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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吃晌饭的时候,沈君瑶表示还要麻烦林重阳代为照顾老爷子,因为她六婶娘身体不好,六叔公务繁忙,她要去帮忙照顾。
“总要劳烦林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
“沈小姐不用客气,老爷子病已经好了,去我家住着只是图个热闹,并不需要多加照顾的。”
林重阳对沈家六郎沈彦也有所耳闻的,他在文人圈里非常有名,是个风神秀彻的人物,性情正直洒脱,颇有侠名,去年巡抚宣府修筑城墙训练士卒如今并不在京城。
他夫人病了沈君瑶去照顾也是应该的。
沈君瑶对沈老爷子道:“爷爷,你去了林公子家里,一定要乖一些,不要跟在家里一样任性。晚上不要吃糖,不要吃太油腻……”
“哎呀知道啦。”沈老爷子老脸都红起来,“别把我当孩子啦,丫头啊,你还年轻没成亲呢,别学他们婆婆妈妈的。”
他这样一说,沈君瑶脸颊一下子红了,嗔道:“沈老先生,请你说话正经一些。”
沈老爷子就呵呵、呵呵,“那我提醒你,以后跟我们小九不要那么生分,你也该唤一声世兄的。”
通家之好,整天林公子沈小姐的,沈老爷子听着生分、别扭,不亲近,不好!
沈君瑶倒是没有固执,起身对着林重阳行礼,“见过世兄。”
林重阳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老爷子不要说笑了。”他又对沈君瑶道:“三妹妹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看着老爷子的,必然不让他偷吃糖,晚上不会吃得太油腻。”沈君澜有时候叫她三妹,林重阳就学一下了。
沈老爷子看看他俩,嘿嘿一笑,“丫头,你不知道,他吃糖比爷爷我还凶呢,你世兄手指缝里漏点都够我老头子腻掉牙的。”
林重阳:……
请不要污蔑我,虽然我喜欢吃甜食,但是已经很克制了,至今没有蛀牙!
林重阳也不知道为什么口味会变,前世也没那么爱吃甜食,为什么现在就很喜欢,王柳芽说随他爹,林大秀也喜欢,林大秀说男人都喜欢,不独独他,所以不需要有什么压力。
沈君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总不能跟教训自己爷爷一样教训人家林重阳吧,笑了笑,“咱们开饭吧。”
林重阳和沈老爷子立刻神情为之一阵轻松,林重阳都不知道原来女孩子给人压力那么大,以前他怎么没觉得,嘿嘿。
吃饭的时候,沈老爷子食欲很好,还要和林重阳点评一下这一炉出来的烤鸭如何如何,比上一次如何如何,比外面烤鸭店的如何如何,似乎这样一品评,吃起来就格外香似的。
一边吃,沈老爷子还对沈君瑶道:“丫头啊,你有事只管忙,不用担心我。爷爷好的很呢,和你世兄一起我更自在。对了,你那些事也不用怕重阳知道,他不是外人,我都告诉他了。”
沈君瑶微微蹙眉,看老爷子好像找到靠山撑腰一样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情形让她想起自己小时候找着师祖当靠山跟他叫板非要学功夫的往事来,一时间倒是怔住了。
沈老爷子原本做好准备要和丫头斗嘴的,结果发现她脸颊微红,双眼氤氲着一层雾气,好似受了大委屈一样,顿时心疼起来,赶紧道歉,“哎呀,你放心,我没跟重阳说你坏话,有些事儿我也不是很清楚,也没跟他讲,你要是想说可以自己告诉他。”
这话居然可以在对方的面前说出来?
沈君瑶简直要哭出来,老爷子是不是被人换了芯子,越来越老小孩儿了,哪里还是小时候给他们讲学的老先生!
看她尴尬得脸颊绯红,林重阳也有点坐也不是走也不是,老爷子一定是故意的!
难道他和沈君瑶同时得罪他了不成?
