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回家（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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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事你从哪儿知道的？”凌天阳有些震惊，如果王氏说的是真的，那么还真如他娘说的那样，事情变得有点好玩啊！贺氏这些年被邓氏欺负的，要是这回自己生了一个儿子，怎么说也该让全村的人知道，怎么反倒是藏着掖着了？

“是听你三婶说的。他们两家离得近，据说这孩子生的太巧了，正好是在四月尾尾，差一点就是五月生的人了！”

“三婶说的？”熊氏那人？不过这也难怪，凌文福家和凌文强家本来就离得近，她知道也属正常。“四婶怎么这次这么乖啊，这不像她的性格，真的是生了一个儿子吗？”凌天阳抱有一丝怀疑，说不定是女儿呢，不然贺氏怎么可能不敲锣打鼓的告诉所有人？“娘，小姑和韩琦·············哦哦，不对啊，现在应该叫小姑夫才对，他们回来了，是住在老屋那边吗？”

王氏没有注意去听凌天阳话里异常的意思，自顾着自己说道：“文琴这次回来老屋那边高兴死了，特别是你奶，走到哪儿都跟人说你小姑找了一户好人家，你这孩子也真是的，韩琦人家现在是你小姑夫，你要懂得礼数，不要让人捻了错处去，知道吗？下次见到人家的时候，不要在乱叫人家的名字知道吗？”

“对了，知道你们回来了，你小姑他们说不定今天也会去你们家的。这些天啊，你三婶和四婶可没少去你奶家，看他们的样子···········咦，说到这个，阳阳，他们很像········很像·······是在巴结他们！”经过凌天阳这么一问，王氏像是想起了什么来，眉头皱的很紧，到后来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凌天阳听完心里冷笑一声，她就说嘛，贺氏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只是不知道她是怎想的，想要去抱住凌文琴这棵大树。不管贺氏想做什么，凌天阳都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依韩琦那样聪明的人，说不定早就看穿看贺氏的把戏，只是碍于凌文琴的面子没有说出来，但是绝对不会让贺氏占了便宜去。

“娘，这样的话，这礼我们············是等四婶他们办满月酒的时候送呢还是现在就送过去？”

王氏白了一眼自家女儿，“就你这个傻女儿，整个村子都没人送，你巴巴的送去干什么？要是打乱了你四婶的大计，看她不恨死你去！反正芭蕉窝也没谁知道，这事你就当不知道，等他们家小子满月的时候，随一份礼过去就行了！”王氏越来越觉得自家女儿人情世故方便不够圆滑，意味深长的教育道：“你们家现在不是你婆婆当家吗？你婆婆好歹曾经也当过家，没事就多看看，学学你婆婆。”

凌天阳只得点头，母女两说的正高兴，猪圈媳妇儿就进来说凌文琴和韩琦来了。王氏现在身子重，凌天阳站起身来就去外面接他们。

几天不见，凌文琴脸上原本荡漾着的幸福不见了，眉间一抹淡淡的忧伤怎么也抹不平，一袭青绿色长裙腰间系着一条月白色腰带，长长的头发梳成一个时下流行的妇女髻，发髻间插着一支由十几颗珍珠点缀而成的步摇，莹润的光芒和她一身衣裙更是相得益彰，如果她脸上要是多一些笑容的话，更好了。

倒是韩琦，从进门开始，凌天阳就看到他几乎将所有的视线都放在了凌文琴身上，哪怕是跨过门槛的时候，也会伸手将她小姑扶住。他们两个人身后跟着两个十五六岁、眉清目秀的小丫头，很规矩，进屋开始就没有乱瞄过，这让凌天阳十分满意。

凌文琴一进屋，就强颜朝凌天阳露出一抹笑容，随即挣脱开韩琦的手，朝凌天阳走过来亲切的说道：“阳阳，你怀孕了怎么都不跟我说？要不是今天听到你爹说，我们都还被你瞒在鼓里呢！”

凌天阳不好意思，赧颜说道：“小姑，我们昨天才回来，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也不好去叨扰你们。”

