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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就被山匪包了饺子, 虞衡几人是懵逼的。对方人数众多,粗粗一看都有大几十人, 还都拿着武器, 锋锐的刀剑在明晃晃的日光下简直能亮瞎人的双眼。面对这种情势,哪怕虞衡和萧蕴两人非常能打,该从心还是得从心。

没办法, 还有展平旌三人在呢, 真打起来,虞衡和萧蕴倒是能抓住机会跑路, 但要是激怒了山匪, 对方杀红了眼, 不得把账算在展平旌三人头上?

虞衡偏头看了萧蕴一眼, 对他使了个眼色, 自己则上前一步, 微微抬手,对着对方的领头人笑道:“我们几人是来谒州游学的士子,所带的行李也大多都是书籍。诸位若是求财, 我们倒是勉强能凑点儿银两来, 还望诸位行个方便, 让我们离去吧。”

离开之后, 把展平旌他们安顿好了, 再杀个回马枪, 把你们给干掉!

对方完全不吃虞衡这套, 粗着嗓子道:“你们这帮读书人最是奸诈,都是些烂了心肝的东西,还想着去拜访向齐那个老不死的, 你们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 这口锅他们背得有点冤啊。虞衡赶紧洗清误会,“我们又不是江南本地士子,只是听闻向夫子的名气,便想去拜访一番。你们就因为这样的原因就给我们定罪,未免也太牵强附会了吧?”

“什么墙什么会的老子不懂,你们也别想花言巧语骗人。弟兄们,把他们绑了,上山!”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虞衡觉得自己几人巨冤,你们抓人就不能讲点基本法?要么求财要么索命,你们倒好,瞧着跟我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像是要我们的命的,刚刚说了凑银子给你们,也不收,就这做派,你们有什么脸说自己是山匪?

萧蕴在虞衡的示意下悄悄溜了出去,躲在树后向虞衡比了个手势,示意虞衡先苟住,等他带人前来。虞衡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加上有系统在,虞衡总觉得自己有种谜一样的安全感,淡定得很,非但不害怕,还有点好奇这帮山匪到底想干嘛,同沈修几人对视一眼,十分淡定地跟着山匪们上了山。

除了虞衡之外,没人察觉到萧蕴已经不见了,山匪们见虞衡几人不像之前的肉票那样闹腾,还挺满意,“算你们识相!老实听话点,还能少吃点苦头!”

虞衡突然想起系统刚刚说的话,忍不住追问它,“系统,你刚才说这帮人是兵匪?军队哗变可不是小事,这么多兵一起落草,怎么京城没收到任何消息?”

【宿主倒霉呗,这帮人叛变也就是这些日子的事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江南总督不得想办法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打点不用花时间的?也就是见消息实在瞒不住了,江南总督才把这事儿给报上去,六百里加急直奔京城,估摸着这会儿也该到了景隆帝的御案前了。】

系统说的没错,景隆帝接到消息后勃然大怒,军队哗变何等要紧的大事,哪怕人数不多,也就一两百来号人,成不了什么气候,但这股歪风邪气不可长,不好好处置,他的帝王颜面往哪儿搁?更何况,这帮山匪还最爱对读书人下手,手中更是有几条读书人的性命,

哪朝哪代读书人的地位都是特殊的,都能算是士大夫一级,山匪专挑读书人下手,简直就是在士大夫们的警戒线上来回蹦迪。

朝堂上的士大夫们已经炸开了锅,纷纷请求景隆帝严惩这帮匪徒。景隆帝当即下令,“江南总督廖兴平办事不力,压入大牢,上京会审。江南士兵哗变之事,朕欲派一钦差前去彻查此事,诸位爱卿谁愿前往?”

景隆帝话音刚落,虞启昌便立即上前一步请命,“陛下,臣愿往。”

他那倒霉儿子还在谒州呢,万一碰上山匪可怎么办?

景隆帝看了虞启昌一眼,心里也知晓他正在担心虞衡,略一思索便同意了此事,点头道:“爱卿久经沙场,对付这帮叛军,想必是手到擒来。你即日出发,动身前去江南处理此事,把反贼都处置了,再压着廖兴平进京来见朕,朕要亲自审他!”

廖兴平便是如今的江南总督。

也怨不得景隆帝如此生气,江南素来繁华富裕,又是鱼米之乡,还沿海,江南总督之位,上任者无不是帝王心腹。结果这心腹办事不力,让江南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景隆帝能不生气?

