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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葵刻意将「泡澡澡」三个字用顿顿的语气强调。说完这句话后,她复又等了会儿。
听筒那端的贺云沂一直没吭声。
只有清浅的呼吸声交错而来。
若不是有这,辛葵还以为他直接掉线了。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贺云沂应了声“好”后,径自挂断了电话。
“............”
什么呀,这是什么反应?
辛葵本来还想逗他玩儿,结果这人压根不接招?
这完全不是贺臭流氓以往的作风啊。
小姑娘撅了下嘴,到底也没往心里去。贺云沂上次突然过来是什么时候来着.........辛葵掰了下手指,好像是跨年夜那天的后半夜。
贺云沂那时候刚忙完舞台,就跑过来守株待葵,完全没和她提前报备。
逮住她人以后,两人复又像之前那般探索造作了会儿,她被他弄得有些困极,很快便沉沉睡去。
认真说来,贺云沂将她的房牌号记得熟稔,房卡也从她这儿顺走了一张。
简直是来去自如。
直至后来有一次,她大早上听见房门那儿传来的刷卡声,都没太往心里去了。
不是贺云沂才奇了怪了。
辛葵思绪绕回来,将自己落在剧组片场里的东西收拾了番,刚要抬腿迈开,一旁有场记跟过来,抬手阻拦住她。
“妹妹!”
“嗯?”辛葵应声望过去。
“你是不是不在这边待?”
“对我回酒店。”
“那正好,给你拿了两例打包好的汤圆,你拿回酒店吃吧。”
辛葵接过来,暗自想着刚好给贺云沂一份。
她应着接过来,“也行,那谢谢啦,我拿走了。”
场记特别喜欢她,摸了摸她的发尾,“去吧。”
辛葵回酒店是想拿些必备的日用品,贺云沂那儿她的东西并不多。
反观他自己,倒是在她这边,放了不少的东西。
大致收拾了一番后,辛葵给龙淼发了消息。
辛辛向葵:「姐姐,我临时有事,今晚不找你睡啦!」
辛辛向葵:「希望你元宵节过得快乐~」
三水:「嗯,知道了,收到祝福,你也是。」
想到贺云沂之前说的话,辛葵脑海里转了转。
而后大概是良心作祟,她终究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辛辛向葵:「你今晚有安排不?」
三水:「酒店里补觉,顺便喝点红酒。/红唇.jpg/」
辛辛向葵:「这样啊,那也行~」
聊完以后的辛葵想想,这哪儿是有人陪啊。
这明明是和红酒作伴。
出了酒店,辛葵拎着大包小包,直奔地下车库。
自从过年期间顾迎蔓来剧组探班过,她就正大光明地开起了自己的小甲壳虫。
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拍戏,李严和小助理跟班的时候,也完全没有之前那么严格了。
眼下因着元宵节,剧组放假,他们俩也不见踪影。
计算着时间,辛葵想着也不怎么赶,干脆用车载音响开了迪斯科舞曲,边听边在主城区里,缓缓驶往江边。
贺云沂这儿她来过,这里除了人工机械开门,还有系统识别的面容验证。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她录了入,辛葵这次进出,堪称是畅通无阻。
直到电梯入户到了他门前,辛葵才想起还要输密码。
以往跟着贺云沂,都是他手动。
她依稀回忆了下何阮阳之前告诉她的那几个数字,小手放置在指控板上方的数码键盘上,直接摁下。
随着「哔哔——」的两声,开门显示失败。
“............”
辛葵愣了愣,将手里的袋子都放在地上,照着原有的数字,继而又输入了一遍。
熟悉的“哔哔”声再次传来。
小姑娘傻眼了。
就在她第三次还想尝试的时候,门缓缓地打开了。
贺云沂出现在玄关处,他的面容背着光,让人看不太清。
“你傻么?进不来和我说一声。”
“.........可我想着我是有密码的嘛。”辛葵也不知道今天这密码怎么回事,挠挠头,“难道是我记错了?”
“你上次来过之后就换了。”贺云沂说着,颀长的身姿稍稍迈出来,弯腰将她落在地上的袋子全部拎起来。
“换?”辛葵被他空出来的另一只手给揽了进去,她顺势去换上绵软的拖鞋,“好啊你,你现在都防我了!”
贺云沂凑近,像是之前那般,在她鼻尖咬了口,“要是防你,能让你过来?”
话落,他拎着袋子去了客厅。
辛葵转过身来,站在玄关口,望着前方紧闭着的房门。
倏然,福至心灵,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好像抓住了,又好像没抓住,“所以你换成什么了?”
