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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媛瞧着齐浩然一脸的喜气,一时也想不到能有什么别的值得他这样高兴的事情,便笑着问道,“是莺语有喜了吗?”

齐浩然一愣,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林媛正以为自己猜对了,却生生的挨了齐浩然不轻不重的一个脑瓜嘣,当下伸手捂住了额头,委屈的看向齐浩然,又听到他说,“不是这个,莺语也只比你大那一岁而已,这件事儿也不着急。”

见林媛只捂着额头委屈的看着他,也不给半点反应,齐浩然忙笑得讨好凑上去追问,“疼着了?给我看看……”便去掰林媛盖在额头的手。

要比力气林媛比不过齐浩然,心里也不是真的生气,可瞧见他这幅讨好的样子就想要逗弄他一下,当即一甩了头,扭头便往屋子里头走去。

齐浩然伸手一下子扯住了林媛的胳膊,手上稍微多用了些劲便一下把林媛给拉回自己的怀里头,又即刻伸出手从后面拥住林媛,免得她再逃走,顺便也压住了林媛的两只手,免得她再伸手去挡。

于是齐浩然就看到林媛的额头上被他弹过的地方红了一小块,流氓劲儿立刻爆发,趁着林媛没有反抗的机会凑上去亲了亲那个地方。

大白天还是大清早的在院子里头闹这么一出,饶是林媛再怎么厚脸皮都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她一下子推开齐浩然,复瞪着眼低低的骂了他一声臭流氓。

齐浩然笑着捏捏她的脸颊,拉着她转过身,笑着说,“你还没有问我到底是什么好事儿呢?”

林媛继续瞪他一眼,却很配合的问,“是什么好事儿?”

“妹夫也被调出京城了,没几天他和莺语就能到郦城来。”

齐浩然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是真的高兴……但是,这种事情是所谓的好事儿吗?

林媛斜眼。

齐浩然却牵了她的手走到了屋里头,两个人挨着坐了下来,他才继续说,“现在京城里头不太平,出来躲躲清闲也好。”

“太子想要把二皇子身边得力的人都赶走,有的动不了的就只能够往外面调还不能够给什么实权。陛下由着太子这么折腾,那也就不关咱们什么事情了。咱们清清闲闲、什么都不管,有的人才高兴呢。”

以齐老夫人去世,奋勇侯府一家辞官回祖籍守孝为开端,太子趁机清算二皇子身边的人,那无外乎是意味着,后头很可能还有其他的动静。

林媛可不信自己的公公和夫君都会坐以待毙,再怎么表现得悠然,大约都是麻痹对方的假象吧。

只能说,一个是皇帝陛下始终不放二皇子及六皇子去封地的举动让太子实在难安心;一个是皇帝陛下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太子看不到自己登基的希望,耐不住寂寞,也怕变数;一个是皇帝陛下没有表现得多么喜欢太子,却表现得很喜欢二皇子,甚至也不待见皇后,而是待见二皇子的母妃惠妃;甚至连太子的孩子,皇帝陛下都不见得喜欢,反而是十分的喜欢二皇子的孩子。

林媛想到了齐老夫人,大约在自己公公的眼里,老夫人必然是难逃一死的,便干脆拿来利用了一把吧。

她顿时又觉得心惊,心惊于自己的公公心思如此之深沉,又是如此心狠手辣,若是要换一个好听一点的词,或许便是一声大义灭亲了。

曾经在书上看过的,古往今来,凡是能成大事者,多半都是不会为感情所牵绊,或许真的不无道理。

只是过去她看到的时候,到底觉得不怎么合理,觉得有些事情事实上并不如别人说的那样冲突,只是说不得顾虑的事情多了,路走得也要艰难一些。如今却可见这多一些的艰难,大约便足够让人放弃,从而去选择更好的“捷径”。

“他们大约什么时候能到?得提前吩咐人收拾个院子出来,到时候李小将军和莺语来郦城了,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诸多的心思转过而情绪又复归平和,林媛才出声问齐浩然道。

“大约再过个三五天就能到了,待会儿你就吩咐下去让他们收拾个院子出来,将一应东西都准备齐全,便就好了。”

林媛点点头,示意齐浩然自己明白了。

齐铭晟带着朱碧葱在郦城到处闲逛、游玩的时候,朱碧葱发现郦城城郊长了不少的艾草。反复确认那是她认识的那种植物之后,她让跟随的丫鬟仆从采了不少的艾草嫩芽带回祖宅。

不说林媛和齐浩然两个人,就是齐铭晟也不认得那是什么东西又有什么用处,只是朱碧葱和他们说晚上有好吃的了,他们也就乖乖的等着了。也不是他们多馋,只是朱碧葱说让他们吃上好吃的东西就从来没有食言过。

