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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月子是一件无聊且遭罪的事儿,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做,换作性子活泛跳跃的人,估计早憋出产后抑郁症了,南姗好歹是闺阁里熬出来的,颇耐得住性子,又兼萧清淮每日陪着哄着,倒不觉日子难熬。
可惜,萧清淮镇宅十日后,又得出门上班了,如此一来,南姗素日除了玩玩大儿子,逗逗小儿子,便靠听各家的新闻,来打发无聊的时光。
自打小豆豆办了洗三礼,不过短短半个月的功夫,睿王府的长媳康氏和三公主安宁,先后传出有喜的讯息。
康氏自打生了第三个孩子,已足足有快五年未再开怀,乍闻又有身孕,自然喜出望外,安乐公主已成婚快两年,一直未得妊,虽没人指责她,心中不免抑郁,一听自个有了身孕,当下十分欢喜。
明明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怎么好似变成怀孕的季节了,南姗的两位嫂嫂坐着胎,听说秦岳的媳妇孙秋玲也坐着胎,宫中的某位娘娘似乎也坐了胎,如今又添了这两位,南姗默默地耸耸肩,这个朝代的贵妇不兴抛头露面,除了帮助夫婿整顿家务安定家宅,也只能努力生孩子稳固家庭地位。
唉,真是没追求的人生。
想是感受到南姗的无聊,几日后,沈佳慧提溜着长女南筱来探南姗,南筱的年纪与南姗成为妇女的时长,几乎差不离,三岁多的小姑娘,小巧的瓜子脸,皮肤白皙,长相秀丽。
小石头一见漂亮的小姐姐,嘴都快笑歪了,很快便拉了她去玩跷跷板。
成功生了儿子、堵住南老夫人训诫她的沈佳慧,气色十分之好,瞧着小姐弟俩手牵手出去后,才笑着扭回头,对南姗道:“姗姗,咱们家那位毅大少爷,他的亲事终于订下来了。”
南姗一听这话,精神不由一阵抖擞:“快说来听听。”
话说,南毅自打十五岁开始议亲,一直议了快四年,也没议出个子丑寅卯来,南老夫人心里那个焦急呀,这期间,南毅共搞怀孕过五个丫头(南姗常常怀疑,南家熬避孕汤药的水平真的这么次?!漏网之鱼也忒多了罢……),次次都被南珏大伯黑着脸清理掉了。
南珏自然知道,这些孩子生下来,都是他的亲孙子,可是,正经儿媳妇还没个影子,先弄出来几个庶子庶女在前头,哪个正经人家还敢把姑娘嫁给儿子,同时,纵容生出长于嫡出的庶子庶女,太败坏家族名声。
南毅为保护自己的孩子,也开动脑筋努力过,他曾经提议,可以先将他的孩子生到外头,等他娶到了正经媳妇,再把寄养在外的孩子接回来,岂不两全其美,南毅如此美美的打算,遭到了老爹残酷的怒骂痛殴。
据南姗听来的八卦,当时南珏大伯一开口,就是一句气贯长虹的‘放你娘的狗臭屁!你个兔崽子不要脸,老子还要脸呐!’,事后,南珏大伯做主散了南毅一屋子的佳丽(小杨氏管不了此继子),全部换作粗粗笨笨的丫头,南毅抑郁地差点去寻死。
扒过,老爹有张良计,南毅也有过墙梯,以前的相好们,不是被打卖出府,就是配了府中小厮,已卖走的姑娘,南毅自然够不着,可配在府里的姑娘,南毅偷起人来,还是挺便利的,某次不幸被撞破,又是一场鸡飞狗跳的闹腾。
南毅能胡闹的范围,只局限于南府,南瑾早知南毅这号性子的人,到了府外头,只有惹是生非的份儿,是以命令各处门房,绝对不允许放南毅出府,南毅不是没闹过,南老夫人也不是没助过南毅的威风,南瑾只冷冷放下一句话——南毅要是在外头闯下大祸,别找他开脱。
南毅也单独出去过几回,不是借着为南老夫人备贺礼的理由,就是言道要去寺庙为祖母祈福的缘由,备贺礼那回,到青楼逛了一圈,与人争起粉头来,对方比他牛横,将他打了个头破血流,去寺庙那回,看上一个很可心的平民小美女,从庙中一直追到庙外,最后被某位见义勇为的江湖侠客,痛扁了一顿,再度鼻青脸肿地被抬回府里。
