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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余孽杀过来了, 世子爷您先走,属下与严石断后!”严力顾不得陆盛景是否会发疯。

眼看剩余的流匪余孽如潮水般扑了过来, 只怕陆长云没有赶来之前, 他们几人就命不保了。

陆盛景的眼底一片猩红,他一瞬也不瞬的看着怀中人,前一刻还如失神一般, 可就当沈姝宁.躬.起身子, 缓缓往他身上.蹭时,轻唤了一声“夫君”, 男人眼底猛然有了焦距。

她就像是一只醉了酒的可怜小.兔.儿, 陆盛景的神智稍稍回笼, 但眼底并没有恢复彻底的清明。

耳边厮杀声不绝, 他忽然不知受了什么刺激, 推着轮椅就往一侧快速离开。

因着严力与严石奋力抵抗, 陆盛景很快就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清风寨占地极广,经历过上次的清缴之后,寨中绝大多数地方都是空置着的, 空无一人。

沈姝宁已经彻底失了智, 她只觉得很热, 而靠近了身侧的男人, 似乎可以减缓她身上的煎熬。

就像是一个饥.渴.的沙漠徒行者, 遇到水源的第一反应就是尽可能的去靠近。

轮椅不停往前, 车轱辘滚在凸起的地面上, 沈姝宁偶尔被颠簸一下,脸就蹭到陆盛景的下巴处。

肌肤相触,又让她产生了稍许满足。

她还想得到更多, 一手扯开了衣襟的同时, 她攀.上了陆盛景的肩头,整个人爬坐了起来,直接面对着陆盛景。

美人衣.裳.半.chan,露出雪.腻.纤细.的肩头。

陆盛景的眼底依旧充血,目光凝聚在美人身上,眸中沸腾的波澜终于平静了下来。

两个人意识都不太清晰,沈姝宁完全凭借着理智挨近陆盛景,她的.唇.凑了过来,吻.上了陆盛景的。

可恨男人的唇紧抿,无法让她进一步的.侵.犯。

美人因为不满,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哭声,还有呜.鸣。

她也不离开,赖在那里胡乱.折.腾,恨不能从陆盛景.身上.上..撤.下什么。

陆盛景的身子彻底僵住,有股.异样,痒痒的,直.涌而上,冲击四肢百骸,他飘摇在外的理智被抽回了一丝丝,看着面前美人的眼神竟然有了一丝神智。

“想?嗯?”

沈姝宁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一只手又开始捣乱。实在顽皮的很,像撒泼的孩子,没完没了了。

然后一直往下去。

陆盛景摁住了她碍事又调皮的柔荑,嗓音低低沉沉,附耳道:“小乖,看清我是谁……你要记住我是谁……”

他意识不清,只知,她得记住他,好歹明白今日是他和她……

林中小风悠悠,树阴匝地,十分静怡。

不远处传来打斗声,然,林中二人毫无所觉,这一刻仿佛与世隔绝。

这里闹出的动静显得尤为惹耳了……

陆盛景仿佛恢复了理智,又仿佛依旧入了魔,他从未碰过任何女子,但仅从数年梦境中所学,就足够令他当场挥发所长。

怀中人突然哭了,想要推开他,却又想凑过来,又傻又艳。

陆盛景手背上的青筋要炸了,再也不管不顾,只剩下顺应本能了……

不知过了多久,陆盛景的眼眸逐渐恢复正常,里面的猩红退去,但并不清明,取而代之是湮灭不掉的.……情.欲。

其中滋味,比这些年的梦境真实千万倍。

结束后,陆盛景基本上恢复了理智,但小景却尚未清醒。

怀中人泪眼斑驳,人已昏睡在自己臂弯里,她娇颜酡红,红艳的双唇微微泛肿,鬓发微湿,沾在细嫩的肌肤上,一副被人狠狠欺负过之后的模样。

陆盛景见此景,只能暂时偃旗息鼓,恢复理智的他,总觉得自己还刚刚开始……

从未经验的陆大世子,自然无法做出任何对比,他以为这是常态。

不远处有打斗声,必然是陆长云的人马在绞杀流匪余孽。

此地不宜久留,陆盛景还没想好怎样收场,将沈姝宁收拾好,就抱着她放在身上,推着轮椅走出了林子。

严力与严石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两人眼观鼻鼻观心,身子僵硬笔直。

近一个时辰!

