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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赤脚踩在地面的声音仿若恶鬼夺命的征兆,穿透空气的沙哑笑声是最瘆人的噩梦。
顷洛艰难地移动着身体,缓慢后退。
她这才发现: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实力显得如此可笑。她所骄傲的天赋都是狗屁,不禁自问:她的自信从何处而来?以前的她当真是自信过头,一叶障目。
双手颤抖着,她喂了自己一嘴的丹药,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最快的恢复。
“让我们出来,我们可以帮助主人你。”麒麟和白虎焦急地又蹦又跳,深知:主人正是危险的时候,他们再不出手,那么一切都晚了。
他们是神兽,是与天同在的。他们不会死,只会不停地重生。他们不怕死亡的痛苦,只怕主人突然消失,只怕无尽的等待,只怕漫长的孤寂。
鬼王是强大的,主人是弱小的,作为契约兽,他们的义务就是保护主人,即便做不到这一带你,也应该共进退。
顷洛利落拒绝:“你们现在的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他对你们生了觊觎之心,我保护不了你们。”
最重要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绝对不会将你们拱手让人。
同样的,她绝不能暴露魂戒空间的秘密。
面前的男人是个恶魔,他拥有着不死之身,有强大的力量,只凭赤手空拳,便可斩杀天下人。
毫不夸张地说,若是将鬼王放出鬼城,这个世界将不会有什么四大势力,只有一个他。
魂戒是她的秘密武器,她不敢肯定在释放出白虎和麒麟的时候,对方会不会察觉到魂戒的气息。
她没有保护它的实力,所以不能冒险。
女人沉默在原场,久久不使出大招,惹怒了男人。
一百年了,整整一百年了。他见到的都是没有灵魂的人形野兽,他看到的不过方寸之地,他所过的生活更是枯燥乏味。
他尝试着自残,没有感觉,他杀了无数的野兽,依旧没有感觉。漫长的等待,造就了一颗变态的心。
他喜欢打杀,喜欢鲜血,即便享受不到被杀和杀人的快感,他依旧乐此不疲。
可奈何,对手很弱,只要他的一拳,便是结束。
他很强,即便百般求死,却无法成功。
落寞的世界,孤独的他,最是无情却是有情,谁说这个世界好人有好报,坏人终究会得到恶果。
他曾是好人,人人心中景仰的神。
现在呢?结果呢?
他成为了一个坏人,被上苍摒弃的可怜虫,人人惧怕的恶魔。
不甘,愤怒,绝望,死心。
人人都道心死了,身子也就死了。可为何他的身子还活着,他能感受到心跳声,呼吸声,炽热的肌肤。他还活着,即便心死。
他是怪物,他自我嘲讽着。
他有一个“朋友”,一定要杀的朋友。他有一个敌人,永远杀不死的敌人,那是他自己。
百年光阴,是世人不满足的短寿,却是他看不到头的长寿。
每日每夜,他睡得艰难,醒后更加痛苦。对天怒骂,你们这些该死的人形怪物,怎配站在巅峰之上。
他不甘,一次次地诱惑着世人,却是无果,数十年才能得以见一人。
“你站起来,只要杀了我,我就让你出去,并且送你水晶石,如何?”
男人充满期待的声音再度响起,可得到却是站的歪歪扭扭的少女的沉默。
男人彻底怒了,这面前的少女怎能刚给他希望,又给他绝望?
她放肆,她该死!
“呵呵!”少女的牙关不停地上下打颤,气若游丝,她满脸血痕,笑容狰狞。
“刚才……”她的大脑昏昏沉沉,话说的勉强,“刚才你不是已经被我杀死了么?如果你不作弊的话,你怎么可能再次站在我的面前?”
