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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畅仙姑娘虽然还没有正式入门但是在这些修士眼里也算是半个同道了,而且要是将她救回,也算是和飞仙门示好了。
不同于其他人,在听到山城主说到畅仙这个名字的时候,陵塬一下子就想起了后世那个大魔头。
九苍界的修士里,虽然平时免不了有一些打打杀杀,可是近百年来几乎让所有修士都为之不耻的也就这么一位了。
人称血衣魔女的畅仙。
然而上一世陵塬得知她的名号时她早已经在修真界人尽皆知,陵塬只听说血衣魔女生性暴虐,残忍嗜杀,但是还从不知道原来她竟然曾是飞仙门的弟子?
陵塬努力回想着之前听说过的一些传闻,问道:其他女子都安排好了吗?
山城主没有因为陵塬年少就有所轻慢,这是自然,都已经安排人将她们都保护起来了。
这时有一个有些胖胖的修士站起来,不知道各位还记不记得,两年前在渭城,也发生过一次类似修士作案的事情。这些年我修真界虽然与凡俗来往密切,但是出事的也就那么几次。
这胖胖的修士道:我怀疑这次作案的修士和当年渭城的事情也脱不了干系,怕是一人所为。
其他修士看着他,不少人发出疑问,渭城也出过事?我也不知道啊......之类的话,一下子让场面显得有些尴尬起来。
好在这胖胖的修士并不在意,说完自己的推测就坐了下来。
也不能怪他们这些人是这个反应,他们对于凡俗界的事情敏感度一向不太高,就算是牵扯到了修士大家也都是一种比较漠然的态度。
说到底不过还是因为不在乎,普通人的性命在大多数修士眼中和蝼蚁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虽然修真界约定俗成的规定,修士不能随意杀害凡人,但是也就是仅此而已了。
就好像是一个普通人,你不会闲的无聊去踩死一只蚂蚁,但是也不会因为一只蚂蚁死了而伤心难过。
这次也就是那个畅仙,身份稍微特殊了一点,让这些人上了心。
那城主可有什么线索吗?又有修士问道。
山城主心想,我要是有线索直接让人去你们师门告状了还把你们都请过来干什么?面上却是有些为难的表情,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看着底下乱糟糟的修士,山城主也没指望他们真的就能马上把凶手找出来,只是样子还是要做的。等到以后朝廷和飞仙门问起来他也好有个交待。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山城主便道:那诸位就先请回去吧,若是有发现什么线索还请告知一下城主府即可,在下必有重谢!
山城主话一说完,修士就三三两两走的差不多了。
有几个还和陵塬打招呼,不知道道友师承何处?怎么称呼?
陵塬,一介散修罢了。
听到陵塬竟然还没有门派师承,还没走的修士不少都心思热络起来,纷纷走到他旁边开始问他愿不愿意加入他们门派......
陵塬也是有些无语,赶紧带着云墨摆脱了这些人。
只是他并未离开,而是带着云墨单独找到了山城主。
不知道陵道友是有什么事吗?
陵塬直接开门见山道:山城主方才说,若是能抓到凶手必有重谢是吗?
凶手还没见到在哪儿呢,就被人这么直接的询问赏金什么的,山城主脸色明显不是太好,但是碍于陵塬的身份没有发作出来。
这是自然!我山某说话一向是作数的!
陵塬笑了笑,东珠,我要城主宝库里花神冠上的那颗东珠。
山城主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差了,花神冠早就遗失了,就算没有遗失,也不会在我城主府里,我不知道陵道友在说什么!
陵塬没有忽略山城主听到他的话时一瞬间惊讶和心虚的表情,心里便更加确定了。
听到城主否认,陵塬也没有在意,这种隐秘被人窥探到,一般人都不会承认。
但是陵塬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看向山城主,笑道:是吗?那可能是我的消息有误吧。
竟是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
山城主面色凝重,他看向陵塬:你到底想要什么?
