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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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慕容天晴冲着她淡淡一笑，眉梢染上悲伤，“是皇后。”

皇后？乔灵儿无言以对，心中并未出现惊讶，似乎早已经有了这么准备一般，这让她很是纳闷。

“很可笑？”

乔灵儿垂着眼帘，摇摇头，一点儿也不可笑，她反而觉得心底有些涩涩的。其实心底有一个感觉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慕容天晴自找的，这一切后果就应该由她承担起来。可是不知道为何，心底就是闷闷的，似乎是......悲哀！

嗯，应该就是悲哀，女子的悲哀。

“或者一切，你已经想过的，只不过自己不愿意去接受。”乔灵儿喃喃道，话落之后，才缓过神来自己说了什么，不禁微微诧异。抬眸，看向慕容天晴，发现她在微微的诧异之后，一阵苦笑。

“你说的没错，我早已经做过了设想，但是往往逃避了结局，不愿意承认这样的结局就是我接下来要面对的。我明知道皇后想要做什么，可是我还是愿意跟随她，就因为一个虚无的承诺。”

“什么承诺？”乔灵儿诧异。

“最后，我会成为七王妃。”

乔灵儿震惊，“这值得吗？”

“你爱上七王爷，值得吗？”慕容天晴不答，反问道。

乔灵儿沉默了，爱情这东西，没有值不值得的，勇敢的人，追求过了就会无悔。慕容天晴虽然是这个年代的人，可是思想却是这般的开放，为了自己的爱情，为了自己心中那一份微弱的爱，竟然有如此的付出，让她敬佩。。

“知道我为何会在这里吗？”慕容天晴叹息一声，抬头看向窗口，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只见树影摇动，心底一阵阵的平静。

“你知道些什么？”乔灵儿的注意力，也就回到了正事上，“独孤将军对你做了什么？”

乔灵儿的声音染上焦急，她现在才发现慕容天晴一直是靠坐在床头，脸色异常地苍白，甚至，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先下已经是冬天，而屋内没有暖炉，若不是因为身体上的痛楚，自是不可能会冒出这么多的汗珠。

“我没事。”慕容天晴虚弱笑笑，“他只不过是不想让我跑了，才会这样做。”

说着，慕容天晴掀开被子，接着拉起了裙子。乔灵儿看到了，她的一条腿是断了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乔灵儿震惊地站起身。

知道吓到她，慕容天晴反倒是笑了，“并无大碍......”

“这是怎么回事？你的腿怎么会......是不是独孤将军干的？你老是告诉我。”

“不是，灵儿你别着急。”慕容天晴紧皱起眉头，似乎忍受了很大的痛楚一般。

乔灵儿的心，微微抽搐地疼了一下，二话不说，起了身，便朝外走去。

慕容天晴也没有唤住她，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不过，这一刻，不管她要做什么，自己都拦不住的，七王爷都拦不住的人，自己又怎么拦得住？

一炷香之后，乔灵儿绷着小脸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碗，碗里面装着的是一些捣鼓过的草药，“你的腿不能耽误了，可是现在山上没有什么好材料，我只找到一些，暂时缓解疼痛的药，暂时敷一下，待我们下山了，再用好一些的药。”

乔灵儿一面说着，一面动手敷药。

慕容天晴一声不吭地任由她在自己的腿上捣鼓。腿很痛，可是心更痛。乔灵儿没有问她为何还会活着，那说明独孤将军已经将实情告诉她......

“恨我吗？”上好了药之后，乔灵儿垂着眼帘，收拾东西，声音淡淡的，任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慕容天晴先是一愣，继而笑了，眼底的悲伤已经伤痛似乎全然消失，“你想我的答案是什么？”

乔灵儿没吱声，出去洗了手之后，再进来，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璀璨的眸子闪烁着光芒，“我想知道你最真实的想法。”

也悲是垂。“恨。”

乔灵儿定定地看着她，没说话。

“我恨这个世界的残忍，恨权势的迷人。”慕容天晴眼底的恨意慢慢地溢了出来，可是，恨意出现不久，悲伤随之而来，“我对慕容家的人不是没有感情，我爱他们，可是他们却在我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将我抛弃了。”

乔灵儿沉默地看着她，当年的天之骄女，忽然从天堂坠入地狱，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当初的她，做出的选择正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背叛了慕容家，想要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安稳的将来而已。她熬了过来，最终得到的依旧是背叛......