“作弊?”男人听了,觉得甚是有趣,实在是出人意料,竟然有人说他所背负的不死诅咒是作弊。
“你说如何才不算作弊?我身不死,不是我所愿。况且这是我的诅咒,永远无法逃脱的诅咒。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有任替我分担这个诅咒。”
悲伤么?他不悲伤,只是不甘。
世人努力修炼,大部分的人更是追求长生,而他只求一死。
结果呢?想要长寿的人往往短命,想要一死的人比谁活得都长。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丹药的作用已经发挥出来,她恢复了几分力气,只不过依旧有点力不从心。
再握紫宵剑,还是吃力。
她竟不知道坚硬如她,也有狼狈的时候。手臂有点麻木,有点疼,她努力忽视,
可是面前的男人,那么强悍,完全超脱了人的范畴。
她不害怕对方是个强劲的对手,在她看来,高手也有短处,有弱点。只要花心思,找到高手的短板,那么她总会抓住机会。
即便杀不了对方,也有伤到或者逃跑的机会。
可是面前的男人好像没有弱点,一点都没有。
哦,他还是有的,那就是一心求死。
“虽说杀了你一个小姑娘,有点胜之不武……”
男人舔着长舌,露出嗜血的笑容,“但是谁让你比那些没用的野兽们耐人寻味呢?来吧,来杀我,否则的话,我就杀了你。”
空气猛然一窒,顷洛心跳暂停。
“主人,让我阻止他。”穿山金睛兽的声音传来,顷洛竟是鬼使神差地放出了它。
它的双眼是金色的,宛如最纯粹的黄金。闪闪发光,迷住无数野兽的眼,顷洛惊骇地发现,不知何时,男人已经站在面前,拳头紧挨她的腹部。
只要一个用力,就可能穿过她的身体。
男人停止了动作,手上的力道和周身释放出的威压得不到最好的释放,胡乱四散开来。
顷洛连带着穿山金睛兽不受控地砸落在地,又是吐出几口鲜血。
“主人,主人,你怎么样了?”
穿山金睛兽四脚朝天,担心地要死。它的迷幻之术可谓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即便你是多么厉害的角色,也会中招。
“主人,你还能动么?我动不了了,那男人实在太厉害了,我动不了。主人,赶紧走。流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穿山金睛兽蹬着小短腿,扬声鼓励着。
“我……”少女无力地躺在地上,细长睫毛上沾染着鲜红液体,迷糊了她的视线。
“我走不了了!”全身上下,无一处不麻木。她吃力地将穿山金睛兽放入空间手链,准备进入魂戒空间,却见男人的双眸动了动。
怎么会?这男人中招才多久的世间?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摆脱了穿山金睛兽的幻境?
完了,她彻底地完了?
“你倒是有些本事!”男人的气息软和了下来,好似不曾发出之前的杀戮之气一般。
他走近顷洛,一手捏拳,“咔嚓”一声,重重击打在顷洛的腹部。
世界安静了,彻底地安静了。世界变得黑暗了,无比黑暗。
黑暗中,她好似看到一双很大的眼睛,高高在上,紧紧盯着她的一言一行。
她站起身来,努力奔跑,整个空间内回荡着她错落无致的喘息声和脚步声。
她想摆脱那双大大的眼睛,躲避它的视线,却是无果。
大大的双瞳狰狞可怖,眼白之上纵横交错着无数的血丝,似疲惫到极致。瞳仁是宛如黑曜石一般的黑,仔细一看,却是一圈又一圈的黑色漩涡,神秘又深沉,轻易便能勾走人的灵魂。
长长的睫毛,一眨不眨,就这么直挺挺地树立着,仔细一看,那根本不是毛,而是健锐不可摧的黑色金属。
跑着跑着,直到乏力,再也抬不起脚步,顷洛放弃了,蹲坐在原地,双手环抱着肩膀。低着头,默念:不见,不念,不惧不悲。
“洛洛?洛洛?”
温柔的男生响彻在无边的空间,回荡着,久久不停歇。
顷洛茫然,抬头看向四周,企图找到声源。
那双可怖的眼睛还在看着她,只不过模糊了不少。顷洛心下不安,赶紧低着头,嘴中不停地嘟囔着:“是谁?是谁在叫我?究竟是谁?”
“洛洛?洛洛?洛洛?”男声还在继续,温柔,缱绻,让人听之,便不由自主地沉浸在这该死的温柔中。
“你是谁?”她不敢大声问。
男声好像没有听到她的问话,一直重复着两个字,“洛洛?”
隐隐约约地,顷洛好像听到了一句话,实在过于模糊,她听不清,便也没有理睬。也许是幻觉吧!
她自嘲着,一直低着头,不敢和那高高在上的可怖眼睛对上。
“洛洛……”
“洛洛,醒醒,赶紧醒醒。”男声清楚了不少,“快醒来,别再睡了。别沉浸在恐惧之中,你是最棒的,最好的。”
“洛洛,快醒来,快醒来,你应该有意识……”
“快醒来,快醒来,醒来看看我,看看哥哥,我是你的哥哥啊……”
“哥哥一直在等着你,你来了,就不要再睡了。否则的话,哥哥会伤心的,洛洛?洛洛?洛洛?”
“哥哥?”
是哥哥在说话吗?是哥哥在呼唤她吗?
