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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王父子所住的府邸外面, 也有细作监视。
但因着西南情况特殊,陆承烈不敢直接得罪, 没有正面对付。
天光破晓, 第一缕日光透过云层射下,沉浮在混沌之中的京城,也缓缓苏醒。
沈姝宁靠在马车侧壁, 稍稍打了一打盹儿。
她一睁开眼, 就对上了陆长云深情款款的眸。
沈姝宁一愣。
面色突然红了。
她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时刻告诫自己, 是因着情蛊之故。
陆盛景还在牢里呢, 她如何能对大哥……
陆长云也微囧, “弟妹, 这是刚出锅的包子。我已命人给西南王送信, 你我暂时不宜直接去见他,且耐心等他赴约。”
沈姝宁点头,接过了包子。
大哥让她心安, 从一开始她嫁入康王府时, 她就有些依赖他。
马车内安静得只有清浅的咀嚼声。
陆长云也在吃包子。
两人都有些尴尬。
情蛊让人满心满眼都记挂着对方。
但他二人又知道, 他们是不可能的。
这种明明知道没有缘分, 却又牢牢牵挂的滋味, 当真是煎熬。
唯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陆长云取了牛角袋出来, 里面装了温热的羊乳, 最适合当早茶喝,“弟妹,你趁热喝了。”
沈姝宁没有被人如此细致的照顾过。
她接过羊乳, 小抿了几口, “多谢大哥。”
陆长云也渴,但他不能碰这只牛皮袋。
外面的人群逐渐熙熙攘攘。
不管宫里发生了什么,百姓一无所知,照常过日子。
有时候,糊涂的人或许才更快乐。
***
将近晌午,魏屹出了府门,他四处瞄了几眼,直接乘坐马车往长安街的方向而去。
陆长云对着外面车夫道:“跟上。”
长安街人多眼杂,沈姝宁担心,“大哥,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惹眼了?”
陆长云撩开了车帘一角,“弟妹,你看。”
顺着他指的方向,沈姝宁看见魏屹身后跟了数名随从,只是他们都做了寻常百姓的打扮,不容易辨别。
陆长云解释,“弟妹,魏屹八成是你的兄长。这次咱们能不能脱困,就要指望着西南王府的势力了。魏屹也不是一般人物,他既然出来见咱们,就一定会扫清障碍。”
沈姝宁透过缝隙去看,还真目睹了魏屹的人在这一路上对细作下手了。
她数了数,从府邸出发,一直到长安街,足足找出了十来个细作。
且都是当街就悄然无声的处理掉了。
若非是陆长云指引她去看,她根本就意识不到。
***
上了雅间,沈姝宁才摘下了头上的雪色幂篱。
魏屹一看见沈姝宁,立刻松了口气,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再含蓄了,“妹妹,你没事就好,京城不安全,你跟着我与父王回西南吧。”
他一顿,又说,“陆盛景身份实在复杂,你不必管他了。”
母亲不也有很多男人么?
母亲不也照样始乱终弃?
魏屹在京城民风的数日熏陶之下,一心以为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沈姝宁,“……”
她不知道该不该认兄长,但眼下有求于人,她只能嘴甜一点,她不是一个恪守礼教的人,尤其是重活了一世,只要能活着,那就比什么都好。
“兄长……”
她唤了一声。
魏屹身子突然一僵,眼中有了星子,这声“兄长”真是喊得他通体舒畅。
他有妹妹了,而且妹妹长得如花似玉、乖巧可人,还很会骑马。若是早日得知妹妹的存在,他还能教她骑马。
“嗯。”魏屹应了一声,“妹妹。”
陆长云对魏屹的印象并不太好。
但幸亏沈姝宁不是陆家的女儿,他插话,“魏王爷,眼下京城形势,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二弟……只有你能救了。”
为甚要救陆盛景?
