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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愤怒的语气落下,齐易南垂下了眸子,应素文无力的笑着,眼角晶莹剔透的泪水不停:“做不到……真可笑,我们青梅竹马长大,一起度过了那么多的日子,在你的眼里,那些难道什么都不算,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齐易南沉默着,片刻后说了句:“是我对不起你。”
多说无益,谎言他也说不出口,便转身离开。
应素文看着他的背影,曾经,没名分的时候,她悄悄的喜欢他,他一句问候她都能高兴两天。
后来有了名分的时候,她日日夜夜都盼着他来,跟自己在一起,那时候哪怕是远远的看见他的身影,她都能欢喜着冲过去,现在……还喜欢他啊。但是好可惜,他喜欢的是别人……
官年和小心翼翼的拉着她的手,心里想着劝说她的话,可是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就听见她说:“姑姑,你别劝我了,没用的,劝我我也是伤心的……”
官年和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素文不过是因为看到江宁受宠,她心里难过,觉得南儿冷落她了。可是,别说如今江宁肚子里有孩子,就算是没有,南儿上了心的人,怎么可能会撵走。
素文所盼,终究是做不到的,可她如今却钻了牛角尖,怎么都出不来,她真的害怕她下次再做这种事可怎么办……
去岁宁院的路上,齐易南脚步很慢,甚至走走停停。
其实自带了江宁回京开始,他一直都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世子妃她们几个都不喜欢她,明明她的性格也不张扬,也很温柔。或许因为她的经历,有一些看不起她,可是,他想不到的是,她们对江宁的厌恶,居然那么深。
但若是换一个人,一个出身好一些的,她们是不是即便厌恶,也不至于这般明显的欺负?
人的偏见,真是这世上,很无情的东西。
进了内室,江宁沐浴过了,正在镜子前梳头,见他进来面上情绪有些不对,觉得如果应素文真有大危险,他肯定不会来自己这里了,便柔声问:“应小娘,怎么样?
“不伤及性命,不过需要养很久。”他说着,躺在了软榻上,好似十分疲惫一样的闭上眼。
江宁看了青云一眼,青云点头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江宁到了软榻边,顺势躺在他怀里,感觉着他手抱过来,她轻轻侧过眼看着他的侧脸:“是因为什么呢?”
齐易南没法说,能怎么说呢,无奈一笑后缓缓睁眼看着她:“因为我对她不是那么好,她伤心了。”
江宁不傻,从那次别院回来之后,应素文的态度就可窥探一二,沉默了片刻,轻轻摇头:“心里的问题,谁也没办法。”
应素文是嫉妒自己得到了齐易南的宠爱是吗,可是,她不能吗?她不配得到别人的爱护吗?
自己一开始进京就知道这个男人有妻妾,来到这里就会谨小慎微,不敢做任何出格的事情。纵然抱着攀附他的心,可她也并不全然都是假的,她如今得到的一切,她亦是理所应当,她不欠任何人的。
*
天大亮时,沈京兰醒来,屋子里光线已经明亮,她揉揉眼默默的起身靠在床头,看着不远处红乔已经收拾好的箱子,掀开被子下床来。
打开木箱子,里头放着的大多都是冬天的衣物,她眼神轻颤了一下,漠然的合上。
红乔进来时,她已经坐在镜子前了,面容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像木头又像冰块僵硬又冰冷。
“世子妃,一早庆云来说,南山别院那边,她已经叫人去整理了。”
沈京兰听着,没有说话,只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过几月时间就好像老了十岁一样的面容,忽然连梳妆的兴趣都没有了。
红乔看着她不大有精神的样子,将梳子拿起,一边梳头,一边道:“世子妃,一早家里也来信了,夫人说五姑娘的事情就此按下,不必再跟世子爷有争议,家里会以她患病为由,在入冬前给五姑娘办丧事的。还叫世子妃您宽心,只要养好了身子,您的位置就不会便宜了旁人。”
沈京兰早就猜到家里会是这样的说法,此刻听了面上依旧淡漠,只道:“一会儿你挑一些衣物,平日里画兰喜欢的东西,叫人送到小宋庄去。旁的话不用多说,只告诉她,若还为她小娘着想,就安生在那儿过日子吧,时日久了,我会做主,叫她们母女见面的。”
红乔闻言,手不禁然冷的抖了一下,垂下眸子点头:“奴婢知道了,只是要给五姑娘送些银子吗?”
