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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静没有说话,刘灿道:“你犯那错,换了别人自然不是三鞭,可你又哪里是别人?只是我挨打这事,却不是因为这个……阿静,你说这世上什么是长久的?”
刘静一怔,有些摸不着头脑:“阿兄指的是什么?”
“所有的东西。”
刘静想了想:“我真不知道阿兄说这是什么意思,若真说起来,也就是石头吧。”
刘灿一笑:“斗转星移,石头可能是最不容易有变化的东西。但在我看来,这世上最不容易有变化的还有一样,那就是规矩。”
“规矩?”
“是的,规矩。周公定的礼就是规矩,秦皇定的度量衡也是规矩,这个规矩定下了,推行开来,哪怕朝代更迭,也是轻易变化不得的。因为这规矩已经融入到了人的血脉里,除非亡种灭国,就总会有遗留的,就总能起到作用。阿静,你应该知道我刘家不会一直在密州,那你说当我们走出去,当我们的范围逐渐扩大,我们靠什么约束其他人?其他的那些节度使是怎么回事你也不是没见过。先皇早先是前朝的臣下,而刘知远也是在行旧事。我刘家就算更强大些,又怎么能避免这种情况呢?”
刘静呆了很大一会儿:“阿兄你把我说糊涂了,我、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了。”
“好吧,我们换一个说法,假设你有很多钱,外面有很多人想抢,你要怎么做才能最大限度的保住这些钱呢?”
刘静眯了下眼:“只要我是最强大的,他们就不敢抢。”
“但他们人多。”
“那我也召集人手。”
“可你怎么能保证你这些人手一定会为你保护财产呢?”
“我给他们许诺,只要能保护住我的财产,就给他们发钱。”
刘灿点点头:“这只是其一;其二是你要发出去作古的钱;其三则是,你一定要让你的手下看到你兑现你的承诺,现在,你明白了吗?”
第196章 银耳(八)
在刘灿看来,规矩的作用是在人认可的范围内才能行使的。她打刘静以及自己挨打,并不是为了展示天子犯法与庶民共罪……就算有,也只是很小一部分,她最大的目的,还是让密州所有人见识到她要行使规矩的决心。在密州的范围内,人们对此有了认识,就会按照这个规矩行事,而当形成习惯,哪怕到了外面,也轻易不会改变。
刘静并不能完全明白刘灿的意思,但也能理解大半了,她想了想道:“那如果,我再犯了规矩呢?”
“你不会的。”
“那如果我就是犯了呢?”
刘灿看着她,目光温柔:“阿静,我希望你不要知错犯错,我知道你的心理,你是想证明自己是特殊的是不一样的,可这种事还需要证明吗?你是我的妹妹,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经历了生死。这本来就是其他人不可替代的了,你没有必要再证明什么,因为那是没有意义的。而如果你真的犯了这样的错……我只有永远不再见你了。”
“阿兄!”
“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或者将来犯这样的事,不过是一种小孩子心气,我能理解,但不能原谅,因为你要知道,你是我刘家的大娘子!你犯下的错所带来的影响,可能要比别人严重十倍甚至更多。而我现在已经把话说到了前面,你要再犯,我只有与你再不相见!”
刘静脸色煞白,想要说什么,到底没有说出来。刘灿也没有说话,她愿意疼着刘静宠着刘静,可那是在无关大碍的情况下,而若刘静影响到了刘家的发展,她是必定要采取一些措施的。作为个人的时候也许能够做出什么为了你与全天下对着干的事情,可作为一个集团的首领,再这么想,就是对所统领的人不负责了。
“……阿兄,已经不只是我的阿兄了是不是?”
“阿静,我永远都是你的阿兄,但这只是我的一个身份。哪怕我现在不是刘家的大郎君,咱们还和过去似的,我这个年龄也到了要成亲的时候,那时候我会有自己的家庭,我也会有另外的角色了。阿静,你也是一样,说起来你也是到了要成亲的年龄了。”
“我才不要成亲呢!”刘静突地站了起来,“阿兄,你也许不是我的阿兄了,但我永远是你的阿妹!永远!”
