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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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走了！”萧轻墨抱了抱段绾，才松开朝着安检走去。

“小墨！”在萧轻墨即将走进安检的时候，段绾忍不住开口叫住了他。

“妈？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小墨，记住你的名字，那是妈妈的期待！”段绾眼里的深沉隔得太远，萧轻墨看不清楚，可是她的声音却是听到了，来不及想明白，就被安检人员请到了里面接受安检。

段绾收回目光，萧轻墨，萧倾莫！从小墨出生的那一天，她希望的就是如此！在萧家和莫家奕之间，她早早的替他选择了该倾向的一侧！

段绾一直等着飞往美国的飞机起飞之后才从机场出来，小墨这一次离开，没有两年是回不来的，她希望这两年可以让他知道什么是商场，什么是人心！她也会让自己尽力等到他变成一个真正可以经受得住风雨的男人回来！

“段总。”一直等在外面的司机和秘书见段绾出来立刻替她开了车门。

“让公司高管将这个月的工作情况准备一下，半个小时之后大会议室开会！”段绾清冷的声音响起，她的时间不多了，在全身失去支配的能力之前，她能做的就是尽力和时间赛跑！

“是！”

计划失败的萧景晟将房间里的摆设都摔的稀巴烂，可是心里的火气却始终得不到解脱，他费了半天力气，却给莫家奕做了嫁衣！想想就气愤难平。而且被姓方的人摆了一到，也让他更加的愤怒。

“老板，你控制一下情绪。”身边的男人好心提醒的说道，医生说了如果伤口再崩裂开，可能就会在在脸上留下疤痕了。

“我怎么控制，你没看见莫家奕那张得意的脸！”萧景晟怒声吼道，脸上的伤痛再次传来，男人只能将眉头皱的更紧。

“老板，我们不是还有一盘棋的吗？”

手下的话，让萧景晟阴郁的脸色才有了一些好转，“对，我们还有另外一盘棋，可以好好的和莫家奕下一下！”

“莫家奕，我们的输赢还没有结束，恩合的事情也只是一个开始而已！”萧景晟唇角突然再次有了笑意，谁才是注定的失败者还不一定。

恩合在商场上的血雨腥风并没有影响到樊宸和顾兴铭两个人，对于第一次创业，顾兴铭显得格外兴奋，而樊宸的熟练和掌控的不紧不慢的节奏都让他忍不住想要偷着乐。

“傻呆子，笑什么！”樊宸听见顾兴铭努力压着的笑声回头性感的眼睛瞪了男人一眼。

“我在笑，我娶了一个宝！”顾兴铭笑着开口，樊宸就是一块被黑布盖着的旷世珍宝，太多的男人因为这层黑布而选择观望离开，所以才有了他的机会！不禁感谢老天爷，世界上有了那么多有眼无珠的瞎眼男人！

“傻子！”樊宸听完顾兴铭的话唇角的笑容明媚起来，路遥办事情特别给力，莫家奕那一大笔资金在她说完借钱之后一天内就到位，有了足够的资金她立刻去租了选中的商业楼，工商注册，税务、法务，各个部门一整套跑下来，也只用了一周的功夫而已！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宁愿一辈子做傻子！”顾兴铭说的一脸满足，只要过的幸福，人精和傻子有什么区别。

“你爸妈知道你辞职了吗？”樊宸随口问了一句，估计顾家人如果知道顾兴铭自己主动扔了铁饭碗，以他们的性格估计要被气死了！

“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顾兴铭学着樊宸的样子耸了耸肩膀，反正工作已经辞了，他是肯定不会再回去上班的。

顾家老宅子里，顾镇脸色难看的厉害，顾兴铭辞职的事情他当天就知道了，老张将当天发生的事情跟他详述了一遍之后他就火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女人让他辞职他就真的辞职，肖云，你怎么生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顾镇只能将自己的火气往肖云身上发。

“你以为我不生气，你和我发什么脾气！”肖云火气也不小，自己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竟然对另一个女人言听计从，对自己这个妈的话却置之不理，她心里的火气比老顾更多！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果然如此。

“爸妈，你们先别生气，我觉得兴铭这件事做的也没有什么错，他总不可能一直在医院里做个医生，自己出来创业也挺好的，也算是自己的一个事业，他又喜欢医学，一腔热血做这件事我挺支持的！”