沈京兰思索了一下,“家里的意思是这件事就这么悄无声息办了算了,若给了她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再生出什么幺蛾子,对谁都不好。银子就算了,送去些衣物鞋子就行。等她在那儿的日子久了,要银子过日子时,再给不迟。”
“是。”
午后,泰兰苑的婆子到了小宋庄,问了一圈见到了沈画兰。
一开始进了那屋子,婆子见到人真是吓了一大跳,头发乱的像鸟窝,脸上眼睛肿着不说,露在外头的肩膀脖子上青红的痕迹更是吓人,一看就是遭了罪了。
婆子上前去,手里提着两大包的东西,轻轻的放在了床上,看着痴傻了一般的沈画兰,轻声道:“五姑娘?”
沈画兰这才缓缓抬头看着她,目光中空洞无物,只在片刻后认出了人来,一下子紧紧的抓着婆子的手,满眼疯狂的期待,喉咙嘶哑道:“张婆子,是姐姐叫你来带我离开的吗?是不是?”
张婆子被她抓痛了,使劲儿的抽回手,却抽不出,便作罢了只面色无奈道:“五姑娘,不是的……”
“不是……不是来带我离开的……”沈画兰一听,那双满含期待的眼睛,立即幻为满满的痛苦绝望,流泪大吼着:“为什么不带我走!她为什么不管我!”
张婆子看着沈画兰这般要疯掉的样子,也是觉得可怜,但是人各有命,谁叫她是庶女,世子妃是嫡女,自然是嫡女对于家里来说更重要了,便想着赶紧说完了走人,道:“五姑娘,别哭了,世子妃还有话叫老奴传给你。”
沈画兰一听,痛苦的声音缓缓落下,胸口却依旧不停的起伏着,眼神幽冷怒恨:“说!”
张婆子咽了咽口水,道:“世子妃说了,事已至此,已无回旋余地,今后您在这里过日子但凡有什么难处,都可叫人捎信给世子妃。只是家里名声要紧,绝不能叫人知道咱们沈家的姑娘配了农夫。家里老爷夫人也都商量过了,过一段日子在城里会给您报丧,所以,请姑娘念在家中小娘的份上儿,好生在这里过日子,您在这里过的好了,安生了,您小娘才能在家里过的好呢。”
报丧?就是说,要让她在外人的眼里,变成一个死人,永远不能回去是吗?
还有小娘……她们竟然,用小娘……来威胁她?
那一刻,沈画兰的眼神满是震惊痛心的看着张婆子,唇颤抖着,手死死的抓着床铺,却说不出一句话。
张婆子有些心悸的干笑着:“世子妃还说了,等您在这里的日子过的平稳了,她会做主,叫您母女相见的。所以五姑娘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吧,女人嘛,这辈子总是要嫁人的,虽说是农夫庄户,可只要安安生生的,将来儿女绕膝,一样是好日子。”
“好日子……”沈画兰听着这万般可笑的话,忽然癫狂的疯笑了起来,那一身的狼狈,满眼的痛恨,看的张婆子不寒而栗,往后退了两步。
“哈哈哈……这么好的日子,我让给姐姐行不行啊!”沈画兰笑着吼着,出其不意的从床上跳下来,怒瞪着眼睛伸手就来掐张婆子的脖子,“给我去死!都给我去死!”
好在张婆子离得远,脖子没被掐紧,几下挣扎就挣脱了,一把将沈画兰推倒,她摸着被抠出血的脖子,急忙的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大喊着:“姑娘您就在这儿好好过吧,家里小娘夫人和世子妃会替您照看的!”
