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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承渊……”她又呢喃了一遍他的名字。

贺承渊揽在她腰上的手臂愈发收紧。

“你姓贺。”林海蓝还是轻声呢喃,双手却抵住了他的胸膛,硬生生地将她推开,“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们全都知道了,全都知道我是谁的女儿,所以你爸爸才会给我吃避/孕药,因为他不能让我生下你的孩子,所以你妈妈才会在我妈妈的墓前露出那样的神情,因为他们都知道,当年和我妈妈在一起的人是谁!屋”

她的声音渐渐变得嘶哑,“你也知道,偏偏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我甚至怕失去你,努力让自己不去深究妈妈的往事,明明我那么迫切地想知道……原来你们都是知道的。添”

“昨天你赶不回来,是你去见你小叔叔了吗?你们那么敏锐,从那把钥匙就猜到了他是谁,我却从来没想到过,他竟然是你叔叔。”林海蓝说着露出一个笑容,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贺承渊朝她的方向走近一步,试图重新将她揽进怀里。

“如果不是他把我单独带来这里,不是他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林海蓝后退了一步,“贺承渊,你明知道我们……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为什么?”

贺承渊却毫不退让地又逼近一步,深沉的黑眸硬是望进了她的心底,在林海蓝退无可退之际,他抬手强硬又坚决地握住了她伸手推他的手臂,“海蓝,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你只需问问你自己。”

“不,我不知道。”林海蓝摇头,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但手腕仍被他牢牢握在手里,她的眼眶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声音带着哭腔,“承渊,我也姓贺。”

“那又如何?”贺承渊的脸色却毫无变化,手往上一提,林海蓝的身体像只折了翅膀的蝴蝶扑进他的怀里,他的长指轻轻地捏住了她的下巴,俊容冷硬,低声道,“我不是说过,要娶你?”

林海蓝这一瞬间,发现了他的可怕之处,来自于他骨子里的偏执,但同时,心头更是酸胀得剧痛。

“你没听明白吗?贺承渊,不止是你,我也姓贺,我们的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她闻到了自己嘴里的血腥味,才知道,血腥味竟会那么苦。

贺承渊垂眸看着她,食指滑过她柔润的脸部轮廓,须臾,他淡淡地笑了笑,“你的身体里原本就有我的血,我很庆幸我们流着一样的血,那时候才能及时救回你。”

他的长指从她的脸颊一直往下游移,最终停留在她的心口,“你怎么会不知道?如果你不知道,为什么要哭?”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林海蓝几乎坚持不住了,他浑身的气息包裹着她,只差一点就要重新将她溺毙在其中。

小腹陡然针扎般刺痛了一下。

这一下,让她骤然意识到,她不能跟他回去,她有孩子了,对,她已经有孩子了,贺家不会让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可她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即使这个孩子生下来可能会身带残疾,她也舍不得打掉他。

林海蓝忍着小腹处一阵阵抽搐般的疼痛,抬手用尽全力推他,“贺承渊,你明知道我们、我们已经没有将来了。”

“我们只是暂时将婚礼推迟,我未曾说过取消婚礼,海蓝,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这个问题,那时候我们便可以将婚礼顺利地进行下去……”

林海蓝听得嘴里发苦,苦笑了声打断他,“别骗你自己了,这根本解决不了,就算是你,也害怕让人知道你要娶的人是你妹妹,否则,今天你怎么会受了你叔叔的威胁,就那样中断了婚礼,因为你怕他当众说出真相,可纸包不住火,真相是藏不住的,无论你怎么掩藏都藏不住,就像我妈妈的事,我已经什么都没做了,可真相就这么呈现在我的眼前,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啊,贺承渊,你又打算怎么掩埋这个事实?可再怎么掩埋,终有一天它还是会被暴露在别人面前,到时候,你怎么办?我不愿意面对那一天。”

“你有哪里不舒服?怎么冒那么多冷汗?”见她边说额头上边渗出一层一层的冷汗,贺承渊上前不容分说地把她带进怀里,“我先带你去医院。”

“不,我不要去医院。”林海蓝在他怀里挣扎,“我说得话,你听见了吗?贺承渊,我不愿意看到你被千夫所指,遭受无穷耻笑的那一天,你放我走吧,从你知道真相那天,你就应该和我分手,而不是百般隐瞒。”

贺承渊不顾她的挣扎,揽着她往停在一旁的车边走

tang,“这里离同德医院比较近,我们就近去那里。”

“我不去医院。”林海蓝用力掰他的手,“你放开我,放开!”

