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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鸣从未想到自己能够在他乡遇见熟人,涂眉,他们从小相识,因为她家和游鸣姥姥家近,两人也算是玩到大的朋友。18岁那年,涂眉家遭逢变故,和初恋情人陈锋走了,不知道最后去了哪里,游鸣也因为一些事情离开了姥姥家,两人从此也就断了联系。

本以为两人不会再见,没想到,此情此景,故人重逢。

涂眉刚从浴室出来,卸了妆,换掉了暴露的吊带短裙,穿上了一身干净朴素的运动装,拿出了桌上的薄荷烟点着,抽了起来。她长长的吐了口烟气,终于开口:“你过得还好吗?”涂眉试着和眼前的人寒暄。

“嗯。”游鸣点头。

“你怎么变这么闷啊?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涂眉打量着他,“那小子......是你喜欢的人?”涂眉知道游鸣告诉过他,他喜欢男人。

游鸣点头,笑的很难看,“不过经过你刚才的表演,他估计会恨透我了。”

“我这可是帮你,你自己在外面欠风流债,最后还得我帮你擦屁股。”转念一想“诶,不是,你喜欢他,干嘛还要赶他走啊?人多帅一小伙。”

“一言难尽。”游鸣捏了捏自己的眉头,不想回答,“对了,你不是和陈锋一起走的吗?你两......”

“死了”涂眉冷声打断了他,眼里闪出了浓重的厌恶,很显然不想再提起这个人。

两人突然互相沉默了,都8年了,早就物是人非......

一个坐了牢,刚出狱。

一个下了海,成了妓。

气氛忽然就这样降到了冰点。

游鸣从涂眉的地方出来的时候,掏出了自己所有的钱,包括左边口袋里的两个硬币。“涂眉,好好生活吧,伯父伯母要是在九泉之下知道,会很痛心的。”

涂眉眼窝深陷,眼泪顺着乌青的眼袋滴落,哭得浑身颤抖。

游鸣突然明白了,时间有时候是最残忍的杀手,它可以迫不及待让一个清纯自爱的少女坠入泥潭。

原来阿夹说的阿眉就是涂眉,原来辉哥包养的情人就是阿眉,游鸣觉得悲哀和惋惜。

年少的时候,他认为涂眉是最幸福的人,优渥的家境,正直的父亲,温柔的母亲,家庭幸福。她拥有着游鸣所艳羡的一切,只是世事无常,她不得不担起照顾幼弟的责任,沦落风尘。得到的越多,失去的时候才会愈加痛苦吧?

那他呢?他反问自己,自嘲的笑了笑。他拥有本来就不多,是不是也是一种扭曲下的幸运?

他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梳着麻花辫的少女言笑晏晏,严谨认真的涂伯伯对他教导有加,温柔的涂伯母对他关怀备至,他钻进了年少时期温暖的梦中,他还可以肆无忌惮的笑出来,捉弄单纯可爱的涂沐弟弟。只是美好的梦戛然而止,鲜血淋漓的尸体,狰狞之人的拳打脚踢,他不小心又回到了冰冷的监狱里,忍受着难熬的孤独和望不到头的黑暗。

游鸣刚从自己出租屋里醒来的时候,头痛的很厉害,床边是一堆堆空着的啤酒瓶,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醉过去的,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时间。对着一小块塑料镜照了照,看到了自己泛青的胡须,颓废不已的面容,又马上跑去水池边洗了把脸。昨晚的梦后劲很大,虚虚实实的梦跌跌宕宕,他的眼睛还泛着红。

他好像想起了一个软软靠在自己身边的少年,倔强的翦水秋瞳怔怔的看着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找来的勇气,慢慢心底升腾出来一丝想要抓住的幻想,但又摊不开手去抓,只能在心底默默告诉自己,游鸣,虽然你变成了一只臭虫,也不要放弃自己。

在喜欢的人面前,在未知面前,无论是苏白白还是周仲卿,都比自己勇敢,游鸣应该好好学学。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游鸣就出门打算去看看,找点零工做做,辗辗转转总算找到了一份送外卖的工作。

再次见到阿眉的时候,是在一星期后的傍晚,游鸣刚送完外卖,今天接的是白班,晚上可以休息,正想着要不要找阿夹两人一起去网吧打打游戏。

“啊”一声女人的尖叫,在后巷突兀响起。这边偏僻,常有过量吸毒人的尸体从出租屋里被运出来,黑白真空地带,打架斗殴的事情时有发生,见怪不怪,他想着还是少惹,正打算离开巷子。

“辉哥,求求你,钱我会还的,请你放了我弟弟。”女人嚎哭着请求。

这声音,是阿眉......

“姐,你别求他,这种人渣趁人之危,垃圾。”青年说着还冲男人脸上吐了唾沫。

叫辉哥的男人明显被激怒,“妈的,一个臭**,一个臭鸭子。”戾气厚重的说道:“给老子往死里打!”手下听到命令之后,加重了对两人拳打脚踢的力道。

过了会儿,望风的小弟跑了过来,语气焦急:“老大老大,条子来了。”

“妈的,这会儿怎么会有警察?”他低头看了看两姐弟,又使劲踢了涂眉的肚子一脚,语气跋扈:“臭娘们,欠老子的钱,一个子儿也别想落。”转头带着小弟乌泱泱一堆人走了。

游鸣等人走了,猫着身子进了死胡同,“怎么样?阿眉,你还好吗?”

阿眉喘了喘粗气,示意他不用担心,转头扶了扶旁边的弟弟“阿沐,你有没有事?”阿沐伤的比她重,但仍然强装镇定,摇了摇头,“姐,我没事。”

看姐弟两都无恙,游鸣也算放了心。

“你欠了他钱?”

“......”