老旧的木门,再次传来了上锁的声音,屋子里沈画兰大口喘息着跌坐在地上,眼泪汹涌流下来,血红的眼睛迸发出惊心的恨,撕心裂肺的嘶吼着:“沈京兰,你这个恶毒的禽兽,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死也不会!”
第81章 真好  第四日一早,天微微亮,沈京兰的……
第四日一早, 天微微亮,沈京兰的马车便从国公府的巷子驶出了,目的是南山别院, 至于时日, 反正养病嘛,谁知道呢。
文和苑这边, 应素文也已经躺了几日了,整日里神魂不在, 茶饭不思, 莫名的就开始流泪, 也不说话, 这个样子急的官年和直心慌。
得知沈京兰离开后,齐易南闲云院廊下站了许久, 不知在想什么,但庆云知道,他不开心。
没多久, 庆云又转回来,走到他身边, 道:“世子爷, 夫人请您过去呢。”
“知道了。”齐易南说着, 抬脚向外走, 到了主院后, 会跑的悠宁正在院子里和丫头玩风筝, 虽然只有微风, 但丫鬟牵着线跑起来也是能飞一下的,悠宁就在后头小步跟着,笑着高兴的不得了, 笑声清脆的听在心里就高兴。
齐易南进了院子,没有表情的冷凝面容松散了许多,弯腰将女儿抱了起来,接过丫鬟手里的风筝,放进悠宁怀里。
悠宁高兴的不得了,将风筝护在怀里,可爱的小嘴脆生生的有些含糊道:“父亲,飞飞……”
“要父亲放是吗?”齐易南说着,拿过风筝牵着线,抱着悠宁在院子里缓步跑起来,风筝飞起的那一刻,悠宁抱着他的脖子咯咯笑个不停,开心的眼睛都弯起来了。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个小娘了,已经很久都没有喊过小娘这两个字了,小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不过几月没见到的人,就已经彻彻底底的忘了。
玩了一会儿,齐易南将孩子交给了乳母,整理了一下衣衫进了厅里,官年和已经坐在这里很久了,面色亦有些打不起精神。
“母亲。”齐易南进来,问安坐下后,屋子里的丫鬟上了茶,就走出去了远远的站在院子里。
官年和目光复杂又无奈的看着他,问:“世子妃走了,你以后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让她在那儿养病就是。”齐易南淡淡回答,语气里没有一丝感情。
官年和轻叹口气,心里不知是憋着什么东西,良久才道:“逢年过节,还是要让她回来的,不能叫旁人说咱们宠妾灭妻。”
齐易南闻言垂眸,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同,逢年过节回就回,至于宠妾灭妻……若是可以他也不必到这一步的。
又是一阵无话,官年和看着院子里的孙女,忽然叹口气,抬手抚额道:“关于素文呢,你这几日可有什么想法?”
齐易南目光也看着外面,沉默片刻,眼神微微眯起:“我想了,不如送她去禹州她母亲那里去吧。”
什么意思,不用明说,已经了然。
那一刻官年和目光怅然又无力,“养你这么大,第一次觉得,你也是薄情之人啊。”
“不然呢?”齐易南转回目光,看着母亲话语里没有任何情绪:“让她继续留在国公府,满心怨愤的跟着我,仇视着江宁?还是说母亲能有好的办法,叫她以后别再这样,别再说胡话?”
