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帷幕里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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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向着山上走去，在树林外有着一片平地，袅袅炊烟在前方升起。布鲁斯放慢了脚步，看着那远处升起的烟气，不管那炊烟是谁点燃的都值得他去看看。

布鲁斯控制着自己的双足踏下的声音，这里的树木没有落叶，就算是冬天也正常地带着绿色。

布鲁斯在树顶穿行，青灵龙被唤到了身旁，十八级的青灵龙比他的成长更加地迅速。在树木的遮挡下他终于看清了那炊烟是谁放出来的。一个生得干净的小生，与一个面上被烙下十字印记的老人，这个十字疤痕占据了他的整张脸。

黑袍穿在两个人的身上，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那艘布鲁斯坐过的飞空艇停在那里。布鲁斯向着飞空艇停的方向绕去。

白面小生正转着手中的烤肉，浓郁的肉香随着风飘起。对于这样宁静的时光他还是十分地享受，搭上孜然和辣椒粉美美地放入了口中，刚刚烤熟的肉带着浓香飘入他的鼻间，惬意……

玫瑰和白熙从那树林里走出，玫瑰手里握着剑，神色冰冷，白熙跟在玫瑰身后。两个美丽的女人向着白面小生和老人走去，那老人虽老，但全身的肌肉紧实，脸上的十字疤痕看着有些煞人。

火焰旁的两个人看见向他们走来的玫瑰和白熙，两个人连忙起身。

“大姐。”白面小生笑着对着离他只有十米远的玫瑰，玫瑰没有回应，只是冷着脸向着他走来。

老人不知为何向身后退了一小步，只剩下白面小生一个人在靠前的地方看着玫瑰走来。

玫瑰离他近了，他还有些疑惑，他没有看见莫三。

笑着，白面小生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微笑，手中烤肉握在手中，玫瑰到了他的身前，老头似乎是去拿那火堆上的烤肉又往后退了几步。

“大姐，莫三……”白面小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再也不能说话了，鲜血溅到老人的身上，那光秃的后脑勺上是白面小生滚烫的鲜血。

他那伸向烤肉的手止在了半空中，目光尖锐地从眼角盯着玫瑰。玫瑰的剑没有再挥开，那把剑要是向他斩来他是躲不过的。

玫瑰将剑收起，没有看那个老头。

“立刻启程九飞鱼。”玫瑰的话语冰冷，说完这句话便向着飞空艇走去。白熙看了一眼那些烤肉，将那些没有被血染污的拿到了手中。

“是。”老人沙哑地声音回答玫瑰，没有去擦自己脑后的鲜血，深看了一眼喉咙切开的白面小生，眼里在思索着。他默默地从白面小生的身上拿下空间戒指和那些首饰，至于他身上的长袍就没有再动了。立刻启程九飞鱼他可是听得明白。

布鲁斯潜入了飞空艇里，飞空艇里房间很多，若是御屿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个房间就是当初玫瑰昏睡的房间。船上他没有遇见其他的人算是大幸事，不过就算遇见了他也能从这艘飞空艇中出去。有时候力量决定了你可以做什么，若是几个月以前这么做可是他所不敢想象的。

布鲁斯跨过一个浴池，里面还飘落着许多的玫瑰花花瓣，淡淡的清香占满了这个房间。浴池的周围还有着一层高大的帷幕，帷幕外还有着一片空地。

布鲁斯靠在墙上，闭着眼睛休息着。飞空艇起飞了，黑色的飞空艇上有关永夜军团的标记全都被撤下。老人架着飞空艇向着九飞鱼飞去，木偶岛上又有着两个人留下了。他跟着玫瑰的时间应该算是最长的了吧，从玫瑰还没有这么强的实力开始。

没人知道在飞空艇渐渐地驶向远方的时候，那些本该失去灵性的树木重新恢复了灵性，在村落里几个还没有被破坏的木偶向着树林里走去。他们提着斧头，拿着笔，各种各样的工具被拿向树林，这座空岛上已经没有了活人，这是木偶的世界。

木偶在树林中辛苦劳作着，一颗有着千年岁月的老树被它们挖出一个洞，在树的中心一小截翠绿色的木心涌现着生机。木偶雕刻着木心，墨水点在木心上，翠绿色的光芒将这个树洞给占满了。

“喜欢我吗？我来自一片绿色的海洋。我喜欢看天上飘过的云朵，姐姐说那是最甜的糖果。如果你喜欢我，我就把娃娃给你，好吃的都给你吃……不过你要陪我玩，你不能把我弄哭。你知道吗，我最喜欢听姐姐讲故事给我听，姐姐说我会变成一个小天使，可以飞到很高很高的地方……”