可是她不敢睁眼啊,她害怕那个杀不死的男人,更害怕这个随时随刻都在盯着自己的大眼睛,她害怕啊……
“洛洛……”男声还在继续,缠绵不息。
突然,她顿觉一股暖流流淌在血液中,浇灌着她的灵魂。
身体暖洋洋的,力量游走在每一寸筋骨,内心受到鼓舞,原先的惧怕消散了不少。猛然睁开眼,“啊!”端坐起身,她捂着头,良久,这才镇定下来,呆愣地看着周围的场景。
干净的囚房之内,没有多余的东西,除了一个小到只能探出一个成年人头颅的天窗,以及一个活人。
青褐色衣衫沾满灰尘,男子饱含期待的目光让她动容。
她猜:这是一名爱干净的男子,也是一名让人见之,容易自惭形秽的男子。
即便满身伤痕,男子依旧镇定;即便被虐待百遍,依旧不屈;即便看不到明日的太阳,依旧充满希望。
那双饱含希望的,激动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少女带血的脸。
少女激动地抱上男子,“哥哥,我终于见到你了。”
他,这么的俊,这么的英气不凡,他是她的亲人,是她来到这鬼城的目的。
“还好你还活着。”顷飘逸轻轻拍着顷洛的后背,心有余悸,“想不到鬼王没有杀你,反而给你治了伤,实在是令人意外的很。”
“哥哥,你说什么呢?你说谁给我治了伤?”
顷洛连忙检查了自己身上的伤势,果然,她的身体恢复了,与之前受到的伤害和打击,都消失不见。
“鬼王……”顷飘逸轻叹一口气,语气饱含深深的担忧。
他看向顷洛,“看来鬼王求死的欲望并没有降低。”
听闻此话,兄妹二人陷入短暂的沉默。顷洛心中开心大过绝望,一时好奇起哥哥这些年的遭遇。
看着妹妹饱含期待的瞳眸,顷飘逸揉了揉她的发,开始诉说起这些年的喜怒哀怨。
年少的顷飘逸天资卓越,英俊不凡,是所有人眼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他是开心的,满足的,尤其有了妹妹这个新成员的出现,每天过得很开心。
他原以为一家子能够好好的过一世,快乐一生,却不曾想变化来的如此措不及防。
更深露重,他被叫醒,父亲告诉他,母亲不见了,他也要走了,让他好好照顾妹妹,好好跟爷爷过日子。
那时,他是个孩子,思想简单,想的单纯,丝毫没有注意到父亲苍白的脸色以及疲惫不堪的双眸。
他总以为只要父亲找到母亲,再带回来,一切都会好的。殊不知双亲这一离开,便是数年不归。
顷老爷子日日黄昏,抱着他们兄妹两,坐在屋顶上,看着夕阳,期待着儿子和媳妇儿就这么突然出现,给他们惊喜。
时间久了,年少的他长大了,爷爷也老了。
他不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了,他肩负起照顾妹妹的责任,分担顷老爷子的压力。日子过得虽然单调,却也幸福。
闲来时,带着妹妹采花扑蝴蝶看桃花数日落,忙来时,脚不着地,匆匆忙忙,又是一日,继而有事一年。
有一天,门前来了一个灰尘扑扑的年轻女人,自称见过他的父母。
她告诉他,父母遇到危险了。
少年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什么都没有细想,便随着女人给出的信息,出了门,踏上了远行。
离别之前,他不敢跟爷爷说自己的行踪。总以为只花一个月,看看虚实,如果不行,及时回来。殊不知,半路上却是遭人埋伏,后来得知这是李安柔的计策。
那时的他算不上强悍,但也不弱小,受了歹人的暗算,流血不止,最后一时大意,被人打落山崖。
寻得一个山洞,躲了进去,开始打坐修炼,调理身体。那山洞正是风家主见到他的那处山洞。
又是数年,少年长成了青年,褪去了最后一丝稚嫩。
实力强大了,性格更加坚韧,救了风家主,他准备踏上归程。既然父母的消息是假的,那么就没有坚持的必要。
他想回家了,想要看看日日苍老的爷爷是不是又白了几根发?看看喜欢粘着他的妹妹是不是更加可爱漂亮了些?
可世事难料,常年的单身生活,不与外人接触,使他的性子单纯不防备。
他被人骗到鬼城,见到鬼王,之后的事情并不难猜。鬼王和他进行了生死大战,结果显而易见,鬼王没死,顷飘逸重伤,自此成为了鬼王唯一的俘虏。
只不过现在多了一个顷洛,这俘虏的人数也就变成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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