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慕尘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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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侯府的媳妇儿。”凤谦转头看向丁氏眉眼间带着怒意，“侯府可没有这样的媳妇，你可知道是她气死了祖父。”

凤谦也不给丁氏开口的机会，而是继续开口，“卿卿，你不用管她，这件事和你无关。”

凤谦握住言氏的手，眉眼间带着从未有过的笑靥，“卿卿，如今祖父过世，我需要丁忧再府，你会一直留在长安陪我吗？”

言氏抬头看向凤谦一脸欲语还休的模样，“谦郎，我已经是你的人，以后你在哪里，我自然就会在哪里。”言氏依偎在凤谦的怀中，整个人看上去小鸟依人。

“凤谦，你是不是忘记陆知意那个贱人是怎么死的了！你如今怎么能对着和陆知意一模一样的人说出这么恶心的话！”丁氏面上带着厌恶，好似根本就不喜欢言氏。

言氏窝在凤谦怀中压着唇角瞧了丁氏一眼。

思忖半晌，她又将目光落在凤谦身上，“谦郎，你和夫人尚未和离，她总归还是侯府的夫人。如今老太爷身死，若是被有心人发现，岂不是要向陛下参你一本？”她轻轻扯着凤谦的衣角，“且，如今凤瑾禾离开侯府，老太爷的葬礼还需要人来操办，不如你原谅夫人吧！”

言氏也不给凤谦开口的机会，而是继续开口，“谦郎，如今侯府正是需要人手之际，你就让她去给老太爷赎罪就行。”

“我不需要你这个贱人为我说话！你一个妾室，又何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你……”

只可惜丁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凤谦赏了一个耳光，丁氏捂着脸看着凤谦眼中带着几分震惊，她好似又回到了之前的那段时日，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众人都以为她嫁得一个好夫婿，乃是侯府的嫡长子，可是只有她才知道凤谦看似风光霁月的性格之下，隐藏着怎么样的丑陋，他也只有在面对陆知意那个贱人的时候才会温柔相待。

他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陆知意那个贱人！所以她就应该死，应该死！

“谦郎！”言氏说着就赶紧去握住凤谦的手，“谦郎不必如此动怒，其实夫人说得没错，我不过是谦郎的妾室，且还出身风尘……”言氏咬着唇，眼中氤氲着水雾，“但是只要能够陪在谦郎身边，这一切又算什么呢？”

凤谦小心翼翼地将言氏揽入怀中，在她的眉宇间落下一个吻，就好像言氏真的是陆知意一样。

他临走时看了一眼仍旧被关在柴房的丁氏，眼神睥睨着，“既然卿卿为你求情，你就暂且出来为祖父赎罪，纵然你死了，也无法抵消你所犯下的罪孽！”

凤谦带着言氏一同回到了凤老爷子的院子，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凤谚给凤老爷子定制了一个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而秦氏也在府中小厮护卫的帮助下搭建好了灵棚。

至于凤烨则是一直守在风老爷的床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将他放进棺材中，心中仍是执念地期待着凤老爷子能够醒来。

“爹，祖父已经去了。”凤谦走到凤烨身边开口道，可谁知凤烨却粗暴地将他一下子推开，甚至一句话都没有。

“大哥，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要去招惹爹了。”凤谚说着就顺手扶起凤谦的身子，“爹从小就跟在祖父的身边，如今祖父去了，他心中自然难过。”

凤谦抬头看向凤谚，又将目光落在凤烨的身上，“爹也不能一直这样，从昨天到现在爹一直都没有休息吧！”

凤谚看着凤谦摇摇头，“你说得不错，的确是一直尚未休息，纵然有母亲出面，爹也不愿意去休息。”

凤谚的话刚落音就看见凤瑾禾的身影向这边走来，凤谦的眸中闪过一丝厌恶，抬头看向凤瑾禾正欲开口，却发现凤瑾禾就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凤瑾禾，你几个意思！我还是你爹呢！”凤谦看着凤瑾禾走进房间的背影不顾礼仪地训斥道，“你看看，你现在还不是要回到侯府！整个长安，除了侯府还有谁能够护得住你们孤儿寡母！……”

只可惜凤谦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再也无法开口说话了，凤谦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看向凤谚，却发现凤谚已经跟在凤瑾禾的身后走进房间。

“祖父。”凤瑾禾走到凤烨的身边扶起他的身体，“祖父，曾祖父已经去了，你纵然再舍不得他，他也要下棺了。”

凤瑾禾看着凤烨转过头的样子，唇边漾开一抹温柔的笑靥，“祖父，你放心，曾祖父虽驾鹤西去，即便凤谦他不是我的亲生爹爹，但是我仍会护着侯府。”

凤瑾禾盯着凤烨看了一会，在确定凤烨有了睡意之后才收回目光，她将目光落在凤谚身上，“二叔，赶紧带着祖父去休息一会。”

凤谚看着凤瑾禾拍了拍她的肩膀，事情的大概他已经从秦氏那里知道得差不多了，可如今安慰凤瑾禾的话他又说不出来。

“二叔，你放心即便是丁忧在府，也无需担心你们的前途。”凤瑾禾说着就拍了拍凤谚的肩膀。

凤谚对着凤瑾禾点点头之后就带着凤烨前去休息，随后她才让秦氏以及小厮将凤老爷子的身体装进棺材。

“凤瑾禾，你怎么还有脸回来？”终于能够开口说话的凤谦看着凤瑾禾再次开口道，“侯府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如果不是因为祖父尚在人世，你觉得我会来？”凤瑾禾歪着头看着凤谦笑道，“凤谦，你和我娘亲尚未和离，虽然娘亲已死，但她仍是你名义上的妻子。”

