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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发的冲突最后都指向带路的人。
“他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知道怎么去血月邪教?”有人开始提出质疑,“我们相信盟主,但盟主你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就让我门人丧命。”
有一个人开头,就有不少人心中有了底气,将不满和恐惧都发泄出来。一路上人太多,损失的也不少。一个门派中要培养一个不错的苗子,要花费的心力不少。结果现在呢,好几个人尸首都不完整,他们还要继续往前,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能在结束后来替他们收尸。
这些江湖人越来越强硬的态度,以及领军也表示他对三万士兵有责任,不然回朝也没法交代。司马睿明和卓一河两人不得不将隐瞒的身份说出来,卓一河当然也向众人说明了司马睿明自动服毒的事。
顾宁珏挑眉,司马睿明这个选择让他有些意外。从原剧情看来,这个男主一直运筹帷幄,自己以身犯险的几乎没有。他这次会这么做就认定了,自己的布局非常完美吧。
苍看着顾宁珏眼睛里满是蠢蠢欲动的兴奋,那焉坏的小表情实在是勾人。江湖人有数百人,而军队并没有全都上来,还有一些围在山下防止有人逃脱。顾宁珏和他两个人都在队伍最后,所以苍动手的时候谁都发现不了。
顾宁珏:……这种激动的时刻就不要随便摸别人屁股了啊!还有没有一点点作为和尚的节操了。
虽然大部分对司马睿明依旧心有怀疑,但他们现在走在半路,没有退路,只有前进。当然,也有一部分觉得司马睿明为了大义能灭亲十分值得钦佩。司马睿明这个与竺温玉一样,一般只在模样上面刷存在感。甚至有些江湖人在背后说过提起这两个武林新秀,说长成这样混江湖也是少见。言辞间总是有些看不起。
这么一来,司马睿明完全将竺温玉压了一头。相较于竺温玉这种妖冶的长相,司马睿明的更能让大多人喜欢。再加上竺温玉显得不够沉稳,一路与智澜大师的相处也惹得不少想与智澜大师混脸熟的年轻人不满。如此一对比,知道这两个人的免不得更加偏向司马睿明。
不管众人心中是怎么想的,这个大队伍终于再次行进。
本来的打算是在山上休憩一夜之后,第二日进攻。但一路上过来,可以看到血月邪教准备充足。司马睿明也说了,邪教中只要是不熟悉路的,白天和晚上没什么区别。反而晚上更好一些,武功高强的武林前辈可以利用夜色潜入。
围剿的时候,顾宁珏和苍两人一直都表现得极为配合,江湖人和精兵,加起来超过一千人,围剿邪教三百人不到。最后的战况却极为惨烈,在血月邪教的教众全灭,而这边也只剩下了不到五百的人。更有人重伤中毒,还不知能否救回来。
就当众人以为万事尘埃落定的时候,与他们里应外合的邪教下一代却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邪教中十大魔头早就听闻风声逃跑了,如今也不知道在哪里。
“不是让你们哄住他们吗?”司马睿明皱眉,“他们得到的消息应该是我们明天才要攻击,如果不是今天确定我们的确攻上来了,他们几人不应该会逃走。”
那长得很瘦小的男人看了一眼满是伤病残将的江湖人,故意说道:“谁知道你们这里谁透露了消息。我们也不能做得太明显。”
他这话说得明显,就是说这群江湖人里有叛徒。众人不由想到了前段时间的那两个传言,其中之一的小教主是货真价实并且传言全都符合的话,那么关于那个藏在江湖人中的叛徒是谁?