虞启昌也不敢耽搁,他之前还让护卫们撤回京城来着,只让谒州那边的人稍微照看一下。但问题是,现在叛军就在谒州和夙州附近流窜,这两地正好有一座山,易守难攻,领头的也懂点兵法,又擅伪装潜伏,廖兴平最初命人暗中收拾他们,竟然没能成功。然后就被某位官员一封密信送往京城,廖兴平听到了风声才急急忙忙将消息上报,这才有了景隆帝龙颜大怒的那一幕。

虞启昌可是知道虞衡他们的打算,一开始他们就想去拜访一下隐士大儒,江南那边最负盛名的大儒莫过于向齐,虞衡几人不可能他那儿拜访一下。那问题就来了,向齐正好在夙州,虞衡他们的船停在了谒州码头,要想去夙州,很有可能就会走这条小路。虞启昌只能希望老天保佑,倒霉儿子在谒州多玩几天,别兴冲冲地往夙州跑,就算要去夙州,也别碰上山匪。不然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不只是虞启昌,沈修展平旌等人的父亲心里都提着一口气,七上八下,生怕儿子在江南会遇上什么危险。

承恩公还好一点,武将出身,对儿子的武力值十分有信心。更重要的是,他儿子那奇葩体质这回居然还真派上用场了。承恩公原本还有点担心来着,后来一想,就算双方碰上了,他儿子大概率直接走人对方都有可能发现不了,那还担心个球?

承恩公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也会有为儿子这个奇葩体质感到高兴的一天。

其他老父亲就不一样了,沈修周烨展平旌三人的父亲全都是文官,还有两个是御史。这几人平日里一向和虞启昌没什么往来,就算小辈之间感情还算不错,他们之间还是保持着淡如水的君子之交。毕竟文官和武将也没什么共同的话题,走得近了还容易被陛下猜忌结党营私,那还是不咸不淡地处着吧。

但这回,儿子性命攸关,几人也顾不上文官武将的问题了,一下朝就赶紧追上虞启昌,连连追问道:“侯爷,不知今日江南那边可有消息传来?几个孩子到底在何处?”

虞启昌心里同样直打鼓,面上却十分稳重,沉声道:“几位大人莫慌,我目前还没收到什么消息,只知道他们在谒州下船后,便在当地最大的客栈,福安客栈落了脚,还打算在谒州城走一走。”

展沈周三位大人同时松了口气,连连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没事就好!”

说完,三人又郑重拜托虞启昌,“侯爷此去江南,我等那不成器的儿子,还望侯爷多多照看几分。”

虞启昌一摆手,“三位大人客气了,我家那小子也在呢,我能不管?”

这倒也是,三人脸色微微缓和,郑重向虞启昌一揖,再次道谢,“那就多谢侯爷了。”

“三位大人不必客气,只希望他们几个小子别到处乱跑就行。”

然而虞启昌的愿望注定不能实现了,刚回侯府,虞启昌就收到了江南的飞鸽传书,说是虞衡一行人被山匪绑上了山,现在情况不知,他们正准备救人。

虞启昌当即掀翻了书房那张黄花梨木书案,大怒,“混账东西,敢动老子的儿子,老子一定要宰了你们!”

“什么动我们儿子?”沈氏赶来时正巧听到了虞启昌这句话,也看到了虞启昌手中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信,连忙夺过来一看,登时变了脸色,“衡儿竟然被山匪绑走了?你不是说安排了护卫护送他们吗?”

虞启昌有口难辩,同样着急上火,“我马上就带人前往江南,一定把衡儿给救出来!”

“你现在去有什么用?又不能飞过去!山匪难不成还会在那儿等着你不成?不行,我也要去,我要亲眼看着儿子没事才放心!”

“夫人哪你就别添乱了,”虞启昌急得直转圈,“陛下钦点我为钦差去处置江南叛军之事,”

虞衡他们这会儿正在山匪窝里蹲着呢。

让虞衡意外的是,这帮山匪绑的读书人还挺多,差不多有十来个,全都一脸菜色,胡子拉碴,见了虞衡等人,这帮人麻木的脸上也没什么明显的情绪,眼珠子微微动了动,瞥了虞衡几人一眼,便又不在意地转回去,继续发呆。

虞衡眨了眨眼,试着问他们,“你们被抓来多久了?”

