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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老子硬着头皮说:“我尽量帮你找些丹药,让他们的记忆不互通,但怎么处理,还得看你。”
亦枝今天的心情波动大概是这几年里最大的一次,她揉着额头说:“你先帮我把药配上吧,剩下的我会尽量想办法。”
“师……父……师父……”
沉睡中的陵湛呢喃出声,亦枝忙握住他的手道:“师父在这。”
他有转醒的趋势,龟老子识相地把屋子让给他们两个。
屋里空荡荡,暂时还没人回来,陵湛在一片光怪陆离的意识中挣扎,他慢慢睁开眼,迷茫地又叫了一声师父,亦枝忽觉眼睛一酸,破天荒流了次眼泪,下一刻便听到他喃喃道:“你是不是夺走了我的元阳?”
他开口就是一句劲|爆的话,让亦枝都说不出话来,只得道一句:“你记错了。”
龟老子在外绕了一圈,心想小情人之间的事他管不着,但他和亦枝也是多年朋友,这万一哪天陵湛有了别的记忆,这就有点难办了。
毕竟亦枝惹情债的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强。
第56章 番外
陵湛的记忆时有时无,一天里能有好几次处于茫然状态,但亦枝夺他元阳的事,他每次都会提。
离殊不小心听到时,还被震惊得呆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亦枝,然后扁嘴哭出来,让亦枝一个头变成两个大。“姐姐明明说他是徒弟,”离殊委屈不已,“他那话什么意思?““假的,记错了,”亦枝说,“陵湛经历了十年煎熬,记忆产生错乱很是正常。”离殊半信半疑道:“真的?”
亦枝硬着头皮点头。
陵湛躺在亦枝腿上,他眼中有迷茫,事实上他也确实记不清,只是隐隐有印象。龟老子给陵湛的丹药在几天后送了过来,陵湛吃了下去。
离殊以前都是和亦枝睡的,现在陵湛身体不舒服,反倒占了他的位置,离殊又不能冲亦枝发脾气,只能一个人独自生闷气,委屈得不行,亦枝哄他也不听。后来还是亦枝咳了次血,小龙才紧张得把事情抛到脑后,但他不许亦枝和陵湛呆一起,在晚上的时候总说陵湛个头大挤人,要把她拉到自己睡觉的屋子。亦枝头疼,却也只能随他。
陵湛的情况看着实在不是太好,就算小龙闹要亦枝陪着,亦枝也还得照顾他。
这里是安静的,山清水秀,适合养伤,陵湛偶尔会用茫然落寞的眼神望着亦枝,像只可怜的小狗,亦枝叹气,摸他的头,心里却在想要是陵湛真像龟老子所说的那样拥有其他记忆,会有谁的记忆?
事实证明该有的,陵湛脑子里都有。
陵湛这段时间身体不舒服,精神状态萎靡。但突然有一天,他的精神恢复了些,脸上血色也回来了些,亦枝以为他是转好了,正要觉得高兴,却发现他坐在床上,深黑的眼眸盯着自己看。
她还没来得及表现出自己的欣喜,就发现陵湛底子换了个人。亦枝难以置信地看着陵湛,她往后退了一步:“姜竹桓?“姜竹桓收回自己的视线,他微低下头,伸展自己的手指,似乎是在试自己对身体的控制度。离殊蹦蹦跳跳地捧着一束黄花小跑进来,他看到陵湛样子奇奇怪怪,还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一向不看重陵湛,也没管他,只是举着花送给亦枝。
姜竹桓突然开了口,道:“他就是那只小龙?”