城主何必这么紧张呢?我对于城主并无恶意,只是希望在帮城主抓到凶手之后获得相应的报酬而已。
山城主看着陵塬,面色难辨,缓缓道:最好如此。
陵塬丝毫不惧,他感兴趣的本来也就只有花神冠上那颗东珠而已,至于城主府背后这些事情没什么兴趣。
看着陵塬二人离去,城主身边的一个侍卫道: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不过是一介散修......这种没有宗门又没有名气的散修,消失在这个世上不会有任何人在意。
山城主阻止了侍卫的话,还是稳妥些好,这个年纪的筑基修士可不多,看似没什么背景,保不齐就是哪个家族的天才出来历练的......
就是不知道这个陵塬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山城主突然发觉自己竟然猜不透一个少年的心思,不由有些悚然。
这个陵塬提出要拿花神冠上的东珠,是真的只想要这东珠,还是想试探什么?
这花神冠虽然有名,而且似乎来历神秘,但是早就被道门大能看过了,就是一件普通的女子花冠。那东珠虽然价值千金,但是对于陵塬这样的修士应该也没什么用啊?
山城主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他所在的山家虽然家族庞大,但是主要势力都在凡俗界中,和道门并无太多利益牵扯,而他自己也就是贪了点,没得罪过什么修士啊?
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山城主决定还是向家族里汇报一下。
看着带有密信的灵鸟飞走以后,山城主才算是稍稍放下了心。
第6章
外面的街道上人潮依然拥挤,虽然早上的花车游街被取消了,但是对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影响,顶多是茶余饭后多了些谈资而已。
倒是那些知道一些内幕的人早早的都回去了,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在外面游玩,府中防卫更是戒严了不少。
从城主府出来之后云墨就憋了一肚子的疑问,刚刚在城主府时,陵塬和哪个城主说的那些话云墨感觉自己一句也听不懂,什么花神冠?什么东珠?
陵塬摸摸云墨的头,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
云墨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刚刚陵塬哥哥离我很远。他一直以为他很了解陵塬,但是刚刚的陵塬,让他觉得很陌生,很有距离感。
这让云墨感觉有些茫然,有些害怕。
拉着自己的手突然用力,陵塬也感觉到云墨的不安来,有些事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和云墨说,但是他并不希望和云墨之间生出隔阂。
陵塬轻轻的喊了一声:云墨。
少年抬头看着他。
陵塬握住少年还略显单薄的肩膀:你只要知道,我是陵塬。
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
芙蓉城城外有一处乱坟,葬在这里的人都是因为种种原因入不了祖坟的。
这些坟好一些的有个墓碑,但是大多数都只是一个孤零零的坟头。
这里平日极为荒凉,也没有人会来这里祭拜,当地人嫌这里晦气,平时路过都要绕着走。
这天和往常一样,乱坟里静悄悄的,连一丝风声都没有。突然,其中有一块墓碑动了一下,然后只见一个人影没入其中,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样。
闽弘看着地上这个被自己带来的女子。
女子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衫,铺展在地上,层层叠叠如同花瓣一般。看着十八九岁的年纪,容貌极美。
闽弘看向女子的时候并无yin邪之意,似是丝毫不为女子的容颜所动,而是冷冰冰的像是在打量着一个物品。
他怪笑了两声,声音嘶哑的如同老鸦一般,在这阴暗的地底更显得十分瘆人。
小姑娘,别装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见地上的人似乎还是没有动静,闽弘干脆坐到畅仙的面前。只见他从自己宽大的黑袍中伸出一只手,苍白干瘦,像是死人的手一般。
在这只手缓缓摸上畅仙的脸时,畅仙终于忍受不了了,惊叫着从地上坐起来。
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似乎还残留着那种冰凉的如同被某种冷血动物爬过的触感,畅仙只感觉自己头皮发麻,你不要再过来了!离我远一点啊!!
畅仙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喊着,然而因为过于紧张,她的声音在闽弘听来颤抖而又虚弱。
他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你害怕什么?
他欣赏着畅仙因为他的话语而止不住颤抖的身体,人都被你杀了,你不会以为,你还能回去吧?
畅仙的瞳孔陡然紧缩,似乎一下子被闽弘的话刺激到了。
不!那是你逼我的!畅仙抱着自己的头,神色痛苦,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是你逼我的!
