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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裴原是被风声吵醒的。

记得睡前是关紧了门窗的,怎么这么大的风?裴原眉头皱起,闭眼翻了个身, 下意识想把宝宁搂过来,但意外地,竟扑了个空。

这小傻子到哪儿去了?

裴原迷迷糊糊地坐起来, 眼皮儿掀开一条缝儿想看得更清楚, 惊觉眼前景象的不对。

屋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窗子破破烂烂的, 棉被也是一团糟。但这场景好像似曾相识……裴原思考着, 半晌后恍然大悟, 这不是十年前的景象吗!

十年前, 他刚废了腿, 宝宁刚刚嫁给他时, 就是这么个寒酸的小破屋子。

怎么到这里来了?

裴原的第一反应觉得这是个梦,他狠狠掐了大腿一把, 被疼痛惊得缓过神来。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纸洒在地面上, 裴原呆坐好一会, 终于缓过神来,难道他真的回到了从前?

震惊中隐藏着一丝欣喜,裴原忽然想到, 那十年前的宝宁是不是现在就在隔壁?

顾不上去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要怎么回去,裴原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去见宝宁。这个念头过于新奇和诱惑, 他迫不及待地把腿上的被子拨开, 一鼓作气想要下床, 却忘了腿上的伤, 只觉得双脚一软, 又跌坐回去。

他的腿已经痊愈太久,都忘了当初是怎样的感受,一时适应不了,怎么都起不来身。正着急着,忽听见隔壁传来一声小狗的惊叫,随后是宝宁的痛呼声。

裴原头皮一麻,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从床头摸了根棍子,摸索着去了西屋门口,焦急地拍门:“宁宁,宁宁,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他声音一出,屋里瞬间安静下来,连阿黄都沉默了好久。

这沉默太诡异,在裴原开始怀疑这真的是他做梦,根本得不着宝宁回应的时候,门被缓缓拉开了一条缝儿:“四皇子,您怎么醒了,被我吵到了吗?”

紧接着,那边传来包含歉意的一声:“对不起……”

裴原迷茫地眨眨眼,四皇子?这是多久以前的称呼了,宝宁为什么这么充满隔阂地叫他?她竟然还说对不起,为什么要道歉?

裴原很快反应过来,对了,现在是十年前,他刚刚见到宝宁的时候。那时他年轻气盛,做了很多伤她心的错事,宝宁才十五岁,胆子小的像兔子一样,怕了他很久。最开始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宝宁是不敢和他说话的。

裴原的心像是被扎了一下,无奈又后悔,定定站在那,不知该怎么办了。

宝宁躲在门后头,只有一双眼睛露出来,警惕地看着他:“四皇子,如果没事的话,你就去歇息吧,我关门啦?”

“刚才出了什么事儿?我听见你叫了。”裴原手指插|进门缝里,强硬地掰开,“我进去看看。”

宝宁惊疑不定,只觉得今晚的裴原古怪透了,白日的时候还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了她一顿,要她滚,现在又来嘘寒问暖。宝宁不想让他进来,她用脚抵住门板,小声道:“四皇子,夜深了,你进来不方便……”

“这有什么关系,我们是夫妻。”她那点小力气,裴原轻松地制服,他一手钻进去拉住宝宁的胳膊,另一手推开门踏进去。

宝宁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进来,慌得头发都竖起来,裴原轻轻拉住她胳膊,顺手在她头发上揉一把,哄道,“乖,别害怕。”

裴原依着记忆将宝宁扶到床边坐下,自己去点灯。他早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焦炭味儿,灯亮了才找着源头,是架在碳炉上的水壶洒了,热水浇在木炭上,才烧出了这股味道。

裴原心头一紧,赶紧过去宝宁身边检查她的手:“碰洒水壶了?烫着哪里没有?”

宝宁惊疑不定,手腕被裴原捏着,她尴尬极了,摇头道:“没有。”

“说的是实话吗?”裴原不信。他把宝宁的袖子挽起来,仔细查看了遍,没有伤口,心刚放下,忽然又注意到宝宁脚腕别扭的姿势。

察觉到他目光,宝宁的脚立刻往后一缩,勉强笑着:“我没事了,四皇子,你快回去吧……”

裴原眯了眯眼,不顾宝宁的挣扎,将她的小腿抬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挽起裤脚,果然瞧见一片红肿的痕迹,有的地方已经鼓起了水泡,触目惊心。

裴原又气又心疼:“躲什么?疼也不知道叫,是小傻子吗?”