凌文琴作势轻轻的拍了一下凌天阳的手背，“你这孩子，什么叨扰不叨扰的，胡说什么。你肚子里面还是我的小侄孙呢，对吧？”这句话是凌文琴朝韩琦说的，韩琦连忙点头，慌忙从怀里掏出一块红布抱着的东西，递给凌天阳，咳咳了两声，最后说道：“这个，这个是我们给孩子的一个心意。”

凌天阳看着韩琦现在这副可爱的样子，忍不住想要笑，想必韩琦这会儿正在纠结叫她是叫天阳呢还是叫大嫂吧。不过，他们这份心意最是让她感动，王氏他们昨晚上也松了一些东西，而凌文琴他们则是第二个送礼物的人，虽说孩子现在才一两个月，但好歹也是心意不是。

“小姑，小姑夫，你们············孩子现在还小着呢，怎么就···········”凌天阳笑着推辞，“你们这也太········我先说好，现在拿了等孩子出生你们还是要拿的啊！”凌天阳故意用玩笑的口吻这么说。

倒是韩琦，听到凌天阳那声“小姑夫”整个身体一抖，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后背有一股凉凉的感觉，貌似很不好的预感，皮笑肉不笑的回答：“咳咳，说哪里话，等孩子满月，我们肯定会送一份大礼！”韩琦这话说的没错，且不说他们现在的关系，就凭着他和燕天珣那关系，一份大礼是绝对少不了的。

凌文琴仿佛没有看到韩琦的尴尬，只拉着凌天阳，笑着说道：“瞧阳阳的说的，放心，满月的时候绝对少不了他的！”说完，凌文琴四处看了一下，问道：“阳阳，你娘呢？”

凌天阳指了指屋里，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按理说该是我娘来接你们的，可我娘她现在动不了，肚子太大了，我爹不在家，我也不敢让我娘出来走走，小姑，可别嫌弃我嘛怠慢了你啊！”

听到凌天阳说王氏的肚子太大了，凌文琴来了兴趣，赶忙拉着凌天阳就往屋里去，韩琦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跟着进去吧，只好尴尬的站在屋里，哀怨的看着他们两个。

“阳阳，我听他们说，大嫂肚子里面有两个宝宝是真的吗？”

“那是，不然，我娘早就出来了，小姑你不知道，知道你要来我娘可高兴，急忙叫我出来接你呢！小姑，你现在比我都有面子了，可得罩着我点！”

凌天阳和凌文琴两人互相打趣，几乎同时将韩琦给忘在脑袋后面去了，携手进了内屋，留下苦逼的韩琦傻傻的站在外面，跟着还有两个小丫头，不知道此刻是该跟着主母进屋呢还是跟着男主人站在原本当雕塑。

王氏挺着大肚子，看着凌天阳和凌文琴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想要起身，无奈肚子实在是太大了，想下床都看不到地面，凌天阳赶紧跑过来制止王氏的动作，说道：“娘，小姑又不是外人，起来干什么？”

王氏瞪了凌天阳一眼，不好意思的笑着对凌文琴说道：“琴不要见怪，阳阳，你看看你小姑，你再看看你自己，都当娘亲了，怎么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样子，你就不能安分点吗？跑什么跑？”

凌文琴也跟着附和王氏，“嫂子想哪里去了，嫂子啊，你现在身子太重了，不要乱动。”然后又对着凌天阳说道：“阳阳也真是的，不要乱跑！”

凌天阳很不满他们两个这么合起伙来说她，看了一眼门口，诧异的问道：“咦，韩琦············咳咳那个小姑夫怎么没来？”

凌文琴不好意思，脸微微一红，“他一个大男人，进来做什么？”

“你这孩子············”话到半截，王氏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她早就生的女儿，还能不了解吗？明知道说了也白说，还不如不说呢。不过，王氏还是谴了一个小丫头出去，好好安置韩琦，总不能失了礼数。

凌天阳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她忘了这茬，弱弱的说了一句：“我这不是忘了吗？”