离殊不理他,满心期待地等着亦枝的夸奖,亦枝慢慢接过花,把离殊护在身后。
“你活着,我没必要对他下手,”姜竹桓靠着床,轻轻放下手,“这是陵湛的身体,你要是不想折腾他,最好听我的话。离殊疑惑的眼神看向他,亦枝道:“离殊,我想喝糖水。”
他说:“可姐姐不喜欢喝。”
“花很好看,”亦枝忽然道,“离殊,听话,过几天我带你出去吃糖葫芦。”
离殊猜到她和陵湛有话要说,他不想惹亦枝生气,只能瞪一眼陵湛,然后跑出去帮亦枝拿糖水。“离殊很快就会回来,你想说什么就尽快说吧。”
姜竹桓道:“陵湛的身体是基础,他现在不好,我醒不了多久,我只要看到你平安无事就行了,你也不必担心我占据他身体太久。”亦枝不知道是不是他用陵湛身体说话的原因,姜竹桓的语气都要平和许多,她犹豫了一下,问:“你现在应该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她和姜竹桓关系闹僵过,但他自己先放下面子,亦枝也不好摆谱。
姜竹桓顿了顿,道:“姜苍,魔君都是我设计杀的,陵湛同样死在我的剑下,他本来不该记起现在的记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他身体苏醒。”“说谎,”亦枝道,“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姜竹桓沉默,他当年对陵湛下手,目的是不想让陵湛记起跟任何亦枝有关的事。但他忘了不止是陵湛,姜苍和魔君甚至还有,
他自己,都想再见她—面,执念最后还是冲破了一
切。
“我才刚醒,想休息会儿。”
亦枝还有一肚子的话想问,见他都这么说,只好道一句下次再问,姜竹桓却给她在床上让了个位置,说:“你讨来,我想躺着说。”“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你不是了解我吗?况且以我现在的身体,又能对你做什么?”姜竹桓道,“我只是想你陪我一会儿。”亦枝站在原地不动,他也只是静静看着她。
最后妥协的是亦枝,她叹口气,把离殊给的花放上桌子,走上前道:“我以前睡了很久,现在不想睡,你说吧。”
姜竹桓身体前倾,搂住她的腰,亦枝揉着额头道:“你又不是陵湛,不要跟他学这种撒娇让我心软的方法,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不认为你对我有意思。”他的手捏着她的白发,呢喃道:“有和没有都是一样的,我没救下你。”
亦枝的头发是因为当初灵力快散尽时还不收敛,一个劲把仅剩的灵力输给小龙,所以身体才起了变化,就算再次活过来,头发也变不回去。她想说你本可以不救我,但获利的都是她,说出这种话,太过无情。
姜竹桓清楚她的想法,他闭上眼睛,抑制身体的疲倦,只道:“我想做便做了。”
办枝说:“陵湛是个好孩子,我并不想他受到任何伤害,我活得已经够久,该享受的乐趣早就享受过了,他岁数不大,正是要踏足人间的时候,你不该决定他的选择。”“你冤枉错人了,他自己选的。”
“他选的也不行,”亦枝摇头,“你也不想想他懂不懂事,陵湛这人单纯,听你一忽悠就上当。”“我们是同一个人,”姜竹桓纠正她,“他若单纯,我便也差不多。”
亦枝登时无话可说,许久未见,他强词夺理的能力倒是厉害了。
姜竹桓因倦道:“这是陵湛的身体,我不想利用他的身体对你做什么,但你对他最好不要太过心软,否则激怒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亦枝,我的嫉妒心很强。”亦枝忽地笑了笑,她说:“我从前看你性子就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人,偏我喜欢你道貌岸然的样子,没想到你竟自己说出来。”
她以前就知道姜竹桓是闷骚性子。
姜竹桓久久没回话,亦枝低下头,才发现他呼吸变得平缓,人睡了过去。他刚才就说过不会占据陵湛身体太久。
亦枝再次叹口气,心想也好,至少以后他不会再给陵湛带来困扰。
她扶着陵湛慢慢躺下,坐在床边看他眉眼。平心而论,陵湛这张脸是极符合她审美的,可惜两人是师徒关系,她也不可能带坏陵湛。亦枝在他身边躺下,闭眸等着离殊过来。但离殊没找到糖水,又被小条叫过去帮忙晒草药了。
陵湛一醒来就看见亦枝睡在他身边,他还惊了惊,等发觉她是真的睡着后,他才慢慢回过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紧张。他慢慢靠近她,亦枝忽然开口道:“陵湛,刚才姜竹桓醒过一次。”
陵湛一顿,问:“他做了什么?”
