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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太监就将外面看到的、百姓们的反应、无用社的作为都讲了,最后来福查漏补缺,又将自己上去学拼音的经过和感觉汇报一下。
皇帝笑道:“听着倒是有意思,明儿你能记住几个?”
来福不敢抬头,恭敬道:“回万岁爷,小的全都记住了,记得牢牢的,保管明年都忘不。”
“哈哈,教的这样好?”
一般孩子学读书,第一天去学堂,被先生连吓带唬的,根本学不到什么,哪怕十天半个月也记不住几句话。
皇帝就让韦光又召来几个宫女和小太监,让来福演练一遍上课的过程。
来福开始有点放不开,不过皇帝和和气气的,并未给他压力,还鼓励他放轻松,他慢慢也就放开,尤其是让大家联想像什么的时候,也都是各有联想,十分有趣。
皇帝都忍不住也说了两个。
等演练完,韦光将小太监们打发下去,让他们明儿还去。
韦光回来,看皇帝面色愉悦,就松了口气。
皇帝笑道:“倒是挺有意思,这林承阳挺有意思。”
韦光道:“老奴也瞧着这位林状元是个聪慧的,又不小气,也不钻营,踏实。”
无用社的成员们尤其是新晋的一批,的确没有钻营的,工作能力也都很突出,这些自然有人暗中观察记录。
皇帝道:“这个无用社也有意思,他们时常聚会是吧。”
韦光点点头,“回陛下,是的,不过都是说些做学问的事情,尤其热衷讨论那自行车烧玻璃什么的,比起其他人本分得多。”
皇帝笑了笑,“博山那里进展如何?”
“那蓝琇也是个能干的,虽然碰到不少刁难,倒是都处置得妥妥当当的,看着文气,狠起来也是狠角色呢。”
“老实人逼急了更厉害。”皇帝笑起来,老话儿不是说么,咬人的狗不叫啊。
皇帝翻了翻那本拼音启蒙,觉得很有意思,因为这书开篇说得明白,只是为了启蒙方便,待记熟以后就要放开拼音独立认字,等两三年以后就不能再继续用拼音的。
看着拼音和那些句读符号,皇帝道:“若臣工们上折子也都有句读,批阅起来倒是也容易。”
“老奴早就觉得应该更简单些,免得累坏了陛下的龙目,反正老奴觉得能让陛下轻松些,老奴就乐意的。”韦光一副倒像是他整天看折子受累一样委屈,“还不许陛下当朝时候出一个厉害人么。”
就算不是大贤,也该流传史册吧。
再说了,林状元还是御赐神童呢,你们这么刁难陛下的神童,简直是故意找茬,给陛下难看!
皇帝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日京城街头的拼音授课班继续开课。
十月的京城天气已经转冷,但是街头上的男女老少挤得满满当当的,尤其是当中的冯顺等人被围得水泄不通,寒风不进,穿着棉袄都觉得热乎乎的。
大家都被这个三五天就可以学认字的噱头吸引着去看热闹,可一经接触又觉得很有意思,所以今日人更多。
林重阳休沐,就和赵文藻、陆延几个悄悄地上街头观察一下看看情况。
冯顺在棋盘街书市街口,其他的也各在交通要道的交叉口,昨天因为一度堵塞交通,后来就挪到就近的书铺或者是其他的空闲地方,繁华地段甚至有酒楼愿意请他们去院子里讲课,免费提供茶水。
比如说黄老板。
林重阳几个想找个合适的角度,从酒楼茶楼的雅间悄悄观察一下冯顺他们,谁知道居然被告知满员。
再看看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那里,根本挤不进去,最后没办法只得远一些地方找个茶楼去坐坐。
去雅间的时候恰好遇蔡康等人。
“重阳,大家一起坐吧。”
林重阳见李源和吕明宪也在,自然不肯过去,过去少不得就要互怼,没意思。
李源可是谭赟的忠实拥护者,在句读符号之争的时候没少当马前卒,好几次就差跑到跟前来指着林重阳的鼻子骂他“哗众取宠,妄想与圣贤争辉!”
