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饲天留下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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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 你带着妹妹出去,母亲同天帝有话要说!”
常仪说完, 一月就领着其余几个妹妹走了!
空荡荡的娲皇殿, 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帝俊的心里有些发慌,从他同羲和恋爱的时候,他就有些怵常仪。
自她以月族同巫族联手作为威胁, 嫁给他后, 他对她的怵已经上升到怕,即使他们除了新婚当日, 后面鲜少见面!
只是摄于天帝威严, 他从来不愿意承认他怕她!
“帝俊, 阿姊早晚一天会不爱你!而那一天, 便是你失去一切的时候!”
常仪这话说的冰冷而肯定, 冰冷之中透着一股风轻云淡的自信!
让帝俊心更加慌张。
他瞧着常仪, 不敢承认这件事,只能用愤怒遮盖自己内心的恐惧。
“不可能!羲和不可能不爱我!”
“为何不可!”
帝俊这话刚落,羲和就来了。
常仪对于羲和的出现, 是诧异的。
按道理, 她不该来。
自羲和去了日渊, 她们姊妹便王不见王了!
羲和确也不准备过来。
只是后土娘娘去寻了她, 跟她说了两嘴因缘, 她不得不过来。
羲和瞧着帝俊, 她的心还是在痛。
“帝俊, 你以为你是谁?你那么滥情,那么普通,却那么自信?”
“我爱你的时候, 眼里有光。并不是因为你优秀, 而是因为看着你的时候,本君的眼睛有光。本君现在,已经在努力克制我眼中的光。终究有一天,看你的时候,本君的眼,平静淡漠。”
听了她这话,帝俊的心若刀割下,放在火上烤一般,还发出滋滋的声音。
“羲和!”他的声音软软,带着一点哀求。
帝俊走到她跟前,羲和瞧着他的靠近,本能地朝后退了一步。
不是不爱,只是怕了!
终究露出了一点情绪!
“帝俊,说来那药,那忘川水,当真是无用!若真如同你所期望,我喝了忘川,吃了药,只记得你的好。纵然傻了点,但未成不是一种幸福;可见一切都是天意!”
“我是天帝,便是天意!”
这话落了,常仪冷笑,“帝俊,你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说罢了,常仪转身,就要离开。
“常仪,你等下!”
听得羲和喊她,常仪的步子停顿了一下,继续走了。
羲和追上去,她的步子也没加快,没几步,就和常仪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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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栀同祝余跟在女娲身后,去了那处。
残火漫漫,草木化作焦炭遍地,烟尘翻飞。
山体歪歪斜斜,时不时地还有爆破的声音!
“他们怎么打起来的?”
祝余问道。
“自帝俊成立天庭,自命不凡,隐约有着要脱离妖族之姿势,一些不被天族认可的妖精率先同巫族起了争端!这争端起了,反倒是引起了天族的注意。”
“那日,帝俊入巫族见十二月,被常仪给堵在了外面,也没见到,不过那以后,天族便三五不时有天族神仙下来……”
丹栀分了一半心思听女娲叙述,祝余听得全神贯注!
“大巫帝江烦闷天族三五不时叨扰,就带着十二月同十二祖巫来了不周山,我这娲皇宫同不周山本就是邻近。”
帝江是十二祖巫之首,他原型若口袋一般,没有五官,却是能歌善舞。周身赤红,好似丹火一般,有六只脚,四羽翼。精通空间以及速度瞬移之术法。
一月师从帝江。
“那共工同如何祝融杠上的?
“他们原话是水火不相容,祝融是火巫神,共工是水巫神!”
“没有因着天族从中挑衅?”
“这我们就无从得知了!”
这事儿,懂得都懂,也都是心知肚明了!
“呵!这巫族同天族之间纷争,最后将灾难于人族,可当真是无理至极!”
祝余讽刺道。
女娲娘娘对祝余这话,深深地认同!
祝余素手翻飞,朝着空中扬下青花,青花漫漫,地上生灵顿然恢复生机。
那火,倒非同一般,仍在灼烧,新生的植株,同烈火竞争,初生萌芽,处于弱势,长大后,显得强势,反而吸收了烈火的戾气,不屈不挠地生长着,野性十足。
植株生长,稳固土壤,这地处,不似之前那般焦炭遍地,寸草不生!有了几分生机!
只是这天火仍然从天中窟窿处漫漫向下!那窟窿本只撕裂可一个小口子,随着天火蔓延,灼烧着边边角角的云彩,这天慢慢地倒了大半边!
“还是得将天上的窟窿堵住了!”女娲道。
女娲心中愤懑,“你说,这天族、巫族,做这些损人不利己、吃力不讨好的事儿,究竟是为了什么!”
女娲话音落!
常仪同十二月走了过来。
“熙熙攘攘,皆为利也!”
常仪话中冰冷,羲和跟在她的身后。
“娘娘可有补天之术?”
常仪的八个字也算是说了缘由,她们都认可,却都不愿意回应!
女君们心中都有不屑,就连说这话儿的常仪女君,话中也充斥着讥讽之意!
女娲摇头,“我本不是天族之人,生于大荒,长于大荒,对于九天原理,半点不懂!”
女娲凝眉,愁苦万分!
“石小乾坤大!不若用石头补天?”丹栀晓得后面补天材料是五彩石,这般提议道!
这话落了,常仪羲和都不甚赞同。
“ 这天是气凝聚而成,如何用石头补天?”