她说完掉头跑了出去,刘灿见这个样子只有把霍磊叫过来,让他找人盯着一些:“你告诉王森,再看不好,他这个正堂科长的位置也不用做了。”
霍磊去了,那边王森正趴在床上晾屁股,听了这话恨不得跳起来,只是他还没一起身,就又疼的趴了下来。这次大清查没有算上他只是因为他身份特殊,不过他犯了错还是该罚要罚的,一年的薪水福利没有也就罢了,刘灿还把这事同王教官说了,后者也不含糊,亲自动手打了王森二十大板,王教官现在已是演武场的教导主任,打起学生来很是有一套,这二十板子下来直把王森打的站都站不住,衣服也不敢穿,只有露着红肿的屁股趴在床上咬牙。不过他人虽站不起来,却不敢耽误这事,连忙叫了个演武场出身的千叮嘱万嘱咐,过后又转向霍磊:“小磊啊,你说这大郎君到底是个什么章程呢?”
“什么?”
“你看这二郎君,过去那个有侠义之风也就罢了……是吧。现在这也不小了,大郎君就没什么安排?”他说着抬起上半身,“小磊啊,哥哥也不瞒你,那二郎君真不是我能看得住的啊。”
“王科长客气了,我就是个传话的,王科长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同大郎君说。王科长要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咦?咦?你留下来吃顿饭啊。”
王森在后面叫着,而那边霍磊已经走了,王森只有在后面长长的叹气,这大郎君身边的跟随,一个比一个不好对付,早先的石守信也就罢了,现在这霍磊,资历不如他,身份不如他,却是个属老鳖的,就是让人没处下嘴啊!他不知道,霍磊离开这儿没多久就僵在了那儿,因为,他看到了赵匡胤。
今天的赵匡胤穿了件月白色的掐腰直裰,密州的整体服装都受演武场的影响,大多是束腰窄袖的,就是便服也不例外。赵匡胤今天倒没穿军装,但这一身衣服也衬得他身材欣长,他外面裹了个玄色大氅,真真是玉树临风,身旁还有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这身装扮,引得周围的人都不住的往这边看,特别是几个小姑娘,那是一边偷看一边羞涩。
但霍磊看到他,却是下意识的就想转身,只是那边赵匡胤已经看到了他:“小磊!”
霍磊嘴角一抽,只得停在那里,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叉手礼:“赵大队长。”
“小磊你同我还这么外气做什么?我不是早说了吗?你以后见了我,叫声二哥就好了。我早先问那门房,他们说你出去了,我还以为哄我呢,却不想是真的。”
“赵大队长说笑了。”霍磊一边应着,一边在心中吐槽,以你赵大队长今天的声望,又有哪个敢随便糊弄你?
“那个,小磊,大郎君还好吗?”
“大郎君在休养。”
“那你觉得我现在适不适合过去探望一下?”
霍磊僵着脸,不知要怎么回答,赵匡胤叹了口气:“我知道,大郎君现在身体不便,我是不应该打扰她的,但我又实在担心。当时我虽不在楼上,可也在旁边,亲眼看了,节度是真的没有手软啊。那样的鞭子抽在身上,想想都发疼,早知这样,我就不……唉。总之,我就是坐不住,就想过来见见大郎君,可又怕她在休息打扰了她,就想问问你再说,你说我现在方便吗?”
他说完眼巴巴的看着霍磊,那目光实在太炽烈了,霍磊也有些顶不住,想了想道:“先前我出来的时候大郎君才同二郎君说了话……”
“那就是说可以了?”
“不过我出来已经有一会儿了,大郎君可能已经睡了。”
赵匡胤的目光又暗了下来,如同一个被遗弃的小狗,霍磊心中黑线,到底有些不忍,就道:“不如我先去问问大郎君的意思?若她想找个人说话呢,我就叫你,若她已经睡下了,你就改日再来如何?”