“没什么大事,去倒水的时候不小心碰着了,我待会自己上点药就好了……”宝宁被他骂得肩膀一颤,心中疑惑更甚,不知道裴原是抽了哪门子疯,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和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明明白日的时候还是一副冷脸,这反差也太大了?

宝宁下意识觉得裴原不怀好意,只想着他快点走,不要再留在她屋里吓她了。

裴原心中酸涩,越是知道了以后的宝宁是什么样子,看见现在的她,就越心疼。算起时间,她刚嫁给他一个月,原先在国公府也是被人伺候着的金贵姑娘,现在却连喝口热水都要自己倒,被烫伤了也没有个能抱怨诉苦的人。他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但几乎没给过她疼爱,还动辄吼骂发脾气,对她漠不关心,甚至,她被烫伤这件事他根本就不知道。

裴原回忆着,宝宁是没有和他提起过这件事的,即便以后他们的关系已经如胶似漆,宝宁对最开始的那段日子的态度也是回避。

她一定吃过很多苦,但又不是个喜欢将自己的苦难大肆宣扬的人,将过往的事都埋在心里。裴原想着,如果他没这个机会回到从前,肯定会错过宝宁的很多委屈。

他的宝宝受委屈了。

裴原叹息着将宝宁的脑袋按进怀里,抱一会,拍拍她的背:“宁宁,你乖一些,在这坐着,我拿药回来,好不好?”

他用很温柔的语气问她好不好,宝宁懵懵的,下意识答了句好。裴原又夸了句她乖,还从灶边的小篮子里拿了两颗红枣给她吃,才去翻药箱。

阿黄还是小小的一只,安静地趴在宝宁手边,随着主人的视线一起盯着裴原的背影,不敢相信地看他转来转去。

裴原的步子有些慢,好一会才将药匣子拿回来,坐在宝宁身边,拿了她的脚放在膝上,给她涂药。

这姿势怪异极了,宝宁脸颊通红,不停地将脚往后缩:“不用的,我可以自己来。”

“我在这呢,不用你自己。”裴原安抚地摸摸她的后颈,这是他这些年来找出的习惯,在宝宁生气或者难过的时候,只要摸摸她脖子后面,她很快就会安静下来。

这次果然也奏效,宝宁仍旧不明所以,但不再动了,她把阿黄抱在怀里,呆呆地看着裴原给她轻柔地挑破水泡,上药包扎。

做完后,裴原奖励地碰碰她的鼻尖:“很好,过几天上街去,给你买糖吃。”

宝宁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裴原看着她,她现在还是很小的年纪,十五岁,仍是含羞带怯的样子,娇嫩像朵沾着露水的花,和十年后的她是两种不一样的美。裴原移不开眼睛,他害怕这是个梦,醒来就看不到了,恨不得能多看她一会,再多看一会。

“刚才不是想喝水了,再给你倒些来好不好?”

宝宁看着裴原的眼睛,觉得他像是认真的,也真的渴了,犹豫一会,点点头:“好。”

“这就对了。”裴原笑着站起来,“有什么要我做的,就直接说出来。”

宝宁和阿黄一起盯着他的背影,觉得今天晚上真奇妙。

就着裴原的手喝好了水,宝宁抹抹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他:“那个……”

她想问裴原准备什么时候回他自己那里去,夜深了,她也困了。但想着裴原刚才反常的殷勤,宝宁又觉得直接赶人好像不太好,她表情纠结,裴原一眼就看出来她心里想的是什么,直截了当道:“我屋里太冷,晚上睡不安稳。”

宝宁震惊不已,她一点也不想裴原留下,他现在看着好声好气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脸,她害怕,着急地拒绝道:“我屋里也冷,这边的炭烧得还没你那边多,四皇子,你回去吧……”

“那正好,我在你这里睡,省了一份炭火钱。”裴原说着,将占地方的阿黄抱起来,再抖开被子,将宝宁按下去,他跟着躺在她身边。

宝宁晕乎乎的,她好像做梦一样,感受着身旁男人的气息,大气都不敢喘,这到底怎么回事?

