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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鉴开的手发出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出于兴奋。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厌恶了杀戮,此刻才发现,杀戮早已渗进了他的骨子里,哪怕是厌恶,他也乐此不疲,甚至期待这种与死亡接踵的刺激。
对手开始浮躁了,江鉴开反而更冷静。
那家伙呼吸声很粗,如果是普通人,他可以轻松解决,但对方是死灵,如果一击不中的话,死的就是他了。
他慢慢伸出手,在地上摸到一个小铁块,正要投出去扰乱老大的的听觉,忽然冷风袭来,旁边的铁棍自动弹起,刺向他胸口。
江鉴开躲得很狼狈,他还弄没明白老大为什么可以准确知道他的位置,棍子又凌空击向他的头。
目标抓得很准,江鉴开的额头被扫到,液体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你这个瞎子,你以为弄灭了灯,我就看不到你了吗?」
老大狞笑道:「我是被火烧死的,我可以燃火,现在你周围都是火,你也好好品尝品尝被火烧死的滋味吧!」
四面果然瞬间炙热如火炉,江鉴开甚至听到了燃烧的火声,全身很快就被汗浸湿了,液体顺着脸颊啪嗒啪嗒滴落,不知道是血还是汗水。
可是……不对头,如果死灵真有这个本事,那他早该在断电的时候就用上,而不是让兄弟去开门。
所以他在耍诈,他在用灵术蛊惑自己,他能看得见可能是想到了用手机照明。
江鉴开想通后,马上觉得周围没那么热不可挡了。
他凝神屏气,慢慢向后移动,故意说:「被火烧死很光荣吗?还值得特意拿来说。」
对方果然被激怒了,骂道:「去死吧!」
无形厉掌向江鉴开胸口撞来,不过对他来说,是不是无形无关紧要,他嘲讽时就有了防备,在风声传来之前便趴在了地上。
趁着对方还没时间发第二掌,他抄起脚边的铁棍,朝对方的脚背狠狠地插了进去。
死灵发出痛苦哀嚎,江鉴开没给他喘息的机会,拔出铁棍,用另一边重击他的额头。
他脑袋被击中,踉跄着向后倒去,江鉴开跃身跳起,铁棍直穿对方脑部,将他钉在了一堆铁器当中。
周围陷入死寂,只有他自己呼呼的喘气声。
他站立稍许,不知道死灵有没有诈死,不敢耽搁,朝着门口走去,大叫:「蔷薇!蔷薇!」
门口隐约传来低微的喘息,江鉴开跑过去,顺着声音扶起蔷薇,又探触她的鼻息,她呼吸平稳,应该只是暂时昏厥。
江鉴开松了口气,正想着怎么带她离开,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足有四五个人。
难道是援兵来了?
江鉴开的手发出颤抖,这次是体力过度透支后肌肉的本能反应,他没有信心再迎接新的恶战,但别无选择。
他放开蔷薇,抄起一根铁棍,站了起来。
嘎啦嘎啦的响声中,卷门被拉开了。
当看到仓库里的血腥后,几个人都同时抽了口冷气,为首的冲到江鉴开面前,叫道:「方糖!」
江鉴开一怔,没想到来的会是沈默,感觉到对方的靠近,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了。
肩膀随即被按住,沈默用力很大,指甲都陷进了他的肌肉里,早上被强迫的羞耻感涌了上来,他反手甩开了。
沈默没在意,继续靠近他,问:「受没受伤?」
「没有,都是对方的血。」
听说他没事,沈默一直提着的心放下了,取而代之的是怒火。
喝道:「为什么你每次都喜欢擅作主张!?你就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吗!?」
「沈默,你说错了两件事。」
冷冷话声传来,沈默一楞,这是江鉴开第一次这么称呼他,听惯了他叫教官,直呼名字他反而不适应。
「一,我联络过你,是你的手机接不通;二,我已经不是你的属下了,你没权利对我呼来喝去。」
像是没想到他敢反驳,沈默什么都没说。
这个时候,江鉴开知道自己该见好就收,却偏偏忍不住。
殊死厮杀带来的刺激和亢奋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想挑衅、想攻击、想把一直压抑的愤懑和不甘一股脑全都发泄出来。
「我很重视自己这条命,因为它不是我的,它是你的,除了你,没人可以夺走!」