不过一个标点符号就狰狞成那样,现在拼音出来,那可更了不得。
“世安兄好意,咱们还约了人,怕是坐不下,还是改日再聊吧。”他们几个和蔡康几个虽然并没有表面的矛盾,但是大家不知不觉中关系就淡淡的,现在表面过得去而已。
那些人在指责林重阳不务正业用自行车和玻璃这种奇技淫巧来哗众取宠的时候,他又弄了个句读符号,在大家争得头破血流还没平息的时候,他又说什么拼音启蒙。
反对者们只觉得目不暇接,要攻击林重阳就好像是守着一个满身是刺的刺猬,明知道浑身是刺,随手一指就能指责他,可因为刺太多,反而没法下嘴啊。
林重阳不想和他们正面怼,他觉得自己占着穿越者的优势,揣着一个天大的金手指,一本正经地和当代人置气掐架实在是小气,有失二十一世纪新好青年的优良作风,不够宽容。
毕竟这是学术之争,是好事,他才不生气呢。
“呵呵,世安兄不要白费口舌了,人家如今堪比仓颉,哪里看得上区区几个同年?”李源扬着下巴目光挑衅地瞄着林重阳。
仓颉造字?
林重阳吓了一跳,艾玛,果然最爱你的人是你的敌人,你自己谦卑小心,敌人却把你抬上了至尊……敌人的地位。
林重阳居然觉得很羞耻,李源同学你不要这样,你大可以攻击我哗众取宠、不尊祖宗之法、狂悖无道……千万不要这样说。
毕竟咱是拿来主义哪里敢说造字啊!
李源见他不想接招,顿时觉得受到很大的蔑视,虽然一直都是他挑衅在先别人不理会,可他却觉得自己受到最大的伤害。
他站起来,激动得脸色发红,“林修撰,既然你说这是学问之争,那不如就给我们好好讲讲这是一个什么狗屁学问?”
他指名道谢地说,陆延和赵文藻几个就不能忍,甚至李源他们座中也有人直接说他过分。
他们虽然不是无用社的人,但是却非常欣赏林重阳,并不想让林重阳以为他们是聚众商讨如何为难他,所以李源这般说以后就有人站起来离席。
陆延毫不客气道:“就说狗屁这俩字,你知道有多少种写法吗?你知道自仓颉造字伊始,这些字发生了多少次改变吗?难道你以为仓颉造字造的就是楷书吗?文字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便利,不必再结绳记事,那自然是越方便越好,楔形文字可以进化成甲骨文,最后可以变成楷书,那为什么不能有句读符号不能有拼音启蒙?这一切都是为了读书写字方便,又不是为了把有些不思进取、固步自封的人踩成狗屁!”
这一下子原本还没有离席的几个都哗啦啦地走开了,不能再站在李源旁边,免得被熏成狗屁。
林重阳拱拱手,笑道:“只怕你真的有所误会,这拼音并不是什么造字,而是我无意中从一些事情里得到的灵感。教书僮认字的时候,因为忙并没有太多时间点拨,就寻思能不能将咱们的文子读音用一种简单的方式表现出来。如果有固定的读音符号,大家只要记住读音,就可以自己认识不同的字。毕竟咱们字虽然多,读音却有规律可循,就如同诸位也是有宗有族有亲有故一样,这些字也是有其亲属关系的,有的同音不同形,有的同形不同音,只要把这些特点找出来就可以加以区分。后来我请了许多前辈、无用社同学帮忙,在翰林院、文渊阁也翻阅很多书籍,最后请沈老先生帮忙校订才确定为你看到的这样。其实也并不完善,如果诸位有更好的建议,也欢迎指正。”
拼音启蒙这本书,他的确和身边的很多人商量过,甚至想过为了避免几百年后子孙们再发生字母是国人所创还是外来语之争,干脆把字母改掉,用更接近汉语的方式来写。
可经过上百次的修改以后,大家觉得还是这个所谓字母的方式更合适。
简单好认、好写且不容易记混,如果是简单的汉字笔画,其实还是比较容易混掉的。
最后他就决定保持原样不变,毕竟字母是一种成熟的文字,他没有必要进行变动,只需要拿来使用即可。
至于后世的争论,那就是后世的问题啦。
反正他没有用韩语,不至于被人靠证变成棒子籍就行啦。
他现在真没有时间和李源打嘴仗,看看情况,还得和荆掌柜、沈老爷子等人商量出字典的事儿,有了拼音如果没有字典那也不完善,哪怕是博学多识的人也需要字典的帮助,
尤其搞文书工作的,就像需要句读符号一样需要字典。
但是活字印刷这方面还需要进行一些改动和完善,所以这段时间荆老板带着他的几个大师傅在奇技馆没日没夜地探讨实验,一旦确定最后方案就可以铸造更多字母块范。
也因此他将沈老爷子抬出来,算是堵住这些人的嘴,让他们知道字母不是自己一己之力,还有很多同学、前辈的功劳,不好都来攻击他自己,有本事去找沈老爷子去。
