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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然盯着自己的手掌心发呆,周围没有谁注意到他脸色不太对——除了一直将目光放在他身上、懒得看其他的猴子哗众取宠的某人之外……此时,导演蹲在监视器后面看了一遍刚才拍的镜头,发现希德加的那句台词也还可以用之后,大手一挥招呼他们准备继续下一个镜头,趁着工作人员各种忙乱地调整摄像机顺便搬道具,男人无声无息地靠近了黑发年轻人,站在他身后冷不丁地说:“发什么呆,一脸被鬼摸了屁股似的表情。”

谨然先是被男人这么悄无声息地冒出来吓了一跳,没来得及出声埋怨听他说话的内容后又不由得唇角抽搐,将手放下来,恢复了镇定,面不改色撒谎道:“刚才从扶手梯下来的时候手掌心好像被木屑扎了……这艘船到底有多老了啊。”

“几十年吧。”姜川心不在焉地说着,一边想要伸手去抓谨然的手,“出血了没,我看看?”

“没出血,木屑我也已经弄出来了。”谨然稍稍侧身躲开。

姜川一下子抓空,续而微微眯起眼。

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低压,想到以前常常被男人嘲笑在现实生活中演技差劲随便撒谎都会被揭穿,正当谨然慌张自己会不会又被无情揭穿,这个时候导演那边开始催促他赶紧滚过去准备下一个镜头,正好这最后一个镜头姜川自己也有戏份,于是在露出个无奈的表情后,男人伸出手掐了下黑发年轻人的下巴示意“一会再跟你算账”,这才转身离开。

下个镜头是雷蒙德从天而降,将这群在海上打斗地主的人一网打尽,整个镜头拍的都很顺利,这也是今天的最后一个镜头,拍完之后,再也受不了底舱的闷热,工作人员和演员均是松了一口气,欢天喜地地嚷嚷着收工,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地去感受小岛风情去了。

谨然原本想拍完就好好休息,没想到从船上下来就有摄影组的工作人员邀请他晚上到酒吧去玩玩,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是转念一想国外的剧组似乎比较喜欢讲究剧组气氛和凝聚力,自己这样不合群不合适,外加他如果自己呆在酒店里闲着无聊未免就会去想一些糟心的事儿,思来想去最后干脆一口答应了下来,跟工作人员约好了时间双双告别,谨然赶紧回到酒店去冲了个凉,换上了大短裤和背心,踩着人字拖毫无偶像包袱地走出门,准备去找姜川一块儿到酒店跟剧组的人汇合。

没想到的是刚开门,就被站在他房间门边的红头发家伙吓了一跳。

“你怎么跑这来了?”谨然有些惊讶,“找我有事?等很久?做什么不敲门——”

“因为我不确定你会不会给我开门。”希德言简意赅地说着,他转过身来站直了身体,面对这竟然盯着他的眼睛说,“你从到了剧组就没理过我……”

哪里是我不理你,明明是你不理我吧。谨然被这么反过来倒打一耙的行为弄得措不及手,憋了半天最后很挫地憋出一句“抱歉”,没等他来得及反应过来自己到底错在哪,希德很快地就接上一句:“没关系。”

谨然:“……”

希德伸手越过谨然,替他将房间门关上,然后稍稍让开示意他走前面,在黑发年轻人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突然说:“晚上酒吧我也去,所以在这里等你,顺便跟你说点事。”

“说什么?”谨然问。

“最近你新闻闹得满城风雨你不知道?”两人并肩走在走廊上,希德转过头来,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中,那双琥珀色瞳眸依旧显得十分明亮,“他们都说你出柜了,跟全世界宣布你喜欢男人——”

“呃。”谨然眨眨眼,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很勇敢。”希德说。

“啊?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对方居然这样评价,谨然转过头,“你说什么——”

“字面意思。”希德淡淡道,“谁都知道你的国家对于这方面的接受度并不是很高,在这样的环境下以公众人物的形象公然出柜,不夸奖你一句‘很勇敢’,我恐怕会良心不安……”

谨然眨眨眼,越发地尴尬起来,抬起手挠挠头:“做出这件事我可不是为了这么一句‘勇敢’的夸奖啊,简直是做出了必死的决心——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说没死大概也早了些……”

说到这里,他稍稍放缓了脚步想要掏出手机看一看距离揭发那个跳楼的人不是江洛成之后,事情又有什么进展——说心中不存在一丝丝侥幸想要凭借着这明摆着被污蔑事稍微翻身是假的,打从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心中隐隐约约在期待着什么……

然而他一直没有看。

也算是不敢看。

没有什么比“希望破灭”这种事来的更糟糕的了,比起这个,还不如从头到尾都处于“不抱希望”的绝望之中。

想到这里,谨然犹豫了下,又将手机重新锁上屏幕塞回了口袋里,转头跟希德说:“我有看见国外的媒体乱写,把你也牵扯进来……”

“我又不在意。”

“……”说什么大话,真不在意你至于这些天对我冷鼻子冷脸的,当我傻啊?

