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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南亭万万没想到, 夏准信誓旦旦说要给自己奖励,竟然是奖励自己做他的王后!
这到底算哪门子的奖励?叶南亭差点给夏准气死。
太后一听,立刻欢欣鼓舞起来,看起来比叶南亭高兴太多, 道:“对对对,哀家也觉得,小叶最适合做王后了。我儿啊,哀家支持你!”
夏准得到了太后的支持, 也是欢欣鼓舞的很,拉着叶南亭就走了,又离开了太后的寝宫。
叶南亭赶紧说道:“等等!等等!王后我也不想做!”
夏准一定,道:“亭儿, 你是在跟孤撒娇吗?”
撒……
叶南亭差点就翻了个大白眼, 道:“谁跟你撒娇, 我好端端一个男人,做什么王后。”
夏准一听, 反而笑的更为宠溺, 道:“亭儿, 我知道你对于这种虚名不甚在意,也是在为孤考虑, 不想让孤左右为难,所以才这么说的。但是孤是真心喜欢你的, 所以想让别人也都尊重你, 因此才要封你做孤的王后。有了这身份, 那样子那些个大臣和外臣们,就不会看不起你了。”
叶南亭乍一听,就很想要纠正夏准,自己真的没有在为他考虑啊,自己明明是在为自己考虑,哪有一个大男人进后宫做王后的,这事儿要是传回他以前的世界,叶南亭这个大魔头的脸还要不要了?
只是叶南亭才开口,就傻眼了,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死死盯着夏准,道:“你说……什么?”
夏准道:“亭儿说什么?”
“你……”叶南亭道:“你说真心喜欢我?”
“这个自然。”夏准又是笑的一脸宠溺,道:“难道亭儿看不出孤的真心?”
叶南亭:“……”
还真是看不出……
明明之前一直怀疑自己来着。
霸道总裁版的夏准要追求叶南亭,而皇帝版的夏准又说对叶南亭真心喜欢。
叶南亭一时都缓不过劲儿来了,总觉得这么一穿越,自己就变成了夏准的克星!这种感觉……其实还挺好,特别的酸爽。
叶南亭笑了一声,笑的那叫不怀好意,让别人听了恐怕要起鸡皮疙瘩。
叶南亭道:“你说真心喜欢我?我还真没看出来。”
夏准道:“之前是孤不好,冤枉了亭儿,委屈了亭儿,亭儿你说,你要怎么才能原谅孤?”
叶南亭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道:“我想想,哦对了,我现在饿了,要吃大羊腰,你给我烤几串来吃。”
“好好好。”夏准仿佛从中二病暴君秒变妻管严忠犬,一连串的答应,道:“孤这就让人去给你烤来吃。”
叶南亭一听,道:“你没听清楚,我是让你给我烤来吃。”
“孤……?”夏准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道:“让孤亲自给你烤?”
“是啊。”叶南亭点头道:“这点事情都不愿意做吗?”
“自然愿意。”夏准立刻笑着道:“你且等着,孤让人备好了食材,这就亲自动手。”
夏准突然听话的不得了,乖的跟一只小奶猫一样,比叶南亭以前养的宠物松子还要乖巧伶俐,真的让宫人准备了食材,然后就撸胳膊挽袖子的准备给叶南亭烤肉吃。
叶南亭坐在一边,托着腮帮子瞧着夏准,总觉得夏准不太正常,这其中难不成有诈?
夏准明明之前对自己喊打喊杀的,而且一点也不信任。结果自己只是绑了他,出去溜了一圈,夏准就开始对他甜言蜜语无微不至起来……
叶南亭都怀疑夏准像太后一样,中了自己的瞳术,所以才性情大变的。
夏准对于叶南亭的感情,其实比较微妙。他心里也捉摸不透到底是怎么改变的,反正只要看到叶南亭就会喜悦,看不到叶南亭就会烦躁不踏实。刚才叶南亭突然去找三王爷,可叫夏准吃了不少醋,心里难受的不得了。
夏准可是做君主的人,那叫一个当机立断,决定以后决不能叫自己这般难受了,一定要把叶南亭栓牢在自己身边。
夏准并非什么犹犹豫豫、优柔寡断之人,既然知道自己心里如何想的,那便这么做起来,自然突然对叶南亭百般依从百般的好。
叶南亭想要刁难夏准一下,让夏准给自己烤肉吃,还以为夏准会把衣服点着火,或者把自己的脸给熏黑什么的。结果夏准烤肉靠的得心应手,特别顺利。
叶南亭坐不住了,一屁股挪到了夏准的旁边,道:“你不是王上吗?怎么烤肉烤得这么溜溜的?”