顾思铭在一旁说道，老二小时候看不出来有这么大的勇气，可是现在大了反而倒是让人刮目相看了，从去学辛苦却没有多大发展的医科，放着二少爷不做去拿手术刀，到名门千金看不上眼却钟情一个名声狼藉的女人，并且不顾家人反对火速结婚，而现在他做出辞职去自己开一家医院的决定，他反而不会觉得太惊讶了，因为他的这个弟弟，一直都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而这些也是他的底线，只要不涉及底线的问题，一切都是好商好量，一旦触碰，绝对不会妥协。

“你混乱支持什么！你知不知道去开一家医院要付出多少的心血！你以为创业是闹着玩的！”顾镇冷声说道，赔了钱不说，最主要的是赔了心血，更可能成为别人的笑柄，有多少年轻人想着创业获得成功，可是失败之后在别人的嘲笑之中变得颓废不堪，他不期望他的儿子能创出一番大事业，顾家已经可以给他衣食无忧的生活，没有必要冒这样的风险。

“爸，说不定兴铭能成功呢！”顾思铭对于父亲的阻止和看衰并不太赞同，他一开始也不认同樊宸，觉得这样声名狼藉的女人真的不适合做兴铭的妻子，可是时间长了，反而觉得或许因为有她的无畏，才能催发兴铭心底一直积压却找不到发泄机会的勇气，笑笑说互补的婚姻才是会幸福的婚姻，他觉得不是没有道理，樊宸和兴铭在性格和经验方面绝对是互补的一对。

“老大，你什么时候也胳膊肘朝外拐了！”一旁肖云听着自己的老大也要叛逆的站在樊宸那女人那边，心里的恼火更加明显。这是都要忘了她这个娘吗！

“妈，我没胳膊肘往外拐，我就是就事论事，现在事情才只是一个小小的开端，老二正是需要支持的时候，就算咱们不支持，咱们也不应该唱衰，万一老二的医院真的做起来了呢！”顾思铭笑着说道，还算柔和的语气既替顾兴铭说了话又不至于让肖云难以接受。

“哼，医院是那么好干的，满大街都是医院了！”顾镇冷声哼了一句，就光是关系人脉这一条，顾兴铭就得栽不少跟头。

顾家人越是唱衰，丝毫不影响樊宸和顾兴铭的干劲，医院的装修风格几乎都是能简单的就简单，所以费不了多少时间，至于要用的医疗设备顾兴铭毕竟在医院做了几年，还是有一定门路的，但是现在有一个难题，就是医院缺医生和护士。

所有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一个新开业的小医院和一个已经得到了广大市民认可，经营已经完全上正轨的医院相比，差距有多么大，护士还好找，医科大学刚毕业的大学生算是找到了合适的实习机会，但是能动得了手术，看的了大病的医生却不好找。

“老婆，我认识的一些朋友一听到医院才刚刚开业，就都拒绝了！”顾兴铭笑的有些无奈，在一家大医院工作就等于铁饭碗，可以在里面养老送终，谁会冒着风险来一家刚刚开的医院，还是私立的，和国立的完善体制肯定没法比，用铁饭碗去换一个根本不知道前路在哪里的工作，没有人会愿意去做的。

“重金之下必有勇者！我带你去挖！”樊宸红唇扬起，总有想要冒险的人，当然你必须提供足够诱惑他们的条件。

“挖就能挖着吗？”顾兴铭有些不确定，挖墙脚可不是那么好干的，他找了很多以前不错的同学和同事，可是一听到自己希望他们来自己的医院，都笑着拒绝了，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还要现实，又是其涉及到钱的时候。

“带着铁锹，挖挖不就知道了？”樊宸笑着拉着顾兴铭从家里出来。

西餐厅里，顾兴铭有些焦急的等待着，樊宸一脸淡定的坐在一边，看着顾兴铭明显一脸我等的人怎么还不来的急迫表情，忍不住伸手在顾兴铭的大腿内侧敏感位置上摸了一把。

“这么紧张干什么？”樊宸红唇笑着开启，“现在我们是主动位置，如果你连招聘一个员工的从容都拿不出来，那你的员工对你未来的经营也没有信心，明白了吗？”