他毫不放松,“去医院检查一下,没问题我们直接回家。以后永远不准再提分手两个字!”

“我不……”林海蓝只吐出两个字,忽然猛地一弯腰,剧烈地干呕起来,贺承渊立刻改揽为抱,支撑着她虚软的身体,一只手不停地在她后背上轻抚,“海蓝,冷静下来,你的情绪过激了,你不想去医院我们就不去,我们回家好不好?”

林海蓝呕得几乎吐出了胆汁,慢慢直起身时眼前一片昏花,整个人如抽了主心骨,软绵绵地就倒了下去。

“海蓝,海蓝!”贺承渊及时抱住她,看她脸色惨白,十分难受地皱着眉,他焦灼地连喊了她数声。

“为什么我也要姓贺?”贺承渊抱起她快步往车子走去时,听见怀里的林海蓝无力的呢喃,垂首看到她眼角悄无声息滑下的泪珠,他抱着她的双臂寸寸收紧。

替她扣好安全带,贺承渊俯身过去,吻了吻她湿汗的额头,吻到鼻尖,吻到嘴唇,眷恋地将脸贴在她的耳畔轻轻磨蹭了一下,这才发动车子。

……

同一天,两次经历了晕厥。

而这一次,林海蓝的头先是左右动了两下,眉心一点点蹙起,当闻到对她来说熟悉得如同空气一般的医用消毒水味道时,她猛地睁开眼。

入目当真是医院统一的白色天花板。

“醒了?”一道温柔的低沉声线近在耳畔,林海蓝浑身一僵,慢慢转过脸,直勾勾地盯着床边的贺承渊。

“你睡了不少时间,渴吗?先起来喝口水。”贺承渊转身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去接了杯温开水,折身回来。

“我怎么在医院?”她警惕地开口。

贺承渊瞧着她谨慎的模样,却是淡淡笑了笑,伸手把她从床上抱坐起来,顺势在床沿坐下,一手扶着她的肩一手端着水杯喂到她唇边,“多喝几口,你睡着时嘴唇有些发干。”

“我说过不想来医院。”林海蓝掀开被子就想从病床上下去,反被贺承渊更加用力地搂紧了肩膀,后背重新贴进他的怀里,“我是你老公,又不是别人,你这么提防我做什么?”

却也不需要她回答,她还没开口就被水杯堵住了嘴,想躲开,那水杯又追了过来,一躲一送就喝了一大口进去。

喝了一口才知道喉咙里真的是干得冒烟,她一口气把水喝光,抬眼看着贺承渊,刚要开口,贺承渊已然放下水杯复又转过身来。

“承……”

“怀孕了怎么不告诉我?”贺承渊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发,视线落在她小腹的位置。

林海蓝的双手下意识捂住了小腹,“我没……”

“傻瓜,这是你偷偷藏着自己一个人乐的事么?”

贺承渊抬手覆在被子上,在小腹的位置抚摸了一下,“我记得你说要给我一份特别的新婚礼物,难道这就是?那还真是惊喜。”

林海蓝一直抿着唇看着他,须臾,她轻声开口,“你想要孩子?”

“这是什么话?”贺承渊好笑地看着她。

“可你……”

“别胡思乱想,医生说你目前的身体状况很不好,需要多休息,再睡会儿,嗯?”贺承渊扶着她的肩让她慢慢躺下,替她将被子掩好,又弯下身在她额上怜爱地吻了一下。

她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真的很虚弱,虽然还想说些什么,但一躺下,那股极致的疲累感就侵袭而来,一下子就击溃了她的清醒意识。

闭上眼之前,她模模糊糊地看到站在床边正垂眸望着她的贺承渊,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更坚决。

……

床头的壁灯散发着温暖柔软的光芒,但林海蓝的心里却是冰凉一片。

醒过来之后她就再也不敢闭眼,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看见妈妈微笑的模样,蓝天白云,白墙黑瓦,妈妈坐在走廊前的台阶上,微笑地看着身旁的少年柔声说着什么,那眼里是无穷无尽的疼爱和怀念。

叫她不敢再看。

门口悄然传来吱地一声,是有人刻意放轻

声音推开了房门。

脚步声被地毯吸去了大半的声音,却依然听得见它正一步一步接近自己。

须臾,一道高大的身影在床边站定,尔后蹲了下来。

“什么时候醒的?不饿吗?醒了怎么不起来吃东西。”贺承渊抬手按在她睁着的眼角,指腹抚了抚,“厨房……”

“承渊。”林海蓝忽然发出声音。

贺承渊顿了顿,摸摸她的脸,“什么?”

