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微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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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程星不再踮起脚尖，反倒开始疑惑了起来。

两人走上前就听见了话题。

「那小江你现在还有跟程风导演联络吗？」

「他私底下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程星脚步一顿，剎那间看向了外围的袁澈，那眼神五味杂陈，看不清的复杂。

袁澈感受到程星的视线，两人相视，前者微微一笑，这让后者眉头紧锁，她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不明白为什么要透露出程风认识江时易，他们之间有发生什么吗？还是其实江时易这几年都有跟程风联络？所以袁澈认识江时易？

不，怎么可能，程风换了所有联络方式，江时易怎么可能知道。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是袁澈故意的。

可她不明白，为什么？

「噢，邵诚你们来啦，刚刚听说小江给程风导演拍过照呢！」段沂深基本上跟邵诚也算半个哥们，见到邵诚上前自然不会怠慢。

听到这么说，程星快速掌握了状况，但是儘管如此，她还是不理解袁澈放出这消息的原因。

「哦？」这话语倒是让邵诚有些感兴趣。

江时易被人群簇拥着，看见外围的程星和邵诚，眸光一刺，面对四面八方的提问是越来越无心面对。

「抱歉啦各位，我就只是一面之缘，没有什么后续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当时只是个小毛头，怎么敢厚脸皮的跟程风导演要签名。」突然大声的一段话，使得现场气氛冷静了下来，江时易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

这时蒋宁出声说：「唉唷你们也别烦他了，一面之缘又怎样，我也看过程风导演啊，在电视上。」

此话一出，瞬间引来了哄堂大笑，不过成功的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面对这婉转地闪避话题，蒋宁与江时易的配合也算是得当。

「这事情你知道吗？」眼前的人群被蒋宁一哄而散，邵诚突然低语问着程星。

程星一顿，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身影便从旁边凑了上来：「唷，你们也来啦，我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还挺有趣的。」

对于袁澈的打断，邵诚有些不满，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远在一旁的苏莫海微瞇起了双眼，面对这个袁澈，他不知道该把他摆在敌人还是友方。

这次宴会没有像上次一样爆雷的活动，但同样有着跟影视相关的活动，大家也都乐得不亦乐乎，互相建立人脉，相互调侃，在这条路上，有着志同道合的人还是挺重要的。

「袁澈，你今天到底几个意思？」在邵诚去洗手间的一段时间，程星抓到空档上前小声问着。

袁澈露出不解的神情：「你指什么？」

「你别装傻，为什么要抖出江时易拍过程风导演的事情？」程星有些激动，内心有个希望，她不希望再和江时易扯上任何关係，当然也包括不让他扯进过往的那些纠葛之中。

听闻，袁澈耸耸肩：「我不过想测试一下他。」

「测试什么？」程星不明白。

「测试他值不值得信任。」袁澈微微一笑，看见后方程星的男伴缓缓步行而来，他简短的说：「而他通过了测试，还有──」

「程星。」一声呼唤，邵诚低沉的嗓音使得程星吓得回身。

不过儘管袁澈的声音与邵诚的呼喊声重叠了，她依旧清楚听到了袁澈说的话语，那让她五味杂陈。

──他还在乎你。

「在聊什么？」邵诚微瞇的双眼透露出他些许的不悦，他从洗手间出来就找不着人，巡视了会场好一段时间才在角落看见谈话的两人，对方更是认识不久的袁澈，他更加不能理解，好似所有人都能让程星自动接近，怎么唯独他不行？

这中间的契机，他怎么也猜不透，更是因为猜不透的关係，使他对于她跟别人不一样的关係產生不平衡。

「没什么事我可就先走啦。」袁澈查觉到那眸色中的微慍，他先走为妙。

留下程星一人面对邵诚，她眼神飘移的说：「没聊什么，我们就是聊一下剧本、对剧本。」

「剧本有需要现在谈？」邵诚越听，心中越有一股小火苗窜起。

「呃、就是、就是……」

「如果做我的女伴很困扰，那下次我不会找你了。」声声激将，略带讽刺的口吻。

「不、不是。」程星有些错愕，她从没对于邵诚的女伴这个位置感到厌倦或是不满，她反而很感谢这个位置带来的好处，她知道邵诚第二次带她依旧是在保护她，她一直心存感激。

难道是因为他让她等他上个洗手间，她却跑来跟袁澈谈话让他觉得没受到尊重？

儘管程星想要解释，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到最后她只是安静地跟在邵诚旁边，活脱脱像个小怨妇，好在宴会过没多久便到了尾声，大家也都沉浸在会场的欢愉之中，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尷尬，除了当事人袁澈。

