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胜负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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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胆子倒是挺大居然敢这般猜想！要知道假若你的猜测错了的话，那么不管是那个结果可都算贫道徒儿胜了。”通天教主笑道。

“贫道颇有自知之明，知道凭借自己的占卜之法恐怕还算不出来精确答案，所以也只能险中求胜了。”

女娲娘娘所出的三道题可是一道难过一道。一开始木匣中的战袍不会更变，所以二人很快就可以推演出来，第二道题便开始涉及到一些其他事情了，动态的推演远远比静态要难上不少。加上此时天机混淆，虽然太玄算出蝴蝶的出现，但是也没有算准兔子本身的突然爆发，这就是生物的不可预测性。

而要算计圆圈中的叶子数量这就更难了。首先必须算出大树一共会落下多少树叶，然后又多少会落到圆圈之中，这就连风速、重力、树叶重量等等因素都要考虑其中，而且还有刮风下雨这类以外情况也要一并算计其中才行。随着他们推演所用的参数不同，那结果也是有着极大的变化。

就算是他们想要用时光之法直接窥见午时三刻的景象，但是未来到底是没有发生的事情，他们两次所看到的未来也不近相同。说不得其中便会有某种事情发生，将未来的走向发生些微偏折。

尤其是这种大劫来临天机混淆的时候，推演起来更是难了几分，一炷香的时间根本就不够他们反复推演所用。

原本太玄也有一个推算结果，不过太玄也知道依照自己的推演之力，根本不能将方圆一里之内的情况算的清清楚楚。毕竟有通天教主等人在，天机也不是太玄这太乙之辈能够看破的，所以他的推演结果绝对是不正确的。由己及人，太玄也不认为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内，乌云仙便可以算出正确结果。

时光之法不能看见准确未来，龟卜之法不能得到准确答案，易算之法也会因为参数不足外力太多而不能完全算计清楚。

那么索性太玄便破罐子破摔。直接写出来几个大概数字，然后通过占卜凶吉之法来推测选择哪个答案是吉相。这就是蒙了，将一切交由天命主宰，要是太玄鸿运在身不管是如何作答，到了最后都会向他的答案靠拢。太玄精确数字占卜不出来，但是自身凶吉还是可以看出来的。按照太玄提交的这个答案来说，正好应得是否极泰来之相。

“晚辈也不知道自己的答案是否正确。毕竟这个结果也远在晚辈意料之外。但是在晚辈易算推演的时候发现还有天雨落下，还要算计落雨的分毫，打雷的几率，风向的变化，单单一炷香时间根本不够，于是也就只能用此取巧之法了。”

要是天数在身到了最后自然是逢凶化吉。要是天数不在合该由此一败，太玄自己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

“是啊，马上就要下雨了。”元馗抬头看了看天空，作为赤县神州最高位的水神，这行云布雨都是元馗在掌控授权，他自然也看到天空中已经有水神在施法密布乌云准备降雨了。

没多久瓢泼大雨落下，电闪雷鸣。狂风呼啸，树上的叶子纷纷被挂落下来，不少叶子落于圆圈之中，但是也有不少被大风从圆圈中吹出。

看到这般场景，乌云仙心中一紧，连忙安慰自己勉强沉定心神：这场天雨自己也是算计到了不是？距离午时三刻还有不少功夫，胜负还没定呢。

看到乌云仙全神贯注的数着树叶，金灵圣母暗中传音道：“师弟无忧。那太玄写的答案除非发生惊天逆转，不然的话不管你是写了多少树叶都会算你胜出的。”

这么好？乌云仙满腹疑云，突然想起一个可能：“师姐，太玄该不会写的是一片落叶也没有吧？”

有和无是一个极大的鸿沟，哪怕太玄随便写了一个数字，即便两人的结果都不正确也是取最接近的答案。但是假若太玄选择的是一片叶子也没有那结果可就不一样了，有和无之间差距极大。也只有这种可能乌云仙才会不管写下什么都会被视作胜利。