夏准笑了,道:“这有什么?每次田猎的时候,孤也是会亲自烤肉的,这些本事还是有的。”
夏准每年都会去打猎好几次,打猎和祭祀一样,那都是大事情非常考究。打到了猎物,会升起篝火来将新鲜的猎物烤了食用,夏准也是亲自动手过的。毕竟这些本事,在行军打仗之中都是要会的,夏准早年也是亲自上过战场的人。
“好了,亭儿尝一尝。”夏准将手里的烤大羊腰交给叶南亭。
叶南亭先是闻了闻,竟然还挺香的。那大羊腰一副外焦里嫩,油水饱满的模样,光看着就已经很诱人了。
叶南亭也不客气,接过来一串拷大羊腰就吃了起来,入口果然不错,味道竟然比巧风烤的还要好吃不少。
叶南亭不吝惜的夸奖道:“还挺好吃的。”
“亭儿喜欢就好。”夏准道:“孤再烤来给你吃,这里还有很多。”
夏准突然变成了忠犬模式,让叶南亭真是有点不适应。叶南亭吃着,夏准就在旁边烤着,一串一串的递给叶南亭,简直毫无怨言。
叶南亭吃的差不多够了,就说:“你也吃点?很好吃的。”
这羊腰也是补身体的好东西,尤其天冷的时候吃,还能起到暖暖身子的功效。夏准身体那么虚弱,吃这个补一补也是挺不错的。
只是大羊腰难免会有点膻气味儿,而且比较油腻,夏准以前对这种内脏是谢绝不敏的,他的吃食向来都比较挑剔。
不过叶南亭开口了,夏准还是答应道:“那孤……就尝一尝?”
叶南亭道:“是真的好吃,不会骗你的。”
他手里正好还有一串大羊腰,自己咬掉了一块,然后举起来递给夏准,也让他尝一尝鲜。
总觉得夏准这不吃那不吃的,实在是不食人间烟火,也太可惜了。
夏准低下头来,叶南亭还把那串大羊腰凑过去一些,免得夏准吃不到。只是夏准探身而来,却没有去吃叶南亭手上的那一串,而是……
夏准突然凑的很近,那速度简直迅雷不及掩耳,叶南亭立刻就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堵住了。
叶南亭都傻眼了,根本没想到夏准这个时候会来吻他。他们明明是在吃东西啊……
夏准吻住了叶南亭的嘴唇,眼瞧着叶南亭怔愣的表情,实在是可爱的不能叙说,让夏准呼吸都有些粗重了。
夏准将叶南亭刚咬进嘴里的那块羊腰给吃了,笑得煞是温柔宠溺,道:“果然美味。”
叶南亭:“……”
叶南亭愣了半天神儿,缓过劲儿来的时候,就很想用手里的铁签子,把夏准当羊肉串给串起来!
叶南亭赶忙抹了抹自己的嘴巴,道:“夏准!你又亲我,你再亲我我把你打到吐血!”
夏准笑着道:“亭儿舍不得打孤的。”
叶南亭举着拳头,气得头顶直冒烟,不过还真是没下得去手,只是比划了两下。
关键是夏准现在的身子骨太虚弱了,根本不禁揍。之前叶南亭没忍住,已经揍了夏准一拳头,生怕把他给打出什么毛病来,万一再给打吐血了?直接送到阎王殿去怎么办?
叶南亭真是忍得青筋都冒出来了,最后塞了十串大羊腰在夏准手里,道:“都给我烤了!”