他们有人在邪教中与他们里应外合,而他们是不是也被人卖了也不知道。
才结束一场惨烈的围剿,每个门派都失去了不少门徒。都是与他们关系亲密的人,心中的不舍、愤怒和难过可想而知。唯一的安慰,可能就是血月邪教全灭。而现在,他们却得到了一个消息,他们之中有一个叛徒,让他们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之后,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有些脾气暴躁的,眼睛里都浮现出血丝。
司马睿明看着众人,说道:“我倒是有一个方法找出谁与血月邪教的人有联系。血月邪教中有一种特殊的树,这种比橡树有人类闻不到的味道,只有一种金甲虫特别喜爱。血月邪教的人在这里生活久了,身上都会有这种味道。而且,我们传信都喜欢用这种树做的纸,方便金甲虫找到目标。除了我们几个,还有盟主一直与我一起可能会沾染到气味,其他人身上都不该有。”
“与你在一起就会沾染?”有人提出质疑,“那我们一路都与你同行,这种方法可行吗?”
“放心,这些金甲虫只会找身上味道最浓郁的人。即使你们身上有,也只是一点点,绝对比不上与邪教有往来,甚至碰过比橡树做的东西的叛徒。”司马睿明安抚道,“我身上有金甲虫讨厌的季椿花种子,只要把这些种子给我们几人,等会儿放出金甲虫来就知道谁是叛徒。”
“现在大家的情况这样,是不是应该先赶路回去?”依旧有人不相信,“我们刚才都进了血月邪教,谁也说不准。这种事情还是要确定了说比较好。”
司马睿明点头:“等到大家回去休整也没事,回去后把今日穿的衣物都焚烧干净,每个门派的互相监督,只要不给那人处理平时穿的衣物的机会,到时候也能找出来。”
顾宁珏看着司马睿明成竹在胸的模样,心中一动,对苍悄悄说道:“他说的是我。”
“你打算怎么处理?”苍问道。
“他有布局,我们难道没有?”顾宁珏笑,“现在他把自己摘得越干净,到时候就让他脸越疼。”
正如顾宁珏所猜想的,金甲虫飞向的是苍的厢房。
在场的人表情都复杂到难以言表,连智云大师脸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谁都不相信,与血月邪教有联系的叛徒是智澜大师。
但让他们更加吃惊的是,那个金甲虫飞到智澜大师和红衣青年面前就显得非常摇摆不定。一会儿往智澜大师身上停一下,一会儿往竺温玉身上停一下。像是分辨不清,到底谁身上的气息更重。
司马睿明神色复杂地解释道:“一般情况,沾染比橡树的味道只要将衣物焚烧再沐浴就没事。味道太浓的,比如我身上都会有。但……除非两人关系过于亲密,否则也不会造成眼前的情况。”
卓一河也有些不敢相信,但事实放在眼前他不得不信:“之前去围剿途中我与司马少侠多次接触,这一次我身上并没有带金甲虫讨厌的种子,金甲虫没有来找我就是最好的证明。竺少侠,智澜大师,你们不解释一下吗?”
顾宁珏抬起手,在他和苍之间徘徊的金甲虫就被一道内劲打中,当场落地死亡。他搭住苍的肩膀,脸上笑容不变:“解释什么?你们不都已经认定了吗?我说我和这大和尚是无辜的,你们能信?”
“骗人!”有个小小的声音说道,“你和……你就是让师叔祖破戒了!”
顾宁珏一看,这不是当时引他进门的小和尚自清么。看到他一脸愤怒又尴尬害羞的模样,顾宁珏就忍不住逗一逗:“哦,我让你师叔祖破什么戒了,你怎么知道?”