闽弘满意的看到畅仙崩溃的神色。
就是要这样,就是要这样才好毕竟心神不稳,才有利于他的下一步计划啊。
闽弘继续在畅仙耳边说道:还有那个飞仙门,你是不是觉得他们会来救你?我告诉你,不可能的......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飞仙门看中吗?闽弘的声音如同催命的幽灵一般,畅仙使劲捂着自己的耳朵,然而完全无济于事。
你以为是因为自己有修炼天赋吗?不是!闽弘贪婪的看着少女的身体,如同在打量一件绝世珍宝,你是至阴之体,是最好的容器!你以为飞仙门那帮是什么好人吗?!
畅仙使劲摇头,我不相信!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
闽弘站起身,整个人如同被笼罩在阴影中一般,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会有人救你的,就算有你那双沾了血的手,也是洗不干净的!哈哈哈!
闽弘之前修炼出了岔子,现在已经是命不久矣。
但是他还不想死!他还年轻,远没有到寿元将近的时候,更何况他还有仇没有报!
他的仇人还没有死,闽弘不甘心自己就这样死去。
直到他看到了畅仙。
至阴之体,最好的容器,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肉身了。
夺舍!
闽弘知道夺舍是逆天而行,是被道门严厉禁止的邪术,但是他不在乎。
他本就背负了诸多恶果,也不在乎再多造一份恶业,至于道门的规矩,闽弘从来就没把它放在眼里。
就算夺舍极难成功,就算夺舍造成的因果极大,但是那又怎么样?这些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都不如那一丝可能活下去的希望更重要。
闽弘冷冷的看着畅仙,你也不要想着试图逃走,这里被我布下了禁制,不要说你一个凡人,就是筑基修士来了这里也出不去!
准备夺舍之前还要准备很多东西,还有几样没有备齐,闽弘也不再和畅仙废话,警告一番后便离开了这里。
见闽弘离开这里,畅仙一直紧绷着的身体骤然放松下来,她大口的喘着气,之前闽弘说的那些话不停的在脑海中回放。
你只是个容器!
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你以为飞仙门是真的看中你修炼天赋的吗?
你回不去了
那两个少女可是被你亲手杀死的!
沾了血的手是洗不干净的!
畅仙神色痛苦而挣扎,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是在骗我,一定是这样......
过了一会儿畅仙又呜呜的哭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办法,你们不要怪我......她似乎回想起当时满地的鲜血,喃喃道:是他逼我的,你们不要怪我,是他逼我的......
......
芙蓉城内,云墨有些无聊的趴在房顶上。
陵塬哥哥,咱们这样有用吗?
陵塬非常诚实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那我们在这里干什么啊?
陵塬道:这里是整个芙蓉城最高的地方,比较容易发现目标。
云墨翻了个身。
陵塬继续道:那个人应该还会再回来。
云墨:凶手吗?
陵塬同样翻了个身,枕在这碧瓦青檐上,看着这白云蓝天,并不像云墨那样焦虑,唔......急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就要消散在风中,可云墨还是听到了。
少年皱着一张脸,也大人似地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陵塬哥哥了。
你看那个穿蓝衣服的男子。陵塬突然出声道。
顺着陵塬指的方向看过去,云墨有些疑惑,他怎么了?
陵塬笑了一声,他是个小偷。刚刚他出门的时候正好和另一个穿着青灰衣衫的人相撞了一下,就是那时候偷了人家的财物。
云墨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他看起来不像是小偷。的确,这个蓝衣男子穿着打扮颇为富贵,和人们印象里的小偷形象相差甚远。
陵塬道:所以说,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不过,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不阻止他偷窃。
云墨板着一张脸,这时候又像是一个小大人一般,城中自有律法,不需我等多加干涉。他又嘟囔道,你之前和我说过,我都记得的。
陵塬满意的点头,不错,但是在不妨碍自身的情况下,也不是不可以帮一帮......说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颗小石子,弹了出去。
那蓝衣男子正准备对第二人下手,却突然感觉手上一痛,顿时痛呼出声,一下就惊动到了周围的人。他此时手里还拿着身边那人的钱袋,这下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被偷了钱的人当下便要扭送这男子去见官。
看下面一群人吵吵闹闹起来,陵塬收回自己的目光,侧过头看向云墨。
好啦,我知道的。云墨有些郁闷,之前还没发现,但是最近陵塬待他总感觉像是在教小孩子一样,这让云墨莫名的感到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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