注视着沈默,尽管眼前是一片黑暗,他还是一字一顿说:「我欠你一条命,我杀你一次,你也可以杀我一次。你气不过,想要复仇,想怎么对付我都行,但不代表你可以随意羞辱我,否则我可以杀了他们,同样也可以杀了你,你不信就尽管来吧!」
四周传来抽气声,大概都是沈默的手下,江鉴开无视他们的反应,说完后将铁棍狠狠掷到地上。
铛啷啷的撞击声中,他扬长而去。
几位属下不了解情况,面面相觑,再看向仓库里面。
地上墙上到处都是飞溅的液体,死灵或是爆头,或是脑袋被贯穿,他们的外形原本就可怖,再加上这些瘆人的死法,让人不寒而栗。
半晌,笑声传来,大家看向沈默。
沈默起先是低笑,很快变成了欢悦舒畅的笑,一名属下问:「你认识那个人?」
「认识,认识有十年了。」
十年光阴足够消磨掉所有的棱角,让锐气变得圆滑,让真诚变得世俗。
他一直以为江鉴开也变了,直到被他当头痛骂,他才发现这个人从来都没变过。
第18章 觉醒 18
江鉴开回到酒店后,倒头便睡。
原本以为一身血污,路上会被警察叫住盘查,然而除了出租车司机问他额头上的伤有没有事以外,什么都没发生。
他解释说自己眼睛不方便,不小心撞伤了,司机没怀疑,翻出创可贴送给他,提醒他最好去看医生后,把他载回了酒店。
之后的两天,江鉴开几乎都在吃和睡之间度过,到第三天,精神和体力差不多都恢复了,他收拾行李回家。
这一次他没叫车,而是选了公交车。
经过几天的缓冲,他逐渐适应了失明带来的不便,很快就找到了空座位坐下,中途乘客们上上下下,都没有发现他的眼睛有问题。
车开到一半,有人上车,听脚步声和拐杖声,应该是位老者。
周围的乘客都没有让座的意思,江鉴开便站起来,让老人坐自己的座位。
老人道谢坐下了,公交车重新开动,他说:「这么多健康人,却让你让座。」
「我也挺健康的。」
江鉴开微笑回道,心想假如他眼睛正常,那天他未必能干掉五个死灵。
把弱点看成是优势的话,那他和普通人又有什么差别呢。
江鉴开回到家。
房间被清理过了,还好沈默不在,江鉴开松了口气,想想那天当着他属下的面对他怒喝,见面的话一定很尴尬。
好像每次当他想把事情做得更好一些时,总会把事情搞得更糟,最后一次任务是这样,这次又是,可能他和沈默真的是不合拍吧。
家里没有菜,江鉴开煮了义大利面,配上现成的调料,就当是晚饭了。
他打开电视,吃着饭听着这两天的新闻。
事件报道没有提到仓库的案子,应该是沈默暗中处理好了,所以他也不担心蔷薇的安全。
沈默的属下会送她回家,说不定还会清除她的记忆。
正吃着饭,电视声音突然静下来,不远处传来啪嗒响声。
江鉴开拿叉子的手停下了,虽然看不见,但直觉告诉他现在所有状态都静止了,包括时间。
子弹落地的回声悠长,江鉴开松开握叉子的手,果然叉子没有落进盘子里,而是停在空中。
沈默终于出现了,江鉴开的心房不受控制地悸动,开口想叫他,又不知道该叫什么。
脚步声走到了他身旁,沈默第一句话是问:「眼睛好点了吗?」
「完全没有,跟瞎子一样。」
「你不是瞎子,瞎子哪有本事一口气干掉五个死灵。」
沈默拿起悬在空中的叉子,放回盘子,笑道:「这玩意儿得好好放着,我可不想被它爆头。」
想到自己威胁沈默的那些话,江鉴开也忍不住笑了,随即就听他说:「那件事……抱歉……」
话声低沉,还带了点别扭的孩子气,江鉴开愕然看向他。
沈默不悦地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没想过教官你也会道歉。」
「不知道是谁说我们早就不是上下级关系了,还叫什么教官,哼。」
沈默冷笑,又说:「那天我是很生气,因为你认为我上你是为了报复,所以前一晚你配合我只是想赎罪,对吗?」
江鉴开没法说他完全没这样想过,但要说仅仅是为了赎罪才接受沈默,那也不尽然。
耳畔传来沈默的叹气。
「后来冷静下来想,那件事也不能全怪你,做我们这行的,一切都先从怀疑开始,这种习惯已经深入骨髓了——这些是我教你的,所以责任还是出在我身上,我这傻逼。」
想想他的处事方式和习惯,的确都是从沈默那儿学来的,江鉴开正觉得怅然,听到最后一句话,他一口气没顺利上来,呛到了。
「咳咳!」
背后被轻轻拍打,沈默不快地说:「怎么这样啊,我在努力和你沟通,你还嘲笑我。」
「我没嘲笑,只是呛到了。」
江鉴开解释着,可是想到他骂自己傻……那个啥的,又特别想笑,只好努力抿住下唇。
沈默靠近注视他,马上大叫起来。
「你看你看,你明明就在笑!」
「……」
江鉴开反问:「所以教官你是希望我用痛哭流涕来面对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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