林海蓝终于把目光落在他脸上,看着他不过一天就消瘦了不少的脸,知道他心里也在煎熬,她心里更不好受,定定地看着他更显棱角分明的脸庞许久,她才轻声说,“现在我终于知道妈妈为什么当初会特别疼爱你,看着你时特别温柔了。”

眼泪蓦地从她眼角滑落,“因为妈妈看着你就像是看到了你叔叔,她在想念你叔叔,她在想念她此生最爱,虽然她始终没有你们贺家的名分,可她却从心底把你们当成了一家人……”

她的声音猛地哽咽起来,贺承渊心疼地俯身抱住她,“这些都不重要。”

林海蓝一把用力推开他,大声地说,“怎么会不重要,我是你妹妹你真的明白吗?难道你想身败名裂吗,就算你财势滔天,你也堵不住悠悠众口,你可以用钱砸死一个一百个一万个说你闲话的人,你可以砸死所有人吗?贺承渊,这个社会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包容,他们容不下我们的,容不下……有多少人在你背后等着看你们贺家跌下神坛,有多少人明着尊你敬你恭维你,实则只等着有朝一日在你落难时狠狠踩你一脚,看你的笑话……”

“你一心只想着为我考虑,有没有想过你怎么办?”贺承渊看着她,沉声问。

“我?”林海蓝转开脸,“只当这是又一场失败的婚姻罢了,你知道的,我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也始终过得很好,并没什么大不了的。”

贺承渊听着她冷酷无情的话,却也只是抹去她脸上的眼泪,淡淡地说,“这么洒脱,怎么不笑着说这番话?”

林海蓝放在被子下的手死死扣进了掌心中,她看了一眼贺承渊,眼中含泪,“笑?我笑得出来吗?我妈妈原本不该死的,当年她遇到那么大的灾难都坚强地活了下来,却到头来还是死在你们贺家人的手里,是你姐姐和你父亲一起谋杀了我妈妈,为了救他心目中那个好女婿,他无情地放弃了救我妈妈的机会!我妈妈她不是死在车祸现场的,她在手术台上,却没有人去救她,让她孤零零地躺在那里,血尽而死!她明明还有救,明明还有救!!!”

说到最后一句话,她身嘶力竭,嚎啕大哭。

“她当初就不该遇到贺华亭,从遇见他,你们贺家所有人都想逼死她,终于如愿了,你们终于如愿了!”

她猛地扑倒在床边大呕。

贺承渊忙抱住她,见她呕得脸色发青,浑身软绵绵地没有丝毫力气,直往床下掉,他紧皱着眉头,抱稳她,“海蓝,听我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很差,什么都别想,交给我,你说过你始终是相信我的,这一次也相信我好不好,我一定会解决这件事,好不好?”

林海蓝仰靠在他怀里,感觉自己像踩在棉花上头重脚轻。

“相信你……?”

“是,相信我,以后再不会让你如此难过。”贺承渊低头吻着她汗湿的发心。

……

不知道是怕她回到贺华亭身边就不再回来还是怕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贺家两位老人。贺承渊把她带回了他们两人的公寓,不让她独自外出,也不让人过来,没有其他人,总是他在她身边照顾她。

可饶是他再怎么精心体贴地照顾,林海蓝孕吐的次数却越来越多,而且每一次都伴随着强烈的头晕目眩,更有几次直接晕了过去。

这次,她因为实在不舒服,从中午开始就在睡,醒来时看看时间,才发现已经是晚上十点。

发现贺承渊并没如先前一样守在她的床边看着她醒来,她在床上木然地坐了一会儿,才掀被起身,出去倒了杯温水。

刚喝了小半杯,忽然发现书房的门虚掩着,没有完全关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电脑的亮光。

这几日,贺承渊的脸色一日比一日憔悴和疲惫,她深知这不仅仅是因为没日没夜地照顾她的缘故,偶尔听到他打电话,知道他似乎遇到了大麻烦,只是不知是公司还是贺家……

贺华亭那番话说得很明白,当初安城牵扯进那起大案件的人不少,也包括当时的贺家。

说话的声音从虚掩的门缝里露出一丝,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比昨日又更沙哑了几分,林海蓝低头苦苦一笑。

心依旧会疼,怎么会不疼?