夏准一瞧,道:“亭儿,会不会太多了?你刚才已经吃了不少,若是再吃这么多恐怕会生病的。”
“呵呵!”叶南亭说:“谁说是我吃的?让你吃的。都给我烤了,然后你都吃掉,一个也不许留。”
夏准眼瞧着手里这么多大羊腰,这要是都吃下去……
会不会补的太大发了,会不会热的半夜睡不着觉,外加鼻血长流?
夏准道:“亭儿,孤……”
“快吃。”叶南亭道:“我盯着你呢,不吃完了不行。”
叶南亭心里想着,今天这一拳头还是不能打的,必须要等自己把夏准给养的白白胖胖,这样才比较禁得住打,打起来才没什么负担,到时候就好好的给夏准一顿胖揍!
夏准吃了十串大羊腰,他还以为这事情就完了。哪想到之后几天,每顿饭都要吃一大把大羊腰。
夏准吃腻歪了不说,都怕自己吃出个什么毛病来。尤其吃着羊腰补着肾的时候,夏准还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瞧着叶南亭在自己眼前晃,都不能拉个小手,或者亲个小嘴儿什么的,也着实让人辛苦了。
尤其这几天,还有更辛苦的事情,就是关于要立叶南亭为王后的事情。
夏准在早朝的时候,把这事情一提出来,果不其然,整个朝廷都闹翻了天。本来皇帝要娶什么人,那是家务事,但是立后可就是大事了,更何况是立男后,这个男后还很有可能是别国的细作!
夏准铁了心要娶叶南亭为后,大臣们又哭又闹的劝阻王上。王上不听,大臣们就跑到太后身边告状。结果太后也喜欢叶南亭喜欢的要死,根本不给他们撑腰,反而一口一个小叶怎么怎么好,大臣们只好退散了。
夏准被烦了好几天,每天都有大臣组团来刷夏准,劝阻夏准不可一意孤行,不然必定铸成大错。
叶南亭倒是挺高兴的,自己才不乐意做什么男后,现在夏准自食其果了,有他烦恼的。
叶南亭躺在内殿的龙榻上,时间已经很晚了,不过夏准还没忙完,根本不能睡觉。
那边夏准本来是闲下来了,结果就有宫人通报,说老丞相来了,想要求见王上。
夏准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肯定是老丞相又来劝阻自己不要封叶南亭为后了。
只是老丞相毕竟年迈了,而且满门忠烈,夏准不见他也不好,只好把他召进来了。
叶南亭虽然在内殿,不过外面说话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
老丞相一见了夏准就泪流满面,噗通直接就跪了下来,道:“王上,是老臣的错,是老臣造的孽啊!”
夏准一阵头疼,道:“老丞相这是何意?”
老丞相不肯站起来,就一直跪着,哭诉道:“当初是老臣提出让王上假意宠信那九岭进献的男宠,意图是想让九岭的人放松警惕,可没想到现在……现在王上竟然被那男宠迷住了心窍!”
老丞相果然也是来劝阻夏准立后的,夏准一听这话,面色不太好看,道:“老丞相何罪之有?倒是丞相让孤分辨出了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孤差点就冤枉了叶公子,他并非什么包藏祸心之人,而且他还帮孤拆穿了三王爷的阴谋。”
老丞相道:“王上啊,说不定这也是九岭的阴谋呢?来了一出连环计,舍弃了他们的三王爷,就是想要让男宠迷住您,这样往后您就会事事顺从那男宠的话,这可怎么得了?”
叶南亭在内殿听着老丞相哭天抢地的声音,心里就没停的偷着乐,心想着夏准今天要更头疼了,他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跪着也是要解决的。
叶南亭心情好的还是哼起了歌儿来,那叫一个惬意。
外面的夏准可是焦头烂额的,老丞相就差以死相逼了,最后竟然哭昏了过去,被宫人们给抬走了。
夏准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叹了口气,转进了内殿里,就看到叶南亭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夏准走过去,道:“亭儿你还未休息?不如陪着孤来喝酒?”