“如此正好如此正好,那就麻烦你了。小磊,什么时候来找二哥喝酒,烈酒管饱,羊肉管够,不让你吃到吐,我就不是当哥哥的!”
霍磊嘴角一抽,也不知要怎么接话了,只有道:“那我就先进去了。”
“好好好,你先进去,你先进去!”
在赵匡胤期待的目光中,霍磊走了进去。刘灿一直等着他回话,倒没有睡,听说赵匡胤在门外,她微微一怔:“他是有什么事吗?”
“倒不是有什么事,就是担心大郎君,想来看看。”
“要是这样那就不必了,以后但凡这样的你都一并拦了,让他们有这个功夫不如做些正经事。”
霍磊应了,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刘灿又叫住了他:“我这里有个食疗的方子,你正好让他带回去与赵指使一份,还有柴统领那里也派人送去一份。”
她说着让阿赵把早已准备好的方子拿出来,霍磊出去抄了两份就来见赵匡胤了,听了他的传话赵匡胤当然非常失望,只是也没有办法,不过再见了那个食疗的方子他却是眼前一亮:“大郎君就吃这些吗?”
“这个,大郎君是由赵妈妈照顾的,应该也是吃这些吧。”霍磊说的有些不确定,他本来以为这次一定是自己照顾刘灿的,谁知刘灿却把阿赵叫了过来,一应贴身事务都由她负责,这让他很有几分失落——难道大郎君觉得他是男子,就会粗手笨脚吗?他也是学过护理的啊!
赵匡胤却没注意到他这点小心情,听了前面的话就心情澎湃了起来,匆匆的道了声谢就骑上自己的马走了,第二天就带了一大包银耳过来:“我昨天找郎中问过了,说这东西最是滋补,对外伤也很有好处,我见大郎君的单子上也有这个,就找了些好的,你与大郎君送上去吧。拿着啊,这是我用自己的薪水买的,决没有动公款,何况这些吃食也说不上什么受贿,就是大郎君也必不会不收的。”
刘灿果然收了,虽然她不缺银耳,但赵匡胤巴巴的拿来了,她也不好再退回去,就像他说的,一些食材,虽然这个食材稍稍珍贵些,毕竟还不是什么太稀罕的东西,她若连这个都不收也有些太不近人情了,她是想把赵匡胤培养成孤臣,却没想过把他隔离出去。赵匡胤既有这个心,她也不能寒了,所以她收了银耳不说,还让霍磊送了一些牛肉干出去。这牛肉干也是演武场出品,目的是为了行军方便,不过她这是当零嘴吃的,就比一般的更松软些,只是却没其他那些牛肉干能耐时间了,说起来也算是个稀罕物件。这对于她来说,就是个正常往来,谁知道赵匡胤却大受鼓舞,第二天又带了一包银耳过来……
就这么一连送了三天,刘灿只有把他叫进来了:“二郎,你到底有什么事?”
第197章 银耳 (九)
其实赵匡胤是知道刘灿吃不了那么多银耳的,别说刘灿自己,就是刘家,如果不算下人的话,把刘成的那两个通房算进去也吃不了。银耳这东西,一小朵就能泡发的很大,两三朵熬出来的粥就足够五六口人喝了。而他每天拿来的都有二三十朵,可以说把刘家上下要吃的银耳都送到了。只是那个单子他仔细研究了,有些是不宜送的,比如猪蹄——那实在不好看;有些是不好送的,比如莲子——碎碎的一兜,看起来也不像话。唯独这银耳,是好送而又值些钱的,赵匡胤就觉得要多送些。他其实也没什么想法,就是觉得自己要不做些什么怪憋得慌,打此时被刘灿这么一问,顿时就僵住了。
刘灿看着他,此时她的伤口已经结疤了,只是还不太方便穿衣服,趴在这里的时候就盖了个小被子,也就能把帐子掀开了:“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
“也、也没有。”
赵匡胤吞了口口水,突然觉得心中有些发慌,刘灿因为是趴着的,也就不方便束发了,所以此时的她是披散着头发的,她的双臂垫在脸下,一双眼漆黑幽深,不知怎么的,赵匡胤就觉得身上有些发热,竟有些不敢再看。他低下头,想要离开,又有些舍不得。刘灿见了,就想岔了:“你坐下吧。”
“啊?”