沈老爷子却好似不知道他们尴尬一样,继续道:“重阳啊,我跟你说,君瑶这丫头聪明得紧,如果是个男孩子不是状元也能得个探花郎,那活字印刷就是她改的。她三岁就由老和尚教导,博览群书,学了很多那些书上的东西,她为你和那些人打笔……”
“沈老先生!”沈君瑶终于站起来,一双黑亮的大眼里都浮起雾气,“你是不是以后都不想吃我做的菜了!”
她这么一生气,气势很足,老顽童有点受不住,就拉林重阳当靠山,“丫头,别生气,要注意形象,你重阳哥哥还在呢。”
沈君瑶感觉要被他给毁得形象全无了,淑女的外衣要脱落,按捺着性子,对林重阳道:“有劳世兄受苦要和这样一个老顽童朝夕相处,我先去收拾一下。”说着她告辞离去。
林重阳看她走得急,知道是被老爷子给逗狠了,就对沈老爷子道:“老爷子,咱们对女孩子是不是应该呵护些。”
沈老爷子瞅了他一眼,摇头,压低了声音道:“你不知道这个丫头啊就是好强,不把男人放在眼里,要是不时不时刺激一下她,她啊这辈子怕是嫁不出去的,哎,也不知道谁能降住她。现在想想真是后悔让她跟着老和尚,把她给教野了,等闲人入不了眼。”
林重阳安慰他道:“老爷子,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或许这样就是最适合她的呢。”
沈老爷子点点头,“你这样想就好。”然后埋头吃饭,不再说话。
林重阳看他突然从话题中抽离埋头吃饭,很有点不习惯,看他吃得欢快也高兴,能吃能喝比什么都强。
等他们吃完饭,沈君瑶已经将老爷子的东西收拾好,让小厮把老爷子办书院所需要的书籍带走送到状元胡同林宅去,这段时间他们可以一起参详。
她还送了林重阳许多笔墨纸张,她制笔得老爷子真传,又因为心思细腻灵巧,如今制出来的笔连老爷子都说不如。那些纸也是她设计加工过的,有写帖子用的红梅洒金纸,有写诗词歌赋用的小清新纸笺,各色纹样,十分雅致。
林重阳道了谢悉数收下。
“三妹妹好巧的心思,这些纸笺却比市面卖的好,不但纸张结实柔韧,花纹也更加清雅大方。”市面上有些太花哨了,甚至还熏香,透着浓浓的脂粉气,他从来都不用的。
沈君瑶轻声道:“这是以前闲来无事的时候做的,等以后闲了做来再送给世兄。”
林重阳看沈老爷子已经上了马车,便跟沈君瑶告辞,请她保重,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让人送信给他。
沈君瑶点点头,再次致谢,看着林重阳上马,摆摆手和他们告别。
绿渏努力地挥手,“林公子,你有时间也过来帮咱们看着房子。”
沈君瑶嗔道:“你瞎说什么,咱们留了人的,哪里还用劳烦世兄来看房子。”
绿渏嘻嘻直笑。
不多久到了林宅。
林大秀和王柳芽夫妻早就得了信,带了家人在胡同口列队欢迎呢,将老爷子一路迎进屋里,又让家里人都过来给老爷子磕头,好好照顾他老人家。
沈老爷子见他们对自己很尊敬,但是却也没有将他当成瓷人儿就松了口气,他之所以不喜欢和自己家人一起住,就是因为他们咋咋呼呼大惊小怪,这个不许他做,那个不许他做,总说他年纪这样大那样大,为了家族也该爱惜自己。
所以他就摆了一次大家长的架子,抖威风离家出走,让他们不要烦自己。
嘿嘿,这样一来就逍遥多了。
一进屋他看炕上躺着个粉嘟嘟的奶娃娃,知道是林重阳的弟弟暖哥儿,就从怀里摸出准备好的晶莹软玉递过去,“小暖哥儿,跟哥哥一样俊。”
暖哥儿还不会拿东西,王柳芽就替他接过去放在他枕头边上,摇着他的小手跟沈老爷子道谢。
沈老爷子逗了两下小孩子,就对林大秀道:“子实现在来京这些日子,可习惯了?”