至此,南老夫人也不放心南毅出去了,南毅又没有南笙会飞檐走壁的本领,他搬个梯子爬府中高墙,都能爬得一跌三回,只得老实窝在家里。
最疼的孙子总也订不下婚事,南老夫人愈发心焦,可偏偏,长子寻来的亲事,实在太过平常普通,自家好歹有个从一品大员,王公候伯家的郡主小姐,扎成堆的嫁进来,又出了位王妃娘娘,这样体面的家世,这样显赫的门第,孙子怎么能不配门好亲,最能帮忙的次子夫妇,又都撒手不管,简直气死她了。
南老夫人年事已高,不能亲自出门赴宴,顺便相看孙媳,因此,她自个能考量的范围,便十分有限,只好在自家亲戚中以及姻亲中选择。
家世富贵的姻亲中,别提嫁嫡女了,人家连庶女都不乐意给,都是彼此知根知底的,明知南毅是什么货色,都是有头有脸要体面的人家,把庶女送给南毅,这不作贱自家名声么,送给南毅去糟蹋,还不如用到别处咧。
至于自家的亲戚们,商量来讨论去,她们的亲生女儿是断断舍不得的,最多都愿意出个庶女,让我的嫡孙娶你家的庶女?不提南毅好大不乐意,就是南老夫人都气的嗤鼻——你们特么的在跟老娘开玩笑?!
南老夫人心里怎么寻思,都接受不了孙子娶个家世寻常的孙媳,更何论将就一个庶女,万般无奈之下,便将矛头戳到了京城之外。
京城是一座繁华如梦的天堂,多少人挤着脑门想进来,闻听京城里有将爪子递出来的,很快便有热情的爪子牵了上去。
正如南老夫人所想,南家有身居高官颇得圣心的厚禄大员,有一票子门第显赫的姻亲,近年来更出了个嫁予皇室的姑娘为王妃,这般显赫体面的门第,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放话寻亲的那位公子哥儿,委实难摆到台面上去,书也不好生读,连人都不好生做,镇日的浪荡着人生,什么斗蛐蛐、遛鸟儿、与婢女寻欢作乐,最关键的一点,因有位镇山老太岁护着,此子恶习不断,且屡教不改,他那位尚书叔叔又十分厌恶他,那么,结这门亲的益处,便要仔细斟酌了。
虽有不少人眼热这门亲,却也不乏不愿卖女求荣的人家,有些乐意卖女求荣的门户,南家偏偏还瞧不上,不过,也真的有门第不错的人家,为了搭上南家富贵来源的这根线,舍得下面子嫁嫡女。
叙说完话题提要,沈佳慧喝了几口香茗润嗓子,放下细瓷茶碗后,才继续道:“那户人家姓张,是个京外的官儿,家境也不错,是张家主动托人寻上门来的,那姑娘是家中的嫡长女,是张老爷前头那位夫人留下来的独女,张老爷现在的填房夫人,膝下只有三子,没有生闺女,老夫人派人打探了许久,说张小姐手里握着亲母的全部嫁妆,她那位后娘倒没贪了去,那姑娘也没啥不良品行,就是……”
“就是怎样?”南姗好奇的问道。
沈佳慧斟酌着词汇道:“就是模样有点……不尽人意。”
南姗轻轻‘噢’了一声——张姑娘颜值不高。
沈佳慧撇了撇嘴,接着道:“你也知道,毅兄弟最好颜色俏丽的丫头,一听说张小姐容色一般,当即使性子说不要她,啧,不是我在背后说他坏话,他也不拿镜子照照自个儿,自己清瘦的跟只小鸡仔似的,又是一脸的坑坑洼洼,还整天盼着娶个九天仙女回来,他可真敢想……”
南姗斜歪在大迎枕上,脑门上依旧勒着根抹额带子,嗯,要一直勒到出月子,本正听着沈佳慧吐槽南毅,躺在身边襁褓里的小娃娃,却突然哇哇哭了起来,南姗忙起身坐好检查,先给小豆豆换了尿布,又把他揽到怀里喂奶。
轻轻拍着怀里吃奶的小儿子,南姗才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毅哥儿想娶个标致的娘子,倒也无可厚非……只是这回老夫人怎么不肯由着他啦……”