“抱一下好不好?”裴原侧过脸,手伸到宝宁脖子底下将她揽过来,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腹前,“手凉了,过来暖暖,要不然小日子来了要肚子疼。”

宝宁的汗毛都竖起来,她求救似的看向阿黄,阿黄只顾着自己睡觉,看都不看她。宝宁艰涩地咽了口唾沫,她不敢明着违抗裴原的意思,悄悄地想将手抽出来,但这点小动作怎么瞒得过裴原的眼睛?

裴原无奈地叹了口气,都是他以前种下的因,所以现在得吃这份苦果。现在的宝宁不喜欢他,他得去哄。

宝宁小心地将手往后缩,眼看着已经成功一半了,手腕忽的被反手握住。宝宁愣了下,随后对上裴原的眼睛:“宝宝,咱们不想着以前那些了,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那样了,从今天起,咱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宝宁的注意都被他开头的两个字夺取,他叫她什么?宝宝吗?宝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颇有些受宠若惊地与裴原对视:“我……”

“我爱你,”裴原打断她,凑过去亲了亲她的眼皮,温柔地问,“相信我,嗯?”

宝宁被他眼底的认真蛊惑,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裴原欣喜异常,暗地里松了口长长的气。他知道宝宁累了,不再逼着她说话,避开她受伤的脚腕,将她搂在怀里,用的是过去十年里他们最习惯的姿势。

宝宁是真的倦了,很快就睡着,裴原睡不着。

他还没弄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回去,还能不能回去?现在能和宝宁过这样安静的小日子固然很好,但是他的团子的季安怎么办?裴原想不通,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过好眼下的每一天,尽他所能地补偿宝宁,让她免去过往的那些辛苦,永远做快乐的宝宁。

既来之,则安之吧。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宝宁就惊醒,她傻呆呆地坐起来,裴原也跟着她坐起来。

他已经习惯了宝宁这幅懵懂的样子,她才刚刚出阁,没经历过之后的风浪,仍保留着属于少女那份最初的纯真和天真。裴原心想着,已为人母的成熟通透的宝宁很好,现在这样的宝宁也很好。只要是宝宁,怎么样他都爱得不行。

裴原享受着和现在的宝宁相处的时光,这是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的恩赐,他无所不用其极地黏着宝宁。最开始牵手时宝宁不愿,会偷偷甩开他,裴原厚着脸皮再去牵,没过几日,宝宁便不再抗拒他的碰触了。

他拿出给团子梳头发的手艺,给宝宁也梳,宝宁乖巧地坐在镜子前,任由他折腾。裴原没辜负她的期待,左弄右弄的,最后真的挺像样儿。宝宁对着镜子笑,裴原也跟着笑,怜爱地亲亲她的额头。

有那么一瞬间,裴原甚至想着,就这么一直留在这里好了。

他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情绪也逐渐脱离了掌控,只想着沉浸在如今平淡温馨的生活中。

不知道是过了几天,或是更长的一段时间,裴原和宝宁的关系已经很近了。他逐渐不再满足于只是牵牵手,渴望能做更多的事。

一日晚上,夜很深了,灯也吹了,宝宁侧卧着昏昏欲睡。因着姿势的原因,她亵衣的领口垂下来,露出大片风光,在朦胧月光映照下,更显得肤白若雪,莹润如玉。

裴原无意间瞟上一眼,立刻便口干舌燥了。

他闭眼平复片刻,终是忍不住蹭过去,手背轻轻贴在她胸口位置,轻唤一声:“宁宁?”

宝宁软软地应了声,这声应和如同对裴原的鼓舞,他更加振奋,又贴近一些,整只手都覆上去,低声问:“这样行吗?”

宝宁没有答话,她睁开了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裴原垂首啄吻她的嘴唇,宝宁的手撑在他胸前,犹豫了瞬,但并没有推拒。裴原鼻端嗅着她发丝散发的香气,口中含着宝宁柔软的唇,久未做这事,隐忍得痛苦,于是更加意乱情迷。

“得好好养养,太瘦了。”飘飘忽忽的,裴原没管住自己的嘴,“瘦了虽然好看,但圆润的更健康,像以后那样就很好。从明日开始得看着你,每顿多吃一些饭。”

宝宁的眼睛刷的瞪大,她一把推开裴原:“以后是谁?”