她另外拿了只杯子,倒了半杯偏热的温水,端着走到书房门口。

“我已经决定了!”贺承渊背对着门口正在和电话那边的人说着什么,声音刻意压低了几分,“你那边先安排一下,找经验丰富的,要确保不会让她受到伤害,一点点都不行!”

接着书房里静默了数秒,那边的人似乎说了什么,贺承渊肯定地点头,“这个孩子不能留下来,必须尽早拿掉。”

又来回说了几句,贺承渊把断了通话的手机往桌子上一扔,随即挺拔的身躯缓缓靠在后面的椅背上,抬手,用力地按住了眉心。

直到身后骤然传来一声刺耳的玻璃砸在地上发出的碎裂声。

贺承渊立刻站起,转过身。

竟见林海蓝浑身发僵地站在门外,直直地看着他。

贺承渊看着她眼里的不可置信和惶恐不安,黑眸缩了缩,抬脚大步走过去,“海蓝……”

林海蓝握着发麻的指尖,一个字都不想听他说,转身拖着虚弱的身子飞快地往房间跑去。

“海蓝!”贺承渊脸色大变,马上追了上去。

他要打掉她的孩子!

林海蓝冲进房间,反身就关上门,双手摸索着上锁。

不料,贺承渊已先一步拧开门,“海蓝,别锁门,你听我说。”

“我不听,你走开!”林海蓝越急越慌,正想死死把门顶上,贺承渊竟直接把手伸了进来,被门板用力一压亦没有吭声,只是坚决不让她再把门关上。

看着他被顷刻间压红的手,林海蓝使劲推着门板的手终究无法再按下去。

她一松手,贺承渊就趁势而入,拉住她的手臂把她带入怀里,“我说过你现在不能激动,别哭,我慢慢和你说。”

“不。”林海蓝摇头,“你想拿掉我的孩子,我听见了,我不答应,他在我肚子里,我不答应!”

她推着贺承渊的胸膛,露出冷笑,“是不是因为我们的关系,你留不得这个孩子?就因为我和你是……”

“你冷静一点!”贺承渊扶着她的肩摇了摇,紧盯着她惶恐的双眼,目色却很温柔地开口,“海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听见了吗?是你的身体现在不适合有孩子……”

“是不适合还是因为他的爸爸是你?”林海蓝却是执拗地盯着他,“因为你怕他生下来是智障或是残疾,所以想杀了他!”

“海蓝。”贺承渊紧皱着眉,“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但不要钻牛角尖好不好?”

“你一定要拿掉他吗?”林海蓝抬起头,难受地看着他。

贺承渊的薄唇抿着,沉默的坚决比回答更让林海蓝心碎,她的眼泪唰地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她紧紧揪着贺承渊的衣服,哀求地看着他,“留下他好不好?我走,只要我走就好了,我走了就没有人会因为我们的关系耻笑你,我走得远远的,就不会有人知道这孩子是你的,这对你是最好的结果不是么?以后你可以结婚生孩子,我不会来打扰你的。”

“不管他是智障还是残疾,我都会照顾好他的,你知道,我是医生,我的技术很好,就算养他一辈子我也养得起,不会让他吃苦,也不会让他知道他爸爸是谁,你别担心。”

她的身体一寸寸往下滑,哭得声音沙哑,“离开你,我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了,只有这个孩子陪着我,求你了,承渊,我不能再失去第二个孩子了……”

在她瘫软下去快要落地时,贺承渊弯腰把她抱紧,“没有我你只剩一个人,难道你以为没有你,我会去和别人结婚生子吗?林海蓝,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你不能离开我。”

林海蓝泪流满面,“我要孩子,别夺走他,别夺走他,求你了!”

贺承渊见她哭得已经喘不过气,只好把她从地上抱起来。

但林海蓝一躺到床上,眼泪却慢慢止住了,只是看着贺承渊,“你非要打掉他不可吗?”

