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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温淮期养得健健康康,亲眼目睹对方的幸福未来。

他没意识到自己以为的沉默其实是嘀咕,被温淮期听了个干干净净。

但温淮期没有打扰他,他发现盛西浔就算接受了自己和和黎小栗说的无数次不可能,仍然会笃定坏的未来。

这和盛西浔平时表现出来的灿烂恣意完全相反,仿佛他天生的向阳根茎断过一次。就算人工续上了,还是有保持着微妙的下坠状态。

温淮期问:“你刚才洗澡了吗?”

盛西浔:“你没听出来吗?”

说完他呃了一声,又觉得自己说了不太正常的话。

温淮期的声音含着笑,盛西浔有点不好意思:“那你呢,在干嘛?”

好像没什么好好说的,但又有很多话要说。

这种体验很新奇,盛西浔的好奇心又持续上涨。

穿书梦境的模版男二温淮期,也有一天一天走过的日常琐碎时光。

温淮期:“看月亮。”

盛西浔:“我也是。”

他想了想,又问了一次:“你说临江仙站遇见我,是哪年啊,我回国是从高二下学期开始上的。”

盛西浔的手机放在一边,坐在飘窗上看外面,他明明和温淮期开的是语音,但温淮期却说:“你先吹个头发。”

盛西浔哇了一声:“你是不是能偷看我?”

温淮期还很配合盛西浔的口气:“是啊,看到你头发都滴水了。”

盛西浔:“你等我五分钟。”

温淮期说了句好。

语音一挂,温淮期点开通讯录,找到了岑观的账号。

温淮期的微信通讯录人很多,分组特别详细,按照同学能细分很多,括号内还是一些比较好记忆的提示。

岑观的备注还是以前他的姓。

温淮期上次找对方还没改掉备注,现在顺手改了,发了一句:现在有空吗?

岑观正好剪完一块布料趴在桌上休息,发现消息提醒是温淮期突然就清醒了。

【岑观】:又有事?

【温淮期】:问问盛西浔高中的事。

【温淮期】:方便接电话吗?

/

盛西浔十万火急吹完头,钻进被窝的时候发现都快两点了。

他的生物钟已经走向犯困,突然有点懊恼自己怎么拖着温淮期说了那么久,对方明明身体不好不能熬夜的。

他给温淮期发了一句: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发出去之后盛西浔才发现自己和温淮期聊的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正经事一点没聊。

比如考试,比如温淮期什么时候回来,时薪倒是说了,温淮期好像根本没当回事。

还有周五的万圣节活动,也不知道温淮期这个打工狂魔有没有兴趣参加。

盛西浔怕逃不掉这个活动,又担心出什么情节点的岔子,不知道为什么,温淮期过来他还能安心一点。

结果温淮期还没有秒回。

明明刚才不是还说等我的吗?

难道睡着了?

盛西浔独自在画室画画的那点忧郁都被打散了,这个时候还有点不高兴,反而更加清醒了。

他点开自己和温淮期的微信,又点进对方的头像。

温淮期这个人实在是无趣至极,背景图都一片漆黑,一句话简介是心无外物。

盛西浔感叹了一句:“他才像是要去佛学院的。”

他吹头发只花了两分钟,后面躺床的三分钟都非常漫长。

但五分钟后温淮期还真的回复了。

【温淮期】:好。

盛西浔心想你明明说等我吹头告诉我的。

怎么骗人呢。

他刚要在聊天框输出一大段自己的愤怒,点开符号精心挑选能反应自己的此刻状态的emoiji,结果温淮期发了语音条过来。

温淮期:“去年五月二十三号,临江仙公交站台的导引牌右侧,你给我递了一瓶水。”

盛西浔愣了,语音自动播放下一条:“我会在你考试前一天回来的,时薪一万太高了,你请我吃一顿你做的饭就好。”

盛西浔终于明白什么叫免费的就是最贵的了。

他急急忙忙回复:“我不会做饭啊!”

