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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琳跟wolf聊了很久困意才起,把手机丢到一边睡了。

她向来不装心事,凡事在她眼前皆如云烟过眼,很难留下遗痕,哪怕喜欢蔺雨舟而不得,都几乎没给她留下挫败感。她这样的人,天大地大心大,睡眠几乎无梦。这一晚或许因为吃多了,频繁翻身,梦里再现了跟岑嘉容的一场旅行。

有些事很奇妙。在国内的时候,她与岑嘉容经常碰面,她们之间没有敌意,却也没有深交。却因为一次偶遇,两个人成为了很好的朋友。那次旅行,她和岑嘉容在西欧的街头遭遇一场突如其来的抢劫。李斯琳最先冲上去追,岑嘉容紧接着跟着跑了出去。两个姑娘没有谁胆怯,以骇人的架势生抢回了背包。警察后来夸她们:令人震惊的中国姑娘。

那天的惊心动魄李斯琳忘得差不多了,但是她记得岑嘉容的反应,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李斯琳因此彻底喜欢上了岑嘉容。她没有因为蔺雨舟喜欢一个这么好的人而怀疑自己,反而替蔺雨舟觉得开心。岑嘉容值得很好的人爱她。

李斯琳从抢包的刺激中醒来,梦还没做完,她在床上空演了当时跟岑嘉容的庆祝姿势:自己跟自己击掌,赞叹一句:你牛啊!

你也牛啊!

这个梦让李斯琳兴奋起来,立刻给岑嘉容发消息:我梦到咱俩遭遇抢劫,生生把包抢回来了。

岑嘉容很快回她:这事儿值得咱俩吹一辈子。

李斯琳笑了声,睡意全无,索性下了床波比跳,跳出一身汗,再去冲澡。

蔺雨舟房间的门缝里透出幽暗的光,他还没睡。老房子隔音差一点,李斯琳开卧室门他听到了,在卫生间的冲水声他也听到了,甚至她拧开水龙头冲澡的哗哗水声,都入了他的耳。这些声音因为合租对象是异性,而显出一些暧昧来。他红着脸,期待李斯琳的时差早点倒完,他也好早日睡个整觉。

幸好下一天是周六,他不至于因为失眠而影响工作。一直到天微微亮,李斯琳才没有了动静,而蔺雨舟也勉强入睡。当他睁眼的时候,已近中午。姐姐蔺雨落发消息要他去吃饭,他想了想回复:李斯琳回来了,我跟她有接触,现在去我怕万一传染宝宝。

“什么程度的接触?”蔺雨落故意逗他。

蔺雨舟当然看出姐姐的意图,没有回答她这个不正经的问题。而蔺雨落又说:“等过几天你们两个一起来。我也很想她。”

“好的。”

外面传来走动声,蔺雨舟索性起床。出门前看了看睡裤前门,拉直衣摆。李斯琳正在铺瑜伽垫子,见蔺雨舟出来就邀请他:“一起打坐啊?”

“好的。”蔺雨舟去洗漱,出来时候李斯琳已经盘腿坐好。他学她的动作盘腿,因为身体并不如她柔软,看起来像在敷衍。他一心想让自己“专业”一点,用了很久摆弄自己的腿脚。

“打坐,打坐。重要的是坐。”李斯琳闭着眼睛说。

“不是说手心脚心朝上,吸收天地日月的精华吗?”蔺雨舟想起在姐姐工作的瑜伽馆里偶尔听到的话,跟李斯琳探讨。谁知李斯琳哧一声,扭过头看他。

刚刚洗漱过的他,面目清澈透亮,不带一点油光,隐隐的青色须印又带给他许多英朗。昔日的少年已经拔节生长。李斯琳以她“阅人能力”曾总结,蔺雨舟的少年时代结束的比别人晚,他的情感状态和心理状态,一直在她离开前都停留在少年时期。现在呢?如果他的少年时代已经结束,为什么他的脸颊还会因为她的注视而泛红呢?

“那我闭眼睛就行?”蔺雨舟说。

“摘掉眼镜。”

“哦。”

他将眼镜放到茶几上,镜片被阳光穿透,将一道温柔的光投射到桌面上。眼睛微闭,嘴唇紧张地抿着。身边很久没有响动,甚至空气都不曾流动,他心里紧张,轻声问她:“接下来呢?”