凤瑾禾也不给凤谦开口的机会，“你如果可以休妻或者其他，我保证你永远都不会看见我。”

“休想！”凤谦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开口，“她陆知意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才不会成全她和那个狗男人！妄想！”凤谦的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疯狂，“永远都不可能！”

凤瑾禾没有再去看凤谦脸上的表情，她想到以前陆知意说的那些话，侧过头看着凤谦笑着来一句，“凤谦，至少娘亲当年到死都是爱你的。”

凤谦听到这句话转头望去就哪里还能够看见凤瑾禾的身影，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院子中，旁边来来往往的人全都在注视着他，一直到言氏出声，才让他彻底回过神来。

“谦郎，你怎么了？”言氏看着凤谦一脸担心道，“谦郎自打回府之后也尚未休息，今日便是老太爷的葬礼，谦郎还是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吧。”

凤谦又将目光落在言氏的身上，他抬头对着言氏露出一个笑容，“卿卿，我没事。”他说着就抬手抚上言氏的脑袋，“我现在很好。”

凤瑾禾离开侯府之后直接回了旁边的园子，园子的匾额已经在暗一他们入住那一天已经挂上去，上面是明晃晃的两个字：凤府！

凤瑾禾刚刚踏进门槛，追风和闪电就冲了过来，它们两个人全都趴在凤瑾禾的面前伸出脑袋想要她的抚触。

“姑娘，你回来了。”谷雨抬头看向凤瑾禾露出一个笑容，“老侯爷的情况如何？”谷雨说着就将手边的杯子递给凤瑾禾，“二夫人也是走投无路才来找你的吧！”

凤瑾禾接过谷雨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走到院子里坐下来，抬头看向富谷雨揉了揉眉心，“祖父的情况不太好，不过之后她若是能够走出来的话，应该也没有大碍。”

“姑娘每次精力过度整个人看上去都憔悴很多。”惊蛰说着就将一个熏香鼎放到石桌上，“姑娘，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我之前听白术说你用了好几次吧！”

凤瑾禾转头看向惊蛰对着她做了一个鬼脸，“你们姑娘身体没有那么弱，我可是非常厉害的！”她说着还举起了手臂，引得站在身边的人笑了出来。

“姑娘趁着这个时候离开侯府，真的好吗？”冬至将切好的水果递到凤瑾禾的面前，水果大部分都是从渝州城带过来的，很多都是这边没有水果。

凤瑾禾吃了一口葡萄，抬头看向冬至，“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凤瑾禾躺在躺椅上，眉眼间带着几分倦色，“我本来以为曾祖父尚且还能够支撑一段时间，可谁知出了意外。”

“姑娘，四殿下过来了。”影一出现在凤瑾禾的面前，“不过你也知道追风闪电的性格，它们两个将四殿下拦在外面，不让他们进来。”

凤瑾禾吹了一个口哨之后，追风和闪电全都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她的面前，而萧慕尘也紧随其后地跟上来。

追风和闪电两个人躺在凤瑾禾的脚边，晃动着尾巴好似要给凤瑾禾赶走蚊子、苍蝇。

“我外出公干，回来就听说老太爷身死的消息，老太爷的身子之前不是一直挺好，怎么如今……”萧慕尘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进宫述职之后他就匆忙赶来，甚至都还没有回府换一身衣服。

瞧着萧慕尘的模样，凤瑾禾让谷雨给萧慕尘倒杯茶，又让冬至前去准备一点糕点递过来，最后她才把面前的水果心不甘情不愿的推到萧慕尘的面前。

“瑾禾，到底发生何事？”萧慕尘说着就握住凤瑾禾的手，虽被凤瑾禾挣脱，可他的掌心仍是残留着那抹凉意。

“丁氏将凤谦的那点破事都抖落出来了，曾祖父上了年纪，哪里还能接受这样的刺激，这不一来二去，也就变成这样了。”凤瑾禾说着就端起面前的杯子小呷一口，“之前我也以为曾祖父能够撑过这段时间，可谁知却偏偏发生这样的事？”

凤瑾禾顿了顿之后继续开口，“曾祖父气血攻心，活着会比死了还痛苦。”凤瑾禾说着就揉了揉眉心，“萧慕尘，我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萧慕尘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葫芦放到凤瑾禾的面前，“这是我去公干的时候看重的一个小礼物。”萧慕尘对着她露出一个笑容，“希望你会喜欢。”

凤瑾禾看了一眼萧慕尘后，就拿过小葫芦看了一眼，可谁知小葫芦看似是一个小葫芦，里面却大有乾坤，是一个能够转动的万花筒，而里面的每一帧都是凤瑾禾。

“万花筒？”凤瑾禾抬头看向萧慕尘眉眼间带了一点轻松的样子，“萧慕尘你真有心。”凤瑾禾笑着把小葫芦就拿在手中把玩着，“应该费了不少心思吧！”

“只要你能够喜欢，费一点心思又算什么？”萧慕尘再次露出一个笑容。

凤瑾禾扫了一眼萧慕尘，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所以你这次外出公干是去郑国了？陛下难不成如今还有其他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