小少爷顶多煎煎牛排和用空气炸锅炸办成品。

他连切葱姜蒜都能切到手,加上家里也有全套的保姆,根本不用他亲自下厨。

这个要求简直太为难人了。

他又说:“我给你递过水?我想想啊。”

递水的提示实在太明显了,但盛西浔搜寻记忆,五月应该是夏天了,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跑步给狗喂水。

他按住语音键,又问:“能再给点提示吗,我记性很差的。”

这是他们第一次发语音,温淮期在这头翻来覆去地听。

盛西浔的声音很有活力,还藏着不自觉的撒娇,估计已经躺上了床,还录进了翻动被子的鼓风声。

温淮期忍不住多听了两遍。

他忍了好久才没让自己把这种反复重听的情绪录进去,还在录之前喝了口水。

温淮期:“我那时候快晕倒了。”

盛西浔从来没这么急迫过,以前他最讨厌语音条了,觉得语音有什么好的,不能打字吗。

这会缺嫌弃温淮期说的太少,两秒怎么这么短啊!!

晕倒晕倒晕倒……

五月二十三日……

盛西浔狠狠按住语音键:“我想起来了!我那天见义勇为还被我哥骂了!”

温淮期本来以为能听到一点初见面的印象,没想到重点在被骂。

他又觉得好笑,可以看出盛西浔跟家里人的关系很好。

盛西浔本该长势良好的青春期,唯独被撒了一瓶农药,是刚才五分钟的对话里,岑观说的那个人。

也是盛西浔转学后的高三学长,曾经也被盛西浔划入朋友范围里的严津。

岑观熬夜熬得头昏眼花,一边打哈欠一边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但温淮期几分钟后还要和盛西浔聊天,这几乎是见缝插针地询问,还挑了个半夜防线最低的时候。

换做白天岑观可能还要警觉一点,完全没意识到这个对话完全被温淮期掌控,几乎是他问岑观回答的模式。

“那个人渣,每次都逮我不在的时候和盆盆套近乎,说带他出去玩根本就是消费盛西浔。”

“我那会家里有事,闹得有点凶,都没顾得上……也挺内疚的,盛西浔交朋友的门槛太高了,我被他选中,责任感都有点强。”

“不过他很好骗,别人对他稍微好一点他就很亲近,他的眼里就没有坏人。”

“后面的事我不清楚,反正暑假有天他俩吵架了还是出了什么事,不过后来我就没见到严津了,盛西浔看上去也挺不高兴的。”

“我问过盛决大哥,他说希望我没事带着盛西浔多转转,高三我家关系缓和点,加上校考,我们都是一起的。”

……

时间只有五分钟,足够温淮期挑拣出有用信息。

这个时候对话框那边的盛西浔还在发语音。

“你就是那个晕倒的男孩子啊?”

“我当时着急和我哥去参加聚会,所以都没送你去医院。”

“温淮期你当时还让我别送是不是?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

“我记得你戴着帽子和口罩是吧,防晒做得还挺好,都遮成那样了我怎么认得出来啊。”

“对不起啊温淮期,我把你忘了。”

温淮期感觉自己收到的都是弹框的热烈回应。

对方一个小时前的沉闷一扫而空,声音轻快,盛西浔喊他的名字好像都能在脑内自动识别,然后循环播放。

凌晨两点的城市也不热闹,温淮期心里的心疼和雀跃却倾巢而出,搅得他反复涌出——

想见他。

想看他。

想抱他。

要是那天早晨,真的亲下去就好了。

视频通话请求突然弹出来。

是盛西浔发起的。

他对温淮期的隐秘期望一无所知,少年人躺在松软的床上,举着手机,露出侧躺的脸,床头的灯光不明亮,却仍然照得盛西浔眼神亮晶晶的。

眉眼和嘴唇都在表示他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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