世子爷他终于结束了!

陆长云带着人马杀上来时,他二人担心陆盛景走火入魔,就一路追踪了过来,可谁知还没靠近林子,就听见女子低泣呜鸣声传出。

以免世子爷与少夫人的“好事”被打扰,他二人尽心尽力站在外面守着。

陆盛景衣裳整齐,玉冠纹丝不乱,除却脸上还残留着异样的红之外,再看不出任何刚刚.纵.情.过后的样子。

“此事,不得泄露出去半个字!”

陆盛景沉声吩咐。

严力与严石觉得古怪,少夫人与世子爷是夫妻,即便在外面……野.合了,也是形势所逼,这有甚么好藏着掖着的。

他二人觉得不对劲,但也不敢多问。

不过,严石很担心一事,拧眉问道:“世子爷,那您的身子?”

陆盛景的武功尚未大成之前,不可碰.女.色,否则难以保证他的身体不会遭受重大创伤。

当然,此时此刻,陆世子脸上却是尚未褪去的.情.潮.之外,再无其他异色。

“无妨,回去。”陆盛景言简意赅,抱着沈姝宁时,将她的脸藏在了自己怀中,旁人皆看不见。

***

西南王府。

得知沈姝宁被带回来,且陆家兄弟二人还抓光了流匪余孽,魏屹神色微妙,“看来康王府不可小觑。”

他原以为炎帝指派了陆盛景过来,只不过是在试探西南王府。

不成想,倒是他低估了陆家兄弟俩。

魏屹已经知道,所谓的月儿姑娘,乃京城沈家嫡女,名为沈姝宁,他问道:“陆世子带回来的姑娘,可伤着哪里?”

心腹道:“回王爷,那位姑娘一直在陆世子怀里,人被抱入屋后,就一直不曾出来,陆世子也没让任何人进去.伺.候。”

魏屹,“……”

虽然陆盛景等人就在王府,但西南王府的人接近不了那座院子,魏屹想要打探消息,还得偷偷摸摸。

***

陆盛景给沈姝宁擦拭干净,又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她还在昏睡,但气息正常。

陆盛景也不明白她为何还不醒来,看着榻上美人紧闭着双眼,她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只是唇瓣上还稍稍有些嫣红。雪肤、红唇、黑发,形成鲜明的视觉冲击。

男人的呼吸突然.粗.重。

陆盛景浓眉紧锁,并不能确定自己一定给沈姝宁解毒了。

难道……还没做够?

久病成医,陆盛景给沈姝宁把了脉,确定她气息平稳,身子并无大碍了,陆盛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下.腹,又是陷入沉思。

陆盛景出了房门,将沈姝宁换下的衣物交给了严力,“拿去烧了。”

此言一出,陆盛景突然一阵猛咳,随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与上回中毒时情况几乎雷同。

严石大惊,已经猜出了什么,这次世子爷为了救少夫人,可真是豁出命去了,“世子爷!您……”

陆盛景抬袖擦了唇角,面上看不出异样,“此事不得让大公子知晓!可听清楚了?!”

严力与严石连忙点头。

却不知,世子爷是指少夫人的事?还是他自己吐血一事?

这时,月门处一高大男子款步走来,他人未到声先至,步履如风,“二弟,什么事不能告诉我?”

陆盛景一个眼神扫过,严力与严石低着头退了下去。

陆盛景伪装的毫无破绽,但紊乱的气息依旧出卖了他,陆长云只当他是今日杀了人,差一点就走火入魔之故。

陆长云,“宁儿人呢?她有没有受伤?可是吓着了?”