“放空。”李斯琳声音很小,像怕惊扰到他。她从来都怕惊扰他,从来都小心翼翼。哪怕在时过境迁的此刻,仍担忧自己的吵闹将他的平静打破,或为他带去什么样的不便诉说的苦恼。

在国外的大部分时候她是一个人。

伦敦的雨雾似乎永远不会结束,当她于清晨推开窗,看到外面雾蒙蒙的世界,雨丝落在肌肤上,像一把无形的刀在切割夜晚留在她肌肤上的温暖。这样的时候她会喝热气腾腾的锡兰红茶,然后坐在窗前打坐。她打坐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起初是去印度同学宿舍看到他们这样觉得好玩于是自己尝试。

是在那样的一天里,她喝了一杯红茶后,坐在那里。细雨声将她带回清大的秋天。银树叶在日头下闪着光,到处都是同学们的笑声。秋日温暖的阳光将每个人的笑脸映衬得更加灿烂,她跟朋友扔银杏树叶玩,旁边甬道上停放的自行车里装了几本厚厚的书。

直到那一天,李斯琳意识到原来这样放空,是可以把她带到任何她想去的地方的。

2023年1月14日,白天气温在0度左右,正午的阳光很温暖,是李斯琳打坐生涯中少见的晴天。身边的蔺雨舟在小心翼翼的呼吸,她怕惊扰他,他亦不想惊扰她。在这片刻的安宁里,李斯琳几乎遥想了学生时代每一个能记得的晴天。

睁开眼时她问蔺雨舟:“你刚刚打坐的时候在想什么?”

蔺雨舟仔细回忆,起初他有说不出的不自在,因为李斯琳的香气将他整个人包围,他因为怕自己的呼吸声不礼貌而竭力屏息。再后来,他有大脑缺氧的感觉,他好像快要睡着了,但门口爬着一只蟑螂。

蔺雨舟略过自己不敢呼吸的片段,从这只蟑螂开始说:“大概是2020年夏天,你家进门的地方有一只蟑螂。之前都没有蟑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了。我把门口的地垫都掀开了,鞋柜也打开了,找到了其它几只蟑螂。”

“我意识到你的家被蟑螂攻占了,所以跑出去买了很多蟑螂药,投放在各个地方,每次出入都踮着脚避开。我还自学了除蟑技术。”

那真是很狼狈,蔺雨舟给李斯琳形容当时的自己,每天戴着手套清理蟑螂尸体,那场战斗持续了半个多月。

“你胜利了。”李斯琳说。

“对。”

“谢谢你保卫了我的家园。”她笑道。

“李斯琳。”

“你为什么不叫我学姐呢?”

“因为你不是我学姐了。”

“一日学姐,终身学姐。你自己说过的。”李斯琳没将他当时的话说完整:我对您没有跨越同学情的情谊,一日学姐终身学姐,我会像尊重学姐一样永远尊重您。那时他用了“您”。他的拒绝很谦卑,他越谦卑,她越觉得无处遁形。“这样吧。”李斯琳继续说:“那就不叫学姐,叫我李姐。显得我辈份高,我喜欢听。我现在就爱当长辈。”

“对不起...”蔺雨舟开口说话,却被李斯琳打断:“嗨!你别这样,不喜欢一个人是犯了什么天条吗?你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吗?你要对每一个喜欢过你但你不喜欢的人说对不起吗?没事的,蔺雨舟,你从来都没做错什么。你不必为此感到抱歉。”

“都过去了。”李斯琳学蔺雨舟的口吻说:“真的。”

第5章 离弦(一) 就叫李斯琳

蔺雨舟看着潇洒的“李姐”,一时之间陷入某种莫名情绪。这种情绪在她离开那天有过。他的手机用了好几年,当时的记录都还在。那时她说她要远行,想跟他吃顿饭聚聚。因为她偶尔为了见他会找一些很离奇的借口,所以那一次,他以为那是一个玩笑。直到她真的离开,蔺雨舟突然察觉到真正的抱歉。

这种情绪后来也有过。

2019年冬天,他居住在她家里,刚开始爆发的疫情让他无处可去。她似乎意识到他的困境,对他说她房间的床下有应急物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给予了他巨大的帮助。他对此无比感激,但她并未回应。

掀开她床铺那天,他第一次真正走进一个女孩的卧室。因为她远行归期遥遥,床上罩了防尘罩。掀开防尘罩,看到枕头上摆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玩偶。而她的梳妆镜前,还有一个双面镜,在他掀开她床铺的时候,大镜子套着小镜子,里面都是他的影子。这样看起来会有房间内有三个人的错觉,一个是真实的他,另两个是他不同的想象。这样的情形似乎会稀释人的孤独感。