沈佳慧盯着喂奶姿势熟练的南姗,砸巴了下嘴:“王爷连这都由着你?”南姗粉颊致致的脸,忽染上一抹艳丽的胭脂之色,沈佳慧大奇道:“我就是随口一问,你脸红什么……”
南姗绯红着面颊道:“你不早就知道了,为何还多此一问……”
沈佳慧眼神无辜道:“我就是很好奇嘛,你为啥非要自个喂呢,不提只用两三个乳娘,就是一二百个,你也不是找不来呀。”
南姗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语气相当任性:“我嫌月子里头太无聊了,想找点事情做做。”
沈佳慧一副快晕倒的表情,非常痛心疾首道:“哪家王妃跟你一样,上赶着给儿子做乳娘,也就是王爷纵着你干这种异想天开的事儿。”
南姗扁着嘴哎哎了两声:“我说好嫂子,你到底是来看望我的,还是来这里吐槽我的。”
沈佳慧只得言归正传:“咱们府里头还未成婚的,最大的就数毅兄弟了,算起来,到今夏六月,他就满十九岁了,他下头的陶兄弟、鸿兄弟,去岁时已先后办了亲事,下边一溜小的,也一个个都在议亲了,他怎么还能再耽搁的下去,现如今,还就这一门亲如老夫人的愿,老夫人便对毅兄弟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等你迎了新媳妇进门,你想要什么标致的姑娘不行,毅兄弟这才罢休……前儿刚订好的日子,六月中旬就办喜事。”
南姗摸了摸小儿子的脑袋瓜,只觉无语,这样的南老夫人,怎么让人敬重的起来。
此一道正文故事讲完,沈佳慧还附送一则番外小剧场:“不过,毅兄弟高兴的有点太早了,大伯再不久就要致仕在家了,我听母亲说,大伯就等赋闲在家后,有囫囵的整时间,好好管教毅兄弟呢。”
南姗不由乐了,南珏大伯一直有心改造南毅,奈何他留在府中的时间太少,每逢抽空请家法管教,老母亲又横加阻拦,这才一直拖拖拉拉到现在,若是当真能把南毅歪偏的性子给正过来,倒也是好事一桩。
只怕,路漫漫其修远兮。
南姗给小豆豆喂完奶,又爱怜地亲他几口,便把他放在了一旁,因为吃饱喝足的小豆豆盆友——已又呼呼大睡了。
两人正自低低说笑,萧清淮随身的一个太监小包子,麻溜溜跑回府里,通过夏枝传话进来,禀报道,萧清淮今天中午不回府用午饭了,皇帝老爷今日留了午膳在宫里,并表示,萧清淮下午会早些回来的。
听完汇报,南姗表示已知晓,顺便让夏枝包几块芙蓉奶油花糕给小包子:“小包子日日这么跑来跑去的,把腿都遛细了,再让厨房给他兜两只鸡腿补补。”
夏枝抿着嘴去办了。
回过首来,南姗对沈佳慧道:“嫂子就留我这儿吃午饭罢,想吃什么菜式,我让厨房添了来,噢,丹霞,将我的菜单子拿过来!”
沈佳慧翻着分类详尽的菜谱,一边嘀咕一边点菜:“你可真懂享受,在自己家里就下起馆子来了,油焖大虾……筱姐儿近来爱吃红烧狮子头,我还想吃个五味香辣鸭,上回小豆豆的洗三宴上,我吃着这个口感很爽……”
沈佳慧的长子南隽去岁除夕出生,时至今日,已有四个多月大,沈佳慧早出了月子,又不用亲自给儿子喂奶,饮食自没那么多忌讳,她在吃食上,一惯是个重口味,南姗听她左一个油大的,右一个辛辣的,嘴里直冒垂涎的口水。
套句江湖汉子的话,南姗的嘴里快要淡出鸟来了,相较于萧清淮那只小馋嘴猫,南姗觉着自己更像个大馋嘴猫,不过俩人馋嘴的对象不一致,萧清淮还能解解小馋,南姗却只能望洋兴叹……
吩咐完午饭,南姗让人去瞧了小石头和南筱,看俩人玩的可好,有没有起争执,不一会儿,便有人来回话,说俩小盆友玩的可好啦,俩人玩了会跷跷板,小石头又邀请南筱骑了他的木马,这会儿小姐弟俩正要去园子里看那一堆小花、小蓝、小金……
南姗再一次细细叮嘱道:“叫妈妈和丫头们看得仔细些,可别摔了碰了……”
碧草应道:“王妃和少夫人放心,她们都晓得,眼珠子都一错不错盯着呢。”