“不错！所以哪怕这圆圈之中只有一片叶子也会是你的胜利。”

暴雨噼噼啪啪的打落，远处有一个少年突然来这颗大树下避雨，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少女正巧将圆圈中的树叶给踢散了出去。

乌云仙脸色一黑就要上前发作。却被金灵圣母给拦了下来。因为这场比斗女娲娘娘早早施展了禁法结界，在外人看来女娲庙面前可是空荡荡一片没有半个人影。

不知者无罪，要是乌云仙一时气不过随意出手，那么女娲娘娘这位人族圣母也不会坐视不理。

少年在树下又待了一会儿，便去女娲庙檐下避雨，而就在少年刚刚离开没多久，突然一个闪电打到方才那颗大树下，直接把大树劈成焦炭。

大树倾倒，虽然由于这股气流将圆圈中的树叶统统吹开，但是一只树枝正好落在圆圈上面。

“真是天意如此啊！”明光仙看到如此情况也不由赞道，树枝的重量压在圆圈中可就不是那般容易被吹走的了，算一下上面正好也有十几片叶子。

阵雨过后，不过稍时便雨歇云散，太阳重新绽放光辉。

乌云仙长舒一口气：“没想到正巧让贫道碰准了，娘娘，看来这局是晚辈胜了吧？”

女娲娘娘沉默不语，一旁的元馗嗤笑一声也继续看向场中。

通天教主皱眉训斥道：“午时三刻未至，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可知道？这么急做什么?”

难不成还有事情发生不成？

原本的大树根部，突然泥土松动起来，一只白兔从中钻了出来。适才在暴雨之时，这只白兔便躲在树下的一个树洞避雨，如今大雨过后自然就爬了出来。

看到这只白兔，乌云仙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只见白兔跑跑跳跳来到圆圈周围，嗅了嗅其中那根树枝，咬了几下叶子就把树枝给拖了出来。

太玄猛然睁开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圆圈中一片空荡：“果然是天数犹在。贫道合该胜了这一局。”

“哼！别高兴太早，如今还有几个弹指的功夫，要是再有一片叶子落入圆圈中也不是你的胜利！”

太玄挑挑眉：“那就看天数如何了。”

一阵清风刮过，一片落叶随风而动忽忽然落到圆圈上空，不过还没等乌云仙高兴起来，那阵风又把这片落叶给刮走了。

“时间到！”一旁的九烟计时喊道。

“启禀娘娘，如今一片落叶也无。是太玄道友胜出了。”九烟将太玄二人的答案亮了出来，其中太玄写的是一片也没有，而乌云仙则是猜测有三十五片。

“教主和龙君可有什么异议？”

两人纷纷摇头，女娲便对着金灵等人道：“如今第一场卜斗，三局两胜，最终胜者为天极山一脉门人太玄。”

“倒是恭喜道友了！”乌云仙一脸复杂过来说了句场面话。

“不过是取巧罢了。”倘若没有那个少年来此插了一脚。恐怕还真是太玄输了呢！这就是生物的不可确定性，在这个天机混淆的时候就算是诸位易算大家也很难算计清楚所有。

“明日比斗第二场，尔等要是无事可先行回去了。”女娲率先起身，带着九烟回了女娲庙。

倒是炎居看着树下那只东张西望的大白兔，伸手一招将白兔抱在手中。

“此物灵性倒是不错，就送到太阴星上供妹妹把玩吧。”毕竟也是对天极山一脉有所功劳，其他人笑了笑也就不在意了。

……

次日。仍是女娲庙门口，仍是那些人手，只是比起昨天来说可是少了一个大树了。炎居默默看着那个成为焦炭的大树，不由有些感慨。不过在炎居的目光之下，忽然看到在大树根部有一缕朦胧的绿意萌发，这就是新生吗？