王氏招呼凌文琴坐下，凌天阳被自家娘给忽视了，也不恼，自顾自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听着王氏跟凌文琴说话。

凌文琴说道：“嫂子，你说吴公子为什么还会住在我们家？”

这事王氏知道的不多，她也不好过多的去插手老屋的事情，只得含糊的说道：“琴，话不能这么说，不管怎么说吴公子对你七哥都有救命之恩，不要说住几天就是住个一年半年的，你娘他们也是同意的。”

凌文琴赶紧辩解：“大嫂，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只是············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自从他们回来这些天，看到家里住着的吴钺释，凌文琴就觉得有点别扭，要是他再早一些回来，她和韩琦会不会··············可是现在说这些都迟了，她现在是韩琦的妻子，是他们韩家的少奶奶，两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肯定会有一些不自在。

王氏点点头，“我懂，没关系的，他不会一直住在这里的，放心吧！”除了这样安慰之外，王氏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这个小姑子。

“还有就是···········”凌文琴说着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声音很小，“三嫂和四嫂他们············前几天四嫂不是给四个生了一个儿子吗？我就送了他一套足金的长命锁，这些天他们·······他们··········大嫂，你说他们这是·············”

王氏不好痕迹的瞄了一眼凌天阳，但是后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也没去看她，凌文琴虽然说得不是很明白，但是王氏还是听懂了，现在怕是熊氏和贺氏两个人卯足了劲向凌文琴献殷勤吧，怪不得没有见贺氏宣扬。

凌天阳心下了然，开始她就在想，贺氏这人一向是个大嘴巴，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好不容易生了一个儿子，怎么会这般藏着掖着，想来一是现在还在坐月子，二是还想着从凌文琴这里讨点好东西，这才忘了跟大家宣扬吧。

“他们是你的三嫂和四嫂，很多事情你也不好拒绝，但是这么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事韩琦怎么看？”

“他？”说到韩琦，凌文琴眼里闪过一丝幸福，“他一个男人，能说什么？他说了，家里的事情我做主！再说了她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让他天天做这些事吧！”

王氏赞同的点点头，“这事她一个男人还真的做不来，可是············你在芭蕉窝生活了这么多年，你三嫂和你四嫂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任他们这样下去，就是金山银山都填不满他们的心。”

都说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凌文琴这事当了家之后才知道原来当家还有这么多学问在里面。就像这件事情一样，要是不闻不问，随他们这么折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是拒绝他们，一个不小心，要是传出去，对韩琦甚至韩家都是不利的，而且，他们以后这亲戚关系肯定也不是那么好维系的了。

“就是知道，所以才············大嫂，我记得以前三嫂不是这样的，她怎么和四嫂越来越像了？”

“还有一件事，大嫂，你知道七哥和我爹娘他们分家了吗？”

“啊？”

“什么？”

凌天阳和王氏同时一惊，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凌文琴，王氏赶紧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们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分家、在芭蕉窝来说是一件大事，都说树大分支，所以分家、在芭蕉窝很正常，可是这么藏着掖着就分家的，还真没有听说过。

凌文琴见他们两个衣服不解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情怕是除了她爹跟娘知道外，就连大哥三哥四哥都瞒着的吧。“原来你们都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们是知道的，我还是听我娘说的，好像这事还是刘氏··········七嫂·········”凌文琴便一五一十的将刘氏如何撺掇凌文明分家，又是如何将家里剩下的粮食等全部变卖了，好好一个家变成了这样。

凌天阳听完，眉心深锁，打从第一眼看到刘氏她就觉得奇怪，按理说这个时代的女人，哪怕就是改嫁，也应该办个酒席，哪有什么都不做，就嫁给人家的。也难怪她小姑现在都不愿意叫一声七嫂，这样的女人，从哪儿看都看不出来是好人家的女儿。