“你问我恨不恨你，我不知道。”良久，慕容天晴停住了哭声，才摇摇头，“虽然是因为你，我才会被丢弃，可是，这么多年来，我过得也很好，我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无法形容。”

四目对视，乔灵儿从她的眼眸中看到了真诚，仅有真诚。心，有些难受，紧紧一个多月的时间，她竟然有了如此大的改变。皇后啊皇后，你到底还要害了多少人才肯收手？

“公主，该休息了。”乔灵儿还为来得及出声，独孤飞便推门进来，脸色冷冰冰的。

乔灵儿的脸色亦是跟着冷了下来，但是没说什么，起了身，“晴儿，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慕容天晴淡淡一笑，算是应下了。

“别耍什么花样。”独孤飞盯着慕容天晴，冷冷地警告。

慕容天晴很是无奈，“独孤将军认为这个样子的我，还能耍什么花样？”

独孤飞冷哼一声，转身出去。

次日清早，乔灵儿便去采一些药材，要给慕容天晴换药，却被独孤飞拦住了，“公主。”

“何事？”虽然慕容天晴没有说明白自己的腿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可是她猜想到，一定和独孤飞脱不了干系，心中便是恼怒。

“七王爷马上就会上山。”

轩要来？乔灵儿瞪大双眸，“你让轩到山上来？”

独孤飞不隐瞒地点点头，“断崖地势险要，我才有把握做自己的事情。”

“你卑鄙。”乔灵儿忍不住骂人了。

独孤飞冷冷一笑，并未反驳，“若是公主答应属下，好好劝说七王爷与我们合作，属下便不需要慕容小姐的帮忙。”

慕容天晴？

“你把她怎样了？”乔灵儿微微着急，昨晚睡得很好，一觉便睡到了天亮，醒来之后简单梳洗一下就想着去采药，还未来得及去见她呢。

“我把她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你到底想怎样？”乔灵儿真心恼了，不管如何，她都不能让慕容天晴出事。皇祖母去世的消息已经传开，可是独孤飞却在这个时候让轩到断崖来，这是什么意思？

“只要公主好好配合属下，一切便会安然无恙。”

“你先将她交出来，看不到人，我心不安。”

“公主请放心，属下不会让她受到半点的伤害，但是公主若是不按照我说的去做，属下保证您再也见不到她。”

“你......独孤飞，你别逼人太甚！”

谈判不成功，慕容天晴又被藏了起来，乔灵儿一时想不出办法，只有回到屋子里，静候消息。轩要山上来，那是谁都阻止不了的。可是，这个时候，京城肯定是一片混乱，轩就这样出来，会出事的。不过，按理说，昨日她便被掳上山来，轩应该是昨日便到了，为何会推迟到今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乔灵儿胡思乱想得厉害的时候，独孤飞再次出现在她的跟前，“公主，人已经山上了，属下希望公主您知道怎么做。”

乔灵儿恨恨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要一味地坚持自己那愚蠢的看法，“独孤将军，我是女人。”

独孤飞一愣，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刚想要开口，乔灵儿却接着说，“我能理解母后留给你的话，母后只不过是想让我过上好生活，究竟能不能成为世界上最尊贵的人，并不是看一个身份，而是看人的品行的。”

独孤飞静静地看着她，看着那一双与她母亲一样的眸子，定定地，不说话。

“如果我站在最高的山峰上，只能俯视，我不会开心。而这样的俯视，还是用无数人的性命换来的，这样的位置，即便我坐着，也不会觉得安稳。我不开心，我母后就不会开心。独孤将军，你若是爱我的母后，请你让她的女儿自行选择，自己过自己的生活。”

乔灵儿明白，对于一个已经将复国观念根植到脑海中的人说这么一番话，无疑是浪费的。可是若是不说，她会觉得良心不安。她当真希望独孤飞不要再介入这件事情当中，虽然一切因为他而开始......

“公主，请恕罪，属下只能听从皇后娘娘的意思。”

“你......”乔灵儿无力地叹息一声，闭上眼睛，深深一口呼吸，“请不要伤害慕容天晴，否则，我就是让所有人毁灭了，也不会让你得到你想得到的。”

再睁开眼的时候，墨黑的眸子一片冰冷，慑人的光芒直直地刺向独孤飞，让他忍不住微微抖了抖，“是。”

“灵儿。”司徒轩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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