女娲娘娘从玉牌中掀开第二道玉牌：“这次是截教出的题目——阵！”

阵？天极山诸仙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要说阵道，通天教主是当之无愧的阵法大家，只要把诛仙剑阵布下。就是天极山所有门人加起来也不是对手。

“为了节省时间，这斗阵便不是三回合，而是一方布阵一方破阵。”女娲对一旁的九烟使了个眼色，九烟取来两支竹签。

“这两根竹签上有‘攻’‘守’二字，又有本宫布置的法禁也不会有作弊的情况发生。太泓、金灵你二人便过来抽签吧。”

两人闻言走到九烟身前，太泓颇有风度对金灵道：“道友先来吧。”

金灵圣母也不矫情，伸手取出一根竹签：“守。吾等布阵。”

“那吾等就是破阵喽？”太泓将另一根竹签拿到手中仔细看了看。

“如今是辰时二刻，吾等午时之前布好大阵，恭请道友遣人来破阵了。”金灵圣母欠身道。

“善！”

太泓回到自己一方，雷奎不由急了：“二师伯。倘若他等布下诛仙剑阵吾等又该如何？”

“不过是认输罢了，吾等还有第三场不是？而且贫道不认为他们会就此布下此阵。”

“嗯，截教阵法多得是，不见得就是诛仙剑阵，也有可能是别的阵法。”元馗在一旁说道：“就是布下十绝阵尔等可能破得？”

“这——”太玄迟疑了一下：“除非跟西岐那边一样，请人来祭阵不然的话弟子也没有把握。”

如今过了不少时日，那西岐的十绝阵也已经尽数被破了去，闻仲孤立无援已经岌岌可危。

日上三竿，午时已近，明光仙来此邀阵。

太泓跟太玄对视一眼，率领诸多门人去截教阵前看了看，只见阵门上横有一块玉牌，上讳“玄冰阵”三字。

“看此阵之中寒气逼人，有风雪寒霜飘舞，想来是寒霜仙子在其中主阵吧？”

“不错！正是妹妹在主阵，诸位道友何人来此破阵？”

“弟子愿往！”

“徒儿愿走一遭！”

炎居跟耀阳两人同时道。如今太玄已经过了一场，太泓要应对金灵不能出面，也就剩下炎居和耀阳两位金仙才能勉强一拼了。

“耀阳你走一遭吧！”太泓沉吟半响便让耀阳去了。

耀阳领命来到阵前，小心翼翼的观看了下大阵，然后身后浮现一尊金芒日轮，脚踏神火金莲走入大阵中。

此阵玄妙。进入此阵仿若北极冰天一般，冰山林立，风霜如刃。所幸耀阳身有日轮必有那冰霜风刃进了耀阳三丈之内，自然化作水汽。

耀阳推算了下阵势，冲着大阵中央处走去。

寒霜仙站在一座冰台之上，控制整个大阵枢纽。阵台上摆放着三枚玄冰铃铛，看到耀阳对着这个方向赶了过来。寒霜仙连忙摇动左面第一个铃铛，一座座冰山对着耀阳碾压了下去。

耀阳身形一纵，取出金乌扇对着冰山挥动，无数太阳金焱从扇中涌动将冰川融化成水。此金乌扇亦是先天灵宝之属，是风烨用当初十只金乌的本命翎羽借用天地烘炉炼制而成，乃是太阳星一脉之宝。