南姗应了声好,碧草福身退下,夏枝又给沈佳慧续了茶,二人再度说笑起来,南家人口众多,能掰扯的话题特别多,沈佳慧又啜了几口茶,神色悠然道:“再过几日,就是娴姐姐长子成亲的日子了,母亲让我一块跟着去吃喜酒。”
嗯哼,时光如梭似的飞快,想当年的想当年,南姗还是个小屁娃娃时,南娴姐姐刚好出嫁,如今快二十年了,自己成了两个孩子的妈,她抚养的庶子都到能娶媳妇的年岁了。
南娴现在的日子,比之刚成婚的早些年,已过的舒畅顺心多了,一众儿女虽都不是亲生的,可他们生母一家的身契,全部捏在南娴手里,倒也不怕他们翻出什么浪花来,又兼之南家日渐水涨船高,每逢赵家有啥喜事,温氏基本都很给面子的前往,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撑腰,南娴的四个妯娌也不敢再随意小瞧了去。
只要南娴在婆家行的正坐得端,南家断也不会放任自家姑娘由得外人欺负。
南娴现在唯一挂心的,自然是一母同胞的弟弟南毅和妹妹南娆,弟弟在祖母的溺爱下,几乎长成了纨绔子弟的典范,不管她怎么磨破嘴皮子地劝,始终没见他走回正途,而亲妹妹已在慎役司里劳改了快八年,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每一次提到这个胞妹,南娴就忍不住泪流满面。
据南姗所知,南瑾老爹其实并未打算关南娆一辈子,只是想让她吃吃苦头,让她明白一些道理,又据温氏前些日子偶然间提起,说南娆关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南珏大伯又要致仕在家了,过一阵子就会接南娆出来,以后交南珏大伯好好管教,若是南娆依旧死不悔改任性跋扈,再送到慎役司之后,就永远不会放她出来了。
“如今正风和日暖的,你就当出去散心了,哪像我,整日闷在屋子里,都快要发霉了。”南姗表示很羡慕。
沈佳慧白了南姗一眼,哼哼唧唧道:“哪个妇人坐月子,不是这么一日日熬过来的,隽哥儿还生在大年根呢,别人都在热热闹闹过年,吃香的、喝辣的、看烟火、放炮竹,偏我一人缩在屋里坐月子。”
说到生在除夕之日的南隽,南姗不免想到生在大年初一的南芙:“小芙儿的婚事议的怎么样了……”噢,不,准确点来讲,应该是问小芙儿到底看中谁了。
沈佳慧压低声线,笑道:“小丫头前几天才给大嫂说了,她看中的是咱们家三嫂大堂姐的独生儿子,叫谭杰的。”
说到陵安侯府温家,除了温流庆那个长寿到让人跌下巴的,他的子侄一辈(共有三个)包括其妻,近些年来已先后辞别人世,现在最大辈分的便是,现任陵安候温玉珅、温玉珅的堂弟温玉璟、以及南姗的舅舅温玉玳。
温谭杰便是温玉璟之独孙,那小孩比南芙略大一岁,属于文武兼修的类型,长相不赖,人品也佳,南姗饶有兴致地问道:“谭杰那小子是何想法?”
沈佳慧笑嘻嘻道:“因你四哥在温家住过好些年,与那家的小爷们一个个都甚熟,便专门去了一趟,单独和谭杰说话时,旁敲侧击问了几句,你四哥说,那小子脸都快红成猴屁股了,十之有九,是要许给他了……”
南姗微有迟疑道:“不是说邱伯母也相中小芙儿做孙媳么,要是这么一来……”此位邱伯母是陵安候温玉珅之妻,她的嫡长孙是温谭山,与温谭杰算是堂兄弟来着。
沈佳慧又飞了南姗一个妩媚的白眼:“哎,你莫非坐月子做糊涂了,俗话说的好,一家女百家求,即使有再多的良配,小芙儿也只能择一个夫婿呀,难不成结不成亲、就会结成仇了……”忽而话锋一转,又道:“就算咱家另有别的待嫁姑娘,人家也不乐意要呀……”
南姗微嗤一下,语气肯定的疑问:“叶三婶可是又动心思了?”南妩与南芙基本同岁,眼见着南芙的求亲者,排成长队的非富即贵,焉能不动心思。
“可惜呀,落花虽有意,就是流水太无情。”沈佳慧如此总结道。
与南芙、南妩差不多同岁大的,还有南珏大伯的另一个庶女南如,南姗又问道:“那如姐儿的亲事,议的又如何了?”