“我……我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的!”自清脸色通红,“你……”
“你何必为难一个小孩子。”司马睿明叹气,“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但你与智澜大师日日同眠可以解释为投缘,但每次同眠之后衣领遮挡的地方总会有情事留下的痕迹又作何解释?金甲虫的判断不会错,只有一直保持亲密关系的人才会让它如此。”
智云大师看向苍:“师弟,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苍笑了,那张总是给人宝相端严的脸上露出一个难以形容的笑,带着几分傲,又有几分邪气。明明还是那张脸,此时却连那让人心生敬意的莲花佛印都变得危险起来。他没有回答智云大师的话,只是在顾宁珏扯住他胸前佛珠的时候顺势低头,被吻了个结实。
而且还不是一个浅浅的亲吻,红衣青年就像是话本里的妖精一样,举手投足都带着诱惑力。而智澜大师……
他霸道地将红衣青年抱在怀中,让两人的身体之间再无一点缝隙。众人看得清清楚楚,两人唇齿交缠的模样多么缠绵而缱绻。站的近的,甚至能听见因为太过激烈的舔动和吮吸而发出的滋滋声。被宽大的僧袍遮住的红衣青年的臀部,能看到属于智澜大师的手正极为情-色地用力揉捏着。
这么火热又劲爆的吻,对于这群古代人来说实在是太冲击了。更何况,其中之一的主角还是被人当成圣僧当成活佛的少林高僧!
这个吻持续了多久,一群人就呆立了多久。直到一吻结束,智澜大师还在绵绵密密地亲吻红衣青年的发鬓耳垂。即使这样,众人还是能感受到还存在于空气中的火辣氛围。刚才他们差点就以为,这两人吻得那么难舍难分会在这里就地来一发。
智云大师双手合十,脸上难掩失望。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个师弟会做这种事。是因为从小就在少林寺长大,从没有接触过红尘所以对这些抵抗力太差吗?破戒也就罢了,对方还是个男人……
“十大魔头现在在哪里?”司马睿明开口问道,“你们双拳难敌四手,乖乖配合吧。”
听到司马睿明这么说,在场的武林人士都纷纷应声。
顾宁珏冷笑,进过这次围剿行动,司马睿明几乎在武林中一呼百应。按照他的野心,这还远远不够。这十大魔头自然是与他之间串通好了,到时候他以一人之力一一将这些魔头打败,名声自然更上一层。
至于现在,司马睿明会做出这种显然针对顾宁珏的原因,分明是分支系统给他输入的“命令”。分支系统已经锁定目标是他,却无法像上次一样强硬地将整个世界弄得不稳定到崩塌,一定有它的不得已之处。
比如,就像苍所说的,分支系统也承受不起一次次的世界崩塌。
司马睿明不过是分支系统的一个棋子,他们真正的敌人是分支系统。只要敌人有忌惮的东西,顾宁珏就相信他们能一点点试探和抽丝剥茧,最终找到一击击破分支系统的方法。
“在哪儿?”顾宁珏挑眉,“你作为邪教的小教主不是应该更清楚吗?”
“竺少侠。”卓一河沉声道,“司马少侠为了武林同道们做了那么多,我们所有人有目共睹。他的确是血月邪教的小教主,但这不是他能选择的。”
能深信不疑一群恶毒的狼群中会养出一只仙鹤的也是天真的很,面前的江湖人显然都无比天真。顾宁珏也懒得解释,从腰间拿下一根鞭子,随手一甩在空中发出一声脆响:“你们还真以为能挡得住我们?”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样嚣张的。名字叫竺温玉,这性格却完全不符。面对这么多武林高手,众人不由怀疑,竺温玉这样的底气是哪里来的。
“大师,你看……”现在还在少林寺,智澜大师也是少林寺的人,卓一河在动手之前还是要看一下智云大师的态度的。
智云大师只是摇头:“都是孽障,这是少林的错啊,盟主不必介怀。”
有了智云大师这句话,众人也不再客气。
顾宁珏一手鞭子耍得灵活多变,硬是以一敌多,打了有半盏茶的功夫。等到他内劲不足,一直在一旁看着的苍才一跃而起,将顾宁珏一把捞进怀中,对着众人说道:“事实如何,一个月后自见分晓,若一个月后你们还执迷不悟,莫怪我不客气。”
苍的话音刚落,众人就感受到一阵强风迎面而来。再睁开眼,已经不见那两人。
“如来掌,十成。”智云大师语气复杂地看着在众人身后山壁上的巨大掌印,“智澜往参禅的达摩顶去了,没有一个月,达摩顶的门是不会再开的。如果如他所说,一个月后自见分晓,我们且等着吧。”
“等着?”有人面露凶态,“智云大师别是看在他是你师弟的份上就放水,别说一个月了,这十大魔头在外一天我就无法心安一夜!智云大师你的慈悲为怀呢?”