他看李源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拱手道:“你可以反对我,但你终将会感受到这些的便利之处,你也会知道,这些是大家伙儿需要的便利,是无可阻挡的洪流。”
并且,你李源和子孙也将受益终生。
说完他拱手又和蔡康等人点点头,转身离去。
陆延和赵文藻几个跟着他离开。
原本和蔡康等人一起来的几个忍不住也想跟上去,不过又怕人家有要事自己去了太贸然,走了两步就停下,然后转身跟蔡康几人告辞。
一场聚会不欢而散,李重阳、无用社却又名声更上一层,并且还有在座之人去京城快报投稿。
第二日的授课更加热闹顺利,因为昨日前来上课的那些不但自己将拼音全都记住,有的还将家人也教会,把弟弟妹妹带来参加考核——哪怕不要奖励也要自己的弟弟妹妹露露脸。
昨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们也有很多记住的,今日纷纷表示要上课,场面十分热烈,寒冬都被阻挡在外面。
虽然有很多反对者,可拼音启蒙还是以无可阻挡的速度流行起来,几乎就跟当年的大诰一样,家家一本。
一本拼音启蒙,除了开始的拼音内容外,后面还有带拼音的常用字两百个。
紧跟着又出一本拼音启蒙进阶版,三百个常用字,增加一些朗朗上口的唐诗、谚语,例如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之类老百姓常说的话,让他们既会说也知道是什么模样怎么写,可以调动他们学的积极性。
另外就是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千家诗以及林重阳让翰林院几位庶吉士收集编写的类似增广贤文那样的书,署名全都是无用社。
第一批书出来以后,很快就被一抢而空,还有很多人预订。
经过调查林重阳也知道第一批买的其实很多是大户人家,并非普通百姓,等第二批第三批,才开始有普通人买。
他也让街头授课班将书本当做奖励发给那些勤奋好学又能记住的小学生,让他们回去可以自学。
不管学了做什么用,那也终将会改变他们的人生,这世界上最高贵最神秘的一扇大门,就这样轻轻地在他们面前推开,等待他们的进入。
在这一时期出现了很多以街头授课班、平民认字为主题的画作。
其中一幅画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穿着皂色打补丁的裤子,一手牵着妹妹,一手紧紧地攒着一本拼音启蒙,兄妹俩的脸上是欢快的笑容,目光清澈坚定。
数百年后,这样一副画,几经转折最后被拍卖到五亿多人民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保持着古画最高拍卖成交记录。
这幅画被誉为文明启迪之光,代表着中国人从明代时候就已经开始全民文化普及运动,代表着开始或者准备进入一个新纪元,是新文化与工业运动同步前进的标志。
反正被戴上无数的高帽子。
这就不是林重阳能想到的,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一个举动会对百年以后带来什么样的冲击和变化而世人又会将他推上了一个什么样的高度。
现在他还盘算怎么最大限度的压榨沈老爷子的剩余劳动力呢。
反正自己除了穿越身份没有跟他们开诚布公——可能他们有怀疑但绝口不提,大家心照不宣而已,对新知识的呵护是一致的,那自然要他更加发光发热。
他一个老爷子呆在奇技馆实在不合适,毕竟那里不是冶炼炉就是机械的,非常危险。
毕竟是文化人,就去做文化事儿吧。
他自茶楼回奇技馆就和沈老爷子商量。
“老爷子,你想不想换个地方呆呆?”
沈老爷子眼睛一瞪,胡子一掀,“你嫌我老头子烦?”说着脸一变,“哎呀没天理了,人老了遭人嫌弃。”
林重阳望天,“没人嫌弃你,是想对你委以重任,事关重大别人不行,不过你要是躲懒不肯那也算了。”
一听是委以重任,沈老爷子笑起来,“什么重任非我不可?”
陆延和赵文藻已经渡过老先生地位崇高不能随意笑话的阶段,现在也是笑得很没形象,陆延道:“真的非您不可。”
赵文藻也点头,“论名望、学识,您最适合。”当然,因为你您老致仕没正事嘛,哈哈。
沈老爷子急忙问什么事儿。
林重阳道:“老爷子,您不想陛下吗?是不是应该进宫请个安,给陛下汇报一下咱们奇技馆最近的动态,以及咱们这个拼音授课班的情况?”