陆盛景面不改色,“她无事,大哥不必操心。”

陆盛景就堵在门扉处,看架势就是不准陆长云进去探望。

四下无人,陆长云无奈,“二弟,宁儿她也是我的妹妹。”

他刚刚风尘仆仆赶来,身上还带着尚未散去的血腥味,一看便知他有多担忧二弟与妹妹。

宁儿她也是我的妹妹……

陆盛景被这句话刺激的心尖一跳。

虽然仍旧面不改色,但他平生第一次恐慌了一下,今日在清风寨小树林,他的意识并不是很清晰,行为无法自控。

事已至此,如水覆地,再无回旋余地。

陆盛景移开视线,闷声道:“她受了惊吓,需要休息,大哥莫要打扰。”

听到妹妹无事,陆长云松了口气,可就当他离开别院之时,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陆盛景似是忧虑重重,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

天色渐暗,陆长云处理好流匪余孽一事,又去见了魏屹,直至夜色渐浓,才带着一名女医到了别苑。

不知为何,陆盛景今晚歇下的格外早。

陆长云虽是心有疑惑,但也没有直接去探查,他这个二弟小气得很,不喜旁人窥视.隐.私。

陆长云碍于男女大防,并未进屋,对女医叮嘱道:“好生查看,若有任何异样,立刻告知我。”

“是,大公子。”女医是陆长云从京城带过来的人,可以信得过。

女医进屋,当掀开沈姝宁身上的衣裳时,愣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雪肌肌肤上红痕点点,越是往下,红痕越是密集。女医的手轻颤,褪.下沈姝宁的衣裙查看,脑子里冒出了“禽.兽”二字。

顿时对沈姝宁无比同情。

好好的一个人都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女医给沈姝宁上了药,走来时脸色凝重,碍于陆长云的威压,不得不将实情说出来。

陆长云眸色瞬间一怔,随即眼神之中流露出十分复杂的情绪,有疼惜,但更多的是杀意。一个惯是温和的人,一旦狠绝起来,杀伤力是难以估计的。

他拳头紧握,考虑到隔壁还住着陆盛景,陆长云示意女医跟他走出了院子。

他喉结滚了滚,十分艰难,才哑声道:“此话当真?!”

医女不敢隐瞒,“大公子,少夫人她……的确被.凌.辱.了,而且那些.禽.兽.下手极重!”

女医身为女子,恨得咬牙切齿。

陆长云的拳头发出骨节碰撞的声音,一字一句道:“此事莫要让任何人知晓,你尽快调理她的身子,最好……是能让她忘记这事。”

女医立刻明白陆长云的意思,忙低头应下,“大公子,属下定当尽力!”

陆长云交代了一句,转身走远,身影很快就没入夜色之中。

不知为何,即便大公子没有当场发怒,但女医也觉得毛骨悚然。

***

地牢昏暗,死亡的气息无处不在,暗处仿佛蛰伏着巨兽,随时就会扑面而来。

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阴风。

陆长云一步步靠近关押着数十名余孽的牢房,他手中握着长剑,男人的脸映着火把光,侧脸萧挺葳蕤。

剑光闪过,地牢内一片哀鸣吼叫……

许久之后,地牢归为平静,似有血液的声音在流淌。

陆长云走出了地牢,手中白色锦缎慢条斯理的擦拭着他的剑,随后伸手一丢,那沾染血的帕子随风飘荡。

他离开的背影仿佛透着温雅公子的书生气息。

人面兽心大抵就是如此。

魏屹一直在暗处,直至陆长云走远,才带着他的人进入了地牢。

尚未靠近,魏屹被血腥熏得头昏脑涨,用帕子捂住了唇鼻,才勉强继续前行,没迈出几步,就被眼前的漫天血气给震惊了。

魏屹半晌才吸了口气,“……”

陆家兄弟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个比一个残暴可怖!

魏屹此前从未觉得他自己是一个良善之人,到时至今日,他这才明白,善与恶当真不能看表面。

他此前太过低估了陆盛景,今日又差一点低估了陆长云。

“王、王爷,这……”随从也吓得不轻,“这该如何是好?”