智云大师被如此指责也不恼,只是双手做礼,道:“智澜他已经练就如来掌十成,不需要任何人放水。达摩顶是祖师爷留下来的,开启一次后只能等下次。它看似在山顶之上,实际上连通整个山体。”
言下之意,用暴力的方式也无法打开所谓的达摩顶的门了。
卓一河也安抚众人道:“达摩顶只要关闭后,谁都进不去。至少他们两人是被限制在一个地方,联系不了外面。”
“盟主说的是。我们可以找人守着出口,到时候他们两个一出来就来个一网打尽。”有武林同道附和道,“至于十大魔头,血月邪教剿灭之前他们就存在,现在整个血月邪教也只剩下他们十个,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
一直留在外面的0001号:总有几个世界中的配角智商掉得根本捡不起来。
众人一一散去,0001号没有办法再监视司马睿明,这才回去顾宁珏身边。想也知道,在给各高僧参禅的达摩顶上,它的宿主和苍两个人根本不会做什么纯洁的事情。对于那两个人来说,就是又一次的整整一个月的两人蜜月啊。
0001号已经做好了打算,每天监控着各个地方。反正除了男主周围没法监控到,其他还是可以的。免得它的宿主醉死在温柔乡中,忘记了正事!它真是感动整个主神系统的好子系统,非常值得奖励一个高端屏蔽功能!
达摩顶,连通整个山体,其中的布局却非常简单。不过顾宁珏没有时间欣赏一下,就被苍抵在石壁上疯狂吮吻。一双大手直接夺了他手中的鞭子,将他的手三两下就反绑在身后。又将他两条腿都环在自己的腰上,让顾宁珏总有一种自己要掉下去的感觉,于是忍不住更加用力收拢夹住苍腰肢的腿。
辗转的唇-舌交-缠,亲密部位的一再摩-擦挤压,让顾宁珏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中蒙上一层水光。
苍一手托住他的臀-部,爱不释手地捏-揉玩-弄那挺-翘的臀,唇舌也转战到顾宁珏扬起的下巴和好看的脖子上。他在那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吻印,声音低哑:“看着你用鞭子的时候就想要好好干-你了,真劲。”
顾宁珏张嘴叼住苍的耳朵,声音含糊:“那时候你就硬了吧……”
想到这个男人在刚才的情况下,脑中所想的竟然是这种事儿,顾宁珏不满地更加用力咬被他叼住的耳骨。
耳朵上的阵阵刺痛带着麻痒,苍另一只手探入了顾宁珏的衣襟,而捏-揉着他臀-肉的手则是换了个动作,让顾宁珏的腿挂在了他的手臂上,继而用激动的那处用力顶了几下:“是啊,那时候真想当面干-你。看在我忍了那么久的份上,宝贝儿是不是要奖励我?”
顾宁珏浑身都被挑惹得快要被融化,两人激动的喘-息交错在一起,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吸中的灼-热。他嗤笑:“那是一定的,大师,就让我在这里陪你参禅一个月如何。”
听到顾宁珏的话,苍脸上自在的表情终于破裂,变得凶悍而扭曲起来:“这可是你自找的!”
庄严神圣无比、专门参禅的达摩顶上,此时只有犹如动物交-媾一样激烈的声音。那个适合说佛法,念佛经的声音,正说着极为下-流甚至在平时带着侮辱性的言辞。被身下之人扯住耳朵,骂“牲口”的时候,眼睛中只能看到兴奋到骇人的欲-望。
而如同这里一样激烈的,是外面诡谲多变的武林形势。
江湖中人人自危,就怕什么时候就听到哪里又有十大魔头作恶的消息传来。但风平浪静了大半个月,连受重伤的那几个都已经养好了七七八八了。众人不由猜测,或许是因为竺温玉他们在达摩顶,没有人替十大魔头传信,刚被灭了门的十大魔头怂了。
而就在众人慢慢放心的时候,十大魔头找上门来了!