贺云沂转身而立,视线撂过来的同时,下颌稍抬,“你去试试看。”
他没具体说是什么,但辛葵冥冥之中,好似有了那么点头绪。
房门进出都可以刷密码,辛葵也就没出门,半伏着身子去试密码。
果不其然,这次不再是“哔哔”声,而是“滴”的一下。ωωω.⑨⑨⑨(m)
和之前贺云沂手机锁屏一样,他用了两人在一起那天的日期。
预想中的答案归档,辛葵直起身来,拍拍自己的手,语气很是骄傲,“好简单,我还以为是什么惊天绝世了不得的达芬奇密码呢。”
贺云沂望了她一眼,“那刚才没进来的又是谁?”
“我又不知道你换密码了。”辛葵停顿在原地,终将是将目光抛向他,“你应该夸我厉害!”
听着她臭屁的语气,年轻的男人嘴角勾了勾,继而长臂伸展,朝着她招了招手。
“干嘛,你招小狗呢。”说是这样说,辛葵还是屁颠屁颠地蹦过去。
大概是冲劲儿过大了,贺云沂伸手抱她的时候,整个人被撞得往后怼了怼,后背靠在客厅旁的长桌上。
辛葵的额头在不经意间,恰恰好对着他的锁骨那儿,凿了两凿。
贺云沂蹙眉,当即闷哼一声。
这样的动静引得小姑娘在他的怀中抬眸,语气略有心虚,“你没事儿吧.........”
“你说呢。”贺云沂敛眸。
辛葵敷衍地应了两下,摸摸自己,“那就好那就好,我的额头倒是有点疼——”
说到这儿,她眨眨眼睫,“你要不给我呼呼?”
贺云沂几乎被她气笑了,偏偏反其道而行,低头咬住她的腮帮子,稍稍用了点劲儿,好半晌都没松开。小姑娘挣扎间,细腰反倒是被箍得更紧了。
无声之中,两人不知道闹了多久,等到她再次被放开的时候,贺云沂像个没事人一样,圈着她不松手,在她耳边吹气,明晰指尖点了点客厅的桌面,“你带了什么东西过来?这么多。”
“就一些日用品啊。”辛葵说到这儿,才猛地一拍额头,“哎呀,我才想起来——我还特地给你带了汤圆,今天元宵节嘛,剧组里的场记姐姐给了我两份!”
贺云沂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见辛葵要去翻袋子,这才稍稍松了手。
小姑娘从袋子里拿出两个打包盒,放置在桌面上,还没打开,先用手背碰了碰。
触手温热不在。
辛葵哈哈笑,“凉凉了,彻底的。”
等到她再打开的时候,笑意敛去,倒是怎么笑也笑不出来了。
她转眼看向贺云沂,欲哭无泪,“怎么办......这都成糊状的坨坨了.........”
贺云沂顺着辛葵方才指的那个方向去看。
果真是如此。
原本圆滚滚的白胖汤圆,经过水的泡发,一个捱着一个,拥挤着悬浮起来,半点缝隙未见。
贺云沂看了会儿,“你特地拿来给我吃的?”
“对啊。”辛葵点点头。
贺云沂没再吭声,拿起附赠的餐具套装,缓缓地撕开。
他作势要去捞,被眼疾手快的辛葵拦下。
“哎呀呀,这都凉了——”
“只是凉了。”
“可还坨了啊,这样肯定不好吃,不行,你别吃。”小姑娘反手挡住他面前,“要不你热热,我和你一起吃。”
“行。”贺云沂放下勺子,顺带转过身来,将辛葵抵在桌面,他缓缓靠近,双手撑在她腰边两侧,略微弯腰,“汤圆是不热了,我的热你怎么解?”
辛葵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话里的虎狼之词。
她假装没听懂。
因着贺云沂凑近,这个角度,她刚好能望入他燃着暗火的双眸。
她被抵着,上身略微后仰,天鹅颈拉出漂亮的弧度,“.........你怎么这样啊?”
“你说说,我怎么样了?”
话落,贺云沂偏头,在她的颈侧吮了口,眉眼染笑,继而又道,“难道是这样?”
小姑娘耳垂染上绯然血红,一动不动,生怕惹得他哪儿又不对劲。
辛葵退无可退,灵机一动,“说好了要泡澡的,你给我准备热水了没?”