官年和闭着眼,深深的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目光微红:“是我错了,一开始我就不该将她给你的,导致今时这孩子,心里这么痛苦,割腕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已经不想得过且过了,我看重江宁,心不会不偏,素文想要的,我给不了。我更无法像父亲那样,身心不一也能泰然自若。”
齐易南说着站起身,“母亲,你将素文看作女儿养大,最宠惯她,定不舍得她继续留在府里煎熬余生,便想想怎么说服她去禹州吧,有她母亲照看,将来会找到一个真心爱护她的人的。”
官年和无声流泪,捏着帕子擦了擦眼睛:“我对不起你表舅,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原以为留在身边是护着她,没成想到了是害了她……”
“怪我,是我无情……”齐易南说着,叹口气:“若母亲无法开口,待过些日子,我亲自去说。”
官年和摇头:“算了,我说,要是你来说,她一个想不开再做出什么……”
齐易南无言,默默离开。
*
江宁有孕一切如常,府里人都说,她有福气,这个孩子在肚子里就这么乖,生下来肯定也乖,她对此不置可否。
只是应素文割腕的事情,在夫人的心里那就是一根刺,即便如今夫人对她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轻视,可江宁也不傻,看得出夫人在面对她时候的矛盾,就尽量减少了去主院的次数。
时光飞快,一转眼到了寒冬,应素文在一段日子的休养过后彻底陷入沉寂,再也不肯出门,即便是漫天飞雪极美,也不见她出来走动。
姚氏从静心庵费力递了消息,乞求齐易南早日让她回来,那封信到了江宁的手里,她直接扔进了炭盆里。
世子妃住在南山别院,听说自入冬后已经换了好几个大夫,想来在那里养病,也不顺利。
只有江宁,挺着六个月的肚子,却依旧能够生龙活虎的帮着官年和处理府中的杂物,只是碍于她月份大了,冬日又经常下雪怕她走动太多出意外,每日里管事丫头们领事的地方已经换到了岁宁院,只有她不能决定的事情,才会去主院商议。
彼时齐易南已经出门两个多月了,怀王献上封地后,陛下就开始准备接手事宜,派了齐易南带着一众文官武将前往封地处理一众事宜,回信说年底回,也就还有半月时日。
坐在厅里,围着炭盆,江宁肚子沉沉的靠在椅子里,正吃着张娘子专门给她做的素菜饺子,青云和明乐正在一旁对账。
待片刻后,青云抬起头看着江宁笑:“小娘,今年初秋时新开的那几家铺子,这两月进益不错呢。”
江宁笑笑,怀孕并未使她身子有圆润的迹象,下巴的线条依旧是婉约清丽的样子,“快过年了,置新衣办年货的都开始准备了,接下来估计会更忙。”
正说着,肚皮一紧,里头孩子狠狠踹了一脚,她差点没端稳手里的小碗,倒吸一口气后放下碗摸摸肚子,舒口气:“你们都说这孩子将来肯定乖,我一开始也这么想的,如今倒是不认为,踹我的时候劲儿大的很,可难受了。”
明乐抿唇笑:“劲儿大,那应该是个小公子的。”
江宁笑笑,她虽然不知道肚子里是男是女,但是上一次沈医官前来把脉后,夫人看着她的眼神就又些暗含欢喜的感觉,当时她就觉得,兴许是夫人在背后问了沈医官什么。是男孩当然好,毕竟如今,就算是庶子,国公府也盼的,但在她的心里,这个孩子是男是女,她都只有喜欢。
没多久,明乐离开了,江宁想起一件事就问青云:“前两日,夫人去了应小娘那里,后来是如何说的?”
在齐易南离开不久,她得知夫人去了文和苑,问应素文是否想去禹州她母亲那里的,那时候应素文直接了当的拒绝了。这两个月以来,夫人也再没提过这件事,可前日齐易南送了信回来说不日即归,夫人心里估计思量过了,于是又去问了。
青云摇摇头:“听明乐说,咱们夫人的意思是,世子爷离家这么久,应小娘那里应该冷了点,估计会转变主意。禹州也正好来信,说房间已经给应小娘准备好了,想请她过去过年,一家人好好热闹热闹。夫人就去问了,可应小娘不想回禹州。”
江宁闻言淡然一笑,轻轻抚着肚子,“到底多年的感情,她不舍得世子爷也是正常的。”
青云摇头:“哎,舍不得有什么用,咱们世子爷做了决定的事情,一般是不会改变的。想让她回禹州,就是决心了要分开的,应小娘强留着,也没有意义。”
是啊,没有意义,但是人为情迷,哪是那么容易看开的。
她纵然不算很讨厌应素文,可是看着两个月前,齐易南因她而心有愧疚的样子,她就觉得,情字真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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