蔺雨舟觉得他好像突然看到了李斯琳的另一面,置身于热闹以外的那一面,在自己温暖的家中用各种有趣的小办法取悦自己那一面。像一个天真小孩的那一面。

他不能叫一个小孩“学姐”、“李姐”,尤其“李姐”这个词有点怪异。

“或者我可以对你有其他的称呼?”因为两个人打坐讲话看起来也有点怪异,他干脆坐到她对面的地板上去,跟她面对着面。

“?所以咱们现在要讨论你该怎么称呼我吗?”李斯琳歪着头看他,眼睛里光芒闪动。这挺好玩啊,她离开科研环境后几乎就很少跟人有这么严肃严谨的谈话了。

“讨论一下也好,不然我每次叫你李斯琳你都打断我让我叫你姐,这个姐那个姐,有时候我就会忘了下一句说什么了。”

“你从来没有忘记下一句要说什么,不要贬低自己的专注力。”

蔺雨舟的双手食指在腿上轻轻点着,显然有点紧张,也不觉得这句是夸奖,这让李斯琳心软。她又摆了摆手:“嗨!随便!一个称呼而已。你叫我阿猫阿狗我都不会生气。”

“那我叫你琳琳。”因为姐夫叫姐姐落落,让蔺雨舟误以为女孩喜欢叠词。

李斯琳头皮一阵发紧,举手投降:“别,别叫琳琳,我受不了。那你就叫李斯琳吧!”

“行,李斯琳,你中午想吃点什么?”蔺雨舟问她。

李斯琳并没想到,她回国的第一个周末,在跟蔺雨舟打坐和吃饭中度过。

李斯琳在家里窝到1月20日才出关。

这些天的相处中,李斯琳再一次见识到蔺雨舟的好脾气,以及他规律的作息:每天早上七点半出门,晚上七点半进家门,周五则会早一点。这让李斯琳想起刚毕业时她的工作状态。她的性格并不适合这样的状态,而蔺雨舟显然乐在其中。

他每天回家都会顺手买些水果,那些水果在北京临年的时候都不便宜,草莓、车厘子、释迦果等等,也有便宜的苹果。到了家就洗水果放到李斯琳面前,而桌上是李斯琳或订餐或下厨后的饭菜。李斯琳是一个懂得报偿的人,蔺雨舟第一天买回的草莓他只吃了一颗,后来就啃苹果。聪明如李斯琳当然知晓那就是特意给她买的。她从不知拒绝别人会有这样的愧疚感,又或者蔺雨舟从来都是这样的人,喜欢把好的东西给别人。为了报答这样的慷慨,她就会准备晚饭。总之是多一副碗筷的事。

她记得蔺雨舟的饮食习惯,他从前没有明显表示出某些特定的挑食习惯,但每次聚餐的时候他不太动带有“深色”的菜,比如茄子、紫甘蓝之类;碰到带有豆腐和鱼的菜,他会多吃几口。她订餐或下厨的时候,会有一个他爱吃的,然后按照自己的口味来。

她在国外呆太久,回来后报复性食辣,听到“汉堡”两个字会条件反射胃胀。所以他们的餐桌上大多是两道辛辣菜品加一道清淡菜品。而蔺雨舟,每一道菜都不放过,很认真吃掉。

两个人一起吃了好几顿晚饭,最让李斯琳意外的是,他们席间有的聊。

从前找话题多难呢,她至今记得那种搜肠刮肚换话题的感觉。蔺雨舟并非不愿理人,只是那时他真的话少,他们的对话几乎不超过五个回合就会陷入沉默。李斯琳跟朋友们一起的时候没有过那样的冷场。那时她欺骗自己是性格使然,直至后来,她看到蔺雨舟在他的学习小组自信展示,跟同学们有来有往,才意识到,没话聊就是没话聊。他们之间的沟通壁垒源于领域的不同,尽管他们从前学科相近,又都就读于清大,挂着校友的头衔。