贺云沂没再逗她,略略起身,“早就放好了,你收拾一下去洗。”
小姑娘听了,拿起自己的衣物,头也不回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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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开了暖气片。
浴缸里的水恒温而流,汩汩声渐渐放大。贺云沂不知道从哪儿买来的浴球,已然花开了,层层波澜泛着透明的水晶粉,辛葵好奇之余,凑近用鼻子嗅了嗅。
她月牙眼儿弯弯,笑起来。
这竟然,还是奶油草莓味的。
放松之余,辛葵安心地泡了会儿。
待到身体都散发出舒适的信号,她在蒸腾着的朦胧里,倏然觉得今晚格外美好。
元宵节,古时上元节延伸而来的彩灯会,讲究的就是阖家团圆。
在这样的日子里,两人还能够有时间,相聚在一起。
贺云沂照例没有来催,辛葵泡到最后,觉得脑袋发晕,这才起身去冲了澡。
她在这儿放的本来就有睡衣,她换了另外一款向日葵花样的睡裙,这才慢悠悠地踱了出去。
整个房子都没开灯。
大平层开阔而眺,江畔的灯塔将光反射进落地窗,投下半昏的影圈。
也不算是看不清。
这个时间点,只开放式的厨房那儿,晕着小小的,昏黄的光圈。
贺云沂站在料理台旁,垂着眸,手里搅动着汤圆。
辛葵隔着台子,杵在他对面,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撑住脸看他。
细碎的黑发下,他长睫鸦黑。
察觉到她的打量,贺云沂直接看过来。
“洗好了?”
“嗯,你要不要去洗?”
“我之前洗过了。”
辛葵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深灰睡衣。
“离远点。”贺云沂在水汽沸腾而起的氤氲间,缓缓地开了口,“这边雾气大。”
辛葵不听他的,愣是赖在这边。
不知过了多久,贺云沂才关了火。
“汤圆好了,你要吃多少?”
辛葵笑眯眯地应下,“你给我盛多少,我就吃多少。”
“今晚有烟火,应该等会儿就开始了。”贺云沂说着,眼神撂向远处的落地窗,“要看么?”
“我们边吃汤圆边看?”见他还没应,辛葵采取了连发式的攻略,“好不好好不好!”
说着,她还特地绕过料理台,去扒拉贺云沂的手臂。
他也是拿她的赖皮没办法,鉴于她这般的强烈要求,贺云沂终究是妥协,“可以,我挪个小茶几,你先过去坐着。”
辛葵得了应允,欢天喜地朝着落地窗那边奔过去了。
元宵本就是特殊的节庆日,江畔一侧的灯塔都染上了中国红。
星光粲然中,江面被轮船缓缓地划开。深沉的夜浓墨得晕染不开,映衬着整座城市的辉景,远处天际接连了一片灯光橘彩。
小姑娘贴在窗面上,默默地看着这般的江景。
她的心好像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宁静些。
“过来坐。”贺云沂将茶几汤碗都放好了,喊她过来。
辛葵在他身侧盘腿而坐,两人落座于绵软的地毯之上。
一边望着落地窗外的夜景,一边吃着汤圆。
“重新煮过的,感觉和刚出炉的一样好吃。”辛葵砸吧砸吧了几下,抬眼望向身侧的贺云沂。
“你觉得好吃就行。”他吃了几个就没再碰了,顺带又抬手抹掉她不小心沾染到嘴角的黑芝麻馅儿。
空气之中,好像瞬时沾染了点芝麻味的甜。
还是黑芝麻。
小姑娘本就白净,泡完澡后,像是水灵灵的嫩藕,该有的地方都有,鼓囊囊地撑起。她纤细的小腿露出睡裙,在他面前完全不设防,媚而不自知。
贺云沂喉结微动,抬手去抚她。
辛葵和他亲近惯了,丝毫没觉得不适,反倒是任由他去了。
等待了一会儿,小姑娘辗转又望了望四周。
整个房子仍然是没开灯的状态,除却附近靠窗的地方泛着亮,其余的都隐匿在浑然的黑暗之中。
辛葵猛然想到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她拍开贺云沂的手,用自己的肩膀横过去,碰了碰他的,“你刚刚就都没开灯,你说,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要带我去看烟火了!”
贺云沂之前还特意询问了番。
眼下看来.........应该是早就盘算好了。
贺云沂这次没否认,“今天反应倒是快。”
这话说的.........
“我一直反应都很快啊。”
小姑娘哼了下,嘴角荡漾着小小的弧度,继而转身看向天空,“可是你说很快就有烟火了,我怎么到现在都没看到呢。”
“在不经意间看到才最好,不是么。”
像是认证他这番话是对的那般,贺云沂话落,整个天空绚烂而起,仿若泛了白光。
室内被照耀得亮堂,贺云沂的侧脸映出近乎昳丽的轮廓,优越眉骨轻抬,整个人好看得不像话。
几秒而过,他半边脸复又隐入半明半昧之间。
贺云沂的嗓音也随之低低而来,“你看,现在不就来了么?”
