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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屏幕上的那四个字,沈郁白紧张又严肃,良久,还是决定先从示弱开始。

奚江收回手机,开始认真工作,心情好得还哼起了小调。

祥云趁机闹她。

【在干嘛呢?】

【神秘兮兮的。】

【昨天人家都没提起补习的事情了,还在这里傻乐呢?】

【害!】

我在自己攻略自己。

奚江翘起嘴角,并没过多解释,脚步很轻快。

忙了一天,到点了她才敲响沈郁白的房门,没想到门立马就打开了,一只柔软的小手直接将她给拉进了房间。

快递送完了吗?请你吃饭。沈郁白指了指桌子,上面放着两人份的饭菜。

奚江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她今天这么早就点了外卖,轻轻嗯了一声,跟着她坐下来,刚想出声就听到沈郁白又道:不好意思,昨天忘了补习的事,今天我们在我房间学吧。

好~奚江冲她笑,看她说完这句话就埋头安静地开始吃饭,走到旁边想将最外面的制服脱下来。

沈郁白刚吃了两口菜,不知道她干什么去,转身就见她在脱衣服。

为了图方便,奚江直接在她身后脱的,里面的衬衣被带得撩起,露出纤细的腰身,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更显得皮肤光滑细腻。

沈郁白眼尖地看到她背后有一块还没消散的淤青,大概是之前在图书馆那次弄的,但她也没跟她说,才比她大不了几岁,背后受了伤还天天上班,每次给她送快递都是满头大汗的。

想起录像里那个乖巧像小太阳似的奚江,她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再转身看到碗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都没胃口了。

奚江又去洗了个手才坐下开始吃饭,吃完饭,她就就着手机里的资料问沈郁白问题,整三个小时,俩人都没挪动。

当奚江觉得差不多了要走的时候,沈郁白却扯住了她的衣服,她低着头看不清情绪,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却开口道:再等一下。

等了几分钟,整八点,沈郁白扯着她的衣服走到了白炽灯开关旁边,抬起头,头顶的光线照进她眼里,黑色瞳仁里是奚江的倒影,她问:你怕老鼠吗?

奚江眨眨眼摇头,接着灯光倏然被按熄,沈郁白的身形直接撞进了她怀里,一瞬间房间里响起无数道老鼠的吱吱声,像合奏一样,每个角落里都有红色的眼睛,在这黑漆漆一片的夜里,让人望而生怖。

沈郁白搂紧了她的腰身,声音有些抖,小小的,是不可多见的脆弱。

我很招这些东西,尤其每到晚八点以后,所以我会睡得高高的,开着灯。

可能因为她上辈子就是这时候死的吧

即使这样,每晚的声音也会像魔音一样让她无法入睡。

她把头埋到奚江怀里,闻到一股淡淡的肥皂香味,第一次离别人这么近,却觉得安心温暖。

虽然她知道就算跟她说了可能也没有什么用,但说出来她就觉得俩人的关系更近了。

背后忽然感受到缓缓的轻拍,奚江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发,声音仿佛遮盖住了所有的杂音,温暖柔和:别怕,我在。

上辈子这辈子的委屈仿佛在这一瞬间都涌了上来,凭什么她就该一辈子祸不单行,就连身边人也都落个凄惨离世的下场。

她眼眶湿润,心里更加坚定了,如果奚江就是她这辈子的救赎,那她要和她做一辈子好朋友。

小绵羊上勾了呢~

黑夜里,奚江眸色渐深,指腹在她柔软的卷发上轻揉。

她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心里舒服地喟叹几声,等人缓和了一会,才把灯打开。

灯光照耀下,整个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整齐,只是隐隐约约的老鼠叫声让人不自禁地皱了眉头。

沈郁白抬起头,眼眶有些红,视线飘忽,还有些不好意思。

奚江又不自觉地揉揉她的发,笑着道:你先上床,别往下看,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她真的好温柔啊~沈郁白听到这话认真地看向她,心里不禁冒出这样的感慨,看她弯着眉眼对着自己笑,眼里的光芒仿佛灼伤了皮肤,使得心脏也乱跳起来。

慌张地应了一声,她着急忙慌地蹿上了床。

等床帘遮得严严实实时,奚江柔和的表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她走到一旁柜子前,抬起脚轻轻踢了踢柜子,桃花眼眼尾上翘,眼底深处无尽深渊,似有深红闪过。

不过两秒,几声吱吱声交杂,有两只灰鼠十分人性化地探出头来,红色的小眼睛仿佛与奚江对视了一眼,接着瑟缩地钻出来,才走没两步,脚一翻露出肚皮歪着头僵直了身子,像死了一样。

【哈哈哈哈,绝。】

【成精了成精了。】

【小奚,一共21个,任重道远啊~】

【噗嗤。】

奚江瞟一眼祥云,默默数着个数,接着依次到桌子,床脚,浴室等地方踹两脚,后面的老鼠跟前两只不一样,奚江在牠们冒出头的时候就一偏头指向门前,老鼠们皆乖乖巧巧的吱吱吱地爬到门口集合了。

