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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回头看了一眼裴曦,见他看着他们若有所思,对他浅浅一笑。
裴曦被她那笑给闹得心头一抽,他总觉得她知道些什么。
季成遥见她看裴曦叹息:“这裴曦端地长得一副好相貌,若是一直在京城长大,也断然不会是今日的光景,只是现在?”
“可惜了!也是裴侯爷自己作孽,怨不得别人。”
“确实!”
不一会儿到了万鸿楼,女客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不过如秦婉这般的貌美的,很难得见,两人上楼梯进了雅间,靖王坐下,掌柜亲自来侍奉,季成遥要了几个菜,也没见他开口问她要吃什么。
穿越了好些世界,秦婉很讨厌那种自说自话的男人。不过算了,跟一个土著皇族,难道还要让他有绅士精神?
等人走开,二皇子挑眉:“秦婉,听说孤这两日与你在一起?”
“殿下难道忘记了当日所言?只要让季成运自乱阵脚,不拘我用什么手段吗?”秦婉面对他的质问淡然处之。
“可孤不喜欢被人冒名!”
秦婉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看着他:“现在我知道了,殿下之前没有早说,我怎么知道?”
“秦婉,孤不是任你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季成运。不要做让孤不舒心的事情。”
这个时候外头小二端了菜上来,上完菜退出去。
秦婉伸手拿了酒壶,替季成遥倒酒:“殿下,天下哪有事事顺心的?您要让我事事顺您,不如我们就此别过?”
“秦婉,你要记得!是你投靠过来找我庇佑。若是没有我,你以为季成运会放过你?”
秦婉慢条斯理给自己倒了酒,拿起酒杯:“殿下请!”
季成遥拿起酒杯,哼笑一声,非常不以为然,仍与她举杯,喝了一口:“孤不喜欢女人太过于在男人面前卖弄聪明。这是大忌!”
“投靠?卖弄?”秦婉素手执杯,喝一口酒,“殿下的说法很有趣。”
“投靠总要有投名状。”季成遥笑看秦婉,“难道就靠你的小聪明?”
“什么样的投名状?说来听听?”秦婉淡然地吃着菜。
季成遥笑看着她:“把你的人给孤,给孤生个孩子,保证你以后是孤的人。”
秦婉一口酒进喉咙,被这样异想天开的主意给呛到了,抽出手帕掩住嘴,咳笑起来:“咳……这……这是我听到最好笑的要求了。你很有才。”
季成遥伸手扣住秦婉的手:“孤这不是玩笑!”
秦婉看着被他捏住的手腕:“你确认,你是认真的?”
“认真,只要你做到,事成之后,孤以后以皇后之礼待之。”季成遥挑起嘴角,笑得跟歪嘴龙王似的。
秦婉另外一只手飞快插到季成遥的眼睛上,季成遥一个心慌,松开了秦婉的手,秦婉坐下,季成运:“你会武功?”
秦婉笑了一声:“会一点。殿下要价太高,我没兴趣。”
“这一点三脚猫的功夫,还能走得了?孤既然把话说出来了,你不做也得做,做也得做!”季成遥非常自信,一个女人而已。
秦婉鼓掌:“有想法,有气魄!”
面对秦婉突然转变的画风,季成遥一下子拿捏不准,心有些虚,秦婉还在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仿佛刚才他说的提议,就跟喝口水一样平常。
快穿世界里垃圾pua她见过了,猛的连要求割子宫的都有,女主们还都除了哭唧唧没有什么其他招数,她干什么了?通常提出这样要求的人,哎!
秦婉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站起来:“殿下,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季成遥冷笑一声站起来,一把将秦婉拖住,这是个雅间,单独的房间,之前在戏楼雅间里有人行那档子事儿,在这里居然也有人要效仿?
秦婉被他按在墙上,秦婉凉凉地说:“外头都是你的护卫,我现在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我!对不对呀?”
?季成遥突然发现自己的台词被人念了,怒:“是什么让你这般有恃无恐?”
对付这种人,她最喜欢干的一件事就是,抬腿,只听见季成遥“嗷”一声,立马转闷哼,被人看见他弄一个女人都弄得这么狼狈,他丢不起脸!
弯腰捂住了自己下面,秦婉拿着扇子,颜面娇笑:“你哥哥也试过我这一招呢!味道如何?”