魏屹满心不情愿。
沈姝宁今日是有求于人,嘴巴格外甜,“兄长,三殿下恐怕不会轻易放走你与父王,再者……陆盛景毕竟是我夫君,咱们是一家人,兄长忍心看着我没了夫君?”
他还真是忍心,反正……妹妹不止一个男人,少了一个也无妨的。
魏屹更想说,等到了西南,他会给妹妹物色更好的男子。
陆长云这时又道:“我二弟乃本朝大皇子,难道魏王爷不知其中的利害关系么?倘若是三殿下最终问鼎,对西南毫无利处,可若是我二弟呢……魏王爷,你自己好好想想。”
魏屹一僵。
陆长云就连这种话也敢说出口!
沈姝宁更是豁出去了,“兄长,你助夫君越狱,日后夫君称帝,我必为后,兄长可就是国舅爷了。”
陆长云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沈姝宁。
他方才是为了说服魏屹,这才故意抛出诱饵。
没想到宁儿比他胆子更大。
直接扬言陆盛景为帝,她就是皇后。
不过,陆长云不可否认,二弟倘若真有那个造化,皇后之位必须是宁儿的,不然……他不会放过二弟。
魏屹还能说什么呢?
讲道理,他真的不想多管闲事。
父王交代过,他们西南只需要当好一棵墙头草就行。
但为了妹妹……以及国舅爷的头衔,或许真的可以试一试。
魏屹压低了声音,“你们这是打算造.反?”
“造.反”两个字如毒蛇信子,令得魏屹浑身不舒服。
沈姝宁小脸一僵,“兄长,造.反的人是三殿下,我们日后……是清君侧。”
陆长云继续给魏屹洗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届时待我们杀入京城,压制了三殿下,我们才是被载入史册的救世主。”
救世主啊……
这个头衔更是光宗耀祖。
魏屹动摇了。
不就是劫个狱么?
救了陆盛景那臭小子,日后他还得喊自己一声大舅哥。
“好,一言为定。”魏屹应下。
接下来,陆长云与魏屹商榷具体的行动计划,以及劫狱之后,他们一行人又如何逃离京城。
等到魏屹折返府邸,他这才后知后觉,“……”他今日都答应了什么?!他为什么会被轻易说服?京城人士的嘴真真是太可怕了。
***
这一日傍晚十分,沈姝宁终于又见到了白明珠。
上一次不欢而散,今日见面,白明珠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倒是沈姝宁很不自在。
但为了就陆盛景,她没有法子,“夫君说,你有法子让我们离开京城,是么?”
她还是不肯喊她。
白明珠也不介意。
她喜欢带刺的女儿。
只有带着刺,才终能成为她的继承人。
白明珠没有隐瞒,“宁儿,骁王是你的夫君,母亲救他是理所当然。即便你不开口,母亲也会同意。”
这么好说话?
沈姝宁总觉得这是一个陷阱,但她没有证据,眼下也无计可施。
到时候一行人离开京城,不知几时才能回来,她想到了弟弟,“能带着定哥儿一起走么?”
沈定还在沈家呢。
白明珠似乎并不在意儿子,“宁儿,你要记住,你是一个女子,你无论何时都不能感情用事。定哥儿终究是个男儿,他待在京城,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无人会伤害他。”
沈姝宁、陆长云,“……”
这话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他二人皆无言以对。
事情比想象中进行的顺利。
临走之前,白明珠直接当着陆长云的面,问沈姝宁,“宁儿啊,陆家两兄弟,你更喜欢哪一个?”
沈姝宁顿时觉得身子滚烫,一眼不敢多看陆长云,对白明珠道:“我先走了!您保重!”
陆长云低着头,以拳抵唇轻咳了几声。
他其实……挺想知道答案。
***
东宫,朱雀台。
太子妃亲自接过飞鸽传书,她一目扫过,漂亮的眼睛里溢出一抹锐利的光。
是要开始了么?