亦枝是感觉到陵湛在动才醒过来,她慢慢睁开眼睛,懒洋洋道:“他莫名其妙抱一下我就入睡了,听他的语气,大抵是消失了,以后应当不会再困扰你。”她想是那样想,完全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姜竹桓还会出现,出现的场合还不是普通场合。
陵湛手微微攥紧,他记忆苏醒以来离殊就一直讨厌他,不让他和亦枝待在一起。
姜竹桓还是姜竹桓,竟然能说退那小龙。
亦枝揉着腰起身道:“我脯他朋样子,倒像是对我旧情难忘,我以前还以为他恨我至极,现在想想反而都是想帮我,真是个闷骚的性子,可惜顶着你的脸,让我都有些罪恶感。”
她喜欢和陵湛开玩笑,但陵湛却觉得她也是忘不了姜竹桓。他的手突然按住亦枝,亦枝回过头,低头就看到他不太高兴。她顿了顿,问道:“是不喜欢师父说起他吗?以后我不说他了。”亦枝一向懂别人眼色,陵湛微红着脸,点了点头,又收回手。
她好笑地捏他的脸,手帮他盖被子,说:“当初他怂恿你的事我还没跟他算账,你是我徒弟,他多管闲事。”亦枝说得理所当然,陵湛没忍住,身体微起,亲了她嘴唇一下,还未等亦枝反应,自己又钻回被子里。
碗摔碎的声音响了起来,亦枝愣愣回头,看到怒气冲冲的离殊:“姐姐这是在做什么?把我支开就是为了和这个人在一起?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还剩一两个番外最近两个礼拜是有事高峰期,得为课设奋斗
第57章 番外
陵湛亲亦枝的事把离殊气得炸毛,要不是亦枝回过神来拦着,他又得和陵湛打一架。亦枝自己都觉得震惊,更别说毫无准备撞上的离殊。
他严禁亦枝再来照顾陵湛,就像是丈夫发现妻子偷人,恼火至极,不停说陵湛坏话。亦枝抬手扶额,觉得离殊得教教,这孩子太亲近她。“他肯定是装病想让人可怜,”离殊气得牙痒痒,在屋里走来走去,“真是心机深沉的男人。”
亦枝坐在方桌旁,撑着头,看他像个小大人样怒气冲冲,心叹了一声,朝他招手,让他到她身边来。
离殊走到她面前,眼睛都是红的,她拉着他的小手道:“离殊,陵湛在你还未出生前就是我徒弟,算起来他和你还差个辈分,你是师叔,怎么还总喜欢和他斤斤计较?“离殊不高兴道:“我不喜欢他,不要当他师叔,姐姐把他逐出师门。”
亦枝弹他额头道:“这话不能乱说,当年我为救你没了半条命,是他用了所有心思才把我救回来,我岂是那种恩将仇报之人?离殊道:“但他占姐姐便宜!“.陵湛不会有那种乱心思,或许是刚另一个人的存在让他记忆混乱了,”亦枝轻捏离殊的脸,“要不是怕你们打起来,我早就问清楚,下次不准这样,你还是孩子,想事情单纯些。”
她的话语堂堂正正,不像是藏私,离殊委屈道:“是他心思不正。”
“这事不怪陵湛,我得过去看看他,”亦枝说,“万一真是别人在捣乱,我现在不在,反而是让他危险。“离殊就算小脾气再大,这时也只能委屈巴巴收起来。他知道亦枝身体不太好,不该为别的事劳累。
亦枝把离殊安抚好后,才重新回到陵湛那里,陵湛坐在床上,看她回来脸就突然一红,结巴道:“我…”“我知道,”亦枝打断他的话,“定是姜竹桓的残念在捉弄你,不用放心上,但下次不能再这样。”陵湛一愣,他手紧攥住被子,忽然抿起嘴,不说话了。
亦枝给他倒了杯水,说:“你这情况得通知龟老子,让他给你看看,姜竹桓惯爱折腾我,影响到你终归不好。”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说这些话只是在给陵湛台阶下。离殊还小看不懂,但她却是不想玩弄人心。陵湛对她的亲近已经很久,她一直都觉得这孩子太依赖她。
他性子本就别扭腼腆,顺着台阶下来,这件事便掀过了。
陵湛手握成拳头,慢慢治起头,没如亦枝所料那般避而不谈,问道:“你出事之前,我在浑浑噩噩中做过一个梦,我以为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梦,直到我在晚京烈火中,才隐隐发觉那或许不是梦,是真的,师父,你告诉我,我做了什么梦?“亦枝顿了顿,摇头道:“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
陵湛的眼睛看着她:“我从不介意你的过去,也不想知道你和别人的事,但师父若想敷衍我,我不喜欢。”亦枝微微张口,想要开口说话时,却又谨慎打量起他来:“你是不是又被别人的记忆影响了?”
“我还是我,师父也还是师父,我要做师父的道侣,难道不可以吗?“他是第一次说这种大胆的言辞,亦枝被弄得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师徒之间自是不行。”
亦枝自己是不太在乎这层关系的,她只是在乎陵湛的想法。她心想自己比他大上这么多岁,总不可能吃嫩草一样折腾他。“师父既然知道不行,那为什么要爬上我的床?为什么要亲吻我?为什么又要瞒下那件事?”陵湛紧抿住唇,“若非喜欢我,那你为什么要护住我?”