“喝酒?”叶南亭立刻点头,道:“好啊,巧风,快去把酒拿来!”
这么晚了喝了,夏准还以为叶南亭会不答应呢,哪想到叶南亭一听还挺高兴的。
夏准想要借酒消愁,巧风很快就把酒坛子抱来了,封泥还没打开,夏准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儿……
夏准眼皮狂跳,道:“亭儿这……不会是药酒罢?”
“你鼻子真灵!”叶南亭笑着道。
这药酒是太后弄来给叶南亭补身子的,不过叶南亭自然不会喝了,闻起来就实在是可怕,怎么能下咽呢?
叶南亭也没叫人把药酒送回去给太后,反而留下来了,他心里一琢磨,这药酒正好给夏准补身子用。
叶南亭还等着明日吃饭的时候,让夏准喝两杯的,谁知道夏准这么心急,现在就想要喝酒。
叶南亭拍开封泥,直接递给夏准,道:“喝罢。”
“酒器……”
夏准抱着酒坛还想要找喝酒的酒器,结果叶南亭就道:“反正都是你的,对瓶子吹罢,今天要都喝完。”
“都喝完?”夏准也算是千杯不倒了,但是这么大一坛子……
夏准尝了一口,味道还真是怪异,而且这酒还是烈酒,很上头的那种。
夏准道:“亭儿,这又是什么药酒?不会又是补肾的罢?里面的东西甚是奇怪。”
叶南亭也不知道具体补什么的,反正太后说什么都补,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仿佛喝光了就能长生不老一样。
叶南亭道:“你喝光了就是了,反正不是毒/药。”
夏准心里有些个纳闷,叶南亭每天不停的给自己吃补肾壮阳的东西,现在还给自己喝药酒,这听起来仿佛暗示一样。他起初以为叶南亭是在邀请自己,暗示要做那种亲密的事情。
只是当夏准想要临幸叶南亭的时候,差点被叶南亭给踹飞了。这两日夏准连叶南亭的手指头都没碰到,嘴唇也没吻上,更别说其他更亲密的事情了,全然没有。
夏准一边喝着大补的酒,一边郁闷立后的事情,顺便还要郁闷一下叶南亭到底怎么想的。
夏准心情抑郁,抱着酒坛子喝了一口一口又一口。喝惯了之后,也就不觉得药味儿重了。
叶南亭有点嫌弃夏准,总觉得夏准是喝一半酒,洒一半酒,王袍上都湿了不说,还溅到了自己身上……
叶南亭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抖了抖自己湿掉的袖子。
夏准喝的有些高了,反应却更快了一般,抓住了叶南亭的手,不叫他离得远了,道:“亭儿莫走。”
叶南亭感觉夏准的手上也都是酒,湿乎乎的,把自己袖子抓的更湿了,道:“喝你的酒,抓着我做什么?”
夏准口吃有些个不清晰了,道:“亭儿,亭儿孤要娶你!娶……你!”
叶南亭翻了个大白眼,根本不理他了。
夏准继续道:“我一定要娶你……我,我小时候就说要……要娶你了……”
叶南亭本来想要甩掉夏准这个醉鬼,结果突然听这话,心脏狂跳了好几下。
叶南亭忍不住问:“你说什么?”
作为君主的夏准小时候根本不认识叶南亭,认识叶南亭的那个夏准,是原本世界里,和叶南亭青梅竹马的师兄。当时夏准的确说过长大了要娶叶南亭的话。
叶南亭心里猛跳,难道夏准恢复记忆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夏准已经醉了,叶南亭问他话他也不回答,只是自己嘴里絮絮叨叨的。
叶南亭赶忙靠近了夏准一些,道:“喂喂,你清醒点,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亭儿我喜欢你!”夏准傻呵呵的笑着说。
叶南亭翻了个大白眼,道:“不是这句话。”
“喜欢你,亭儿……”夏准还是只重复这句话,傻乎乎的冲着叶南亭笑。
“不能和醉鬼置气。”叶南亭有些无奈,道:“别坐在地上,上床去睡觉罢。你要是不自己走,我可要把你扛起来了。”
“别……”夏准挥手,道:“扶着……扶着我……我能自己走,能……”
叶南亭伸手扶了他一把,夏准好歹摇摇晃晃的就站起来了,依靠着叶南亭往床边走。
眼看着就要到了,谁想到夏准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叶南亭赶忙双手去扶,夏准就趁着这个时机,抓住也叶南亭的双手手腕,然后一个翻身,就把叶南亭压在了床上。
夏准低沉的笑了一声,道:“我……骗你的……”
叶南亭没成想夏准都醉成这样了,竟然肚子里还有坏点子,刚才那一下子居然是假摔,演戏也是够好的。
夏准将叶南亭压在榻上,低头就在叶南亭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又亲了他的眼睛和鼻子,眼看着就要亲到嘴唇。
叶南亭立刻咬牙切齿的道:“你再亲我,我又要打你了!”