数完个数,奚江走到老鼠前面,咋一看乌泱泱的一大片瑟缩着挤在一起,着实骇人,前两只默默地转回身子,又挪回了大部队。

接着奚江微眯眼盯着牠们,转头下巴指指床,又转回头,最后指向门。

祥云跟个翻译官似的,飘到老鼠们面前。

【她,我老婆,滚出去,懂?】

【哈哈哈,仙友,牛。】

【装逼遭雷劈,罗凤鸣,哈哈哈。】

【第56位仙友给你打赏了十万灵币。】

奚江淡定地走过去开门,又退后几步。

祥云也跟到门口。

【有次有序,不要拥挤,避免踩踏事故。】

随着杂乱的吱吱声,老鼠们果真一只只紧跟着蹿出了房门。

奚江这回没绷住,勾起了嘴角。

对于大学生们,这会儿时间还早,有学生从楼梯尽头打开水回来,眯着眼忽然看到一大堆老鼠仿佛是排着队一样从某个房间蹿出来,当即尖叫着冲回了房间。

过了会儿,又拿着手机从房间里钻出一个头,却只来得及拍下最后几只。

感觉外面没动静了,沈郁白没忍住趴到床头,掀开了床帘一角,刚巧看到一只老鼠尾巴消失在门口。

察觉到后方的动静,奚江连忙一个健步冲过去关了门,又抹抹额头,像有汗一样,冲着探出头的沈郁白笑:都赶出去了。

沈郁白睁大了双眼,有些震惊,就又听到她接着道:你安心睡吧,我回去了。

接着灯光被关,她还来不及说什么,门口泄出的灯光便随着奚江的离去渐渐被关在门外。

她连忙钻进床帘里,感受到床里的灯光才好了些,心里却又泛起紧张感来。

没想到外面竟然静悄悄的,一声都没有,沈郁白安下心躺下来,睁着双眼看床帘顶端的小灯泡,想起奚江背后的伤,久久睡不着。

耳边仿佛又响起吱吱叫声,她知道,那是不习惯安静时的幻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辗转反侧,最终拿起了手机,找到和奚江的聊天框,删删减减,最终还是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沈郁白:好像还有几只。

她平生第一次撒谎了,也不算,还有几只坏老鼠在她心里,在她心里乱窜。

奚江收到消息的那一刻在擦着头发,嘴角不自觉淀出抹笑容来,接着就又收到了一条消息。

沈郁白:你真是个好人。

【被发好人卡了呢~】

【对天发誓,我没有骗你,不是21只我倒立看直播一天。】

她弯着笑眼,给沈郁白发了个等我便十分利落地擦干头发换上外套鞋子就出了门,祥云在后面远远地坠着,跟上时发现奚江被拦在了宿舍门口。

宿管阿姨板着脸手里拿着刚要锁门的大锁,赶她:快进去,下次再晚点就不给你开门了。

谢谢阿姨~奚江叫得甜甜的,一口气冲到沈郁白门前,缓了口气敲敲门听到声音才打开门。

她打开灯,沈郁白从床帘里钻出一个脑袋来,头发睡得蓬松凌乱。

奚江就站在下面往屋里瞟了一圈,然后无奈地跟她说:估计一时半会抓不到。

那沈郁白望进她眼里,被头发遮挡住的耳根有些红:你今晚能陪我吗?

你不介意我都可以的。奚江眼里仿佛有月光照耀进去,配上弯弯的弧度,让人不自觉就想跟着她笑。

沈郁白嘴角的弧度很小,她的疏离仿佛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伸出手来指着旁边的柜子抽屉:里面有活血化瘀的油,你一起带上来。

你受伤了?奚江问着,一边拿出药油脱下外套,关了灯借着月色就踩着阶梯爬上了床。

她掀开床帘,自然地顺手把祥云一巴掌扇出去了,

祥云在黑漆漆的夜色中乱晃,就是不敢进去,只敢逞口舌之能。

【她俩太矫情了,直接上不就完事了!】

【就这进度,换我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判官你别怂啊,冲进去!】

【别了吧,要不在外面偷听也是好的】

床帘里暖暖的灯光,一套暖色系的被褥,一个枕头,再多的就没有了。

单人床有些挤,沈郁白接过她手里的药,穿着棉质的睡衣,扣子扣得一丝不苟的,挪到一边扯她的袖子,眼里很真挚:我帮你擦药。

奚江愣了一下才想到自己背后的淤青,她身子有些僵硬,然后笑着应了一声:好~

便迅速翻身完全没有心里负担地趴下来了。

她乖乖地自己将衣服撸到腰际,不敢再往上拉了,头埋到枕头里闻着属于沈郁白身上的味道,怕她知道自己没穿内衣。

她就穿着件短袖,很宽松,沈郁白替她盖了点被子,勾着她的衣服往上拉,手隐隐地有些抖,暖光照在她的面颊上,全是淡淡的粉色。

第10章 擦药

你是不是觉得我后背太难看了有些下不了手啊

奚江双手枕在下巴下,微微偏过头来看她,这个动作使得她上半身有些弓着,短袖已被撩到肩部,肩胛处两片薄骨在皮肤下清晰可见,线条流畅又动人,尤其上面还纹着大片白色的小花。