木心在绿色的光芒里向着一个小孩的模样转化，不是木偶，是真正的小孩。木心在衍化，那些被木偶们切下的碎屑全都被这被挖空的大树给吸收，木偶走了，离开了这个树洞，它们将树洞重新用切开的木头给封好，淡淡的绿光在切口上亮起。切口愈合了，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这些木偶离开了森林，它们被赋予了一种灵性，就算是不再有皮诺的指引也可以自由地生活。这座空岛将是木偶的空岛，它们制造出自己的同类，一颗颗带着灵性的树木被砍伐，这属于木偶独特的繁衍。

树洞里，木心漂浮在半空里。淡绿色的光芒填满了这片小天地，木心里一个小孩蜷缩着睡着，老树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流入木心里。

这些玫瑰和布鲁斯都不知道，飞空艇向着远方飞着。穿过天空前往露滴空域的中心九飞鱼……

黎明开启的时候它从木偶变成了人，从此拥有人的感情和触觉。它的愿望实现了，这是最开始的心愿，彼岸黎明，黎明的光，随着河流带走的不仅仅是木偶的生命，他的灵魂也在破晓里归于宁静。

天空世界，满是不可思议，出现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当希望的光从东方撒落在这片世界，一切都有可能。

布鲁斯靠在墙上冥想，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临月岛会有种不踏实，就像是某一件很重要的东西突然从身上被割走，但他不知道到底是少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少，也许是和落托呆久了有些舍不得那家伙吧，还是御屿走了也不等自己。

一道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断了布鲁斯的放空，他睁开眼睛看向那帷幕之外。他听见了两道悦耳的声音从门外向着这边传来。

“大姐，真的要去虹虹空域吗？”白熙抱着玫瑰的手臂，胸前的汹涌压在玫瑰纤细的手臂上。

“嗯，你难道不想去吗？”玫瑰挑起白熙的下巴。

白熙将玫瑰抱得更紧了，“想，那永夜军团……”

玫瑰叹出一口气，一朵玫瑰从她的手中弹落到地上，已经回不去了，永夜军团的人不需要感情，背弃了自己的任务就会被剔除。

“不用想，没事的。有我在呢，你怕了？”玫瑰看着白熙，白熙一把将玫瑰推到了床上。

“我才不怕呢……”

“臭丫头你是反了吧！”

“切……”

两个人嬉闹着，把那些在外的紧张全在这房间里的笑声中释放。布鲁斯在帷幕后没有动，隐藏着自己的声息。听着

她们的笑声布鲁斯也微微挂上了笑意……

夜渐渐地来临，帷幕前玫瑰一个人在擦拭着身子，房间里飘荡着玫瑰的香气。散着热气的水里撒满了花瓣，玫瑰躺在浴池里，滑顺的池壁。

疲惫和冷峻都在这一刻化了，她在浴池里睡着。热气萦满了这个房间，布鲁斯透过了帷幕，在帷幕的边缘他看得见这水池的全景。玫瑰静静地躺在那里，现在的她没有白日里看见的那么招人恨，令人生厌的死亡气息也没有出现，现在的玫瑰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不是永夜军团可怕的破坏者。

他听见了她们两个人的谈话，已经不再是永夜军团的人了吗？这样再好不过了。魔物的背后总有着永夜军团的影子，不知道他们到底有着怎样的目的……布鲁斯透过缝隙看着这水池上升起的雾气，世界就像这样满是迷雾，人生也是如此。不踏出步伐永远不知道有着什么模样。

空岛都亮起了光，冷风在飞空艇上吹过，老人目光沉稳地看着远方，黑夜，云气遮盖了大多数星光。手中一个幽冥旗联系的幽螺被他随手丢下了飞空艇，活着，唤来了幽冥旗他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在玫瑰死前，先死的那个人肯定是他。

活了那么久也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要不了多久便能到达九飞鱼，在那里停靠之后就走吧。虽然离开了永夜军团会有着太多的不便，但这也无可奈何，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这个世界很大，黑暗不仅仅只是永夜军团，还有着许许多多的势力，但占据这个世界绝大部分的只是代表着神的两个群体。

世界有限但也很大，镇长爷爷和茉莉雅去的地方便是他所不知道的，数不清的种族和文化，许许多多书中没有记载的故事。布鲁斯需要走的路还很长，他的梦想只不过是从他出生时开始到生命终结的时候结束。罪恶不会在天空世界消失，需要保护的是无尽的重复，生命会走向哪里布鲁斯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