鲜嫩的艾草用水反复清洗过直到洗得干干净净,鲜嫩的艾草叶上沾着颗颗水珠越显得青翠欲滴。洗干净的艾叶放到热水里面稍微煮一煮,捞出来再揉搓去掉苦味,又再洗一洗,沥干水,放好备用。

先前就准备好的浸软了的糯米用石磨磨成了水浆,再吊去水分,只剩下细白的糯米粉。备用的艾草和糯米粉一起揉到两者融合在一起,放到锅里头熬煮,熬到艾草都软化成泥和糯米粉成为了软软的一体,彻底的、充分的糅合。

好似包饺子那样先将熬煮好的如同面团一样的艾草和糯米熬出来的东西,先分成一个一个的圆饼状,再压成薄薄的饼状,往里面包上特地准备好的多种熟馅料,做成一个一个的大饺子,再上锅蒸上一回,彻底的熟透,便是做好了。

做好的东西送上桌,朱碧葱和众人说这是叫艾米果。林媛瞧着十分的新奇,绿色的一个一个还在冒着热气,浓浓的清香扑鼻而来,想来就是艾草的清香了。

尝上一口,才知道这滋味到底是什么样的。滑嫩的口感,并不让人觉得腻味,中间的咸馅儿也很香,明明的软软的吃食,却好似带着别样的韧感。

林媛觉得,必须得承认,真的很好吃。

她过去只知道艾草可以入药,先前京城闹疫病,艾草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可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艾草可以这样做来吃的,并且味道出乎意料的十分不错。

于是这一顿晚膳,大家都吃得愉快而欢喜。

知道齐莺语和小李将军没两天会到,朱碧葱笑说给他们一人留上两个,好让他们也能够尝尝鲜,免得他们来了要抱怨没有份。

齐浩然却给自己娘亲出了个“很好”的主意,“左右咱们吃完了擦干净嘴巴,也不同他们说吃了些个好东西,他们难道还能够算出来不成?不知道,不也就不抱怨了。”

林媛憋笑,朱碧葱却笑骂他太过聪明,偷吃知道擦干净嘴巴不叫人发现了,又似数落他不是个亲哥哥,却其实并不带半点儿责备的意思,到底明白只是玩笑话。

膳厅内众人一时都是笑。

离开京城的日子,林媛一点儿都没有觉得过艰难。她早就已经把自己的公公婆婆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也融入到了齐家,并没有感到多少不适应……多少有种,人在哪里,家就在哪里的感觉。

她这会坐在膳厅头内,只觉得,等到齐莺语来了,这日子说不得的要比现在还更加让人觉得开心。

齐莺语和李璿到郦城是在四月初三的上午,这天的天空阴沉沉的,从早上开始便一直飘着绵绵细雨,大抵是因为临近清明。

林媛和齐浩然在府门口接他们两个,齐莺语和李璿小两口也是轻装简从,一辆马车坐人,一辆马车载着行礼和仆从,仅此而已。

从马车上下来,一如既往活泼的齐莺语少有的安静,见了自己的亲哥哥和好闺蜜嫂嫂,也不似往常要冲上来打招呼,反而是安安静静的站在李璿的旁边,笑着同他们问好。林媛留着了疑问,先和齐浩然两个人一起带着他们进了祖宅。

齐浩然和李璿两个人碰面不多会便去了谈事,林媛陪着齐莺语去安排安置行礼的事宜顺便让齐莺语看看住的地方还有没有什么不妥当、不喜欢或者不顺手的地方,也好及时的让下人调整一下。

两个人并排走着,挨得很近,没有其他的人在她们附近,林媛仍旧几乎是用嘀咕的声音问齐莺语,“你今天怎么有些不对劲?这是发生什么了?”

齐莺语一下子听明白林媛话里的意思,立时抱怨道,“我怎么不对劲了,不就是比平时安静了一些吗?倒是没有怎么,就是身体有些不大舒服……”齐莺语说着话,表情突然间变得古怪了起来。

林媛看着她,被她突然间变了的表情闹得一时不敢移开目光,还在想着是怎么个不舒服法,可见齐莺语下一刻表情舒缓了,还对她做了一个“哗啦啦”的嘴型,立时间笑喷了,这会儿的样子十分的没有形象。

齐莺语也是笑着打她一下,林媛笑到脸颊发酸,终于能够停下来,可是嘴角还是高高的扬起来的,又问齐莺语,“疼不疼的?要不要让厨房煮些红糖姜水送过来?不说效果多么的好,至少喝了能够舒坦些的。”

