前拼好的孔明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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