沈老爷子跟林重阳也算忘年交,十分有默契的,林重阳那么一说,他就明白啥意思。
他瞪了林重阳一眼,“你小子看着老实,心眼儿精精儿的,你想让我去跟陛下说,我老头子想办学是吧?”
林重阳点点头,“正是呢,咱们需要大量的人才,单单靠着奇技馆培养太慢,所以需要有个专门的学校来教。我教是不行的,会打起来,其他人也不合适,还是您最合适。”
沈老爷子当校长既能平衡朝野力量,还有很高的声望可以吸引生源,就算谭赟等反对他的大学士也不能阻挠。
如果是他自己说以无用社的名义办学,反对者们又要高/潮,他少不得还得解释自己一个翰林官整天“不务正业”的事儿,还有各种问题接踵而至,到时候疲于应付不如一开始就扼杀在摇篮之中。
找一个地位崇高的,让那些人仰望不到、震撼不动的人来主持,这样才能稳固。
最主要的是老爷子会做人啊,致仕了皇帝对他还念念不忘,且虽然是前朝大批文化的守护者,可人家对本朝皇帝也忠心耿耿,没有引起任何怀疑。
做这个最适合不过。
沈老爷子道:“国子监不行吗”
“老爷子,国子监肯定不行,国子监要是改咱们奇技馆的课程,到时候那些想要奔赴功名的生员们要跳脚,咱们不砸他们的饭碗另立炉灶多好。”陆延对国子监那帮子印象可不是很好,他们这些新科进士们都去国子监授过课,深深觉得现在的国子监真的应该整顿。
举人、监生们虽然也可以进入官场,但是进士阶层对他们不大瞧得上,而他们也抱团针对进士们,说他们学而优则仕,实际并没有多少能力和经验。
赵文藻也笑道:“老爷子,殿下一直声称想在詹事府北边开办新的奇技馆,新奇技馆不现实,但您可以去占着地方啊。”
翰林院东边詹事府北面,有一几座空的府邸,再就是台基厂东边,也有一片空位置。
南熏坊曾经是权贵聚集地,坏了事的也不少,其中有几家因为牵扯太大,在太宗时候被抄家灭族,所以那些府邸就空闲下来——一般人也不敢去住,怕沾惹晦气。
沈老爷子表示考虑一下,挑个好日子给皇帝上个请安折子,不过他也没想到会发生一点波折。
这时候由句读符号、拼音启蒙引起的争论在京城依然此起彼伏,不少保守派不停地写文章投去京城快报攻讦林重阳和无用社,将所有为他说话的人都打上无用社的标签,甚至因为京城快报没有将全副版面让给他们而恼羞成怒,还有人要求花钱买京城快报一个月的版面,天天刊登这个,后因京城快报拒绝而咬牙切齿地表示要开办新报纸跟京城快报打擂台、抢生意!
果然京城出现几家新的快报,只是他们没有活字印刷,速度跟不上,小打小闹之后也没什么水火,能够坚持下来的寥寥无几,最后就只剩下一家据说有大靠山的《京城早报》。
而林重阳等人就在跟李源的时候正面回应一次,再以后忙于正事,根本不管外面吵得天翻地覆——皇帝、大佬们都没有明确表态,甚至言官们也非常默契地没跟这么一个新科状元一般见识——毕竟不涉及朝政不是他们的兴奋点。
所以林重阳任由他们随便吵,只要朝廷不开口禁止就没有任何问题。
在京城吵得天翻地覆的时候,清华书斋印刷出来的大批拼音启蒙书却源源不断地卖出去,京城销售量是小部分,大部分的被苏州、杭州、徽州等大书商批发去,通过京杭运河南下售往全国各地。
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有些地方没有发生京城这种新旧冲突,反而引发了一波又一波的学习高/潮,他们有样学样,也在各地展开授课、竞赛等等,俨然成为一种时髦游戏。
原本强制性地让老百姓读书认字,老百姓们不但不热衷,反而会强烈抵触逃避。比如像太/祖初年开办的那些社学最后不但没推广反而成为有些人毒害百姓的手段而不了了之。
现在不但没人强制,反因传言有些官员们不让普通老百姓学认字而激发逆反心理,逆反心理一旦被激发就产生强大的动力,越是不让学越要学,还要学得更好!反正朝廷可没说不让学,凭什么自己能读书反而不让我们学?