“不……”夏准说了一个字,然后快准狠的就在叶南亭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叶南亭都给他气炸了,自己的威胁竟然不管用,夏准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了!
夏准吻了他,笑着在他耳边道:“我发现……你根本舍不得打我,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夏准说完了这话,实在酒气上头没了力气,压在叶南亭身上,就歪头睡了过去。
叶南亭感觉夏准浑身都是酒气,差点都能把自己给熏晕了。
叶南亭一个人道:“谁舍不得打你,等你好了我再痛痛快快的打你。”
夏准只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很郁闷,和叶南亭一直在喝酒,然后自己把叶南亭压在床上,吻了叶南亭吗,然后……
夏准登时睁开眼睛,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因为无需上早朝,所以宫人们都还在外面伺候,并没有进来叫夏准早起。
夏准一睁开眼睛,就发现叶南亭躺在自己身边,还正睡着,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一部分脸庞的棱角,让他显得特别温柔乖巧。
夏准记不得之后的事情了,感觉自己喝的太多断了片,脑子里模模糊糊的。他下意识的有些紧张,难道自己酒后乱性,对叶南亭做了什么?
夏准这么想着,就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没穿,只是盖着被子。而叶南亭的衣服也甚是凌乱……
夏准登时就误会了,心想着昨日喝多了酒,果然是做了什么的。
他不敢吵醒叶南亭,仔细的观察了他一下,发现叶南亭好像很疲惫的样子,根本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夏准就更是误会了,看来昨天自己喝多了,肯定是不知节制,把叶南亭给累坏了。也不知道两个人第一次,有没有温柔一些,别给叶南亭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才是。
昨天夏准喝多了,一歪头就睡了过去。叶南亭实在是无奈,本来想把他扔在床上就不管了。但是夏准的衣服上到处都是药酒,湿淋淋的不说,还特别的味儿。
叶南亭嫌弃的把夏准的衣服给扒光了,因为懒得给他换上新的干净衣服,所以干脆直接用被子把他一卷,就算是完事儿了。
至于叶南亭自己,昨夜兀自修炼了半天,天色蒙蒙发亮的时候才睡下,自然看起来有些个疲惫。
夏准一大早上就脑补了一大堆,他怕自己打扰了叶南亭休息,也就没有动,一直躺在床上,温柔似水的瞧着叶南亭。
叶南亭睡了个好觉,感觉神清气爽的,结果一睁眼吓了一跳。
夏准平日里这时候早就该去忙政务了,哪里会出现懒床的情况。叶南亭一睁眼还看到夏准的人影,实在是非常意外。
更让人奇怪的是,夏准还笑的一脸“谄媚”。
夏准嗓音温柔的道:“亭儿醒了?身子可有不适?”
叶南亭道:“不适?”
夏准点头,道:“孤昨日喝多了,恐怕有些个粗暴。”
叶南亭道:“粗暴?”
夏准继续道:“亭儿放心,你的身子既然已经给了孤,那你便是孤的人,孤自然会对你负责的,不管那些大臣怎么反对,孤一定要你做孤的王后。”
叶南亭越听越不对劲儿了,说:“你的酒劲儿是不是还没过去?”