“找死!”季成遥轻声怒吼。
“我只要季成运在围猎的时候,跟你来一场生死较量,就够了。原本你乖乖的,那么我帮帮你,你居然冒出这种想法?”秦婉挑眉,“你已经是我的弃子了。”
秦婉要转身出门,被季成遥一把抓住肩膀,秦婉眯着眼睛转头,看向季成遥,伸手扣住他的双手,压在桌子,拿起酒壶,把剩余的酒水倒在他头上:“季成遥,听不懂人话吗?”
秦婉放开,季成遥抹了一把脸,秦婉低头看他:“我也给你开个条件,以后想要投靠我的话,记得把你的根给废了。让我放心!”
说完她摇着扇子,猖狂地往外走,系统冒出来:“哈哈哈哈,宿主我最喜欢你这一招,对付pua男。”
“你不觉得,略有些单调?”
“怎么会?这一招,屡试不爽!”
秦婉婷婷袅袅走出去,看见边上靖王府的侍卫,她用扇子掩面:“殿下在里面呢!”
护卫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等她一走,进门去才发现,自家殿下抱着下面,紧紧皱着眉,等他缓了很久方才扶着他出了门,然而下楼殿下为了面子,还要自己下。护卫们看得,好疼!
裴曦知道季成遥是个什么货色,看见秦婉单独和季成遥吃饭,虽然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是老虎,不用担心。还是放心不下,毕竟收了人家这么多银子,什么时候还,还是一个问题。他偷偷潜入酒楼,避过那些侍卫,找了个地方,总算是能看到里面的情况了。
同为男人,他现在替季成遥疼,是真疼!这个女人太凶悍了,惹不起,实在惹不起!
秦婉一个人欢快地回家,却不知道自家郎君走得更远了。
第18章
秦婉走到西府门口,见到任家老太太带着儿子媳妇站在门口正在跟秦家的门房说话,求着要进去。
秦婉停下脚步,看着任家婆媳,任家老太太还真是个的机敏的人呢?
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她轻声一笑:“你家那个任广康,昨天晚上从房间里掉下山涧,可是半条命差点没了,要是今天还得不到救治,就算是救回来,恐怕也成了个残废了!”
任家老太太转头看向秦婉,家里任广康夜不归宿,就知道事情不对,平时这个孙儿再怎么样,总归会按时回家,她就心绪不宁,让人找了所有任广康常去的地儿,都没找到,只有秦家一大早就过来问,没有问到情况。
“你说什么?”
“难道你们不知道,昨夜他跟着秦家的车队去城外,在香客客栈里发生了一些事,掉下了山涧。被西府里的人抬了上来,跟着我婶娘的车马,昨夜连夜赶回来。”
任老太太今日就询问过任白氏了,后来才知道秦家要给英国公做水陆道场,秦家大小姐要去翔云寺,自家这个孙儿自从见了一面这个秦家大小姐,就茶饭不思,生了一场大病,迁延了两个多月才好。
想要去看一眼秦家大小姐也是有可能。
秦婉退婚,任家老太太倒是想过为自家孙儿求娶秦家这位大小姐,自家也有个忠勇伯的爵位,虽然人家是英国公府的小姐,可说到底她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女,英国公的爵位早晚也是西府里秦二公子承袭。
要是嫁进了他们任家,跟秦家又是沾亲带故,也算是亲上加亲。这么一算,这个秦大小姐倒也算是配得上自家长孙。可后来秦婉做的事情就让老太太心头不喜了,一个女儿家,惹是生非,可不是他们这种高门大户,长子长媳的好选择。就淡了想要找人去保媒的心。
自家那个孙儿被这个狐狸精是迷了心窍了,她又这般站在这里,定然是没得手了,又跌下山涧,真是让她心乱纷纷。
她问:“我孙儿到底怎么了?”
秦婉又看向任白氏:“或许,你问问你这个儿媳妇。她应该知道一些状况呢!”
任老太太看向任白氏,任白氏连连摇头:“我不知啊!”
秦婉刚要转身,回过头:“定安府的一个状子,或许能保你孙儿一命。”
说完秦婉笑着离开。
任老太太走上门去拍门大叫:“秦贺永,还我孙儿!”