“你现在的情绪容易失控,并不全是因为我们的事,也是因为这个孩子……”

“不用再说了。”林海蓝挡住他的脸,闭起眼转过身去,“我累了,你出去吧。”

贺承渊却久久地坐在床沿上没有动,而林海蓝像是立刻睡着了,背对着他紧闭双眼,也是一动都没有动过。

许久,贺承渊疲惫地掐了掐眉心,替她盖好被子,只是弯腰一如既往地吻她的脸颊时看到她颤动的睫毛下默默滚落的眼泪,轻声叹息,疼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很久才静静地离开了卧室。

……

之后两天,贺承渊开始外出,只是在外面逗留的时间并不久,似是担心她独自在家,总是稍稍离开便马上回来了。

门口隐约传来开门声,林海蓝慢慢走了过去,正好贺承渊推门而入,见她在门内等待,稍稍一顿。

“回来了。”林海蓝接过他在电梯里便取下的黑色围巾,转身挂在旁边的衣架上。

两条长臂从身后轻轻圈住了她的身体,一个吻落在她颈间,温热,眷恋。

这两天她都不和他说话,甚至连看也不多看他一眼,除了睡觉就是兀自发呆,却不知这短短三个字,一个主动的接近就让他如此动容。

林海蓝抬手抱住他环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感觉那强健的双臂瘦了一圈,她眼圈发红,推了推他,“我做了晚饭,你去换件衣服,出来吃饭。”

“嗯。”贺承渊仍是抱着她,贪恋地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很久之后才放开她。

林海蓝等他回了卧室,就旋身去了厨房,刚把饭菜端上桌,贺承渊已经换了衣服出来。

只是余光一瞥,他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而走到一旁的长台前,打开台上的棋盒,略有些惊讶地看了眼林海蓝,“是拿去修的那副棋盘?”

“嗯,早就修好了,我没及时去拿,今天正好那边的老板去仁康看病,意外看到了医生信息版面上我的信息,给我打了电话就亲自送了过来。”林海蓝说着低头边摆放碗筷边笑了笑,“那位老板说,以前我爸爸……”

她神色恍惚了一下,“就是你叔叔,以前经常带着我妈妈去他那里下棋,尝尝把他杀得没有回天之力,他说起来都很是愤懑呢,说小年轻也不知道顾及长辈的感受。”

想到不久前亲自上门来送棋盘的那痴迷于围棋的老板说起往事时的怀念,林海蓝手上的动作慢慢停下来。

若是她及早去他那里取棋盘,听到那老板说起往事,是不是现在……

是不是她就能狠心早早地提分手?

贺承渊当作没有看见她脸上的恍惚,拉着她坐下来,“吃饭吧,我饿了。”

……

这些天,贺承渊忙于照顾她和处理外面的公事,几乎不曾好好睡过觉,只是困了便倚在沙发上打了盹儿,也许也是怕自己逼得太过,让林海蓝的情绪愈发不稳。

但今晚,当他正准备去书房时,已经走到卧室门口的林海蓝停下脚步,转脸看看他,“到房间来睡吧。”

……

贺承渊刚坐上/床,先一步上了床却始终背对着他躺下去的林海蓝动了动,当贺承渊的手臂温柔地圈住她,将她转过来揽在怀里时,她竟没有抗拒,而是顺从地由他将自己抱住,把脸枕在他依旧宽阔的胸膛上。

一时间,两人都保持了沉默,只一心感受着这许久不曾感受到的默契和温暖。

良久的静谧无声后,察觉到胸前淡淡的湿意,贺承渊抬手抚了抚她的脸,果见她又无声地伤心起来,他抱着她翻了个身,手臂撑在她的身侧,低头吻了吻她雾气弥漫的眼睛。

亲密的举动让林海蓝躲了一下。

“别躲。”贺承渊捧住她的头,吻她的鼻尖,脸颊,“海蓝,不要躲我。”

林海蓝睁眼看着他熟悉到令人心口发疼的俊容,感受到他流连不去的亲吻,轻声问,“爸爸妈妈当初爱得那么坚决,最终也没能在一起,你觉得我们就可以吗?”

贺承渊吻了吻她苦涩的唇,抱着她一起躺下,只是静静躺着却密不可分。

“我们可以。”他说。

……

第二天,贺承渊晚了半小时回到公

寓。

却发现,公寓里早已空无一人。

《后台打不开,到现在才爬上来,前晚通宵码结局,到早上七点突然停电,重新码稿子码得我心力交瘁,快死了,而且码着码着也比之前多了些东西,所以先放这章上来,要不然一章放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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