女娲听了她这话,眉眼舒展,喜笑颜开,“我倒是想到,我山中曾有一五色石,那石色彩晕染,形态沄沄,如今想来,似气凝聚!”
说罢了,女娲就拿出这石头!
就地,起了锅,用木头架子架起来,倒了一些水。
捡了几根从天上窟窿掉下来,还带着火苗的扶桑木,放置在锅架底下,烈火熊熊。
只是这石头,在这水中浑然不动。
一双被灰色袖子遮住了的手伸了过来。
众神心思都放在锅子上,并没有注意到新来的大神。
朝着袖子望了过去,是后土娘娘。
后土娘娘将忘川水倒入其中,原本清澈可见五色石的水,瞬间变得浑浊。
接着,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浑浊得水慢慢析出颜色,变得五彩斑斓,慢慢的所有的颜色融为一体,成天之色!
女娲拿着这锅泥,腾云驾雾,飞上云天。
天上的烈火,更加剧烈,狂风夹着烈火,女娲都睁不开眼睛,只能蒙着头,往上飞!
这个时候,她感觉周身阻力好像变小了,回头一瞧,是身着湛青色长袍的祝余,她眼神坚毅,扶着她的胳膊,同她一道朝着天上飞去!
祝余上天,几位女君,诧异过后,很快就恢复了应有的平静!
女娲娘娘左一抹,右一抹的补天,祝余给她挡了诸多罡风烈火。
女娲手中锅,已经半点天泥也不剩了,天还是剩下了一角窟窿。
她呆呆地瞧了一眼,干净的如同刚被清水冲刷过得青石板一般的锅底,如同被饥饿难耐的人族舔了的粥碗的锅底!
天上流火,从小窟窿出来,周围用泥土补的天变得干裂,有裂开之态势。
若是再不想办法,这天定然会崩开!情急之下,女娲正要扔下锅,以身饲天!
祝余看了一眼女娲,她的手拿住了女娲的手腕,“娘娘,我有一小女名唤淳安,不日许会来洪荒,望娘娘转告丹栀女君,请她多帮我照顾小女淳安!往后应会托生人族历劫难!到时候,还望娘娘多加照顾!”
祝余说完,松开了女娲娘娘的手,果决地朝着天上窟窿飞了上去!
地上大能瞧着天上女娲同祝余女君,只能看的个大概,不甚清楚。
却也晓得,祝余女君,以身补天了!
丹栀瞪大了眼睛,气息急促,心中慌慌,她难以置信,浑身颤抖着,用了毕生的力气,朝着祝余处飞去。
天已经补上了,天火无法从天中窟窿落到大荒之上!
她去的时候,祝余已经同天融为一体,只留下了一件湛清色的袍子。
丹栀嘴巴咧着,颤动着,鼻翼煽动,浑身肌肉紧张,她想哭,可是眼泪却只莹润在眼眶上,火辣辣地烧灼她的眼睑,硬是流不下来!
女娲也呆了,她抿着嘴,皱着眉。
天上传来一清冷淡漠的女声,“女娲娘娘,莫忘同丹栀女君交代!”
祝余声如同开关一般,丹栀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祝余,你……你可还好?”
这话并没有再次得到回音,那是祝余用最后一道灵识说的话。
丹栀的心顺然崩塌,碎成几块!五脏六腑巨疼!
她再也控住不住情绪,嚎啕大哭!
女娲也想哭,她平素克制,只轻轻拍着丹栀的后背。
丹栀受不得,直接抱住了女娲娘娘。
女娲娘娘在她耳畔说道,“丹栀女君,祝余女君留下一女,不日应会来寻你,你万不可如此颓败!”
听了她这话,丹栀停止了哭泣。
打定心神,“这事儿,她倒是能瞒!”这话儿音带着苦涩。
她眉眼悲苦,因着这份责任,她只能强迫她自己冷静克制了下来。
同女娲一道下来后。
众神都沉默着。
若是往常,丹栀定然会寻巫族天族要个说法!
祝余身陨,丹栀没了心思,只想寻处僻静的地方自己呆着。
她的脑子已经僵住了,停止了思考,一片空白。
只有女娲娘娘的那句,“祝余小女,不日来寻!”
娲皇宫一隅,丹栀在那处窝了有一个月!
众神也没去触她霉头的!
女娲娘娘对天族巫族这事儿,恨得牙痒痒。
寻了帝俊,跟他打了一架!
又寻了祝融共工,她也懒得问,他们之间纷争的前因后果了,又是将他们一顿胖揍!
帝俊、祝融和共工,因着心中有愧,也没还手,硬生生地受着女娲的打!
女娲打完了他们,仍然是不解气!
“你们自己争斗,莫要连累天下苍生!”
“既然不周山已经倒了,也不算是你巫族地盘了,你巫族也莫要入我娲皇宫方圆内外了!”
女娲这话是逐客令!
共工祝融也没脸皮争地盘!
不周山原是他们的地盘,眼下不周山消失,这地方按理说,仍该是他们的。
他们这仗打的不光彩,不仁义,也不敢同女娲争辩,“好!”
几日功夫,天晴朗了,风雨调顺!
大地恢复生机。
女娲迈着步子走到丹栀面前!
丹栀抬眼瞧了她。
“女娲娘娘!我不会一蹶不振的!”
“这天祝余女君付出生命代价,也算补上了,只是不周山倒,触碰四只天柱,眼下,天不下沉,皆因祝余女君念力支撑!我等还因寻天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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