这个时辰街上来来往往还有人,更何况此地乃是京城高官显贵的宅子聚集之处,很快各家的下人就会把事情传得到处都是。
仆妇进去禀报,说道:“隔壁大小姐跟那任老太太说……”
听见这话秦贺永气血上涌,怒意翻腾:“去!把任老太太和姨太太请到偏厅。”
任老太太在偏厅坐下,要是往日女眷定然是白氏来接待,再说也确实是白氏这边的亲戚,今日只能秦贺永过来。
任老太太并不知道自己孙儿做出了什么事,到底她是长辈,拿着架子:“如今秦相官高爵显,所以不把亲戚放在眼里了?”
秦贺永脸色阴沉,坐在主位:“去把任广康带上来!”
任广康被抬进来的时候,浑身臭味,毕竟天气热了,关在果果柴房,也没有人管他吃喝拉撒,身上就盖了一条毯子。
看见长孙这个样子,任老太太扑上去,伸手指着秦贺永发抖:“秦相,你怎可仗势欺人?”
“你问他做了什么事?”秦贺永过去一脚踹在任广康身上,任广康经历了这么久,嗓子都喊哑了,发出的声音格外凄凉。
任老太太大叫:“这是要杀人吗?”
秦贺永怒吼:“杀了他,还便宜了他!猪狗不如的东西!”
任广康连忙抓住救命稻草:“奶奶!奶奶!是秦效来跟我说秦婉回去山上给她爹做水陆道场,我混入他们家的车队,也是秦效默许的。后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秦婉房间里的人变成了秦家姨母。黑灯瞎火我……”
任老太太这个年岁,后宅阴私见得不要太多,听见这话,转头伸手一巴掌,打在儿媳妇的脸上:“贱人,心如蛇蝎。”
“是你的好孙子想头人家金凤凰!”任白氏心头不忿,如果不是这个混账想吃天鹅肉,怎么可能出这种事?
任老太太笑:“他是想头人家金凤凰,可惜吃到的却是一只老野鸡。”
这话一出,坐在上头秦贺永脸色铁青,她一下子想起秦婉说的话,秦贺永乃是内阁大学士,可不是一般的人。
任老太太站起来,对着秦贺永说:“秦相,这个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都怪这个混账贪恋美色。也算自作自受。而尊夫人却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如让老身带了他回去?”
秦贺永之前也是沉思再三,这个任广康杀还是不杀,现在笑话已经铸成,这任广康不管怎么说还是忠勇伯府的长子嫡孙,虽然这个嫡名是忠勇伯府的人硬套上去,可人就是不怕骂名套了,现在杀了不过是多一个恶名,多一份谈资,可不杀却又难出他心头一口恶气,来日方长,等以后再杀。
他低头说:“你现在带着他回去!”
任老太太没想到秦贺永会这么好说话,连忙道谢之后,让人把任广康给抬了回去。
一回到家,找了儿子过来,任广康的父亲听说了这个事情,一下子摔在椅子里,站起来又是伸手把任白氏两记耳光:“这个家都要被你害得败了!”
任白氏不知道该捂左脸,还是该捂右脸,只哭叫着:“怎么都怨我了?明明是你儿子,想人家姑娘,才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又不知情。”
任家家主一脚将她踹翻在地:“贱人,你会不知情?你家那个妹妹过来找你,会没跟你说,难道不是你想要他的命?他也算是养在你身边长大的,你何苦要他性命?”
“我何苦?我是何等苦?一个贱婢生的儿子,你们娘俩一个两个将他当成命根子,我生的孩子呢?明明是嫡子,又上进,却要屈居于这个东西之下。你居然想着要把任家的爵位给他继承?”任白氏站起来,“现在不管事情如何?你以为他还能活命?”
说着任白氏踉踉跄跄地走出门去,悲戚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里,任家老太太让人请了接骨的大夫过来一看,把任广康身上的断骨正位。
任家家主,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听儿子在那里大叫,心烦意乱骂:“畜生,怎么没有摔死你?”
那任广康闯下这般的弥天大祸,不敢开口。
任老太太宝贝孙儿,却也是担心秦家报复说:“秦大小姐说了一件事,说可以去定安府告状!”
“告!就要去告!”任家家主一下子明白过来,定安府尹卢大人是皇后的人,皇后是四皇子的生母,自然是希望太子和靖王都被御史台喷。如果事情闹大,那么秦贺永就不敢暗地里搞他们,因为整个御史台会帮忙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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