在这般的情形下,他半撑着身子探过来,用手扦住她的下巴,滚然而灼的吻烙下来。
辛葵半仰着承受,继而彻底地软瘫在柔棉的地毯之上。
她的视野里,除却上方的他,还有忽明忽灭的绚烂烟火,以及无尽无垠的夜空。
烟火会持续了很久,两人用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有的热烈来回应。
太久没见依旧会钟情的攒动;每每相处依旧觉得不够的消磨时光;以及时至今日,依然觉得热忱的那颗初心。
从血液里,汩汩静流,纷纷而来。
亲到后来,贺云沂有些忍不了了。
其实之前几次在酒店里,他这样后,都是什么话也不说就放开她,跑去浴室冲冷水澡,那般冷的天,他都硬生生地捱下来了。
这一次,收放大抵是不能自如。
在一轮捱过一轮的清醒沉沦间反反复复,辛葵的手探入他的发间。
“要不就.........”说到这儿,她明明可以发声,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发出任何声响了。
嗓子像是自动上了枷锁,无论如何也重启不了。
贺云沂凝视着她,眸中沉色而起,几欲能够滴下水那般。
他低头,在她额前郑重地印下一吻,“放心,我会轻。”
贺云沂没再多作停留,只是打横抱起小姑娘,在最后那抹烟火绽放之际,将人带入卧室,顺带关上了房门。
被抛向床褥的时候,辛葵捂着眼儿不敢看他,但是随即很快,又被他不断地啜亲扰乱了思绪。
因为是她,哪怕心尖儿紧一阵松一阵地收缩,好像都没有大碍了。
缓缓地剥开葵花籽后,贺云沂闭眼静了瞬。
再抵下来的时候,他眸中透着点儿燃烧着的疯狂。
耐心地用手指帮着润着,待到她准备好了,他嗓音淳淳,“行不行?”
“.........你可不可以不问?”辛葵的蚊子声再现江湖,紧闭着双眼,不敢看人。
随着床头柜被翻开,继而是一阵窸窣的声响。
贺云沂掰着分开她,声音再落下的时候,轻轻道,“交给我,别怕。”
陷入到最原始的那刻,两人都愣了瞬。
辛葵是略有紧绷,秀眉皱起;贺云沂则是.........
小姑娘脑子里几欲是浆糊,但迷迷蒙蒙间也感应到了什么。
贺云沂好像是、好像是一开始就结束了。
一片诧然间,她想去睁眼,发现有一双手覆盖在她的眼睫之上。
这是不让她看的意思?
贺云沂的动作里暗含了许多复杂的情绪,有纳闷,有不甘,甚至于是——不可置信?
辛葵象征性地拍拍他,“啊这个......我没关系的.........”
小姑娘说的也是实话,她有些不适,又有些——但大抵还是舒适占了上风。
所以她没觉得什么大不了。
可辛葵不知道的是,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打开了某些濒临着的开关。
贺云沂沉寂了一会儿,很快就卷土重来了。
这一回他又去床头柜上摸索,但带下来的是一整盒东西,直接放在枕侧。
辛葵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无数呼声被卷进。
这一回她尝着点味儿了,床杆连带着晃着,一直摇进了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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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是元宵节,凌晨的时候,新一轮的烟火盛放。
Z市大抵还有谁在这天表白,空中留有几秒爱心的告白字样。即便是高层而住的江景房,离街道很远,但那般的欢呼,仿佛都随着烟火,炸在了眼前。
这会儿还有轰鸣的礼炮,将房内还在继续的声音掩盖住。
辛葵被抱起来的时候,浑身涔出了细细的一层汗。
不洗的话,贺云沂怕她这样睡了会着凉,只套了睡裤,强硬地带着打着瞌睡的小鹌鹑去了浴室。
小姑娘又开始不睁眼了,狐假虎威地赶贺云沂走,然而对方耐心而蹲,就这么看着,丝毫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你走开.........”
“不走。”贺云沂闹得久,这会儿居然还神采奕奕,只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一直定定地盯着面前娇艳如花的女孩儿。
“那你能别看我吗?”辛葵偷偷睁开眼缝,瞄了眼他后,很快又闭上双眼。
贺云沂应得很快,“不能。”
这样以后,他居然还有心思,锲而不舍地追问,“还要不要浴球?”
“.........不!要!”
看她昏昏欲睡柔软无骨的小模样,贺云沂倏然开口,“是你自己之前说的,怎么又怪到我头上了?”
辛葵不明所以,她怪他什么了?
她疑惑不已,只觉得这人脸皮贼厚,“我说什么啦?”
“你说泡澡澡。”贺云沂带着她回忆。
继而,他语气懒洋洋的,定定补充,“一个人是泡澡;两个人一起,是泡澡澡。”
“............”
小姑娘沉默了。
她竟然觉得贺云沂说的,还挺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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