然而屋内却是一片寂静,根本没人理他。

倒是外头看门的那个嘲讽了一句,“你们也赶紧歇歇吧,好日子马上就来了,有的是你们享受的时候。”

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话,虞衡等人还没感觉,屋内其他人已经条件反射地开始发抖,目露惊慌,想张嘴呼救求饶却又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不敢吭声,任凭血迹顺着唇角往下流。

虞衡和沈修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能把人折磨成这这样,也不知这些山匪用了多少丧心病狂的手段。

门口看守的人忽而把门打开,手中拿了个鸡腿,一边津津有味地啃着,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屋内众人的反应,顶着一脸麻子乐呵呵道:“又害怕啦?别急,一会儿再来演场好戏。让本大爷好好看看,今天该轮到谁了!”

话音刚落,就见其他人愈发抖若筛糠,不住跪下朝这人磕头,口中连连喊饶命。

虞衡几人不解其意,就见这人将手里的鸡腿三两下啃完,随意往跪下他附近的人身上抹了一把手,擦掉手中的油后,又拍了拍对方的肩,笑道:“衣裳不错。”

对方一边发抖一边陪笑,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几乎要落下泪来,就盼着这人能饶他一回。

不料这人突然变脸,一把将他拎起来往外一扔,拍拍手道:“行吧,今天就你了!”

说完,这人又转头看向虞衡几人,挑眉道,“新来的,看好了,接下来这出戏,哪家戏班子都唱不出来。”

虞衡几人还是一头雾水,就见这人脸上不屑的表情一收,对着来人恭敬弯腰,抱拳道:“大当家,二当家。”

虞衡抬头望去,正巧同这人口中的大当家——也就是把他们绑回来的那个领头的——对上了眼神,大当家先是一愣,而后乐了,“看来这新来的还不知道咱们要干嘛,麻子,给他们开开眼!”

“得令!”叫麻子的看门人抱拳应下,对着虞衡等人抬了抬下巴,一脸自得道,“新来的,看好了,马上就让你门开开眼,等会儿可别吓得尿裤子!”

说完,众人便哈哈大笑。虞衡注意到大当家身边还有一名身形消瘦的书生,一脸病容,时不时发出一声低咳,生得倒是秀丽,一双眼却阴阴沉沉,仿佛是谁将墨汁倒进了他眼中,黑得很是纯粹,透出毫不掩饰的阴狠之色来。

见虞衡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这位二当家不由微微一笑,毒蛇般阴冷的目光落在虞衡身上,手上的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往掌心拍着,似在思索着什么,忽而一笑,“麻子,先等等,让这几位金尊玉贵的公子哥儿站前面来,人家头一回来咱们寨子里做客,可不能怠慢了他们。”

这位二当家脸上虽然笑着,虞衡却从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了无尽的恶意。那是一种亲自动手打破孩童的天真,将他们从象牙塔中粗暴地揪出来扔进地狱中的变态满足感,虞衡几乎感受到二当家心中那股兴奋到战栗的激动,心中暗自警惕,掂量了一下双方的位置,又看了看屋中布局,回忆了一番路线,再看看周围这帮软脚虾,思考着如果出其不意地突围,制造混乱,逃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系统,别装死了,赶紧出来!”

【急什么,宿主不是出来长见识的吗?被绑架,命悬一线,多刺激!宿主有没有觉得自己灵感大爆发?】

“我可去你的吧!”虞衡大怒,“少废话,赶紧想办法,不然的话,我要是挂了,你的任务照样失败!”

【得了吧,宿主你开始不就是觉得有我在可以浪一下吗?反正你又不会有生命危险,就看着呗。友情提醒宿主,接下来的场景可能比较辣眼睛,请宿主做好心理准备。】

虞衡呼唤系统也就是想从它嘴里撬出点消息,这会儿听见系统亲口确认他们不会有性命之忧后,虞衡便淡定了下来,给了沈修三人一个眼神,四人走到麻子脸身边,还要上前,就被麻子脸给挡了回来,“挤什么挤?要是挤着我们二当家了,你们赔得起吗?”

虞衡莫名觉得好笑,他们四人,一个侯府公子,三个清流之子,父辈官职都在四品以上。论及身份,这帮山匪绑在一块儿都不如他们一个贵重,结果却反被嘲笑碰了赔不起二当家?

别说,这感觉还挺新鲜。

二当家见虞衡不甚在意的神情,眼神更是一凝,一把打开折扇,风度翩翩地扇了扇,优雅地吩咐麻子脸,“麻子,开始吧。”

麻子脸立即上前,拔出一把剑架在刚刚被他扔出去的书生脖子上,冷笑着开口道:“规矩你都明白,就不必我再多嘴了吧?”