林大秀笑道:“蒙老爷子关心,除了风沙更大,路上不大干净,冬天更冷,也还习惯。”言下之意第一年冬天不那么习惯所以出门少。
沈老爷子哈哈笑道:“这样的天儿真是不爱出门,我老头子也是。”他看屋里放着炭盆,还不忘提醒通风,小心烟火气。
林大秀表示小九都有叮嘱,平日他们还是挺注意的。
聊了一会儿,沈老爷子就开始忽悠林大秀,“子实,你中秀才也有些时日了,是不是得找点事情做。”
林大秀有些惭愧,“老爷子觉得晚辈能干什么?”他对当私塾先生不感兴趣,当初考秀才无非是为了儿子,现在儿子是状元,他是秀才出门说话做事也能懂进退,不至于给儿子丢人,再就是管着京城这几处产业,安排得也还利利索索的不让儿子操心。
沈老爷子压低了声音,道:“我老头子一把年纪都不偷懒,还想办个书院,你要不要来帮帮忙?老头子和你状元儿子负责筹钱,给你丰厚的薪酬,绝对不让你白忙活。”
林大秀笑道:“薪酬是其次,就怕晚辈帮倒忙。小九他们无用社有许多生员,举人也不少,可以找他们帮忙。”
沈老爷子道:“自然要找他们的,可老头子还得找几个自己人更信得过的不是。”他又对王柳芽道:“我们以后说不定还专门设立一个女学生院,招女学生呢,大嫂去给我们当学监。”
他这么一说给王柳芽唬得了不得,“老爷子可折杀晚辈了,媳妇连学也没上过,就在青云庵跟着静云大师胡乱学一些认得几个字,哪里能当学监。”
沈老爷子笑道:“自然是能的,几年功夫不但学会读书认字还学一手好医术,这可不是谁都能办到的,我老头子和孙女就佩服你。”
王柳芽连说不敢,又跟他说起了沈君瑶。
“老爷子怎的不带沈小姐一起过来,大家一处也热闹的。”
“她女孩子脸皮嫩得很,轻易不见生人呢,以后熟起来就好了。她女红不错,厨艺顶顶好,以后和姐妹们切磋。”沈老爷子丝毫不觉得自己王婆卖瓜。
王柳芽一听笑道:“那以后把小九的俩姐姐叫来,请了沈小姐一起来玩,倒是热闹。”
林重阳则带着秋贵把书房重新收拾一下,让人把老爷子那几箱子书也摆过去,到时候就让老爷子和他共用书房,有问题也好商量。
收拾的时候,他找到了一本自己的素描本,那上面还有随手总结的一些素描要领,这也是当初教赵文成等人的私人教材。
他想了想,就让人把这本子给马巷胡同送去,既然沈小姐对素描绘画感兴趣,不如送给她,看她学画的过程应该是没有正规的教材,估计老和尚那里没有,否则她不至于收集他给府衙画的犯人画像当学习素材。
第二日沈君瑶就让小厮送了一封感谢信给他,里面夹着一张她的最新习作,请他指点。
林重阳诚恳地指明她的不足又点出她的优点,让她可以扬长同时补短。
两人用书信沟通,倒是轻松自在很多,不至于当面那样诸多顾忌。
林重阳发现她不但才思敏捷,且思维活跃,比当代有些男子还要出色,想必是老和尚教导有方。
这样互通书信,倒像是笔友一般,互相请教一些问题。
腊月里放假前的日子,很多人都开始怠工,每天喝喝茶聊聊天,基本不再做什么事情,甚至很多人开始旷班去跑关系。
因为来年就是六年一次的京察大计,事关很多人的前程,少不得要多方经营一下。
林重阳和陆延、赵文藻等人都是今年才进的翰林院,估计京察也查不到头上,才一年功夫也不能有什么升迁,也不可能罢黜,所以就做好本职工作即可。
林重阳觉得今上不但勤政也善于利用特务人员观察大臣,自己这些人不要搞小动作,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即可。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陆延和赵文藻等人,他们也深以为然,所以临近放假他们反而更忙。
因为林重阳带着他们现在要把《仁宗实录》结尾。