所以在一些地方尤其山东林状元的故乡,那简直是全民都学这个,他们将此当成支持林状元的一种表现。
民间自有高手在,智慧也是无穷的,传播的速度更是生了翅膀一般。
哪怕老农们说闲话的功夫都讲这个,还有人编成顺口溜、游戏,闺中少女们发明了拼音棋、剪纸、绣花等,以各种方式传播学习着,也产生了一批具有这一冲突特色的艺术品。
各地地方官们也感受到百姓乐学的好处——百姓们把学拼音当比赛、找乐子,地方很多乡绅们都举行了学拼音识字比赛,奖品丰厚,参加者众,原本偷奸耍滑脑瓜灵活者发现自己学这个有天分也去参加夺奖品,因此争吵、斗殴、游手好闲者明显减少。
社会治安为之一新。
不少地方都派了代表人物来京城学习“正宗”的拼音,还闹出不少趣事儿,很多曾在街头学过的吃瓜群众们纷纷说自己就是正宗,反而被邻居八岁的小孩子给打败,最后才有人告诉他们翰林院的林修撰是最正宗的。
那么多人找林重阳求学拼音,林重阳可没时间教,这个重任还是交给冯顺。
现在冯顺比他忙,配了四个助手还忙得脚不沾地,四处给人讲拼音启蒙,因为对林重阳的崇拜,他讲这个比林重阳更加卖力、热情,充满想象力,也更容易让当下人接受。
有那些初入学的好事者居然想把林重阳的画像挂在墙上当先生拜,被人传给林重阳之后,吓得他赶紧召开紧急会议,活人禁止上墙!禁止成精成圣!尤其他自己,不管大家对他有多感激多热爱,只要心里记着好就行没必要挂在嘴上,更没必要表现在形式上,免得害了他。
他可不想授人把柄,到时候让人360无死角的攻讦,虽然现在浑身都是目标,可毕竟有刺不是那么好攻击的,如果上了墙等于一壶开水浇身把浑身的刺给秃噜了。
(必须要低调,免得几百年后被人考证出是穿越人士,讥讽他在古代作威作福,那可丢人。)
在推出句读符号以及拼音启蒙的同时,林重阳就把算术书籍也出了,寻思虱子多了不咬人,已经被那么多人攻讦也不怕再多一项,一次性出来也可以分散他们的精力。
结果让他意外的是《算术基础》出来以后,并没有人攻击他。
算术基础就直接把阿拉伯数字引进,反正他死猪不怕开水烫,拿来主义用得溜溜的毫无心理负担,一直安慰自己文化就是大江大河奔流不息,只要是为人类进步做贡献,拿来又如何。
他也没说是自己发明的。
这本算术基础包括基本的加减算筹计数、乘除法、九九乘法表,其中还附加一些记账知识。
另外还有一本《算术进阶》,用数字的方式将国产的那些勾股容圆、线性方程组及其解法、盈不足术、増乘开方法、垛积术、天元术等表示出来,并加以举例、解析,定义为数学原理,可以作为公式应用。
关注这书的,多是工部、户部的一些书吏,因为他们日常需要与文书和数字打交道,计算的时候有多痛苦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而那些大佬们还总是指责他们慢、拖沓、账目混乱、一锅粥,没、法、看!!!
另外就是一些商人的账房们,做账需要。
谁看账谁知道,单纯用文字方式记账有多让人头大。
所以《算术基础》和《算术进阶术》一经推出就受到这两类人的好评,无一人反对,只有不断请求完善、精进甚至要进行更高深学问培训的呼声。
林重阳觉得那些反对者之所以没有发声的,估计很多人不精通没有办法攻讦,毕竟隔行如隔山。
他们若是让懂行的来写攻击文章,那些人只怕还会反攻击他们,根本不可能帮忙。毕竟这样的知识恰好就是对自己工作有帮助的,干嘛要攻击?
如果用这样的办法,他们的工作量不变,效率至少可以提高三倍,能节省大半精力,不至于殚精竭虑还不讨好。
所以反对声寥寥,感激者日多,不少受益者往翰林院和林宅送各种吃食和礼物。
白天他在翰林院的时候,各大酒楼排着号送美食,一送就是一大桌,足够他请同僚们搓一顿的。
甚至还有酒楼高调宣布要免费为林修撰家承办年夜饭!
“我们广福楼,要包圆林状元需要的点心!”
“我们高记成衣铺要包圆林状元过年的新衣!”
“我们王家粉刷匠可是一直承包翰林院粉刷活计的,以后林状元家的纳凉棚子我们也包了!”
“林状元娶媳妇,我们成家唢呐班一定好好来一场!”
“林状元家生娃娃……”
林状元吓得有好几天都不能回家,从翰林院出门绕路去陆延家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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