顾兴铭大腿火辣辣的烧着，脸上的紧张却稍稍缓和了下来。

“喝口咖啡，淡定，还可以稍微高冷一些。”樊宸将顾兴铭面前的咖啡杯递到男人唇边，老板和员工的差距，是需要好好拿捏的。

顾兴铭照做，让自己努力面色淡定的等待着，十分钟之后，顾兴铭等的人才姗姗来迟。见人过来，顾兴铭就要站起来打招呼，结果却被樊宸一把拉住，女人只是坐在座位上笑着摆手打了个招呼。

“嗨，兴铭，这是嫂子吧！真漂亮。”来人笑着打了招呼，眼睛在樊宸脸上顿了一下，有着明显的惊艳。

“是，先坐。”顾兴铭说着眼里的热情少了那么一点点，看到别的男人对他老婆露出那种惊艳的表情心里有些小小的不爽。

“兴铭我听说你开了家医院，其实你找我来，我知道是什么事情。”那男人坐下来直接开口说道，他们同学圈子里最近都在谈这件事情，顾兴铭这样的做法他们都觉得太冲动了完全的不理智。

“既然你知道我就直说了，张玮，你能不能考虑来我的医院上班？”顾兴铭话刚问出来，樊宸在桌子下面的鞋子就踢了踢男人的小腿内侧，让顾兴铭全身一个激灵。

“这个……”张玮一脸的为难，他现在的医院虽然不像淮安医院那么大，可至少工作很稳定，他们现在的年纪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跳槽而且跳的还这么不确定，说实话真的没有勇气。

“不用这么着急的去做出决定，我们还没说能给你的条件呢？”樊宸笑着开口，心里总算明白顾兴铭找了这么多朋友，怎么还会是光杆老板一个。

张玮听到樊宸说条件，立刻住了嘴，如果条件真的好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

“你也知道我们医院才成立，缺医生同样也缺很多管理层岗位。所以我们能提供给你科长的职位，薪水方便我能保证的是要比淮安医院科长的薪水高。”樊宸的话说出来的时候，张玮的眼神微微有了些变化，现在淮安医院科长的待遇是自己的两倍还要多，而这个女人说还要比淮安医院科长的薪水还要高，那很可能达到3倍，心里不禁有了些动摇。毕竟干一个月顶三个月的工资，每个人都会想要去试一试的。

“另外，我和兴铭希望你来不仅仅是可以做手术的医生，还是可以一起让医院越来越好的合作者，所以我们额外送给你百分之一的医院股权，医院经营稳健盈利，每年会有一笔分红。”

樊宸的话让顾兴铭楞了一夏，而张玮眼里的动心也明显了许多。

“张先生，其实我知道你的顾虑，人到中年考虑的事情要多许多，社会给了我们很多压力，家庭是一个重担，可是却落在了你们男人的肩膀上，但是压力和重担也可以成为一种拼搏的动力，你说呢？有的时候想要获取更好的明天，就应该打破今天看似安稳的一切！”樊宸一句句的说着，每一句话对于张玮而言都是一种诱惑，百分之一的股权，听起来很少，可是一家医院的百分之一绝对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他甚至想不出来拒绝的理由！

“另外你和兴铭是多年的同学，所以我们从朋友的角度上可以给你一个额外的承诺，如果医院经营的不好，或者你觉得没有前途，可以辞职，而医院百分之一的股权你却仍然可以享有。”樊宸这些年看人的眼光从来没有出错过，所以在看到张玮明显已经动心之后，直接放出最后一个杀手锏，直击对方要害，对于一个有压力的人而言，再好的条件是诱惑，可前提是先给他们铺一条退路，进可攻退可守都做到了，这个人也便是你的了！

樊宸唇角淡定的笑容，让张玮眼里不断变换，似乎在考量着樊宸话里的真假，对于这样的观察和心理战，樊宸始终浅笑着一动不动的等待着张玮做出回答，最终在双边沉默了十分钟之后，张玮终于开了口，“我觉得我不应该拒绝这么好的一份工作！”

顾兴铭听到张玮同意，脸上有些惊讶还有着欢喜，可是樊宸已经伸出手，“希望我们在今后的工作中愉快和谐！”

“以后你就是我的老板娘了！”张玮笑着握起樊宸的手，惊讶于那细腻的肌肤，想要多握一会儿的时候樊宸已经不留痕迹的将手抽了出来。

张玮有些尴尬的笑笑，对于樊宸的看法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变化，她应该不是传闻里那个只知道卖弄风骚的女人。

