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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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唐瑜还在想着那位昆曲老先生，把叶琛从被窝里拉起来，叶琛迷迷糊糊的把人压回床上，然后继续睡觉。

“叶琛。”唐瑜戳了戳他的脸，毫无反应。

唐瑜叹了口气，正愁怎么把人叫醒，没想到那人自己慢慢悠悠的清醒过来了。叶琛看到唐瑜，立刻往他脸上亲了一口，问道：“怎么起这么早。”

“睡不着。今天不是说要去拜访那位老先生的吗？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唐瑜坐起身来，眼里充满期待。原本叶琛还想再逗一逗他，一看到那双装有星星的眼睛，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带你去。”叶琛往身上套了件宽松的t 裇，起床洗漱，“他一直住在那里，又不会跑了。”

“就要试镜了，当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唐瑜把做好的早餐端出来。

唐瑜对自己五音不全这个缺陷还是挺苦恼的，其实严格来说，也不算五音不全，如果是已经特别熟悉的歌，唱起来倒也还在调上。

“这么努力啊。”叶琛喝了口粥笑道。

“当然。”唐瑜不可置否。

吃完早餐，两人很快就开车去了老先生家。老先生住在一个四合院里，院里种了许多的花草，其中唐瑜只认得兰花。

“季爷爷。”叶琛走进里屋，叫唤了两声，道都没得到回应。正当两人以为没人的时候，季老先生气如洪钟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臭小子，怎么有空来看老头子我了。”季老先生年近百岁，头发已然花白，但身子骨依旧硬朗得很，上串下跳的。

“还带了朋友来。”季老先生仔细打量了一下唐瑜，然后摸着胡子点点头，“嗯，是挺俊俏。”

“季老前辈。”唐瑜向他鞠躬问好。

“哎，叫什么老前辈，你要是不嫌弃，跟叶琛一样叫我季爷爷也行。”季老先生摆了摆手。

“季爷爷。”唐瑜乖巧点头。

季老先生把两人领到后院的亭子里，然后各给两人沏了一杯茶。

“这唱曲啊，就跟沏茶一样，沏茶的人功力越深厚，沏出来的茶也就越香。你们年轻人能有这种觉悟是好的，但短短几天，也只能学些皮毛，学不到真正的韵。”言外之意就是想法不错但没必要。

“少废话，你教不教。”叶琛抬眼看他，眼里都是威胁。

“年轻人，不要这么焦躁。”季老先生抿了一口茶，乐呵呵的说道。

“叶琛。”唐瑜在桌子底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而后转头看向季老先生，“季爷爷，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想跟您了解昆曲，也想跟您学习一下昆曲的韵味。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爱听曲了，您也不想让这么好的文化被遗忘在历史的潮流中吧？您就跟我们说说昆曲吧。”

许是看着唐瑜态度诚恳，季老先生最后还是同意了教唐瑜一些基本的唱法。

唐瑜学的快，只不过大多时候还是学不到点上，季老先生得亏是脾气好，不然早拍桌子赶人了。

对此唐瑜也是挺过意不去的，每日都来叨扰，却学无所成，着实尴尬。

后来到底还是学会了，只是不够熟练。试镜的时候魏凡当时就拍板决定他就是黎化生，他连新学的昆曲都没来得及唱就被定下了，而魏擎的角色就是园主的侄子，那个人人喊打的大汉奸。后来唐瑜拍完了才知道，就算他不去学那几句昆曲，魏凡也早就内定了他，试镜只是走个过场。

定下几位主演之后，《梨园情》宣布一个月后举行开机仪式。这一个月的时间，唐瑜每日都会去找季老先生学习新的昆曲，毕竟技多不压身。老先生嘴上嫌着唐瑜这不好那不好，但还是把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其实看着唐瑜学有所成的样子，他摸着花白的胡子觉得还是挺有成就的。

叶琛自从说退役之后，去训练的时间便越来越少。原本每天四小时的训练时间，变成了一个星期三次训练，对此老周表示遗憾之后倒也没说什么。

叶琛在青训生里发现了几个好的苗子，便开始有意无意的训练他们。几个青训生知道现在叶琛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于是对他的命令也格外听从。原本在队里还有些人气的文献气的到处跟人痛斥叶琛这个老没良心的。

叶琛对于退役之后干什么，还是没有大致的方向。他虽说入这个行业没有太久，但是太拼，以至于身体上也有了那些职业选手该有的大大小小的毛病。他的手腕打游戏久了便会有一种无力感，有的时候提一些重的东西便觉得手腕发疼，看过医生之后医生也只是建议他少用手，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叶琛决定退役，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唐瑜。唐瑜遇到事了，第一时间不是主动跟他分享，让两人一起承担，而是瞒着他自己默默承受，就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所以保护不了所珍视的人。他想让唐瑜不用再受这些委屈，而不是在唐瑜身处逆境之时，自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或者是去求别人，那样的滋味并不好受。

只不过，他知道薪火相传的传统，他也并不急着宣布退役，现在的he战队可以说是国内的顶级战队，无数人想挤破脑袋加入，但能看的也就那么几个，还不成熟。于是叶琛每天都会去给那几个青训生指导，有两个青训生颇得叶琛青睐，跟老周商量之后，立刻把人签入了二队。

其实文献年纪也大了，他退役的念头比叶琛的还要早出现，他不像何格林和于小戈，二十岁刚刚出头的年纪，正是在这个圈子大展身手的时候，他今年已经29快30岁了。

对于职业选手来说，这个年纪已经太老，手速已经没有太多的提升，状态也下滑得厉害。单排赛时就能看出来，文献输的原因不是因为对方太阴，而是手速跟不上。这个圈子就是这么残酷，弱肉强食。

文献也提出退役之后，一队的气氛明显变低，何格林在沉默了一会儿后爆发了出来。

“你们到底把he当成了什么？！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走的吗？我们一起拿下了世界冠军，前途一片光明，为什么要退役？！说好的再拿一次荣耀杯呢？！”

何格林和于小戈都是叶琛提拔起来的，文献也是一个堪比哥哥一样的存在，在他们心目中，只要有叶琛和文献在，就没有什么坎是过不了的，叶琛和文献相对于何格林于小戈就像是脊梁一般的存在，是撑起整个he战队的顶梁柱。但现在，他们的脊梁居然说要离开了。

“队长，我理解文献哥，但你为什么啊？你才24岁。”于小戈也是泪眼婆娑。

“快25岁了，不算小了。我是16岁出来打职业的，这个行业的不被认同到现在的心服首肯，我们不敢说自己在里面能起到什么作用，但我们是见证者。这个行业未来的发展，靠的是你们这些新生的力量，而不是我们这些老将。”叶琛句句肺腑之言，他不得不承认，未来的他们前途不可估量。

“童话，还有大于，你俩是我们一起带出来的，我们看着你们从青训生变成首发队员，你们变得越来越优秀，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你们不再需要我们，但我们一直都在。”文献眼眶发红。他跟叶琛一样，他很热爱这个职业，很想努力打出一个成绩来，但天赋和努力又是另一回事，他敢说，如果不是因为叶琛，他们一定拿不下荣耀杯。

与其在退步中被击败，不如在合适的时候放手，既不给爱他的粉丝们失望，又保全了作为职业选手最后的尊严。他无法想象自己退步之后被众人嘲讽的样子，所以他也想给自己一个体面。

文献还是选择了退役，在30岁生日的时候宣布的，他的粉丝还专门给他办了退役会，表示理解和支持，只希望以后还能多见到那个笑声魔性，嘴又欠的“文老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