“那边有个胡床,你搬来坐下吧。”
赵匡胤怔了一下才扭过头,果然就见窗户下面有一对胡床,他搬了一个过来,先是放在刘灿的床边,想了想又往后挪挪,不过再想了想,又往前挪了一下,最后看了眼刘灿,又往旁边拉了一下,见刘灿有些皱眉,又往后拉了一下。眼见他一个凳子都放不好,刘灿不由得满脸黑线:“你这是做什么?”
赵匡胤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嗫嚅着说不出话。
“你往前拉些,我现在没有多少力气,声音大不了,省的一会儿你听不见。”
赵匡胤拉着胡床往前凑了凑,刘灿道:“这段日子,难为你了。早先派你过去的时候,也没想到事后会发展到这样,只是这密州的情况不查不知道,一查……实在是到了不整治就不行的地步了,若没有你这一次的细查,以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只是这压力,却都转到了你身上。”
她这倒不完全是虚言,在最开始的时候她真没有想到密州的问题会这么严重。她知道下面有贪污的有受贿的有挪用公开的,总之一个普通社会里会出现的事情这两年密州就都出现了,她对此有准备。不说别的,早先红色帝国建立之初那是多么艰苦朴素狠抓思想,还挡不住这些事呢。但她没有想到会严重到这种程度,一百三十多万……密州一年的税收才多少?一年的产出才多少?若是不算外贸海运,这几个人贪的,就能把密州挖空!不趁这个时候按下苗头,以后再想收拾就要费大力气了。只是闹的越大,赵匡胤的压力也就越大,再怎么说他现在也就是个少年。
赵匡胤连忙摇头:“大郎君即把这事交给了我,我就要把这事做好,大郎君不怪我把事情做的这么大,我已很是感激,哪来的什么压力?”
刘灿看着他,见他神情坚毅,两眼清明,不由得在心下一叹——果然是后来成为太祖的人物,这样的事放在别人身上多多少少都要受些影响,可看他这样子还真是没觉得什么。只是他这天天一大包银耳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想了想道:“你对以后可有什么想法?”
赵匡胤一怔:“大郎君指的是什么?”
“自然是问你以后想有什么发展,难道还是问你想怎么娶妻生子吗?”
她后一句不过是调侃,赵匡胤听了却几乎有要炸的感觉,想也不想就道:“什么娶妻生子,大郎君还没有呢,我这更不要说了!啊,大郎君,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功业未成,何以谈家,男子汉大丈夫总要总要做出一番事业才好。那个那个,我不是说大郎君没有做出事业啦,我只是说……那什么,大郎君以后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也真没什么想法。”
刘灿有些惊愕的看着赵匡胤,这算是青春期的别扭反应吗?就像现在二十多岁的宅男宅女们一听说要结婚就不要不要的,可现在这时候十几岁结婚不也很正常吗?历史上的赵匡胤成亲晚是因为家里穷——就算是这样,他好像也是在二十岁左右就成了亲的,现在赵家总说不上穷了,若没意外他应该已经开始相看了吧?难道就是因为开始相看了,所以才开始闹别扭了?莫不是相看的那个不中意?
“你有什么想法大可以对婶子说,我想婶子也是想让你高兴的。真不行,你就与我说,只要那家姑娘没成亲,我总是能帮你分说一下的。”
刚才一说完那些话赵匡胤就后悔了,刘灿明明只是很正常的问他一句,他那反应实在不是太妥当,但再听刘灿这么说,他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他也不知道委屈什么,可就是觉得难受,就好像自己被错待了似的,当下也没有多想就道:“大郎君怎么好像巴不得我成亲似的?”
