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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楼观水石丹经的强大,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可以表述。将来赵然本命神识生成后,可以寄托在某一张符箓中,此为外丹道,又可以同时寄托在金丹上,并由金丹而假借于飞剑之上,此为内丹道。
于是,他就拥有两件本命法器,本命符箓和本命飞剑。这两件本命法器就是他最大的杀招,他可以任何时候都掐着本命符箓到处乱扔,同时手握本命飞剑四处砍人,而不用像别的修士一样藏藏掖掖,不到关键时刻不敢使用本命法器,就算使用的时候,也往往是一击而匿。
本命符箓或者本命飞剑受损的时候,别人的金丹就会破裂,轻者境界掉落,重者死于非命,而赵然却没事,因为他的本命既寄托于符箓,又寄托于金丹,或者说你毁飞剑的时候,他本命在符箓中,你坏符箓的时候,他本命在飞剑上。
除非你同一时刻将两件本命法器一起损毁——记住是同时,千万要掐好同一时点,才能令赵然的本命受损。
这就是为何楼观修士特别能坚持、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存活下来的根本原因。
传了观想图给赵然,江腾鹤这才一句一句给赵然讲解那本经书,等到讲完之后,已经过去了一夜。
从今日起,赵然的修行中,除了继续炼化法力打磨金丹外,又增加了一项新的内容:观想水石图卷。由此之后,赵然才算是真正的楼观弟子。
学了《水石丹经》,赵然回到自家选定的宅院内。他这座宅院位于后山之中,偏靠灵妖山庄一侧,独门独院,颇为安静。道院前后三进院落,总占地六十亩,与三个师兄大致相仿。
回到宅院之中,赵然立刻进入卧房,这才开始修炼起他前两天在玉皇阁受箓后获得的新道术——九天玄龙大禁术第四层。
九天玄龙大禁术是门很奇妙的道术,在赵然看来,颇有点不走寻常道的意思,或者更干脆的说,直接就是歪门邪道。
第一层是降智光环,直接对敌人的意识进行攻击,导致对手出现短暂的意识空白;第二层是忽悠神通,大幅度增强语言的感染力,尽可能令对手信服;第三层是幸运光环,在赵然的头上自动飘着一个幸运加1的指数——如今他再次授箓,这个数值变成加2。
然后,便是这第四层了,以功德法力在头上生成一朵庆云,可以一定程度上减免咒术、邪祟对己身的伤害,尤其是对某些不可知的神秘因果都具有抵御效果。
比如杀人的时候,必然会存在因果牵扯,这些因果牵扯可能需要在今后的某个时刻化解,也许修士经常会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其实一切都是其来有自、并非空穴来风的,修士们并不知道,这是源于当年杀人的起因。
只有当修士进入合道境后期,准备飞升的时候,才能明悟其中的牵扯,然后抓紧时间消解,否则就会留到天劫之时以劫雷的形式劈下来。所以合道境后期的高修们,一般都见不着人影,他们都在忙着消解之前一生所牵扯的各种因果。
有了功德庆云加身之后,赵然从此以后的行事中,能以此抵挡因果加身,轻一些的直接消解,重一些的则消解部分。
虽说功德庆云目前为止不具备抵御道法的功效,但赵然对这种稀奇古怪的神秘功能却很是欢迎,这代表着等到他升入高阶修士行列时,会比旁人更快完成合道境后期的修炼,更早做好飞升的准备。
大禁术的神通不难掌握,赵然修行几天后便学会了,忽然想起来,蓉娘闭关近半年了,至今没有联系,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于是试着飞符过去问了一声,很快便收到蓉娘的回复:“金丹小意思啦,最近比较忙,没时间过去踢馆,回头再说。”
话说赵然盘算了一下身边这些人,裴中泽、周雨墨、宋雨乔、蓉娘、卓家两位师叔、自家两位师兄……最近这几年结丹的人挺多啊,和道门修士一成的结丹率完全不匹配嘛……
下山重回白马院——有一件事,赵然始终没有时间顾得过来,但此刻,他也需要提上日程了。
白庚发来飞符,说是他管理的君山货栈最近几个月总是受到金波会所的刁难,若非有成东家斡旋,很多营生都会受到阻碍。
赵然立刻就想明白了其中关窍,这是柔安等人不满了。已经过去了一年半,赵然当初答应帮忙寻找夏军战败原因的黑材料,至今没有消息,难怪人家不高兴了。
赵然拍了拍脑袋,还真是忘得一干二净啊!连忙将袁灏请来问道:“当初白马山大胜,川西总督府有没有关于战事的分析和报告材料?”
袁灏道:“方丈想看么?当然有啊。”
赵然忙道:“麻烦监院向总督府去个书信,索要一份抄本过来,贫道有用。”
袁灏笑了:“何须去信?尽在下官心中,这篇文章就是下官草拟的,回头我便写出来给方丈过目。”
赵然大喜:“速速写来!”
袁灏下去不久,便捧着一摞满是墨字的纸张回来了,赵然接过来仔细阅览,看罢多时,大感失望。
文字是好的,堪称锦绣,但内容却非赵然想要的,通篇文字中全是歌功颂德,总结起来,战胜的原因无外乎几条:三清护佑、道门洪福、天子圣明、官吏用心、将士用命、百姓拥护……
好吧,也不能说这篇文字写得不好,写得不对,但,这不是赵然想要的。
“好文章啊,监院真是川西第一笔杆!”
“方丈过誉了,呵呵。”
“那个,还有没有别的,就是对夏军为何战败的分析?比如,夏军缺乏粮食器械、内部军令不一、贪生怕死之类的?”
“写那个作甚?功劳都被夏军抢走了,我大明上下怎么论功行赏?”
“监院说得是,可……对面总也有些弱点和劣势吧?”
“方丈,这么写是不行的,夏军必须是很强的,他们越强,咱们的大胜才越发来之不易啊!”
赵然明白了,人家袁灏跟自己说得压根儿不是一回事,于是干脆挑明:“是这样,我想掌握一些白马山大战夏军一方当年的内幕黑材料,我在兴庆有人,看看能不能给夏人使点绊子。”
袁灏当即醒悟,肃然道:“原来如此,是下官想岔了,方丈此举高屋建瓴、功在社稷啊!材料当然是有的,我这就派人去总督府详查,当年白马山大战时,召集过不知多少回军议,夏军的形势和动向记录了不知多少本,有的是!当年大战时的很多幕僚和书吏都还在,想查容易得很。”
赵然道:“重点查嘉靖十八年的材料,关注点放在对方的后勤辎重、军队士气上,尤其是最后一战,白马三部为何倒戈,这个很重要。”
“明白了方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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