她无比兴奋,血液在沸腾。
太子就在她身后几步远的亭台下饮茶,这几日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太子妃转过身去,看着细皮嫩肉的太子,她笑了笑,“殿下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太子没觉得哪里不妥,站起身屁颠颠的跑到了太子妃跟前。
太子妃稍稍一垫脚,唇就凑到了他耳旁,她特意压低了声音,以仅他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遍接下来的计划。
太子闻言,蓦然怔住,“我们要逃出京城?”
太子妃捂住了他的嘴,两个人挨得更近了,几乎是唇对着唇,从旁人的角度去看,太子夫妇二人正在光天化日之下.拥.吻。
而实际上,太子妃正宽慰她的郎君,“殿下,你是储君,老三他对陆盛景下了手,下一个就轮到你,老三手握京城禁军,我们不便这个时候与他起争执,且先离开京城一阵子,等到合适的机会,再杀回来。”
太子的一颗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他活了这么年,别说是离开京城,就是宫门也鲜少迈出。
“孤、孤同意!”太子握住了太子妃的手,莫名红了眼眶。
太子妃,“……”这呆子!
***
夜色愈发浓郁。
冷雾迷了人眼。
一行人打算同时出城,一来是正好可以声东击西,二来可以分散守城兵马的注意力。
太子妃手握曹家大军,虽然远水救不了近火,但带着太子离京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一边,太子夫妇二人硬闯城门之时,禁军被惊动,几乎调了大半兵马前去城西阻截。
而与此同时,城东的兵力就弱了下来。
西南王父子已等候多时,沈姝宁与陆长云也在焦急等待着。
直至几匹黄棕骏马疾驰而来,众人看见为首之人的脸时,才稍稍松了口气。
陆盛景出来了!
沈姝宁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很想扑过去,但她站着没动作。
“二弟!”陆长云唤了一声。
魏屹道:“刑部已经闹翻了,再不快些撤离,三殿下的人马上就会追踪过来。”
陆盛景看了一眼沈姝宁。
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眼下就是了。
他凸出的喉结滚了滚,该死的情.爱.当真扰人,他真想把妖精拉过来,摁入怀里狠狠.亲.吻.一番,方能以解相思。
众人上马,沈姝宁不能与陆长云隔开太远,故此他二人同乘一马。
这一幕又让众人看不明白了。
陆盛景这个原配夫君都归来了,怎么沈姝宁还在别的男人怀里?
魏屹不便过问妹妹的私事,倒是很同情的看了一眼陆盛景。
啧,他也有今天。
陆盛景,“……”
众人疾驰到了城东,守城将领是顾文峰。
他穿着银甲,腰佩长剑,并没有阻挡,对太子、西南王父子抱拳,又看了看陆盛景,“今日一别,不知几时才能见。我可以放行,但你们得做一件事。”
他话音刚落,陆盛景一拳头砸了上去,砸得顾文峰脑袋嗡嗡响。
顾文峰,“……!!!”他不过就是想做个样子,有必要下手这样重?!
众人,“……”
陆盛景火气有点大啊!
城门开启,马蹄绝尘而去。
顾文峰抹了把唇角的血渍,对身边心腹道:“今夜之事,不得泄露出去半个字,违令者死!”
***
罗小公爷终于等来了消息。
该出城的人都出城了。
他独自一人在院中饮茶,夜风刺骨,眼看着就要入冬了。
陆晓莲走了过来,罗小公爷眸光一眯,露出杀意。
但以防打草惊蛇,他并未动作,摁在腰间的长剑始终没动。
这女子可恶之处,不是当了三殿下的细作,而是诓骗了他的情!
“郎君,怎的还不歇息,可是有心事?”陆晓莲一如既往的,一副解语花的模样。
罗小公爷眉目淡淡,“非也,父亲让我尽快择妻,我在想,到底选哪家的闺秀。”
言罢,他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庭院。
陆晓莲身子一晃,浑身冰寒彻骨的凉。
他知道了!
他一定是知道她所做的那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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