让人震惊的是,他们是大摇大摆找上来的,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卓曼琴和铁算子——当然,这两人是人质。
不论人质是谁,作为武林正道都没有放弃认知度额道理。更别说,卓曼琴是武林盟主的女儿,铁算子是江湖上排的上名号的神医。
“你们要做什么?”匆匆赶来的卓一河脸色铁青,“小女从小便生活在山庄之中,这不过是第一次涉足江湖,请不要伤害她。”
“我们当然不伤害她。”要挟着卓曼琴的是一个风姿卓越的女人,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风尘味儿,看上去已经不年轻,但那风-骚的气质依旧很容易引得男人们看了一眼再看一眼。这是有名的女淫贼,喜欢将好看的秀气男人勾引过来,一边享受一边练功就罢了。看到好看的女人,她也总是下狠手,不是将那美人毁容就是杀死对方。
此时,她尖锐的指甲轻轻刮过卓曼琴柔嫩的皮肤:“我们只是来找人的。”
“找谁?”有人问道,“如果是竺温玉,那么你来得早了,他躲进山旮旯里去要再过半个月才出来。”
“竺温玉是哪个?”女人好看的柳叶眉一挑,“听名字倒是个长得好看的,不过现在我找得可不是他。”
“爹……”卓曼琴脸色煞白,声音也很虚弱,“她要找的是睿明。”
“蓉姨。”司马睿明堪堪赶到,他的脸色也非常难看,在看到被要挟的卓曼琴的时候投去安抚的眼神,然后说道,“是我带人剿灭了血月邪教,你有怨恨朝着我来。”
“没想到啊。”一旁拿着一根笛子的瘦弱男人说道,“我们血月邪教中最魔头,心眼最多的人也会有这么一天?看来,阿明你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姑娘?”
司马睿明眼睛死死盯着这突然出现的十个人,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但是此时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他能做的就是咬死了与这群人毫不相干:“是,小琴是我这辈子认定的女人。”
“真是感人啊。”拿着笛子的男人用笛子的一端点了点他:“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喜欢做生意,你想把你心爱女人换回去,可以啊。看在从小照顾着你长大的份上,我只有两个要求,做到这两个要求,我就做着一辈子唯一亏本的生意。”
在卓曼琴含着恐惧的殷切目光下,在所有江湖人的注视下,司马睿明差点维持不住自己谪仙般的形象:“什么要求?”
“一,你自废武功。”男人笑眯眯地说道,“我们教给你的功夫没有一个属于正派的,你还没有给这些人看过吧,你会的武功到底是什么样的。既然你要毁了血月邪教,那我成全你,你身上有我们所有人寄托的希望,所有人都把绝技教于你。你恨我们没关系,但养育之恩你也忘了吗?就用你一身武功来还吧。”
本来,一群江湖人还想要替司马睿明说几句话的。毁人武功,在这个江湖中谁的拳头硬谁就更有话语权。这不是想要断了这么一个好苗子的路子吗!但是听到后来,众人也心中升起怀疑。司马睿明武功不错,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他脱离邪教也没有多久,在这短短时间内显然不可能学什么高深的功夫。
那么,司马睿明会的功夫的确犹如骨笛索命书生所说的,全都属于邪教中的歪门邪道。甚至,连内力也不可能纯正。再者,他的确是大义灭亲,但再如何养育之恩的确存在。江湖人讲道义,如果没有道义不懂报恩,那么这个人就不会有人推崇。
司马睿明看到没人出来反对就知道事情不好,但是他一下子又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就在这时,铁算子开口道:“直接废去武功会伤到根骨,我这里有专门的药可以让人武功尽失。”
索命书生看着司马睿明:“怎么样,废去武功还不伤根基,你可以再找个师父练。”
“司马少侠。”卓一河说道,“你若是要与血月邪教斩断关系,这无疑是一种好办法。之后,我愿将我一生所学都传授于你。”
司马睿明的脸终于维持不住温和模样,斩断关系!这是什么意思?他原本已经在筹划,要将剩下的邪教弟子们集合在一起,创立一个门派,门派名中带上曼琴其中一个字,可以赚好名声,也有了自己的势力。现在呢,斩断关系可不仅仅那么简单!这是让他彻底忘记血月邪教带给他的一切!