这一句就带了些埋怨的口吻,刘灿越发觉得是他婚事不如意,但见他不想多说,也不好再细问,只有道:“男大当婚人之常情,哪有什么巴得巴不得的?其实你细想下就知道这也不是坏事,从此以后有个知冷知热的,有人关心体贴,将来再有孩子,就是又多个亲人了。当然,这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总要慎重些才好。”
“那大郎怎么现在还不成亲?”
对于这个问题刘灿早有准备,当下就道:“我呀,是只准备娶一个妻子的,所以一定要找个美丽聪慧善良的,关键还要我非常喜爱的。为了这个晚几年也无碍。”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笑:“二郎若与我一般的想法,那也可以晚些时候。”
赵匡胤觉得刘灿说的很美好,但好像不是他心中想要的。这些年他的亲事也不是没被提起过,但一开始是密州事杂。他和赵弘殷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就是杜氏,也有一大摊子的事要处理——房屋怎么修建,人员怎么安排。再怎么说,密州也是从筚路蓝缕开始的,从节度府到下面百姓的房屋都要一点点重新修建,虽说会有下等民、中等民,甚至在最开始的时候还有演武场学员帮忙,可屋内怎么布置怎么装饰却都是自己的活儿,因此就算觉得自己的大儿子到了成亲的年龄,也真有人提这回事,杜氏也没太放在心上。等到她腾出手,有这个心了,又有了小儿子。她早先没了两个孩子,对这刚出生的孩子就宝贵异常,一颗心都扑到了小儿子身上。
当然,拖到了今天,这个事也差不多提到了杜氏的嘴边,只是赵匡胤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就像现在,听刘灿的话他也觉得是好的,可好像就不是他想要的,但他想要的事什么他又说不出。想了想就道:“大郎说的对,总要找个自己喜欢的,为了这个晚几年也没关系。”
刘灿再次怔住了。她这是现代的观念好不好?古代人是讲贤良淑德父母之命的好不好?早先也没看出赵匡胤对爱情这么有向往啊!莫不是这小子心中已有什么念想了?一时间刘灿也有了八卦之心,不过再想想,这实在不好一直追究。因此就附和着点点头:“你年龄也不大,过几年也是可以的。只是你有什么为难的,大可以来找我说。”
听了这句,赵匡胤立刻觉得舒坦了不少,他不由得又往刘灿身边凑了凑:“大郎君,你伤怎么样了?”
“已经结痂了,多谢你的银耳了,只是不用再拿了,早先的那些已足够我吃许久了。”
“那大郎君,你还有什么要吃的没?我在外面也方便不少。”
刘灿看着他没有说话,赵匡胤眨眨眼:“我知道,大郎君这边人手足,能干的多,可我总想为大郎君做些什么。早先吧,我还能做些别的事情,现在却是连个公务都没有,家里也不能安生。我不是怪大郎君,可我就闲不住。大郎君你也许不知道,那银耳都是我一朵朵捡的,根大的不要,太黄的不要,看着不太干净的也不要,我已经想着要少捡些了,可不知不觉就捡了这么多。大郎君既说够了,那这几天我送百合如何?专挑那漂亮的白嫩的送来。要不莲子?只是那东西寒气大,现在又是冬天,是不易多吃的。我记得大郎君最爱吃的是烤肉,可现在又不太方便……”
他喋喋不休的絮叨着,刘灿听的两眼发直:“我现在放心了。”
“啊,大郎君说什么?烤肉吗?这东西是一定不能碰的,否则结了疤就太不好了。再忍忍吧,到时候我亲自给大郎君烤,说起来我这几年的手艺也很有长进呢……”
“我说我放心了,就你现在这熊样,怎么也成不了太祖的!”刘灿在心中吐槽,嘴中则道,“你会忙起来的,你很快就会忙起来的。”
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刘灿就完全把赵同学当牲口来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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