还能如何?!

魏屹捏着鼻子走开,这里是西南王府的底盘,一下死了这么多人,真真是晦气,他可不想让王府成为凶宅,“立刻处理干净,都拖出去埋入乱葬岗!”

魏屹火速离开地牢,回去后立刻命人备水,他需得焚香沐浴。

***

次日,沈姝宁依旧没有苏醒迹象。

陆盛景这次虽是伤了内力,但还算能够撑住,陆长云过来时,就见他神色不对劲,以为他是在担心宁儿。

陆长云一心以为,是山贼对宁儿做了不可饶恕之事,他并没有将陆盛景往.禽.兽.方面去想。

即便看出了陆盛景对宁儿有超乎兄妹的占有.欲,他也不认为,陆盛景会如此不顾大局。

陆长云的一手搭在了陆盛景肩头,安抚道:“二弟,我知你心里不好受,我又何尝不是。宁儿是你我的妹妹,这次却是没能护好她,那群禽兽都该死!我已尽数杀了,这世上欺负过宁儿的人已不复存在。日后,你我给宁儿找一个良人再嫁,绝不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陆盛景僵住了。

日光微熏,他心头却是荡过凉意。

不,欺负过宁儿的禽.兽,他还没死,他正好好的活着……

大哥还想让宁儿再嫁?

陆盛景,“……”

见陆盛景神色凝重,陆长云又问,“二弟,宁儿是你带回来的,她……她对自己遭遇可都记着?我听女医说,宁儿被.侵.犯.之前中了毒,意识许是模糊的,如此倒是更好,你我定要瞒着宁儿,莫要让她知晓。”

陆盛景并不知道沈姝宁是否知情。

但他却是将每一个细微的情态都刻在了脑子里。

昨夜梦境连连……

陆长云这时发现陆盛景眼底有些微微的暗青色,不免忧心,“二弟,你可是昨夜没有歇息好?宁儿有我照料,你不必操心。”

陆盛景侧过脸来,深深地望了一眼陆长云。

陆长云,“……二弟,你这是怎么了?你有话与我说?我知你心中气愤,大哥亦然。”

陆盛景抬手撇开了搭在自己肩头的那只大掌,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独自推门入屋。

陆长云全当二弟打击甚重,一时半会缓不过神。

***

又过了一天,沈姝宁终于转醒。

日落时分,晚霞万里,橘色暮霭笼罩在整个别苑上方。

女医被陆长云在廊下警告,“记住了,一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女医深知陆长云的冷血为人,立刻应下,“大公子,属下省得!”

沈姝宁恰好来了癸水,腰肢有些不适,但她并未多想,她只记得被山贼掳走之后,对方要用她引陆盛景上钩。

女医刚要给她把脉,她便问,“世子爷他如何了?”

门外,正守着陆盛景身子一僵。

她如此关切他,到底是记得前日的事?还是不记得?

女医把完脉,确定沈姝宁身子无虞,这才松了口气,“少夫人大可放心,世子爷无恙的,这汤药……您想喝了。”

前日根本喂不进去避子汤药,今日才喝也不知是否来得及……

女医忧心的想着。

这厢,沈姝宁用过汤药,没过多久就出了屋子,她只是来了癸水,身子并不大碍。又听女医提及,当真是陆盛景冒死去清风寨救了她,她心头略有触动。

陆盛景就在院中,听见动静,他耳根子一僵,密切关注着身后的动静。

不多时,果然沈姝宁就来到了他跟前。

美人肤色莹白,昏睡了两日后面容仿佛得到了日月精华的滋润,嫩得能掐出水来,此刻,霞光映在她脸上,美人娇妍妩媚,如隔云端。

陆盛景对上她雾蒙蒙的眼,目光蓦的一热,眼神透着几丝怯场。

沈姝宁却是一心表达救命之恩,没有察觉到陆盛景的晃神,“世子爷,多谢你救了我。”

陆盛景,“……”那种事,当然只能是他这个当夫君的人来做,他看着她,沉着嗓音,“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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