夏准以为叶南亭不信自己的话,还信誓旦旦想要对天发誓,不过这个时候,有宫人在外面禀报,似乎是来了什么要紧事情。
夏准甚是无奈,道:“亭儿昨夜辛苦了,今天就卧床别起身了,孤去去便回。”
叶南亭:“……”
叶南亭眼看着夏准急匆匆的就走了,着实无奈的很。
那边巧风很快进来了,满面笑容,又一脸羞怯的模样,都不敢直视叶南亭,小声道:“恭喜公子!”
叶南亭:“……”
叶南亭一瞧她那模样就知道巧风也误会了,果不其然,是夏准出去的时候,特意吩咐了巧风好生照顾叶南亭。
叶南亭心想着,这夏准自己误会也就罢了,还挺会误导别人的。
巧风道:“公子得偿所愿,却也要顾及着自己的身子啊。奴婢瞧公子今日的气色有些疲倦,恐怕是……”
“停!”叶南亭赶紧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说:“我真的没有被夏准怎么样,你想多了。”
“啊?”巧风一脸迷茫的看着叶南亭,可是王上刚才出去的时候明明说了,他们昨夜……
叶南亭已经施施然的从榻上走了下来,看起来的确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自动也非常自然。
巧风一阵风中凌乱,心想着难不成昨夜是……
公子把王上的身子给占了罢?
叶南亭可不知道巧风的小脑袋里在脑补些什么,穿了衣服洗漱好了,便自己出了大殿去,随便走一走。
近日谁不知道叶公子受宠的事情?宫人们见到叶公子都毕恭毕敬的,恨不得不敢抬头去直视。叶南亭要去哪里就去哪里,根本没有人阻拦,过问都是不敢过问的。
叶南亭没事可做,就带着巧风出门去走一走转一转。
夏准可就没有那么清闲了,如今正在政事堂里和几个大臣说着正事。
夏准之前抓到了一个刺客,还把九岭的三王爷给扣下来了。有如此大好的机会,夏准当然要好好的捏咕一下九岭的王上,好好的向九岭的人兴师问罪才行。
九岭想要诬陷夏准没成,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根本无法解释刺客和三王爷的事情,只是一味的说这些都是误会,不想承担任何责任。
夏准哪里能叫他们就这般浑水摸鱼了,派了使臣去讨个说法。只是没成想,说法没有讨到,九岭的王上还十分胡搅蛮缠,非要他们把三王爷给放回去。
老丞相道:“王上,这九岭欺人太甚,竟然说我们无故扣押他们的三王爷,反而要向我们讨要说法,还说不给个说法,就要发兵讨伐!”
夏准冷笑了一声,道:“他们这是想要恶人先告状?还真以为孤不敢和他们打仗吗?”
九岭早就想要和大夏一战,只是苦于出师无名。夏准并非好战的人,尤其眼下马上就要进入隆冬天气,粮草紧缺,物资不全,的确并非打仗的好时机。但若九岭咄咄逼人,夏准也不想忍这口气。
夏准和一众大臣在政事堂里商议着和九岭开战的事情,眼看着已经过了晌午,大家却都顾不及吃一口饭。
突然的,外面有人喧哗之声,夏准皱了皱眉,才要朗声询问情况,再仔细一听,怎么觉得这喧哗之人仿佛巧风一般。
巧风是叶南亭的丫鬟,乖巧伶俐,而且对夏准也恭恭敬敬,所以夏准对巧风也是非常照顾的。
夏准干脆挥了挥手,道:“时辰不早了,各位先都回去,让孤再好好想一想。”
“是!”
众位大臣齐声答应,然后都退了出去。
这人才退出去,巧风就被领进来了。
夏准问:“巧风,是你家公子怎么了吗?”
巧风连忙跪下,焦急的道:“王上,我家公子在花园里闲逛,遇到了一位将军,那将军蛮横不讲理,这会儿和我家公子打起来了,请王上前去救命啊!”