况且,五六岁学武与现在二十五六岁学武差别太大。即使卓一河愿意倾囊相教,他能学的也有限!但观之周围每个人的表情,显然都很同意这种决定。
他看向被制住的铁算子,看到铁算子朝着自己使了一个眼色,这才想起关于铁算子的传闻。传闻这个人喜欢做各种各样的毒药和奇怪的药物,但他心善,所以每种药物公布之前,一定会研制出相应的解药。
这样一想,司马睿明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看向卓曼琴:“如果是为了小琴,我愿意。”
在江湖人钦佩的眼神中吃下铁算子提供的药物,药效来得非常快,丹田内的内力像是一下子找到了出口,四面八方地散去。在他身边的人自然感受到了这股内力带着的邪气,心中竟然有几分庆幸司马睿明会同意。
即使不伤根基,这种内力消耗完的脱力感还是让司马睿明脸色蜡白,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打了折:“现在,可以了吗?”
“还有一个要求呢,你急什么。”索命书生看着面露不忿的江湖人,笑了,“放心,下一个要求很简单,不会伤到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
“就是。”挟持着卓曼琴的女人声音柔美,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惊讶无比,“我们不过是来跟少教主……哦,不,现在是司马少侠了。我们来跟司马少侠要个解药,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也不要联系我们要我们做什么事情了。”
“什么毒药,我不知道。”司马睿明本就惨白的脸色现在都要见土色了,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中毒了!
“把解药给他们吧,或者告诉我,你用的七绝散炼制顺序是什么。”铁算子平静开口,“我不会判断错误的,他们的确中毒了,而且是五年以上的七绝散。”
五年以上!
众人都惊呆了!如果按照他们原本的想法,和这十大魔头联系的一直是竺温玉的话,也就是竺温玉十五岁就开始给这些魔头下毒?
七绝散,用七种无毒药物炼制而成的慢性毒药。需要每个月都在中毒人的吃食里放入一定的量,整整一年之后就是药效完全浸入中毒者筋脉的时候。接下来,下毒的人要中毒者什么时候死,就只要用该副七绝散第一味药做引子,便可以杀人于无形。
“五年前。”卓一河不敢置信地看着司马睿明,“那时候,竺少侠因天生筋脉不和而卧病在床,别说起床了,连意识都是不清的。那时候,还是我帮了竺少侠的父母打探到了栀蔓并蒂莲的线索,在他们拼死一搏下才得到。”
十五岁连意识都不清的少年,怎么可能做成功下毒的事!
卓一河将当时的情况简单说明,竺温玉的父母采栀蔓并蒂莲的时候遇到了一条比人还粗的大蛇,父亲当场丧命,母亲也中了蛇毒。随着竺温玉身体渐好,他的母亲却最终没熬住,随着夫君丧命黄泉。
所以,卓一河才会记得那么清楚。
司马睿明整个人都有些虚弱,但还是义正言辞道:“血月邪教中人如此之多,你们又为何要咬定是我下的毒?我知道你们恨我毁了血月邪教,如今我毫无一点还手之力,你们直接杀了我都比污蔑我好!”