“仙子！贫道纵御太阳真火。如果阵中全都是普通冰川的话，仙子还是自己撤下大阵，也可保颜面不失。”耀阳在空中笑道。

“等你破了此阵再说吧！”寒霜仙冷冷一笑，又拿起第二枚铃铛摇晃起来。冰川之中有无数冰雪精灵苏醒，摇摇晃晃一个个冰川巨人从冰川中破壳而出。

耀阳神色也有了几分认真，将万鸦壶取了出来，放出其中的三千火鸦行兵布阵将自身护在中央。

“要是仙子能够去北溟洲上抓捕一些真正的冰雪精灵。效果绝对比目前这个大阵自己孕育的要好！”耀阳一边说，一边控制火鸦跟那些冰川巨人搏斗。只是到底这方大阵是寒霜仙的主场，就算那些巨人精灵被扑杀也会源源不断再生。而万鸦壶中的火鸦，被冰雪精灵杀死之后也就只能回到万鸦壶中等待下一次的重新汇聚。

这样太消耗法力了！耀阳分析了下局势，这大阵核心必然也有一个压阵之物，只要将此物摧毁这些巨人也不会源源不断而出了。

想罢，耀阳显出神鸟本相，只是跟原本的金翅翎羽不同。如今的耀阳身上也有不少羽毛在不断脱落，头顶以及尾部的翎羽也已经掉落大半。涅槃，在涅槃的阶段之中神鸟本身都是极为衰弱的时候。一开始是羽毛褪尽，然后是神火内焚，到了最后化作本源灵卵再度化生而出。

遂鸟一声清鸣，双翅之上太阳神火汇聚，在背上托起一个金色小太阳。温暖的阳光不断消融着大阵。风雪也随之停下将大阵的本来面目显现出来。

“原来在那里！”耀阳看到阵台上的寒霜仙，一个俯冲便对着寒霜仙飞了过去。

寒霜仙连忙将第三个玄冰铃铛摇动，大阵之中莫名多了一股生气，冰川之上都有无数雪莲盛开。莲花中心一股寒气大冒，一股股蓝色玄气升腾空中将遂鸟给缠了起来。

先天玄冰精气？没等耀阳反应过来，就被那玄冰气纠缠起来最后被冻在一块坚冰之中落入阵中。

“看到此阵是吾等胜了！”金灵圣母在阵外对太泓说道。

“嗯，这一场让予道友就是，明日第三场吾等再论高下吧！”

闻言，金灵圣母就要让寒霜仙放人，不过一旁的太泓给拦了下来：“不急不急，这大阵接着运转就是，这时也是他的一桩机缘。他正在涅槃边缘要是借此时机涅槃成功也是一件好事。”

金灵圣母看了看一旁的通天教主，教主点点头也不反对，于是金灵吩咐寒霜仙不将大阵撤下，仍让大阵不断转动。

炎居望了望阵中的耀阳脸色凝重，长出一口气便跟着诸位长辈回去了。公平竞争，这次耀阳敢借助玄冰来涅槃也是他的机缘所在，只要他没有涅槃成功也就还有自己的机会！

……

第三日辰时，女娲对着诸人道：“这次可说是最后一场了，乃是本宫出题。本宫精通造化法门，这道题也是由此而来。”女娲玉手一挥，那第三道红色玉牌亮起，其上有“造化”二字浮现。

“类似吾等之辈除了推演占卜，画符布阵，对于虚空造物的手段是每一个金仙之辈都会使用的。那么，这一场就比造化吧！以同样的石块，你们谁能将此物的品质提升到最高就是谁获胜？不可添加任何其他物质，只可使用自身的法力造化精炼。”

女娲娘娘伸手对着地面一点，两缕土灰从地上飞了起来在女娲娘娘手中汇聚成两个一模一样的石块，女娲娘娘将石块交给通天教主还有元馗二人检查。

“确实没问题！”经过二人鉴定之后，便交给金灵跟太泓二人选择。到了最后的压轴场，这两位大罗金仙自然也要正面碰撞了。

“上一次，道友是让吾先行抽取的竹签，这次就让道友先选好了。”金灵圣母大方道。

太泓顺手将左边的石块拿到手中，掂量了下便琢磨要如何改变其中的构造。至于金灵圣母将石头拿出手中之后，就开始使用“点石成金法”不断将这块石头金属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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