“我听我娘说，刘氏对邓氏一直都不冷不热的，可是我这回回去一看，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她对我娘好极了，可是有时候我总觉得··············”凌文琴说着说着就想起先前回家的时候，邓氏就跟她说，刘氏对她到没有像四嫂那样，言语刻薄，可是却也不怎么照顾她，言谈之间，隐隐透露出刘氏很嫌弃的样子。可是这次她看到的却不是这样，刘氏对邓氏好得不得了，就连邓氏的夜壶都是刘氏去倒。

凌文琴觉得很疑惑，邓氏说话的时候，言语之间的愤怒和不满那么明显，根本就不像在说假话，可是后来刘氏的所作所为又让她觉得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凌家这边平时就只有凌文笙在家，王氏和几个孩子都住在镇上，凌文笙对邓氏几位孝顺，平时邓氏过来拿什么东西，凌文笙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就给了邓氏。可是凌文笙是个嘴笨的，哪里比得过女人家，所以邓氏来了几次之后觉得无趣，也就除了拿东西之外也不跟凌文笙说。

凌天阳心里一惊，她还记得正月份的时候，她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在粮店卖粮食，听了凌文琴的话，那么那个人应该就是凌文明无疑。虽说老屋那边算不上富足，可至少是温饱问题能解决，为什么他们还要变卖粮食呢？凌光灿是个很古板又墨守成规的人，就算是家里的粮食多的发霉了，他也绝对不会变卖粮食的。那么这件事情肯定是她那个败家的小叔和刘氏合起伙来欺骗邓氏和凌光灿。

“小姑，很有可能她是故意在你面前装模作样的呗，你看现在三婶和四婶不是这样吗？”不知道为什么，凌天阳就是觉得邓氏不会欺骗凌文琴，要说骗的话，那也是刘氏欺骗她小姑。

王氏点点头，王氏戈恩凌天阳一样，虽说邓氏他们都看不惯，可是和刘氏一比，他们立刻就站在了邓氏那一面去了。“琴，他奶是你亲娘，是不可能骗你的！”王氏斩钉切铁的说道。

凌天阳也觉得邓氏是不可能骗她小姑的，最多就是将事情夸大，但是绝对不会骗她，因为她还还要靠凌文琴给她做主呢！

他们正说着，外面有人说熊氏过来了，同来的还有刘氏和凌文明以及凌文强。凌天阳一愣，他们这是商量好的吗？王氏身子重，凌天阳只好叫人去将凌文笙叫回来，自己先出来帮忙招呼他们。

熊氏见到凌天阳，热情上前来拉着她的手，关切的说道：“阳阳，你这孩子也真是的，这么的事情都瞒着我们，要不是你奶跟我们说，都还不知道呢！”

刘氏也上前来，但是很明显，她被熊氏若有若无的拦在外面，只得站在外面，笑着对凌天阳说道：“就是，刚刚我和你小叔去你们家找你，你们家下人说你到这边来了！”

他们刚刚坐下，就有小丫头端着茶水和糕点上来了，凌天阳客气的对凌文强和凌文明说道：“四叔、小叔，快坐下，喝杯茶吧！”凌天阳转过头又对刘氏和熊氏说道：“三婶，七婶，来，尝尝这个，这是我从镇上买来的新式点心，红豆味的，尝尝怎么样？”

熊氏推开刘氏，一屁股坐下来，急忙捡了一块点心放在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道：“嗯嗯，还真的不错！”

熊氏坐下来之后，刘氏才瞥了她一眼，坐在熊氏的对面，紧挨着凌文明，凌天阳亲手拿了一块点心递过去，刘氏深深的看了一眼她，沉默的接了过去。

熊氏吃完了一块，又拿起一块，递给凌文琴，笑着说道：“琴，来尝尝，真的很好吃！”

说完，也不管凌文琴的反应，硬塞到她手里，示意她赶紧尝尝。

凌文琴拿着手里的糕点，笑着说了声谢谢。另一边，三个男人坐在一边，韩琦很难得的没有说一句话，他们两个自然也找不到话说。凌天阳看着韩琦，调侃的说道：“我说小姑夫，你这么干坐着做什么？我们家又不需要雕像，赶紧尝尝好不好吃！”