裴原没有防备,蓦的被她推摔在一旁,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刚才说,像以后那样就很好。”宝宁紧抿着唇,“以后是谁?”

裴原懵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宝宁解释这件事,后悔起自己的鲁莽。如果直接和宝宁说,他比她多了十年的记忆,她应该会觉得他是个疯子吧?但是不这样说的话,宝宁又肯定会误会。

宝宁仍旧盯着他,眼眶也慢慢红了,裴原手足无措,试探着去抱她,被躲开。

“我和你说一件事,你可不要不相信啊?”犹豫再三,裴原还是决定坦白,他小心翼翼地去握宝宁的手,“其实,以后就是你呀。”

宝宁狐疑地眯起眼,裴原继续道:“以后,我们会有两个孩子,儿女双全,我们会生活在比这里更靠北的地方,日子很安稳。阿黄也长大了,有了家室,还生了很多小狗崽,对了,你还养了一只叫阿绵的羊。”

宝宁倏地挣开他的手,小声骂道:“骗子……”

“没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裴原还想去抓她的手,急迫地解释,“哪里有什么别人,从始至终都是你,你相信我……”

“我就知道,你怎么会一夜之间变化那么大呢,肯定不安好心。”宝宁恨恨地看着他,忽的扬手甩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裴原头歪过去,半晌没缓过劲来。

这一巴掌用尽了全力,裴原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等终于回过神来,面前哪里还有宝宁的影子?

裴原彻底慌了,他大声地叫宝宁的名字,下床到处翻找,但就是找不见她。

到底哪里去了……

“姐,爹为什么在梦里哭啊?”耳边传来季安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好像还一直在喊娘的名字。”

“梦魇着了吧?”团子想了想,肯定地答,“子安哥哥说过,人被梦魇着了就会这样的,不过没关系,打醒了就好了。”

季安仰头问:“怎么打?”

团子告诉他:“唔……爹以前怎么打你的,你就怎么打回去,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季安兴奋地搓手心:“这个我会!看我的!”

说着,他往手心里哈了口气,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拍在裴原的脑门上。他有贼心没贼胆,打脸是不敢的,但壮壮胆子敢打脑门。

“啪”的一声过后,不久,裴原悠悠转醒。

他仍沉浸在梦中宝宁离他而去的悲伤中,一睁眼,就瞧见两个孩子盯着他傻笑。

“爹,我救了你。”季安冲他邀功,“要不是我,你不知道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去!”

团子接茬道:“是呀爹爹,你睡了好久,娘亲的午饭都快做好了,你快起来洗脸,要不然要被骂的!”

裴原恍然大悟,他刚才是做了个梦。

那刚才那巴掌是谁打的?

裴原的脸沉下来,阴森森地看向季安,季安察觉到危险,尖叫一声就往外跑,裴原刚要伸手将他拎过来,宝宁从门口进来:“跑什么,风风火火的,别摔着我的花瓶。”

季安吐吐舌头,乖乖停下来。

裴原坐在床头往外看,宝宁站在门口,身后是亮眼的日光,她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裙子,面庞柔和,眼眸晶亮,好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含笑带嗔。

知道切实地看到她的脸,裴原这才真正从梦里走出来,觉得心安。

他唇角不自觉地勾出抹笑。

“什么事这么高兴?”宝宁歪斜再门口看他,笑眯眯问,“我的王爷,睡到太阳晒屁股,很舒服吧?瞧你懒散的样子,给孩子们做坏榜样,还好意思赖床呢,赶快起来了。”

裴原应和着:“就起,就起。”

“饭快熟了,正和厨房的嬷嬷琢磨最后一道菜。”宝宁问,“你们想吃煮鸡蛋还是炒鸡蛋,或者蛋花汤?”

裴原皱了皱眉头,试探问:“就不能不吃鸡蛋吗?”