涂眉没有回答。

游鸣也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我看辉哥那帮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住这地方不安全,先去我那儿吧。”说罢,就带着姐弟两走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游鸣的出租屋隔了涂眉这两条街,因着傍晚,光线不明,脸上的伤不太容易看出。

游鸣再回去出租屋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进了门,他把斜靠在墙边的塑料桌支起,放上了买来的酒精、纱布和消毒棉签。

“地方简陋,你两就凑合一晚吧。”游鸣摸了摸后脑勺,“对了,厨房里还剩点冷饭,我去给你们热热吧。”

“不用了,我们不饿”涂眉制止了他,真诚地说道:“谢谢你。”说罢也就不再说话了,只是缄默。

游鸣不习惯这样的氛围,想找点话题,转头看了看稚气未退的少年,笑了:“阿沐,你小子长这么大了。”

阿沐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倏地豁然开朗:“鸣哥哥,你是鸣哥哥!”

“小子,记性还算不差,还记得我。”

“我怎么会忘记鸣哥哥。”少年的笑容如初雪消融,因为喜悦,原本冰冷的脸色像开了艳丽的花,他和涂眉长得很像,姝丽无双。

旧识相见,免不了谈起往事,他们谈了很多童年的往事。

看了看手机上的显示时间,游鸣起身:“行了,快给你姐上药吧。你们今晚就住这吧,我就和阿夹去挤一晚了。”

“谢谢鸣哥哥。”少年起身,把游鸣送走了。

出租屋的灯是劣质的,不算明亮,阿眉试探着给弟弟上药,酒精擦拭在伤口上,火辣辣的疼着。

“姐,你干嘛不告诉鸣哥哥我们的事啊?”少年回头嘟囔。

涂眉皱着眉,不回答。

“因为......怕连累他?”少年转念一想,道:“也对,姐夫欠了这么多钱,债主这么多,咱们还真没办法。”

“别乱动。”涂眉按了按胡乱扭动的少年。

涂沐和他长得很像,带着未成年人的朝气还有一丝纯真,唇却倔强地抿着,痛了不好意思说出来。

上了药,安抚阿沐睡下后,涂眉心里有点闷,打算开窗透透气,转头就发现还站在门边的身影,那人是游鸣。

“你怎么还没走?”涂眉开了门,小声问他。

“不是怕债主找上来嘛,等你们灯熄了再走也不迟。”这话好像让涂眉回到了年少的仲夏,游鸣也经常这么做过,在父亲去世后,他也喜欢守在楼下等涂眉的灯熄。

他不善言辞,只懂得默默的做事,有些矫情的话他说不出口。旧时彼时的轮廓重叠,涂眉有种恍惚,逝去的温暖似乎在不经意间又回来。

涂眉顿时觉得羞愧难当,游鸣还是没有变,一直是那个从小就一直照顾他的哥哥,表面看着吊儿郎当,其实最重感情的人是他,他的关心总是这么润物细无声,涂眉的声音带着颤抖,哭声呜咽:“对不起。”

游鸣不会哄人,说不出什么抚慰的话,低头抓了抓后脑勺,“你这一晚上又是谢谢,又是对不起,精神分裂吗?”游鸣调笑她道。

游鸣就着坐在了出租屋外的青石板台阶上,抽出一支烟,递给了涂眉,“说说吧!”

涂眉抹了抹眼泪,拿火机点了烟,吸了几口,终于开了口。

原来涂眉当年是带着涂沐和陈锋离开的北方,刚开始的日子也算安静平和,但是没有面包的爱情是撑不住的,更何况日久见人心,没过多久,陈锋就本性暴露,整天跑出去赌博喝酒扯疯,最后欠下辉哥一堆烂账,躲债偷渡跑路了。

“后来,我就跟了王辉。”涂眉抽完一根烟之后,又从游鸣烟盒里拿了一根,“王辉这人就是个混蛋,他让我帮他运毒,我不肯。没办法就只能离开他,出来做点生意,他眼红一直破坏......后来又逼我让阿沐去贩毒,他才17岁,怎么可以......”她的眼神灰白不堪。

“所以后来,你就......”游鸣同情她。

“对,我出来卖了。”涂眉毫不回避的直视他,突然自嘲地笑了笑:“反正也没有是什么不可以失去的了。”她自暴自弃。“很脏吧?我也这么觉得。”

现实是如此的残酷和恶心,涂眉再也不是那个扎着麻花辫,温馨可爱的娇娇女了,她失去至亲,寄希望于爱情,爱情毁灭,生活和希望总是相互违背,像走不出的困局。

谁的生活不是这样呢?

游鸣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安慰眼前的人,只能看着她抹干眼泪,挺直腰杆,走回房门。

清晨的空气带着烟火的味道,灰尘颗粒粘着嗓子让人很不舒服。

和前三天一样,游鸣买了早点准备送去给涂眉姐弟,刚到巷口,就听到了拳打脚踢的闷声。

情况不妙,涂眉倒在血泊中,涂沐被人打翻在地。大概是涂沐的眼神太过熟悉,像极了某个人,游鸣才会在一刹那什么都顾不得,冲过去抵住了王辉挥下的钢棒,一声闷哼,他顿时感觉头晕目眩,耳朵轰鸣。

“妈的,又来个找死的。”王辉骂骂咧咧,浑身充满暴戾之气。“上次就是你这个龟孙给警察通风报信的吧?”他气急败坏,想再下重手。

几乎在一刹那,有凉风吹过。

“放开他。”语气森然,身手矫捷,冰冷的枪抵住了王辉的后腰,像一条冰冷的蛇,慢慢的划在辉哥的后脑勺上。

生死一线,游鸣痛的眼前一暗,似乎看到了他想念了七年的身影就这么从曙光中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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