隔近了看却只是五六朵伞形的曼陀罗华,花瓣反转如龙爪,茎长有鳞,只是叶丛生,淡绿的色泽险些将白色的花瓣都给遮了去才显得有些杂乱,奚江一动,它们便仿佛沿着骨头的曲线活过来了一般,雪白的花瓣更是与头顶上莹莹的暖光互相辉映着,使它们诱发着人无尽的触摸欲望。

沈郁白被她这幅样子给迷惑住了,愣着说不出话来,接着她又垂下头,柔软的发丝顺过脸颊,仿若自语,带着我见犹怜的温和软调:不然妹妹怎么脸都涨红了呢?

仿佛被戳中了心事,沈郁白整个身子都蒸腾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现在肯定更加可笑了,颈部轮廓滑动了两下,她又强逼着自己将视线挪到勾着奚江衣服的手上,很生硬地解释:

你的背很好看,只是床太小了有点热。

奚江看向她只敢盯着自己手的样子,那张羞红的脸,仗着她看不到,勾着清浅的笑容,眼里的眸光却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是吗,妹妹喜欢就好~

你趴好,衣服总要滑下来,没办法涂药了。沈郁白攥紧了她的短袖布料,抿紧唇想正经起来,她拼命掩饰着自己的心慌,感觉到奚江没有动作,才又微微偏过头看她。

奚江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沈郁白一偏过头就看到她腰背部弯成一条弧线,左手肘支着床动作利落地将右边衣袖给脱了下来。

衣服斜斜地束在她脖子处,再滑不下来,她这才趴下来手搭在枕头上转头冲她笑:好了,你来吧。

沈郁白匆忙挪开视线,慌张地捡起不知不觉间竟掉到床单上的药油,可奚江眼里那细碎的光,及那抹带着鼓励与善意的笑容一直徘徊在脑海里。

她摇摇头,驱散心里那抹怪异的感觉,想着不能辜负奚江的信任,鼓足勇气地将视线挪回背部。

少女安安静静地趴在枕头上,乌黑柔顺的发些许落在了瓷白的背上,也许是阴影的原因,衬地攀附在肩胛处的曼陀罗有些泛黑,带着诡异,更仿佛张牙舞爪地要去吞没右方拳头大小的深色淤青。

她很瘦,整个身子呈现出凹字型,但身材很好,尤其那丰硕因为重力压扁而在衣料下若隐若现。

沈郁白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没关系的,谁没有啊,况且晓梧姑姑也给妈妈擦过药,这代表着关系好的象征。

她将药油倒在自己手心里,绷着一张脸,可是因为倒得太多那油便顺着指缝往下淌。

从没干过这种活,沈郁白慌张地一巴掌就盖在了奚江背后的淤青上。

她手很凉,那种冰火交接的刺激感刺地奚江浑身一个激灵,忍不住低声嘤咛了一声,脚趾都忍不住蜷了起来。

沈郁白手放在她背上,不知所措。

奚江轻轻咬住指侧,缓了一下,眼里却不经意间泄出兴奋感,声音带着动情般的沙哑:没关系的,妹妹,我可以忍一忍的。

沈郁白被她那又低又柔的音色蛊惑住,浑身有些无力,但还是手上用力,开始聚精会神地将药油揉散。

她都那么疼了,还在忍着,她得帮帮她呀。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沈郁白尽量去放轻动作,只用手腕用力,揉一圈就问她:力道不重吧

不重,很舒服~奚江声音掩了暗色,虽是这么说,但沈郁白一圈下去,她就咬住指侧痛得喘息了一下。

那若隐若现强忍的声音就像魔音一样钻入沈郁白耳中,娇软缠绵,让她酥了半边身子,更打散了她的注意力。

映入眼帘的白色曼陀罗华花瓣柔软生动,逐渐占据了她全部的视线。

她手指不知不觉间竟攀上了那抹白色。

不知不觉间围绕背部中心的力量似乎渐渐偏离了轨道,感觉很轻,有些微痒。

奚江手指缠绕上落在枕边的发尾,轻轻笑起来,声音如绵绵细雨般缠绵。

她停下来问她:喜欢吗?喜欢的话我帮你画一朵。

喜欢。沈郁白并没发现自己勾着嘴角,只是手指顺着骨的走向,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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