沈佳慧微微一笑,低叹道:“如姐儿虽是庶出,却有个一心为她的好姐姐,大伯母整日被老夫人使唤着,几乎不得空带如姐儿出去见人,娜姐姐便揽了替妹妹寻亲的差事,蒋家虽只是小吏之家,那家的小哥儿,读书和品性都十分端正,母亲也使人打听过,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家,这门亲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小芙儿和如姐儿的亲事,都已有了眉目,叶三婶还在挑三拣四,朝秦暮楚,虽说妩姐儿还有大半年才及笄,可总这么挑着,别被耽搁了才好。”沈佳慧微微吐槽两句,又继续爆料道:“咱们家梵弟弟近来也开始说亲了……”
南姗略吃一惊:“这么快,他才刚十四吧……”
沈佳慧忍住再翻白眼的冲动,心里默默道,你这个做姐姐的,才十五岁就成亲了,你弟弟十四岁说个亲怎么了,也不知真是坐月子做糊涂了,还是被自个的王爷夫婿宠的脑子变笨了……
“大哥不是有个同窗好友,就是那位谷家大爷,他父亲的一个同胞弟弟,有个行二的嫡女,好像叫什么秋萍的,近些日子随母来京城探亲,听闻公爹订有膝下之子不许纳妾的规矩,很是动心呢,她们谷家便立有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家规……”
沈佳慧简述完南梵的事,顺带又爆料了谷绍华长女谷淑月的归属地:“谷家大爷的大闺女,叫淑月的,只怕要说给谭风了。”温谭风乃是温玉玳舅舅的次孙,今年十六岁,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
南姗决定纠正之前的错觉,这依旧是个桃花盛开的季节。
两人说的唾液分泌旺盛之际,已快到了午饭时分,出去玩的小石头和南筱,也手牵着手回来了,小石头飞扑自个的姗麻麻,南筱也跳到自个慧麻麻身边,南姗和沈佳慧正问着俩小盆友玩的高兴不时,小石头盆友突然放了个曲径通幽的大响屁。
屋内顿时陷入一阵静默,南姗忍不住捏小石头的脸颊,嗔道:“你这孩子,近来怎么成小屁娃了,臭死了你……”
小石头将大脑袋拱进南姗怀里,不依的害羞嚷嚷:“娘讨厌,小石头不臭,小石头不臭……”
偎在母亲怀里的南筱,细细嫩嫩着声音陈述道:“娘,小石头弟弟放屁了。”
沈佳慧忍俊不禁道:“你小石头弟弟正害羞呢,快别提了。”
待萧清淮下午回来时,南姗忍不住给老公吐槽:“王爷,咱们的小石头快成放屁娃娃了……”
萧清淮一听这话,迟疑再三,终是搂着南姗说了个朝堂小故事——是人都有放屁的时候,某日朝会之时,故事的主人公,也就是萧清淮先生,也忍不住有上下要通气的时候,朝堂之上放屁着实不雅,于是,某人通完气之后,目光很淡定地瞥向他的右边,众人将目光投去发声之源地,顺着萧清淮的指示,大家伙儿不由也很一致地投向萧清淮的右侧,然后,那位大人快被囧死了,当着皇帝老爷的面,又不能直言申辩‘不是我在放屁’的粗鲁不雅之语,遂只能默默受之。
南姗听完,扑在萧清淮肩头咯咯直笑,连声道:“你可太坏了,坏死了……”
吐槽完变屁篓的大儿子,南姗又对不能吃各种佳肴之事大倒苦水:“王爷,你不知道,我中午看着桌上油喷喷的虾、火辣辣的鸭,馋的口水都要掉出来了……”
萧清淮捏捏南姗的鼻子,道:“就知道你是个小吃货,你在月子里,不能吃油大辛辣之物,哎,我说,你没有背着我偷吃吧。”
南姗趴在萧清淮肩头,一幅笑盈盈的模样:“我是那么没有自制力的人么,哪像王爷你……”
萧清淮似笑非笑,反问一句:“宝贝儿,我的自制力还不够好么……”
南姗亲了萧清淮脸颊一口,微笑道:“咱们还是继续一起共勉吧。”
萧清淮低声道:“嗯,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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