那书生吓得涕泪横流,软趴在地半天都直不起腰,口中直呼饶命,转眼间地上便湿了一滩。

二当家不由皱眉,“你也是读书人,未免太过有失体面。罢了,看在同为读书人的份儿上,我便饶你一回。麻子,既然他底下那玩意儿这么不中用,便不用给他留了吧。”

麻子脸点头,正要动手,却见这书生嗖的一下从地上窜起来,连连给二当家磕头,“二当家饶命!我说,我什么都说!我不是个东西,十三岁时便祸害了我娘身边的丫鬟,那时我尚在孝期,丫鬟却怀孕了,我只能让人给她灌了药,没想到她没撑过去,死了!还有,我嫉妒我的同窗,故意接近他,在他县试时往他的考篮里扔了张纸条,让他被查出作弊,这辈子都无法再参加科考……”

“那你确实挺不是个东西。”二当家淡淡道,眼睛看向麻子脸,眉头微挑,“还愣着干什么?这样的祸害,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我刚刚说的,那玩意儿给他剁了,手也给他废了,害得别人不能参加科考,那你自己也别参加了。”

这人不住求饶,然而却并无半点用处,麻子脸冷笑几声,叫了几个兄弟按住他,手脚麻利地按照二当家的吩咐给他用了刑。

霎时间,惨叫声响彻云霄。地上已是血流成河,那人已然昏死过去,出气多进气少,不知还有不有救。

二当家目露怜悯,低低叹了口气,“可怜见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拖出去吧,老规矩,要是他命大,就放他离开,要是撑不过,就扔后山喂狗。”

虞衡还是第一次直面这种血腥的场面,脸色不由微微发白,但他还是坚强地撑住了,冷静地看向二当家,这位明显心理有问题,似乎在充当审判者的角色,对他人的罪行进行审判。

二当家见虞衡几人面如金纸还撑住了,眼神也没有丝毫涣散,心理素质比其他人好得多,也来了兴趣,“怎么,你们不怕?瞧着你们年纪也不大,就不怕我也让人把你们也处置了?”

沈修几人同时觉得某个地方一凉,脸色僵硬一时间竟想不出什么话来。虞衡回神速度较快,定了定神后便笑道:“盗亦有道,二当家虽然落草,但也不似一般匪徒,处置的都是有罪之人。我们几人并未做过任何亏心事,自然不惧。”

“你就这么肯定?”二当家顿时来了兴趣,上前几步走到虞衡面前,好以整暇地盯着他,“瞧你这身衣裳,我若是没看错,这可是软云丝的料子,能用上这样料子的人,非富即贵。越是富贵人家便越是藏污纳垢,你竟然敢说自己从未做过亏心事?”

“那当然!”虞衡底气十足,没做过就是没做过,生在红旗下的五好青年怎么可能会做亏心事?不得不说,虽然二当家的手段是狠了点,但刚才那位,手里两条人命,还毁了另外一个人一辈子,被罚不冤?

二当家忽而一笑,蓦地抽刀架在虞衡脖子上,仔细盯着虞衡的眼睛,阴冷得宛若一条吐着信子的蛇,阴森森道:“我劝你还是说实话,之前像你这样编瞎话想糊弄我的人也不是没有,现在都尸骨无存了。你也别想着能瞒过我!”

虞衡无奈,自己的脖子最近为何总是遭殃,在系统空间被名将大佬架刀,到这儿又被蛇精病二当家架刀,就没人心疼一下我的脖子吗?

经受过名将大佬的锤炼,虞衡对怎样在脖子上架着刀的情况下找个让自己脖子最舒服的姿势十分有经验。略微动了动脖子,调整了一下姿势后,虞衡才摊手道:“我真没说谎。我呢,是家里的小儿子,前十多年一门心思想着混吃等死,窝在家里吃吃喝喝睡大觉,过着猪一样的幸福生活。后来我爹看不下去了,给我请了一夫子逼我念书,我就邀了几个朋友来江南游学,想长点见识,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

这话听着就十分真实,二当家等人脑海里莫名出现了一条挂在树上迎风飘荡的咸鱼,脸色一时十分一言难尽,万万没想到,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除了正常的精英和到处惹是生非的败家纨绔外,还能有种奇葩品种。

二当家一时间也被虞衡噎住了,在虞衡眼中看不到任何心虚的情绪。对自己的眼力有充足信心的二当家还是决定相信虞衡,缓缓收回刀,冷声道:“那我便暂且信你一回。”

说罢,二当家的刀又架在了沈修的脖子上,接着逼问他们,一心想把他们最龌龊的那一面给挖掘出来。不过沈修几人同样人品十分过硬,哪怕在二当家手中吃了一点苦头,也没逼问出什么。

搞得麻子脸都挺稀奇,“哟,还真有什么亏心事都没干的公子哥儿啊,真是奇了!怎么我们碰上的竟是些王八蛋?”