“只是有点惊讶外加不高兴,你在记者发布会上说什么自己已经有了伴侣这件事,从你的面部表情来看似乎是真的,你还很保护那个人。”希德说着,转过头来看着谨然,“你出柜了,对我不忠。”

“……”谨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也是瞪大了眼回瞪希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此时两人已经到了酒店大堂,希德停下来,比谨然稍矮一些的他踮起脚,微微眯起眼凑近了黑发年轻人,当两人逐渐拉近到一个极为接近到可以呼吸彼此的气息的危险距离时,他这才停下来,用非常认真地声音说:“你答应过,要给我生孩子的。”

空气一瞬间彻底凝固。

看着面前这张还带着一丝丝稚气叛逆的英俊面容上写满了认真,一时间谨然不知道这事情应该从哪儿说起,就在这个时候,从他的身后忽然伸出一只大手将他的整张脸罩住往后拽——一瞬间和希德拉开距离的同时眼前也失去了光明,正当谨然为此而稍稍惊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撞到一副结实的胸膛,与此同时,低沉而隐约透着一丝丝不满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做梦的时候他答应的?——别动。”

后面两个字是跟谨然说的。

被男人固定在怀中的黑发年轻人立刻收起炸毛状态老老实实地停止了挣扎,这时候姜川才将手从他的脸上挪开,同时盯着站在他们后面满脸不满的红发青年说:“他在记者发布会上说的那个人是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吗,这意味着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你都没机会了——可以闭嘴了吗?”

希德微微蹙眉:“雷因斯,什么事都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这家伙在昏迷的时候你在德国,这家伙在昏迷之前你连中文电视都不看,哪来的先来——”

“可是我是小黑啊。”希德耸肩。

谨然垮下脸,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被人扳着肩膀转过去,随即对视上一双湛蓝色的瞳眸——此时此刻男人正用看病人的眼神看着他:“你跟我说那些个荒谬的故事就算了,还把你的仓鼠故事跟希德也说了?有病?要不要放到网上去开个连载算了?”

谨然哑口无言,而在他的身后,希德轻松地嗤笑了声:“你跟他说了啊?结果他果然不信,你看,这种人凭什么——”

谨然觉得头疼的不行,忍无可忍地开口让他们两赶紧闭嘴,而后转身往酒店大门前走——留下站在原地争锋相对的两人同时扔给对方一个极为不屑的白眼,而后一前一后地追着他的背影而去……

……

到了酒吧,在一堆热热闹闹的人群里坐下,谨然的手里不知道被谁塞了一杯啤酒,周围的人间谨然、希德和姜川三个人同时到,开始生荤不忌地开起他们的玩笑——没办法,最近谨然新闻缠身,而绯闻主要对象就是希德和姜川两位,这些老外似乎也并没有太多的顾及,喝开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彼得也在个角落里坐着,作为导演平日里他操作着众演员的生死大权,所以也格外嚣张一些,轮到他发言的时候,他笑嘻嘻地直接问谨然:“你平常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周围的人哄地一声炸裂开,吹口哨的鼓掌的,谨然默默地将一口啤酒吐回杯子里——坐在他附近的家伙嘻嘻哈哈地伸出手拍他的肩膀和腿,个个都是一副嗨得不行的模样,这情景……如果是在国内的话,是怎么都不可能出现的。

在国内,那群人大概会以对某些新闻绝口不提的方式来默默维持住和谐的气氛和谨然的心情。

但是现在这样……也无妨。

被公然的说出来,反而气氛没觉得有多么尴尬,当姜川笑着问彼得“那么好奇你要不要晚上来我房间围观一下”时,坐在谨然身边的希德也嚷嚷着“这个问题你应该问我”,彼得愣了愣骂了声脏话,然后笑着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有你们这两个不省心的家伙在,然现在肯定觉得很为难……啊,听说你们国家的大环境对这个很严格,希望你能挺过去这一关,当然,作为《利维坦》的导演,我也希望自己能助你一臂之力——该给一些心思狭隘、见识浅薄的人一些教训了,比如他们应该明白,作为一名演员,究竟什么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莫名其妙被糊了一脸鸡汤。