看到齐莺语无可无不可的点头,林媛就将这茬给记下来了。

等到了齐莺语和李璿的住处后,她便又让齐莺语瞧着可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只管吩咐了丫鬟调整一下,有不顺手的,也尽可以吩咐改一改、换一换或者是如何。总之便是让齐莺语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不必让自己委屈的意思便是。

齐莺语对这些倒是没有多少的兴致也不像有什么意见的,她左右看了两眼便点头说没有问题,让丫鬟们放下东西就让她们全都退下去而后拉着林媛坐下来,一脸“我有有趣的、好玩的事情迫不及待想和你说”的模样。

“被你突然问了一句别的事儿我差点就忘记这一茬了,你晓得吗?你和哥哥还有爹娘离开京城以后,可是发生了不少好玩的事情。好在我很快想起来了,不然你得错过多少好玩的事儿呀!”齐莺语兴致勃勃的和林媛说道。

林媛只笑,“左右你不是一天两天在这里,今天暂时忘记了明天想起来也可以同我说,或者晚几天想起来,也都是一样的。总归你惦记着要同我说,总是能够想起来的。这么想了,就不觉得需要急在一时。不过,这段日子京城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你这样兴奋的?”

“兴奋?我有吗?”齐莺语眨眨眼问,又说,“也没有多兴奋啊,就是觉得……罢了纠结这个也没有什么意思的,我同你说了,你便就清楚了。你猜猜,是同谁有关系的?”

林媛摇摇头,“猜不着。先别卖关子了,早些说完,你也好去见见爹娘。”

齐莺语点了点头,便同齐莺语讲了起来这事情。

事情同孟小姐有关系,也同太子妃有关系,那自然同太子,也是有些关系的。

孟小姐伴上了太子这么个人物,太子满心指望着孟小姐给自己生个机灵聪敏的儿子,不但太子是这样的,就连太子妃都是一样的心思。因而,太子妃至少在明面上,便格外的倚重孟小姐这个人,时常带着她参加各府的赏花宴、诗会之类,甚至同孟小姐介绍了不少熟人认识。

且不说太子没有给孟小姐任何名分,就是真的给了什么名分,只以孟小姐的身份来说,侧妃不可能,至多便是个良娣罢了。

不但大摇大摆的带出门,还介绍给熟人认识,这就是蛮让人吃惊的,就算太子收下了孟小姐,不也就是个妾么?把妾看成同自己身份相当的人物,未免折损了太子妃的身份。

孟小姐知道太子妃同二公主、四公主以及二皇子妃、六皇子妃皆有过节,又是存了讨好太子以及太子妃甚至是皇后殿下的心思,她便给太子妃支了个招,好给六皇子妃下绊子,下一个恶狠狠的绊子。

六皇子妃嫁给六皇子也有差不多四年的时间了,却只在第二年生下了一个女儿,此后再无所出。六皇子府中是有不少的侍妾佳人的,可均没有替六皇子生下过一子半女的,甚至六皇子也多半的时间都是歇在六皇子妃处,不怎么理会后院中的各色美人。

自然而然,一个善妒不贤惠、一个无子,两顶帽子是顶好扣的。

太子妃原就曾经有动过这个心思,可到底犹豫许久,并没有拿这些去针对过六皇子妃。现在孟小姐提出来,又加上孟小姐愿意替她出这个头,太子妃自然乐得在后头看热闹,便应下来这回事情,也寻了个机会,打听到六皇子妃到的场合又一次带着孟小姐去了。

孟小姐仗着太子妃的势当着众人的面就敢给六皇子妃难堪,六皇子妃半句都没有反驳她的话,也没有同她吵半个字,而是直接正反手两个嘴巴子把孟小姐给抽得摔倒在了地上了。就这么样的两巴掌,生生把孟小姐给打到嘴角流血,脸也肿得十分的厉害。

到底六皇子妃是将门之女,又是从小练武的人物,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弱柳扶风的人物,性子又耿直。这样的行事做派,倒是更加印证了她将门孤女的身份了,即便入了皇家,她依旧学不学皇家的那一套背地里再来捅刀的做派也根本不惧什么。

这当然不算完事了,先前没有反驳的六皇子妃这个时候才发了话,一句话就将孟小姐还有太子妃任何其他的话给压回了肚子里面,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六皇子妃说,你是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敢置喙我一个皇子妃的事情?