原本李固预计交给别人起码要做三年的任务,在交给林重阳之前,他已经做了大半年的准备工作。林重阳年中接手后就进行重新规划和安排,专人负责整理资料,专人负责摘录、专人分段编写,一人统筹,他负责最后的润色整合。
这段日子工作接近尾声,其他人轻松下来,他的任务反而更重一些。因为他不想编从前那种《皇帝实录》,干巴巴的一锅粥一样,读起来费劲,一般人绝对没兴趣去翻阅的。
他想编一本生动有趣、资料详实、条理清晰的《皇帝实录》,有需要的人去翻,有兴趣的也可以看,而且要一目了然,读起来轻松有趣,让人欲罢不能津津有味。
他发现仁宗皇帝是个很有意思的皇帝,性格温和、语言幽默,时常和大臣们开开玩笑,尤其是那种严谨冷肃的冷面大臣,几乎都被他开过玩笑。
对于这样一个皇帝,编纂成那样枯燥死板的实录是一种埋没,必须要让他生动起来。
所以他不遗余力地对这些材料进行美化编纂,要求图文并茂,善用各种缓解阅读疲劳调动阅读兴趣的小心机。
这些工作自然不需要他一个人独立完成,陆延、赵文藻以及庄继法等人都时不时地给他帮忙,还有冯顺的小组如今也成熟起来,有人专门负责画画、排版,所以进度还是很快的。
有他们帮忙,林重阳保证可以在太子大婚前将这些工作做好,甚至可以在京察之前完工,交给编纂官李固做最后审核,然后就可以上呈皇帝御览。
如果皇帝赏识,那就是李固和他们这些翰林官们的功劳!
尤其是陆延和赵文藻,他希望下一步升迁的时候他们能去好一些的部门,而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一个状元修撰,怎么也不会太差就是。
如此忙到腊月二十二,钦天监开始派发新年皇历,二十八日开始休沐。
本朝太/祖立国之初,对臣工们的监管可以说严苛至极,不但俸禄低的发指,甚至全年无休过。后来实在受不了,就开始一年放三天假。
一年三天哪里够!
皇帝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慢慢地假期就多起来,一个月可以休一天。
而他的子孙皇帝们不似他那般独断专横,也颇能体谅一下臣工们的苦逼,加之时不时有大臣们会讨论一下大唐时候的假期,对比当下,连人家零头都没呢。
仁宗皇帝又是个体恤臣工的,所以假期就多起来,一个月可以休三天,初十、二十、三十,没有三十就是二十九,而初一十五一般不休假,因为这是法定朝会日。
除此之外,还会有其他的不定时假期,比如元宵、端午、中元、中秋、重阳、冬至之类的日子。
到现如今年假就从二十八放到正月二十。
这里面是包括元宵假的,初十放到二十,之所以还有额外的元宵假,是因为当初太宗皇帝觉得元宵节放假可以更好的体现普天同庆、盛世安康,是一个可以装潢门面的事儿,仁宗皇帝就将之发扬光大,直接把春节假和元宵假中间的几天也放了。
对于大部分官员基本如此,不过期间也需要安排人手去衙门轮值或者处理急务。
另外元旦朝贺全体官员都要参加,且十分隆重,丝毫马虎不得。
冬至、元旦、万寿是三大朝贺,又以元旦最重,皇亲国戚、外番使臣、藩王、文武百官这日都要身穿朝服列队进宫至奉天门上表朝贺,恭祝皇帝陛下新年安康。
这一年元旦大朝贺的事情格外多,外番使臣来朝者众,动辄上千人,浩浩荡荡涌入京城,会同馆住不下就要安排去别处。
礼部、鸿胪寺、会同馆人手不够,就要从别的衙署调用人员,而翰林院是闲人最多的,养着许多学习的庶吉士呢,自然要调动他们去帮忙。
林重阳被借到鸿胪寺当赞礼者,连日学规矩礼仪以及唱礼流程,他都没有时间思考为什么会借他去做这样隆重的场面功夫,明明可以去做一下幕后工作。
好在他也算身经百战并不犯怵,且被安排在远离奉天殿的位置,本着严谨的态度、调侃的心态,他也出色地完成了礼部交给他的任务。只是大朝贺结束以后浑身酸痛、嗓子沙哑感觉比殿试还累!