谨然却觉得自己被这鸡汤强行灌进了心里,一时间整个人都像是被充满了正能量一样,那张这些天都缺乏笑脸的面容终于勉强绽放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他举起手中的酒杯,冲着彼得的方向举起杯子,真诚地说了声:“谢谢。”

感觉到在黑暗之中,姜川放在自己腰间的大手稍稍收紧……碰杯之后,黑发年轻人仰头将那一大杯酒液一饮而尽,站起来擦擦嘴,压低声音表示自己要去洗手间。

“我陪你去。”姜川说。

“不用。”谨然笑了笑,用温和的声音,“你要去了,他们会以为我们去干嘛的。”

在希德的臭脸中,剧组的工作人员听见谨然居然自己开始调侃,纷纷兴奋起哄……离开了那群闹哄哄的人,谨然独自来到洗手间里,走进隔间关上门,长吁出一口气,告诉自己该面对还是要面对,万一是个好消息呢?这么安慰着自己,他背靠着厕所门,将那揣在口袋里捂了一晚上的手机拿出来看了看——

在揭发那个跳楼的人不是江洛成,谨然也不是什么“逼死前男友的白莲花”这出大戏后,许许多多的谨然粉丝为他叫屈,然而在出柜的风波之后,不得不面对还是有粉丝表示对这件事接受不能真的转路人的事实,哪怕是有公司的水军在背后推动,这个时候能为他站出来说话的声音依旧显得很小。

而此时,各大门户网站上,那些黑们的口风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方向,比如——

那个跳下来的人不是江洛成你们就欢天喜地了?有病吧?

哪怕是个无辜的路人粉也是一条生命吧,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袁谨然才跳楼的?

这种明星真恶心,现在一言不发还和没事的人一样,就该封杀他!

你们指望同性恋有什么良心,这种人本来就是心理有毛病,不然性取向能异于常人么?

“……”

恶言依旧未停止,甚至愈演愈烈。

谨然缓缓闭上眼。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大概就是所谓的“怕什么来什么”,心中虽然有一些类似于“果然还是这样”的感慨,事先也确实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骂自己“恶心”的时候,那种冲击力还是比想象中来得更大一些。

他只是想好好地演戏,好好地跟喜欢的人过日子,仅此而已。

为什么明明两件看上去很简单的事情碰撞到一起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一团糟呢?

所以的舆论压力铺天盖地而来,压得他丝毫喘不过气。

甚至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已经到达了极限,无论被如何鼓励,如何的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最终上战场的时候,面对恶言恶语,所有的心理防线还是会崩溃的不堪一击——

谨然沉默,低下头进入自己的微博,想了想后他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慢吞吞地打下“我很”两个字,在他刚刚输入下一个词语的头一个拼音字母时,身后洗手间的门突然被人拉开,另外一个高大的身子挤进来,飞快地抽走了他手中的手机,同时蹙眉看着低着头盯着自己脚尖的黑发年轻人道:“躲起来看这种东西你是不是很闲?事到如今你不会还在天真地指望那些躲在网后面的黑能够因此而放你一马吗?这种只有在童话故事里才会发生的事情真的发生了那世界才真是充满爱……你还发微博?这时候你想说什么?问候那些黑子全家祖宗?别告诉我是‘我很抱歉’,行不行你要敢做这种委曲求全的道歉我真的会揍死你——”

男人的话因为瞬间扑到自己怀中的黑发年轻人的撞击而戛然而止,他先是一愣猛地闭上了放狠话的嘴,而后默默地抬头看着自己因为条件反射高举过头的双手,沉默,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几秒后,他放下手,将手放在用双手死死地抱着自己腰的黑发年轻人背上,僵硬地拍了拍,技术相当不娴熟地安慰道:“没事,没事……别理他们,尸检结果还没出来,相信我,打脸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现在就暂时让他们嚣张一下好了。”

怀中的人没反应。

良久,当姜川稍稍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试图去看他是哭了还是睡着了,这个时候,他才听见谨然用正常的、只是有一点点郁闷的声音道:“哄小孩啊你,继续啊,别停。”

“哄小孩要用糖,”姜川想了想,认真问,“所以要给你买么?”

“……”

“袁谨然,我对你没别的要求,但是就这件事上,别认输。”

“……好。”

“给你买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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