和张玮又聊了一些医院后面的科室设置还有主打的科室品牌之后，顾兴铭和樊宸才和张玮告别从西餐厅里出来，上了停靠在一旁的车子，顾兴铭立刻凑过来在樊宸脸上重重在樊宸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老婆，你真厉害！”

樊宸笑着勾住顾兴铭的下巴，“小乖乖，跟姐姐多学着点！保证你不吃亏的！”说完女人的手指在顾兴铭的喉结上扫过，人是现实的，所以就更应该用现实将他们击垮！

“但是我们真的用百分之一的股权来做条件吗？”顾兴铭吞了口唾沫，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但是眉头还是忍不住微微皱起，这样的话医院的股权岂不是会分散出去不少。

“你不是说张玮在内科方面很出色吗？只有出色的人才能享有这样的条件！”等医院真的运作起来，慢慢有了口碑，就不用再发愁没有医生愿不愿意来的问题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若花开蝴蝶自来！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努力的浇肥，等花开！至于股权的问题，是好处也是枷锁，一旦身上挂了股权，哪怕再小，也会希望这一点点的股权为自己赢得的更多，这是人的天性，因为贪婪，所以更好管控。

“我明白了！”顾兴铭这一次明白的到透彻。那百分之一的股权会成为他们屁股后面的小鞭子，抽打着他们让更认真的为医院干活。

“孺子可教也！”樊宸笑着在顾兴铭的唇上咬了一口之后才开车离开。

有了第一个上钩的鱼，那些一直观望拿不定主意的鱼儿上钩也就迅速多了，樊宸看着已经差不多的资源配备，朝着顾兴铭抛了个媚眼。

“顾院长，我们开业吧！”

顾兴铭以为开业就是放放炮就可以了，可是真的到了眼前的时候才发现，樊宸的开业根本不是那么简单，甚至是动用了一些豪门关系来捧场，最让人诧异的是很少出席活动的莫家奕和路遥亲自过来剪彩。

“莫少，路小姐，请问你们怎么会百忙之中过来为顾先生的医院开业剪彩的，两位的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兴铭是我多年的兄弟，至于我的未婚妻，她和樊宸也是多年好友，他们的医院开业，我们不来你觉得合适吗？”莫家奕朝着向他提问的记者说道。

众人心里都有些惊讶，顾兴铭和莫家奕关系不错大家是知道的，但是樊宸和路遥是多年的闺蜜他们却不知晓，毕竟樊宸的名声和路遥总是觉得格格不入。

“希望大家以后多多关照！”莫家奕脸上笑着，心里却在磨牙，就冲樊宸说要给他们办vip就应该好好关照才行！该死的，顾兴铭才需要看男科！

“一定一定！”莫家奕都这么说了，记者们还能说什么。

樊宸站在路遥身边，用手肘顶了顶路遥的胳膊，“你说你家莫家奕嘴上帮我洗白的时候，是不是心里想着把我碎尸万段。”

“你知道就好！”路遥笑着开口，莫家奕听到樊宸说要给他办vip方便他以后看男科的时候，磨了许久的牙！

“那就让他放马过来，老娘可不惧，最重要的是我的目的达到了！”樊宸笑的眼睛眯起来，有莫家奕亲自站台，还有不少之前的豪门关系过来露了脸，医院相当于打了一个无比成功的广告。莫家奕这个模特的效应她心里还是清楚的！

“为了顾兴铭，你可真是把能利用的都利用上了！”路遥扫了樊宸一眼。

“朋友不就是拿来利用的吗！”樊宸勾住路遥的胳膊，笑的一脸灿烂，“再说我又不是没有付出酬劳。拿着你和莫家奕的超级黑金卡！折扣绝壁是医院里最低的！”说着，樊宸就将两张象征着身份的黑金卡塞进路遥手里。

“男科全免哦！”樊宸再次说的话让路遥忍不住凌乱了，莫家奕一会儿说不定会把樊宸给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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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作死

作为被利用的对象，莫家奕和路遥很敬业的替樊宸发挥了最大的功效之后才开车去了公司，路遥将两张黑金卡放进了办公室的抽屉里，免得莫家奕看见再返回去砸场子。

路修远有些无聊的趴在教室的桌子上，老师讲的什么内容他根本没有听进去，确切的说也没有必要去听，旁边灜灏专心致志的干着路修远交代的学习任务，早已经忘了自己当初要夺回第一的初衷，因为跟着路修远学绝对能学到很多老师根本都不会的东西。