没话聊等同于不合适,这个道理,她过很久才懂。

她惊讶于蔺雨舟的改变,甚至在他给她展示他参加救援的照片的时候,久久看他。这种有来有往的感觉,让她恍惚觉得他们是真的做了几年好朋友,那几年光阴好像并没虚度。

吃过饭,他们会一起吃水果。沙发终于有了使用场景。

那情形是这样的:李斯琳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抱着盛着水果的透明容器;蔺雨舟则笔直坐在另一边啃苹果。两人中间隔着一个沙发空座,李斯琳的拖鞋,总是被她踢得远一些,大多数时候会有一只踢到蔺雨舟脚边。他不会放回去,只是有时会低头看那只孤零零的拖鞋。他们会在吃水果的时候看某个娱乐频道,李斯琳被逗得咯咯笑,而蔺雨舟会在她笑的时候思考这节目是否真有这么好笑。

有一次李斯琳觉得他啃苹果可怜,顺手递一个去了蒂的草莓到他唇边,他傻愣在那里,不知该用手去接还是用嘴去接。李斯琳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于随意,就收回手。沉默来得突然,娱乐节目演到最好笑的地方,李斯琳只是呵呵笑一声。

蔺雨舟的下意识表现非常自然,他自己控制不了,因为他没跟女孩有过这么亲昵的举动。他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让李斯琳不开心。于是轻声说:“甜吗?”

“什么?”

“草莓。”

“酸甜。”

“我尝尝?”

李斯琳把整个透明碗捧给他,让他自己拿。他捏了一颗放进嘴里,才解释:“我刚刚…”

“你很正派。”李斯琳说:“你顺嘴接了就不是你了。”

李斯琳只是觉得尴尬,但蔺雨舟尝试化解尴尬的举动又让她一瞬间不再介怀。找了张纸巾铺在两人中间的空位上,再把碗放上去:“吃。”

“我吃饱了。”

“吃水果能饱?吃。”

李斯琳命令蔺雨舟吃。

她当然知道蔺雨舟收入不高,生活朴素,单看他洗得泛白的t恤和牛仔裤就知道他的状态。但有一件事李斯琳真心欣赏他,那就是尽管他衣服不多,但永远干净。伦敦有一些男生执着于“养牛仔裤”,所谓养牛,大多常年不洗,希望牛仔裤的每一条褶皱都专属于自己的身体。李斯琳理解这是一种文化,但她真受不了一些“养牛”人身上的味道。她很庆幸蔺雨舟从最开始就没这些特殊的癖好。他的衣裤干干净净,并不追求潮流。在他身上你永远看不到牛仔裤腰挂在屁股上,让人时刻担心那会掉下去的时尚。这样朴素的蔺雨舟,每天给她买昂贵的水果让她解馋。

何等真挚。

每吃他一颗水果,她就盛赞自己当年的眼光,多绝,在那么多人里,一眼就看到他。

李斯琳记得第一次看到蔺雨舟时的感觉。在校友聚会热闹的餐桌上,他像一幅安静的画。没有任何骄傲的姿态、亦没有任何矫揉造作的语言,用一双干净的眼睛专注看每一个讲话的人。他不胜酒力,脸微微红着,但极力保持清醒。笨拙又可爱。

那天的李斯琳,突然将所有前男友都丢尽了垃圾场,因为她爱上了澄澈。

澄澈,那么难得的澄澈。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家楼下的树缓慢生长,树冠快要到她窗前了,他的澄澈还在。有时她觉得他从少年跨越到了男人,有时又觉得他停止了生长。

在这样有来有往的相处中,李斯琳认清一件事,那就是这个房子真租对了,她的房客真好。

她原本对人就少有敌意,与人相交也是坦荡真诚,所以在几天以后,她已经失却了刚刚回来时的戒备和隔阂,跟蔺雨舟天南海北聊起来。说到忘形时有跟人勾肩搭背的小动作,但在蔺雨舟面前极尽避免。有一次手已经到他肩膀,生生收回。而蔺雨舟看了她半晌,隔衣握着她手腕带到自己肩膀上拍一下,轻声说:“没事,李斯琳,我不觉得被你冒犯。”

“我没有不尊重你。”那次强吻带来的后遗症还在,李斯琳心里后悔自己这奔放的社交习惯,怕因此让蔺雨舟回忆起当时被羞辱的感觉来。

“我知道。”蔺雨舟握着她的手腕还没松开,李斯琳的手很僵,是她少有的紧张。

蔺雨舟知道她介怀什么,她从那时开始疏远他,因为她觉得自己失去了做人的正直。她把那当做人生的污点,也怕他永远看她不起。

“真没事啊?”李斯琳问他。

“真没事。”

“那行。”李斯琳抽出自己的手,捣了一拳他胸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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