韩琦被凌天阳一声“小姑夫”喊得心肝肉疼，要说其实他这下是在装，在凌驾这几天，对于这一大家子有了深刻的认识。他的这个小舅子也就是凌文明是个很典型的软耳根子，这也就算了，软耳根子没什么不好，就比如他大哥燕天珣不就是个软耳根子嘛，大哥说了软耳根也有他的好处，夫妻和睦家庭幸福。可是他这个小舅子还不是是个软耳根，还是个没主见的，他媳妇儿说什么就是什么，简直就是一滩扶上墙的烂泥。而这个四哥也就是凌文强，倒是个好玩的人物，一手木匠活十里八村的人都夸，而且为人也很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他媳妇儿也就是贺氏，还好现在她在坐月子，不然，这会儿他们一刻钟的安稳都没有。

韩琦对于贺氏说话的功夫可是敬而远之，自从他们回到芭蕉窝开始，这个贺氏几乎天天叫四哥来将他们夫妻两个叫到他们家去，几个人就看着她那张嘴一直张张合合，没有一刻停止过。

凌文琴好笑的看着一张俊脸囧的不行的韩琦，想笑有硬憋着，漂亮的鹅蛋脸上红晕满布，捂着嘴，急忙塞了一块糕点在嘴里，挡住她此刻的失态。韩琦当然知道凌文琴在笑她，宽大的玄色袍子下一只手不着痕迹的伸过去，抓着那只想要逃跑的小手，细细的摩挲起来，不时的还在掌心画着。

凌文琴老脸一红，她没有想到韩琦居然胆子这么大，当着她这么亲人居然·········居然···············立马就说使出吃奶的劲，准备挣脱开去，韩琦的力气怎么可能这么小，他不想让她逃开，稍微一使力，凌文琴本来就红彤彤的脸蛋更加红了，是害羞还有憋的。

凌文琴挣脱不开，故意板着脸说道：“阳阳在跟你说话呢，怎么都不理人家？”

韩琦尴尬的点点头，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凌天阳，心里暗道：还好今天大哥没来，不然，他去哪儿找台阶下。

这时，凌文笙扛着锄头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屋里这么多人，憨厚的脸上一笑，用袖子横着将额头上的汗珠擦干净，对凌天阳说道：“阳阳，快去吩咐厨房准备饭。”转头对凌文明和凌文强和韩琦，说道：“怎么今天都来了？真是稀客啊！”自从王氏走了之后，家里差不多都是他一个人在打理，所以多少还是学会了一些交往。

凌文强不说话，凌文明笑嘻嘻的站起来，讨好的说道：“大哥说哪里话，我们都是阳阳的长辈，阳阳这孩子还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她也要当娘了，我们这些叔叔，总的表示表示不是？”说着，朝刘氏递了一个眼色，刘氏了然，从怀里取出一块红布包裹着的东西递给凌天阳，客气的说道：“阳阳，你也知道我和你小叔，两人现在温饱都成问题，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希望你不要嫌弃。”

凌文明家表示完，熊氏也不好意思再往嘴里塞糕点，站起来身来，擦擦自己的嘴角，抹下嘴角的糕点碎屑，有塞进自己的嘴里，嚼了两下，这才从身上也掏出一个银镯子，镯子是双面绞丝刻着小小梅花样式的小镯子，一看就知道是给孩子的。凌文明家的东西臧在红布包下，她看不清楚，心里暗暗咒骂：他们要这样藏着也不跟她讲一声，害的她在大家面前丢面子。可是这会儿她被赶鸭子上架了，只好讪讪的笑笑，说道：“阳阳啊，你也知道三婶家现在不比以往，你三叔这半年多以来···········哎，不说了，不说了，阳阳啊，你不会嫌弃的啊？我知道阳阳你们家现在是今非昔比了，肯定看不上这点东西，可是这好歹也是你三婶我的一点心意。我这东西还是当年我娘给我的，天洪小时候就是带着这个镯子平平安安的长大了，我就希望以后我的小外孙平安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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