夏准还以为叶南亭又搞出了什么新花样,没成想竟然和人打起来了。他一听都顾不得说话了,赶紧就出了政事堂,往花园而去。
花园里人头攒动,不少宫人侍卫都在一旁围着,只是苦于不敢上前,一个个全都满脸惊骇的模样。
就瞧人群之中,果然有叶南亭的影子,还有另外一个人,竟然是池将军!
池将军手持宝剑,不过剑未出窍。而叶南亭手里根本没有兵器,只是拿着一根枯黄的柳条。
这两个人转眼之间就过了七八招有余,竟是看的人眼花缭乱,有的时候都分不清谁是谁。
池将军握着宝剑的手背已经青筋暴起,脸上表情也是严肃威武。但是反观叶南亭,好像并不怎么上心一般,身影飘飘然,恍若谪仙下凡。
池将军大喝了一声,又全力扑了上去。叶南亭脚下步子一转,手腕轻轻一摆,“啪”的一声,柳条抽了出去,打在池将军的剑鞘之上。
池将军又是大喝了一声,那轻飘飘的柳条仿佛有千金之重,竟然击的池将军连连后退,根本就站不稳当,差点一下子摔个老太太钻被窝。
夏准本是担心的火急火燎,但是眼见叶南亭武功卓绝,池将军根本不是对手,心里也就放下一些,反而宠溺的一笑,站在一旁开始观战。
巧风是着急的不行,刚才她跟着公子出来散散步,哪知道就遇到了池将军。
池将军为人正派,并不待见作为贡品的叶南亭,他也没想到王上会突然钟爱叶南亭到这个地步,见了叶南亭那面就出言讥讽了几句。
叶南亭又不是受了委屈会不言声的主儿,这么一来二去的便打起来了。
池将军方才怒斥了叶南亭,是以色侍人毫无半点本事的男宠,结果两个人过了几招下来,池将军大吃一惊,没成想叶南亭竟然身怀绝世武功,自己征战沙场半辈子,全然不是他的对手。
“亭儿。”
夏准眼瞧叶南亭仿佛戏耍猴子一样,把池将军弄得团团转,他都快要看不下眼去了,好歹池将军也是常胜将军了,被传得神乎其神,怎么说也是要颜面的。
夏准开口一叫,叶南亭瞧了他一眼,也就跳出了战圈,走到了他身边来。
夏准颇为宠溺的道:“亭儿怎么如此顽皮。”
池将军已经累得呼哧带喘,若不是夏准及时开口,恐怕再打下去,他一定会丢人丢大发。
而叶南亭呢,一点事情也没有,犹似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只是将柳条一扔,道:“整天没事做,活动活动筋骨也不错。”
夏准又转过身去,瞧着池将军,道:“依将军看,亭儿的武功如何?”
池将军登时跪了下来,叩首道:“王上恕罪,是卑职有眼不识泰山,之前误会了叶公子……”
池将军刚才骂叶南亭以色侍人,毫无半点本事,他也是听了朝中那些传闻,以为王上真的被叶南亭的美色所迷惑,才会这般生气。但是谁料,这一对上手,池将军仿佛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池将军万万没想到,叶南亭是真人不露相的,看来果然是王上更会看人,比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技高一筹。
夏准笑着把池将军扶起来,道:“将军不必多礼了,想必亭儿也没有怪将军,只要将军不再误会亭儿,那便成了。”
“王上!”
这面夏准才过来找叶南亭,哪知道下一刻就又来了事情,老丞相急匆匆跑过来,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夏准的面前,道:“王上!出大事了!”
夏准道:“是何事,让丞相如此惊慌!”
老丞相焦急的道:“九岭的君主已经下令出兵,要和我大夏一战!而且下战书的时候,送来了这样东西。”
老丞相说着拱手将一卷地图呈给夏准瞧,道:“九岭的人竟拿到了我大夏的边关布防图!这可如何是好!”
夏准仔细一瞧,也是大惊失色,那地图真的就是大夏的边关布防图。怪不得九岭的人敢有恃无恐,真的说攻打就攻打!
老丞相急得直冒热汗,道:“眼下九岭的军队恐怕已经打到了边城,这时候王上若是再下令更改布放,恐怕已然来不及了!”