虞衡顿时看向二当家,试探地问道:“你也是个读书人,怎么……”

“呸!就你们这帮读书人心眼最坏!”大当家一拍桌子,“我二弟当年也是有名的才子,还是那狗贼向齐的弟子,却不料那狗贼心思阴毒,任由他孙子暗害我兄弟,还想杀人灭口。夙州那帮狗官也和那老匹夫狼狈为奸,差点害了我兄弟的性命。要不是我兄弟命大,现在坟头草都有三丈高了!”

看来夙州的情势很是复杂,虞衡一听就觉得眼前出现了乱成一团的毛线,到处都在打结,完全找不到任何头绪,不知从哪里开始理起。

对于虞衡这几个没审出什么亏心事来的人,大当家的态度略微和善了点。虞衡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态度变化,趁机追问道:“那你们又为何落草为寇?我们刚从京城出发时,也没听到江南这边出事的传闻。”

“江南哪年不出事?”大当家冷笑一声,“不过是狗官打点得好,杀人灭口的事干多了罢了。”

虞衡挠头,觉得这事儿较为复杂,忍不住劝他们,“我看你们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现在回头,也还来得及。”

“天真!”大当家不屑地冷哼一声,“叛军能回什么头?回头就得脑袋搬家!老子带着兄弟们叛出来,本就没打算回头。就算死,也得给自己讨个公道,多宰几个垫背的为民除害!”

虞衡则好奇地问了一句,“方便说一下,你们为何叛出军队吗?”

在虞衡和大当家聊天时,萧蕴也快马加鞭地赶到了江南提督的府上,甩出承恩公府的令牌,直接杀到江南提督梁继先面前。

梁继先已经派出大部分军队前去剿匪,问题是敌人太狡猾,行踪诡秘又滑不留手,大军竟是被他们带着绕圈子,却没找到他们的老巢。

结果这时候萧蕴杀了过来,梁继先原本想让人把萧蕴拿下来着,然而一看承恩公府的令牌,梁继先顿时怂了,赶忙问这位少爷到底有什么事。

这一听,梁继先的冷汗都下来了。要了命了,靖安侯府的小公子,两位御史家的公子,再加一位吏部员外郎家的公子,全都被山匪抓走了!

这抓走的那是这帮公子哥儿啊,分明抓的是他的命!

梁继先当即眼前一黑,得罪了这么些个大佬,他日后还能有升迁的机会吗?

那当然没有,治下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梁继先能保住他的乌纱帽就算是上辈子烧高香了。要是虞衡他们出了什么事,梁继先也别担心什么乌纱帽的问题了,赶紧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

想明白其中利害关系的梁继先办事效率十分迅速,亲自点了几百名精兵,都是他的心腹,自己亲自领兵前去剿匪。

有萧蕴带路,梁继先也不用费心思探听山匪老巢的问题,直接领兵一路前往虞衡等人之前被绑的地方,顺着那地方往上直逼山匪老巢。

这头大当家正在虞衡的引导下不断透露有用信息,就听见有人来报,“山下来了一队兵马,梁继先亲自领兵,正往我们寨子而来。弟兄们已经在山崖处备好了滚石,就等着他们一行路过,送他们去见阎王!”

“好!”大当家的抚掌大笑,一把拔出腰间的弯刀,扯着嗓子喊道:“弟兄们,跟我杀,报仇的机会来了,今日一定要让梁贼死在我们的刀下!”

“冲啊!杀梁贼!杀杀杀!”