终于一堂烦闷的物理课结束了，路修远从教室里出来透气，因为教室相对靠近学校大门，所以只要一眼看过去，能看到对面大街上的匆忙行走的行人，好像总有赶不完的场子一样。人活着已经够累的了，还要自己给自己附加那么多条条框框，也不嫌烦，他只想让自己活得更随性一些。

感慨完人生路修远正打算收回目光的时候，眼角却突然扫见了一个还算熟悉的身影，至少最近这些天还是比较熟悉的身影，她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段绾站在学校外面，身上是一身代表着女强人身份的套装，那种不同于周围来往行人的气质让她看起来显得格外扎眼，段绾并没有进去的意思，她中午约谈了几家供应商，不禁从新修改了付款的方式，还顺便将这几年都因为长期合作而没有压低的价格压低了几个百分点，对于在自己危难时候落井下石的人，她同样不需要客气！

谈完之后从餐厅出来，刚好附近就是路修远上学的学校，不知道为什么，脚步就朝着这边走过来了。段绾目光强势冷静的眼神微微有些软化，老天爷留给她的日子不多了，她希望能在有生之年能和家奕修补这些年失去的亲情，而对于自己的这个孙子，她也希望还能听到他叫自己一声奶奶。

听见下课铃声响了，段绾就站在栅栏门外朝着里面张望，也不知道路修远是不是下课喜欢出来活动的孩子，她来也不过是打算碰碰运气，可是没想到老天爷竟然真的愿意帮她一次，远远的她就看见了那个孩子从教室里出来，没有多少表情的脸上似乎带着一抹无聊，个子在同龄孩子中并不算高大，可是却让她能够一眼看到，这是不是就是血缘之间的牵扯，想到这里段绾脸上忍不住多了一抹笑意。

正打算继续看上几眼再离开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有血缘牵扯的人会有心灵感应，他竟然朝着自己这边望了过来。段绾呼吸跟着一紧，几乎是本能的想要赶紧离开，可是很显然的那孩子已经看到了她，而且微微皱起的两道眉，应该已经很清楚她是谁了！

路修远感觉到有人在看他，立刻看了过去，就看见门口站立看着他的段绾，自然也看到了段绾眼里最初那一刻的慌乱。段绾性格镇定沉稳他清楚，一个女人被带进检察院被隔离对待了半个月之久，仍然能够面不改色，这样的功力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可是她刚刚看到自己看向她的时候竟然眼里闪过一抹慌乱。

“你是来找我的？”路修远大大方方的走到伸缩门前看着外面的段绾直接问道，他不是莫家奕，所以并不存在多么抵触的过去，可是同样有的是陌生不熟悉，毕竟他们从前从没有这样面对面的呆着过，更没有相处过一天，所以语气难免有些冷淡。

段绾诧异于路修远竟然走了过来，还开口和自己说了话，看着眼前的小家伙，冷淡说话的表情和家奕小的时候那么相象，刚和老莫离婚的那几年，她会忍不住想要去看看自己的儿子，所以经常偷偷的跑到家奕的学校门口，希望上下学的时候能见见他，哪怕一眼也好，有的时候被他发现了，他就是这样冷漠的看着自己，可是却从来不会跟自己说话，因为在他眼里自己已经不配做一个妈妈了！

“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在这里还习惯吗？”段绾迅速的收敛了眼里的惊讶，还有对于过去在心里压抑的伤感，让自己像平日一样淡定的开了口。这个孩子一直生长在小镇上突然来到了市中心，而且还被家奕送进了这样一所小学，她心里真的挺担心这孩子会觉得有些不习惯，而且这所学校课业繁重，她也怕路修远会有些吃不消。

“还好！”听完段绾有些关心却又有些克制的问话，路修远冷淡的回答了两个字，除了老师教的实在太枯燥了一些，旁边的同学太笨了一些，其余的都还好。

“那就好，这里压力很大，你爸爸不应该把你送到这里来的。”段绾说完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年轻的时候她一直相信有压力才有动力，所以当初才能那么狠心的对待家奕，觉得只有在压力之下他才会真的成长，可是现在竟然发现自己的心已经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的衰老而软了，甚至连自己曾经坚持的理念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

“我没觉得有压力，只是无聊而已。”路修远实话是说，他真的没有觉得这里呆着是压力，但绝对是无聊，因为班上的同学只知道学习，做各种考卷连玩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