“戏演得不错。”一直很沉默的一个驼背老头沙哑的声音响起,“五年前,我们的吃食都是与邪教所有人一样出自厨师之手,甚至有时候在外根本就吃不到教中食材。只有每次我们回去的时候,你特意给我们准备的点心我们从来没忘记吃过。虽然我们老了,但还不至于糊涂到五年前你给我们整整准备了一年点心的事情都不知道。”
“当时我们只当你想要讨好我们,毕竟每个人都将绝学传授于你,只有我们十个无动于衷。”一旁的犹如浮尸一般的老婆子阴森森说道,“我们见你如此诚心便在下一年就教给了你,没想到你走得一副好棋,骗取我们的绝招是顺便,下毒才是真。”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有人反驳道,“你们十个人说不定是串通了来挑拨我们关系的。”
“那么你如何解释我们十个人都中了一样的七绝散的事?”老婆子阴沉沉的眼睛看过来,“年轻人敢于质疑是好事,但经过脑子再问问题会显得你更聪敏点。”
被那眼神吓到又被老婆子的话堵得完全说不出话的江湖人:……
“怎么,还想着否认?”一头炸开的红发,一对绿色的眉毛,绿眉铁手不耐烦地看着他,“你若是不承认,我们十个看着你长大的不介意在这里与各江湖正道们分享一下你从小到大的事情,你觉得如何?”
这是威胁!谁都听出来了。然而,如果是普通人,想到的从小到大的事情也不过是不愿被人知晓的糗事,听到这里只会着急和羞怒。而司马睿明的表情实在太过怪异,他好像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良久之后才说道:“我给,七绝散的解药我会给你们的。”
听到这里,所有江湖人的内心都对这个看似有情有义,又愿意大义灭亲的青年产生了一点膈应。这得多下作的手段,一边做着类似孝顺讨好的事情哄的这十人将绝学全都传授给他,一边下毒下了一年。而且那时候,司马睿明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之前司马睿明给他们的都是纯白的印象的话,这个心机深沉的感觉就像是一堆墨水撒在了白色上面,怎么都无法忽视。
十大魔头拿到解药之后,依旧没有放铁算子和卓曼琴。他们是在过了一天之后,自己回来的。
卓一河心疼女儿心疼极了,只觉得女儿这次之后与之前完全不同。她显得非常沉默,也不再黏着司马睿明。
司马睿明习惯了没有内力的沉重身体,开始跟着卓一河学内劲。他想着司马睿明到底是为了自己女儿才废了武功,所以觉得差不多两人就可以定亲了。
只是,当卓一河当着两人的面提起定亲这件事的时候,遭到了卓曼琴冷静地反对。
“我不会同意的。”卓曼琴一张绝色脸庞上面毫无表情,“爹,我这辈子即便不嫁人,也不会嫁给这么一个禽兽!”
“曼琴,怎么说话呢!”卓一河呵斥道,“睿明难道不是为了你才废了功夫,啊,你现在这样算什么?”
卓曼琴冷笑:“为了我?爹你也太看得起他了,你问问他,为什么今天脸色这么差。当然是因为他今天一早就去找铁算子前辈了,想要拿到恢复内力的解药。在知道没有解药之后,才会可怜到连伪装都装不下去吧?”