“我只是.……”
“师父就算再怎么狡辩,我心中想什么都不会改变,”他望向亦枝的眼睛,“我已经为师父死过一次,你说我幼稚无知也好,旁的也罢,但就算再有下次,我也依旧会是这个选择。我不是小孩,我长大了。”
他的最后一句话让亦枝彻底回不上话,她讷讷道:“你身体还得养,等龟老子下次过来再说。离殊还等着我,今天你情况才好转,多休.……”陵湛蒙头盖住了被子,背对着她,用自己的真实行动打断她的话。
“师父不答应我,那我便不治病,”他闷声道,“凭什么师父自己任性却要来管着我?“亦枝愣了,没想到陵湛居然还学会威胁人了。.……
那天发生的事好像是一件小插曲,但陵湛也确实闹脾气了,他真的不让龟老子给他看病。龟老子望向亦枝,颇为束手无策。
小条在一旁劝他,陵湛缩在被子里没反应,离殊幸灾乐祸道:“他自己不想治,那就别给他治了。”亦枝的手搭在离殊肩膀上,摇头不许他说这些话。
陵湛慢慢露出一张脸道:“师父夺我身子,便是要做我道侣,玩我弄我,又是何意?谁都不想我活着,我又何必再治?”他这一席话让所有人都惊了,下意识看向亦枝,亦枝顶着众人的压力,硬着头皮道:“陵湛开玩笑。”
离殊气急败坏道:“不许说我姐姐坏话,我姐姐喜欢我,才看不上你这种病恹恹的人。”
亦枝老脸尴尬了会儿,没说话。
龟老子对办枝也算了解,知道她是好陵湛这口的,替她解围道:“你们师徒间的事以后再说,但这病该看的还得看,我时间宝贵,不能随意浪费。”陵湛一动不动,摆明了自己的决心。
最后还是亦枝心软妥协了。
她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陵湛迟疑看向她,亦枝起身点头说:“你得先看好病,要不然我什么都不答应你。”陵湛别扭着脸,伸出手让龟老子看。
离殊刚要问他们说了什么,嘴里就被亦枝塞了一颗糖,她说:“小孩子不能掺和大人的事。”离殊含着糖说:“他也是小孩子。”
亦枝揉了揉额头,觉得他们两个半斤八两,陵湛也是学精了,以前别说是把这件事闹到明面上,连叫她一声师父都会支支吾吾,当真是魂魄齐全,人也变聪明了。
姜竹恒短暂的出现并没有给陵湛带来太大的影响,但陵湛不记得姜竹桓出现这回事也恰好说明龟老子的药起作用了,至于还会不会有别的东西出现,龟老子只回了一句说不准。亦枝和陵湛说的那句话是他痊愈后,她就会给他回复,但她没想到陵湛才听话不到一天,人就又出了事。
这回出来的是魔君,亦枝来给陵湛送药,却一眼就发觉了他的气息。
她当做什么都没发现,让他把药喝完,随后端着碗就打算出去,心觉只要装傻充愣骗过去,魔君也奈何不了她。
但魔君还是魔君,他拉住亦枝的手,眼皮上挑道:“我不说话,你也不知道开口?”
他语气成熟,颇有长辈风范,亦枝心里松口气,看来是有些岁数的魔君。
她转头道:“这是我徒弟的身体,你们一个个出来,他肯定不开心,魔君要是会看人心思,那便多想想陵湛。”
“真巧了,这也是我的身体,”魔君淡声说,“反倒是你厉害,一个人找齐了我们所有的魂魄,还顺带让自己快活了一把。
亦枝是被神族和龙族的羁绊所吸引,但这种吸引不一定是正面的,正如同离殊那条小龙,对陵湛只有厌恶。不过亦枝对这些了解不深,她自己醒来也才没几年。她说:“这些不关我事,你要是想谈这些,可以等以后有结果再出来,陵湛还想和我谈事情,既然他不在,我先走了。”
“鞠明人不说二话,你以为我看不透你?”魔君懒洋洋道,“你对那小子做了什么?他心情波动大到让我都苏醒过来,想必又是你做了些让他一整夜都夜不能寐的事。“他说的是陵湛,亦枝顿了下,想到他们记忆是不互通的,便道:“他想做我道侣,我当如何才能保住我们间师徒情谊?“魔君脸上的慵就淡了下来,他视线从上而下望她,道:“看来你是真宠爰他,竟然来问我这种问题。反正你一向是自我惯了,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听,如果你真的不愿意,也不会拖到现在,色字头上一把刀,看来你是不打算做他道侣,只是想和他在床上做些什么不该做的,花心大萝卜。”
他说的话一针见血,亦枝脸皮厚,红是没怎么红,只道:“难怪陵湛的胆子变大,敢说那些话,原来都是你们影响。”“你狡辩也没用,我早已经看明白,惰元是我的分体之身,我没敢让他太过俊俏,就是知道你是色中饿鬼。”
他说话着实直白,亦枝道:“我不伤陵湛,但你也别觉得我伤不到你。”
“没必要费这种心思,我不会对你动手,”魔君松开她的手,躺回床上,“姜竹桓是不是出来过?他说过什么?“亦枝对他们也算是无话可说,个个都是任性的。她摇头道:“他只是出来片刻,没多说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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