孟小姐没话了,太子妃也没话了,她在这个时候若是护着孟小姐岂不等于是赞同了孟小姐的话,且印证自己一样想要刁难六皇子妃么?至少表面上,她是不愿意得罪了一个又一个人的,撕破脸,对她没有半分好处。

太子妃又会是真心的想要好好护着孟小姐吗?也并非这么一回事。到底她看中的是孟小姐的肚子,是希望她能够替太子生下一个讨皇帝喜欢的孩子从而帮助太子登位,也帮助她成功坐上皇后的位置。她是这么样的心思自然也就无所谓孟小姐受什么委屈了。

虽则不想要给六皇子妃多少的面子,但太子妃觉得要是等着六皇子妃让人处置孟小姐,无疑是在狠狠的打她的脸。可要是明知道孟小姐说话不得体却不管不顾,也完全行不通。

太子妃中间打了个圆场——到底众人都十分清楚孟小姐是她的人,偏偏是六皇子妃没有半分买账的意思,还想要继续处罚孟小姐,太子妃只好让自己的嬷嬷掌了孟小姐的嘴,直把孟小姐给打得脸肿了一个月才消下去。

这事儿发展到这里,原也是算是完事了。太子妃没有预想到六皇子妃这样霸道,霸道到甚至因为有人说了她,干脆自己动手打了人,没有半分淑女的样子,可到底也没有任何的法子。只是,太子妃又如何能够甘心、愿意就这样完事了?

她自个没法子,加上被太子给数落一顿说是不该让孟小姐去寻六皇子妃的事,落得这样的下场。更有甚者,太子对脸肿成那样、根本没法见人的孟小姐一点儿都不嫌弃,天天去看望不说还让下人好生的照顾着,可谓是关怀备至。

发觉到孟小姐竟然得到了太子这样的宠爱的太子妃,当下便坐不住了。她是跟在太子身边很久的人,太子有过不少女人,可没有一个像是对孟小姐那样好的。太子妃想安慰自己,不过是因为要让孟小姐生孩子而已,才会对她这样好的,可是她到底还是欺骗不了自己,知道这样根本就不对劲。

在这个时候,太子妃得到了一个消息,一个关于孟小姐的消息。孟小姐未到京城之前,曾经同别人定下过三门亲事,而那两个同她定下亲事的男子,可以说都是无一例外的死于非命。

第一个,和朋友相约赛马的时候从马背上摔下来,直接给摔死了;第二个,和朋友相约游湖,掉到湖里头溺死了;第三个,则是在定亲没超过两个月的时间就生了一场大病,寻遍名医也没能够治好,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便撒手人寰。

太子妃得到这个消息,反反复复确认过好几遍也找人去查、得到确切的证实之后,当即便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位孟小姐……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竟然……克夫?!

并不敢深想下去,太子妃将这个事情捅太子说了一遭。起初的时候,太子还不肯相信,怎么会肯相信呢?他还等着孟小姐给他生儿子呢!

可是,原本就惜命的太子这一回也没有例外,就算太子妃说查证过了,他也是不信的。他又自己派了可信的人去查了一遍,这一查还真就……等到再和孟小姐一对峙,事情一下子就变得明朗了,太子自然也就再不敢要孟小姐这号凶猛人物了。

齐莺语兴冲冲的和林媛一口气讲到了这里,停下来,问林媛一句,“你再猜猜,孟小姐这之后怎么了?”

林媛本来以为事情到这里,也就该结束了的呀,总不会还有其他的转折吧,可是齐莺语的表情还有她说的话,又很明显的是在说,还有后续。林媛就想了,太子没有弄死孟小姐,又不敢再碰她,而孟小姐又被认为克夫,而太子恨不得二皇子出事……林媛觉得这个事情的走向,也太过荒唐了一点,到底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齐莺语光是瞧林媛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想到后来怎么样了,肯定的点了一下头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太稀奇,太稀罕,太新鲜了是不是?可是你不觉得,这一招实在是太绝了吗?太子实在是太聪明了呀!”

林媛默默的想,齐莺语简直想要拍大腿了!要是她面前有快惊堂木,大约是要和说书先生一样,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再将精彩的地方继续说下去。

“给自己的弟弟送个把女人?是不是完全不是什么大问题?二皇子也没有理由不收的,到底太子身份比他高,便说是赏的么?是不是?”齐莺语笑嘻嘻的和林媛说着,“可是你想想,太子知道这些事情难道二皇子就不知道么?”

“知道太子是什么心思,又清楚孟小姐的来历和事迹,二皇子虽然收下了人,但也不过是帮着太子把人给处置了而已。这些事儿都是四公主同我说的,她比我讲得可要精彩多了!”

齐莺语喜滋滋补充了一句,将最后的一点也告诉了林媛,“孟小姐进了二皇子府里头的第二天,就因为勾引府中的侍卫而被二皇子妃罚以乱棍打死,彻底的没有了。”

林媛听着这一波三折的故事,心里面对于之前齐莺语说的有趣、好玩几个形容词抱以深深的……赞同。

这么离谱而奇葩的事情,还真是太少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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