“睿明想要恢复内力的心爹能理解,无论谁突然从高手变成了普通人,心中都有落差。”卓一河觉得自己的女儿出去一趟怎么魔怔了。
卓曼琴却无比冷静:“只是这件事,女儿又怎么会如此无情无义。”她笑笑看着脸色极差的司马睿明,“你一定没想到吧,你的蓉姨虽然抓了我过去,但对我还不错。也跟我说了不少你以前的事情呢……我甚至见到了和你七八分像的,你五岁的幼子。”
她一开始也完全不信,但一个个证据放在面前,从反抗反感到麻木相信最后到绝望。她不敢相信,她爱的这个谪仙一样的男人,竟然有过那么多女人,还有不少孩子。而每个女人,都被他生生剖腹,将那肚子中的孩子取出。
司马睿明就像是一个隐藏的很好的变态,他表现在外的有多么有气质,内在就多么腐败。
烂的都发臭了!卓曼琴实在无法面对他,一看到他那张脸,就想到肚子上有着一条狰狞疤痕的女人,以及那个扑在她怀中的与司马睿明那么像的孩子。
卓曼琴一双杏眼看着司马睿明:“我不会将这些事告诉别人,但我们的亲事就作罢。你也不配当我爹的弟子,你那么有办法一定能自己想个办法离开的对不对?否则,我可不保证会不会乱说什么。”
……
顾宁珏和苍两人下山的时候,正是另一场闹剧。司马睿明偷偷潜入卓曼琴房中,想要将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卓曼琴作为一个女孩不从也得从了他。如今他身无分文,没有武功也就没法得到邪教小一辈的支持。他能利用的,只有卓曼琴这一个资源。
只是他到底不再是那个武功盖世的翩翩公子,将一种迷药放入卓曼琴房中,他也悄悄潜入。正脱-光了自己,卓曼琴身上衣襟也全都解开的时候,却被人发现。
顾宁珏噙着笑看着闹哄哄的场景,还抬手朝着看向他的人打招呼:“哟,大家都在忙啊。”
苍捏了捏他的耳垂,与他两人去收拾东西离开。毕竟,他现在可是有爱人的人,算不上和尚了。
“你那八个手下很能干。”苍听着身后的嘈杂,说道。
顾宁珏挑眉:“你应该夸奖的是我每一步都计算准确,运筹帷幄。”
苍捏住他的手指:“你的好我当然知道,怎么都说不完。”
血月邪教作为一个邪教,里面的众人其实都有一个共同点——贪生怕死。或许那十大魔头对司马睿明有那么一点情感,但在顾宁珏透露了各种信息让他们心中产生怀疑之后不第一时间执行司马睿明的命令,然后是铁算子这一步。利用铁算子完全离间他们,在知道自己随时可能死之后,邪教被灭的十大魔头一定会想办法报复回来。最好的报复办法,不就是让司马睿明机关算尽却毫无所得吗!
至于卓曼琴……顾宁珏表示这个超级颜控的小姑娘心眼不坏,也是一个好棋子。她是司马睿明攀上的高枝,顾宁珏就让这根枝干狠狠将想要爬上来的司马睿明抽下去。
顾宁珏怕什么,所有恶事都不是他做的,司马睿明把自己洗得再白也没用,做过了就会留下证据。这些证据,一个个抽打在司马睿明身上的时候,也不知他是什么感受。
反正这天之后,司马睿明从江湖人眼中消失了。以及很少再见到的竺温玉和智澜大师,不过这两人长得都好看得太有特色,还是偶尔会有人见到。只有司马睿明,好像完全从众人眼中消失。
作为这个世界的男主,一个被分支系统选中的命运之子,他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掉!司马睿明出去之后,就被那个肚子上有一条疤痕的带着自己儿子的女人收留了。两人相敬如宾地生活了一段日子,直到有一天,司马睿明从一阵剧痛中醒来。
他的女人和儿子,正站在床边。女人手中拿着尖刀,慢慢着他的肚子,剧痛正是从那里传来。而与他那么像的小孩,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提醒着:“娘,你下手轻点,不要划伤内脏,那样就不好玩了。”
“娘的乖宝,娘知道了。”女人用带着血的手摸了摸小孩的脸,然后转头继续。
就像当初司马睿明剖开她肚子一样,她慢条斯理地剖开了司马睿明的肚子。不伤内脏,覆上止血药,时不时解开来再开始愈合的伤口上再次花开,然后看着伤口化脓腐烂再也长不上。
司马睿明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这个女人手上,以这样的方式。
在司马睿明死去的一瞬间,正在湖上泛舟喝酒的顾宁珏和苍就被世界强制弹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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