这边关到京城,就算快马加鞭也是要些时日才行的。战术和边关布放刚刚送到,但是战事不等人,九岭的人肯定会立刻出兵,以防夏准更改布放。
如此一来,恐怕也就这几日的功夫,边关小镇就将不保!
夏准气得劈手将边关布放图扔在地上,呵斥道:“边关布防图,如何会被九岭的人窃走?”
他这话一说,老丞相便气愤的指着叶南亭,道:“王上!肯定是叶南亭这细作,窃走了我大夏的边关布防图,交给了九岭的君主!王上!叶南亭死不足惜,请王上立刻下令,处决叶南亭!否则难以平民愤啊!”
叶南亭听着那老丞相慷慨激昂的话,还说要处死自己,却一点也不见紧张,反而是夏准甚是紧张。
夏准道:“丞相这话可有证据?若是诬赖了好人,恐怕……”
老丞相激动的道:“除了叶南亭这个细作,谁还会这般做呢?而且旁人也根本无法接触到边关布防图啊!”
边关布防图是机密要件,能接触到的人的确很少。叶南亭算是一个,因为夏准的宠爱,叶南亭可以随意出入任何地方,拿到这布防图倒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夏准立刻道:“孤不信是亭儿做的。”
夏准说着就看向叶南亭,似乎想让叶南亭表态。
叶南亭不见紧张,也不见生气,反而笑了,道:“王上不妨等一等,是谁做的马上见分晓。”
“王上!”老丞相道:“叶南亭这是故意拖延时间!”
叶南亭冷笑道:“我拖延什么时间,只是真相马上大白,你们瞧,不是已经有人来了吗?”
叶南亭话音一落,果然就瞧有侍卫快步跑了过来,跪在了夏准的面前,看来又有快马加鞭的军报要呈上。
叶南亭耳目聪明,刚才已经听到了声音,有侍卫急匆匆而来,说是有要事禀报王上,说明了来意。
叶南亭这一听,就忍不住笑了,现世报来的快,这不是转眼就到了?
那侍卫跪下来,急急忙忙的道:“王上,丞相之子琢公子反叛,带着大夏的边关布防图投靠了九岭之人。九岭的君主已然御驾亲征,攻破了我边关的一座小城。”
“什么?!”
老丞相乍一听,差点昏死过去,道:“琢儿?你说谁反叛了?!”
老丞相口口声声的说是叶南亭这个细作把边关布防图给了九岭的人,但是他没想到事实却不是这样。拿走边关布防图的,不是别人,就是老丞相的小儿子琢公子。
边关布防图是机密要件,老丞相之前有将布防图带回家去研究,结果就被琢公子给看到了,临摹了一份去。
琢公子本身心属夏准,但是夏准并不喜欢他,反而只是宠爱叶南亭这个九岭人,让琢公子大发雷霆。琢公子更是听闻夏准要封叶南亭做王后,简直快要把他给气炸了!
琢公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带着边关布防图离开,投靠了九岭,想要报复夏准和叶南亭。
老丞相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是自己儿子做了这样的事情。
丞相顿时老泪纵横,跪在地上一直磕头不止,请王上夏准饶了他的老命。琢公子的这种做法,显然是要株连九族的,那丞相一门几百口,恐怕都是逃不掉的。
夏准根本没心情听他苦恼,挥手道:“把老丞相先请下去。”
夏准心烦不已,边城已经丢了一座,九岭的人势如破竹,若是不及时应对,恐怕大夏的士气就要锐减,到时候就不是丢一座城池的问题了。
夏准面色难看的道:“池将军,你随孤来商讨一下出兵的问题,孤准备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
池将军还没说话,叶南亭倒是说话了,道:“不行,你身体不好。”
最近叶南亭给夏准补了半天身体,还不见他怎么有起色,这要是突然跑去御驾亲征的话,说不定还没到边关,就已经给累死了。
夏准听到叶南亭反对,面色柔和了一些道:“孤知道亭儿关心孤,但是这已经是没办法的事情了。”
叶南亭琥珀色的眸子一转,道:“谁说是没办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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