宝宁答:“不能。”

裴原张张嘴正要说话,季安抢先一步:“娘,我想吃鸡蛋饼。”

团子说:“娘,我也想吃鸡蛋饼。”

“我不吃。”裴原拒绝,“我不想吃鸡蛋。”

宝宁瞥他一眼:“人多的说了算,你反对没有用。”

不再等裴原反驳,宝宁招招手让团子和季安过来,三人手拉着手往外走,欢声笑语的,团子甜甜道:“娘,多做些好不好?子安哥哥晚上读书回来肚子饿,我想给他留一些。”

“留到晚上就冷了。”宝宁刮刮她的小鼻子,“娘晚上再做新的,不会饿着你的子安哥哥。”

……屋里,裴原面无表情地穿鞋子,换衣裳。

梦里终究是梦里,回到现实,这个家里,哪里他的容身之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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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宣传下自己的预收文呀~一本古言一本现言,下本会开现言《温柔惹火》,欢迎收藏鸭!

【现言】-《温柔惹火》

1.

鬼才歌手封瀚,年纪最轻的金曲奖得主,圈内出了名的脾气难搞,人称摇滚小疯子。

某日,封瀚订婚绯闻传出,对象是温家最小的女儿,据说默默喜欢了封瀚许多年。

小报记者在酒吧后门堵住他,问他是不是真的。

封瀚倚着机车抽烟,淡淡道:我搞音乐的,没道理娶个聋女。

当晚,话题被顶上热搜

#资本家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温漾活该#

2.

年末,封瀚举办巡回演唱会,舞台灯光闪烁,底下粉丝尖叫狂欢。

唯有第一排中间,永远坐着个安静的女孩,白毛衣,蓝裙子,温柔的像个天使,微笑着看着他。

二十四场演唱会,封瀚最初还能保持镇定,后来看见她,心脏砰砰跳,唱歌都走了调。

摇滚小疯子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一见钟情。

最后一场演唱会结束,封瀚满脑子都是想追她,不顾经纪人劝阻去拦车,看见她上了一辆玛莎拉蒂,司机恭敬叫她温小姐。

当晚,封瀚从兄长口中得知,温漾耳疾渐重,中度抑郁,准备出国疗养。

封瀚问为什么,兄长说因为那次网暴。

3.

名噪一时的乐坛巨星封瀚忽然退圈,网上一片哗然,封瀚最后一条微博停留在12月31号。

只有四个字:万里追妻。

4.

五年未发新专,强势回归的封瀚在国家体育馆开了一场免费演唱会,全场只唱了两首歌,翻来覆去二十四遍。

一首《温柔惹火》,一首《你听得见》

唱给他的新婚妻子,一名蜚声国际的心理治疗师和演讲家。

曾经盛气凌人的摇滚小疯子如今笑容温和,冲粉丝说:她是我今生最爱的人,名字叫温漾。

#追妻火葬场之我老婆的家人都恨死我了怎么办#

#你用温柔惹我,我还给你全部的温柔#

ps:

1. 地狱级追妻火葬场,惹了人家团宠被全家砍的那种,女主拒绝态度坚决

2. 女主能治好

【古言】-《虐过我的人都醒悟了(重生)》

宝瑜十七岁时被卖给宋家,做了大爷宋正平的冲喜新娘。

新婚第二天,宋正平死了,留给她一个顽劣继子和一摊烂家事。

宝瑜想着,嫁都嫁了,她做好本分。往后十年,宝瑜孝顺公婆,教导小叔,照顾小姑,一心把不服管教的继子往正道上引。她贤良淑德,将宋家操持得红红火火,坊间美名远传。

宝瑜本以为至少会得到感激。

后来继子宋堰起兵造反,攻城前带了阖族人离京,唯独忘了她。

宝瑜被废帝挟持。高高城墙下,两军对峙,宋堰横刀立马,刀锋上剑光晃得人心寒。宝瑜心灰意冷,拔剑自刎。

一朝重生,回到十年前。

宝瑜再不想和这捂不热的一家人相处,收拾了包袱就想走。

不料前世的白眼狼一家全都幡然悔悟,一个个都对她好了起来。

不讲理的公婆每日对她嘘寒问暖,不学无术的小叔变得无比听话,泼辣小姑子打脸任何人除了她……

所有人都在求她留下。宝瑜不原谅,早干什么去了?

后来,她那个弑君篡位心狠手辣的继子宋堰,红着眼,撑刀跪在她面前:

“我把命还你,别走,好不好?”

宝瑜&宋堰,年龄差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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