寨子里的人去了大半,剩下二当家和一帮护卫留在寨子驻守。

二当家的眼神往虞衡等人身上扫过,若有所思,手中合起的折扇一下一下敲着,状似苦恼道:“梁继先虽然是个一门心思钻进钱眼里的东西,但领兵打仗倒也不差。这下形势可不太妙,说不定我们就得被他一锅给端了。”

闻言,其他麻木的读书人眼中瞬间有了亮光,满脸的期待之色掩都掩不住。

二当家却冷笑一声,蓦地一抬手,虞衡几人便见嗖嗖几箭从空中飞过,精准地插/进不远处三位读书人的眉心。

三人顿时倒在了血泊中,连声叫唤都没有就直接见了阎王。

二当家则缓缓上前,脸上带着残忍又兴奋的笑意,顺手拔出旁边一人腰间的刀,一步一步朝着虞衡几人走来。

虞衡上前走了两步,挡在沈修几人面前,用眼神示意他们别动。现在寨子里人手不多,又只有二当家一个主子,还是个病弱的主子,虞衡有十足的把握能拿下他,到时候人质在手,他们便能全身而退。

却不料二当家脚下微微一转,猛地坎在另一个人的人头。那人头在地上骨碌碌转了几圈,最终停在他脚边,他便一脚踩了上去,笑着看向虞衡,“别慌,我不杀你们。这些人中,这个最该死,手中同样沾了一条人命。其他人虽然恶心事没少干,也算是罪不至死。我懒得跟你们废话,滚吧!”

其他人闻言,脸上瞬间迸发出狂喜之色,蹭的一下爬起来,拼了老命往外跑。

虞衡怀疑地看了二当家一眼,戒备地护着沈修几人慢慢离开。却不料二当家忽而开口,“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干这些掉脑袋的事吗?就说我吧,本是向齐的弟子,也算是前途无量,却不料那老匹夫一直觊觎我娘亲的美色,对我娘图谋不轨,被我发现后竟然当着我的面继续□□我娘,握娘不堪受辱,自尽而亡。而我,也差点被那老匹夫灭口,侥幸逃脱出来,却得知自己被那老匹夫以心思歹毒,残害同门恩师,气死生母的罪名逐出师门,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臭老鼠。呵,何其可笑,杀人放火者高坐神坛享受众人的膜拜,真正的苦主却反倒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我忍辱负重暗中潜伏好几年,就为了等到手刃仇人的那一天。你说,那道貌岸然的老匹夫该不该杀?”

“再说大当家他们落草之事,那就要问梁继先和廖兴平了。这两人狼狈为奸贪腐士卒饷银,整整一年都没发军饷。大当家的母亲来信,说是他父亲病重,希望他托人捎点银钱回家。大当家前去问梁继先军饷一事,却被梁继先给罚了三十军棍。其后,大当家便收到了他父亲病逝的消息。再然后,他的妹妹,年仅十一岁的小姑娘,被廖兴平小妾的弟弟看上抢走,一床草席裹着扔进了乱葬岗。如若是你,碰上这样的一帮王八蛋,你反不反?”

那当然反他娘的!虞衡听着就觉得火冒三丈,这都是些什么烂货,全都是一帮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的不可回收垃圾。说他们是垃圾,垃圾都觉得委屈。

二当家见状,眼神稍暖,淡淡道:“我知道你们不是一般人,从京城来的,原本混吃等死后来醒悟念书的,也就那么一位。我敬靖安侯当年在边外浴血奋战保疆卫土,放你们一马。但若是今日我等不幸全死在梁继先手中,我们的冤屈,你要记得。江南这帮从根儿上就烂透了的官员,你们回京之后,也得一一向家里说出实情,还我们一个公道!”

虞衡郑重点头,“若你说的是真的,我绝对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害了人,就得伏法,谁都不能幸免!”

二当家微微一笑,缓缓提刀走出去,只留给虞衡他们一句话,“惟愿,其后江南之地,不会再有同我们这般可怜之人。”

说罢,二当家扬声喊了句,“弟兄们,都跟我走,去取梁贼狗命!”

虞衡三人怔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良久,展平旌恨恨骂了一句,“王八蛋!”

也不知道他骂的是这帮山匪,还是江南这帮把好端端的人逼成匪徒的官员。

虞衡只觉得官场这潭水浑得要命,仿若一个有着吞噬能力的怪物一般,不断张开嘴将一个个人吞噬进去,最终吐出来一些已然面目全非的妖魔鬼怪。

【官场黑暗任何时代都有,宿主加油,作为日后名垂青史的权臣,清吏治可是基操哟。向着这个伟大的目标前进吧少年!】

虞衡扯了扯嘴角,心情很是沉重,江南总督和提督全都牵扯了进来,管行政的和管兵的狼狈为奸,这江南的官场,真的还有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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