回来他少不得关门闭户得睡上一夜带着半个白天才休息过来。
之后给皇帝上贺表、接受赏赐、走亲访友、同学文会,正月里就是光明正大地轮流吃喝,对他来说比上衙还累。鉴于年前就有很多学生、老板结伴来访,年后只怕人更多,林重阳直接闭门谢客,表示家宅太小不适合招待贵客,所有来访心意到就好。至于他的座师、上司们,他也并没有如别人那般每日一家地上门拜访,而是针对各人身份和喜好临摹了古画写上应景的贺词或者诗,再请清华书斋装裱一下,让冯顺等人挨家送去。
他自己能写会画省了不少钱,字拿不出手的就要花钱请人或者去书斋买现成的,一个年过下来都是不小的开支呢。
且林重阳于篆书还有独特造诣,过年拿来装门面是最典雅大方古韵盎然的,送人双方都体面。所以座师、上官们都以收到林状元的篆书贺词为喜,甚至会互相拿出来品评,看看给你的写了什么给我的写了什么,到最后一对发现果然是用过心思的,并非单纯拿来应景。
于是皆大欢喜。
同学同年们就更好办,大家一起吃顿饭、办场文会、露脸做首诗就可以应付过去。现在讲学的机会都让给陆延和赵文藻等人,他一场都没讲过,因为他觉得四书五经不需要他,他要讲的是那些数理化天文地理的知识,目前只给亲近朋友讲,外人还没那个机会听。
初六林宅举行家宴,沈君澜陪着沈君瑶,沈之仪带着杨淡云,还有赵文藻、陆延这两位女婿也都陪着林家姊妹过来,加上林毓隽,也是济济一堂。
女人们由王柳芽陪着在跨院说话,还请了两个琴书女先儿给她们说乐子,而男人们则在正房堂屋吃酒作诗、天南海北地聊,说些热闹事儿。
林大秀和林毓隽兄弟一旁说些家事。
沈之仪因得林重阳指点编写了太子大婚典仪,得到了皇帝好评,对他自是感激万分的,又听说他编纂的仁宗实录基本完工,自然要拜读一下。
林重阳少不得要请他指教。
沈之仪看过之后,感慨道:“重阳真适合做学问,衙门那些琐碎政务都浪费了你的才华。”只可惜现在读书就是为了做官,没有人是专门做学问的,而要想做学问就意味着只有清名。
赵文藻笑道:“也不是没有路子,我给指一条,翰林院兼詹事府、国子监,最后礼部堂官、鸿胪寺卿,这些在重阳三十多岁就可以了,届时可以专心做帝师,包揽所有的经筵日讲。”
大家笑起来,陆延道:“还得给在京七品以上的官员们讲读,必须经过林大人考核通过才能就任,保管个个忠君爱国,发财有节有制。”林大人的洗脑动员能力可不是盖的。
林重阳举起双手,“求放过!”又对沈君澜道:“求世兄暂时失忆。”
沈君澜瞥了他一眼,“你们说什么蠢话了么?”
大家一阵欢笑,这个新年就在温馨的气氛里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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