「邵诚，我们聊聊好吗？」就在专属的贵宾休息室等待傅清遥来接时，程星大胆的开口。

回应她的是从刚刚就沉默的答案，不管气氛多么僵，程星都决定开口：「我很感谢你带我来当女伴，让我免于斐颖她们的压迫，我从没觉得困扰，希望你……能消气。」

阴沉的眸子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匯集成一句，他把这句话当成一个赌注，只要她能回答出这句，他都能一笔勾销。

「你跟袁澈是什么关係？」邵诚这几个月理解到了一些事情，这个才跟程星认识几个月的人能让程星为之动容，甚至有些牵扯，就代表袁澈一定知道什么，知道那些他所想要知道的秘密。

再问苏莫海跟程星的关係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转而问跟袁澈的关係反而可以是一个破口。

只见程星支支吾吾却说不出个所以然，邵诚内心是逐渐的冰冷。

一团雾，是他目前对她的註解，然而他想要知道的答案却通通都在这团雾中，他费尽一切心思，却仍然一无所获是最令他挫败且难以接受的。

程星咬着唇，她知道邵诚想要知道的答案都在她这里，然而她却迟迟给不出答案，她不能给，这牵扯的东西过于庞大，不是说完了事而已，并不是说不信任，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不是个越多人知道越好的事情，当事人已经够多了。

沉静的氛围，安静到隔音门外的细小脚步声都尽收入耳，邵诚的面容凝重，程星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分分鐘过去，邵诚内心早已冰灰意冷，他想给她机会，却找不到理由，也许他们之间关係并不足以让她坦白，但也就是这点让他极为不满，袁澈哪里比他跟程星相处得更久？难道他们以前就认识了？可是行为举止上又不太像……

不明白。

从知道了她跟程燕燕有一点关係后，他的所有线索便都停了。

接近半年过去了，没有任何一丝进展。虽然在还没遇到程星之前都是零进展，但也就是因为程星的出现，让他有了希望，却不料这个希望嘎然而止。

程星内心事件是杂乱的，她找不到理由告诉邵诚，更确切的来说，本来就不关邵诚的事情，她又该从哪里说出口？胶着的心情、难以说明的信任感，她相信邵诚的为人，却又觉得两人的关係还不到分享那种伤心事的情感，而邵诚想知道，不过是因为是关于程燕燕。

一想到如此，她的眸色变黯淡了几分，也因此理性过来，她不可能只是因为对方是姐姐的粉丝，就把这件事情说出口的，可是，如果今天什么都不坦承的话，对方对自己的信任也将逐渐瓦解……

困难得是，她跟袁澈之间的关係究竟是什么？说清白一点，他们真的就是因为演戏而相遇，因为看剧而熟识，但说这样邵诚肯定不会相信。

「叩、叩」响起，回过神来才发现半个小时已经过去。

「邵先生、程小姐，傅先生来了。」

提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邵诚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这时，程星急急忙忙跟着站起，决定不管怎么样都要说出一点东西来，然而却为时已晚。

「我、我跟袁澈真的就是这次演戏才认识的！」不管了，先拚一把再说了，知道对方会不相信，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明这一切。

当话语落下，率先给到程星的是那淡漠的神情，那一眼，让程星瞬间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觉得心里霎那间有什么东西断了，不自觉颤慄了起来。

「程星，这话连你自己都不信。」邵诚冷冷地丢下这么一句话，开门出去。

虽然这个理由是有可能的，但在心灰意冷的情况下他看见她闪烁不定的目光，这句否定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程星呆愣在原地好一阵子，她刚刚说的那句话是真的，明知道对方有机率不相信，但在被否定的当下还是有些错愕及失望。

当邵诚开门走出去时，恰好遇上了蒋宁跟江时易。

「咦？程星呢？」蒋宁好奇邵诚关上了门而不见程星的人影。

「她……」

说时迟那时快，程星开门而出：「是蒋姐啊！怎么在这？我刚收拾东西比较晚出来。」

戏要做足，邵诚也顺应了，他虽然心里对于方才的谈话很不是滋味，但却觉得在这时候不给面子有点太缺德了点。

「喔喔，没事，就是单看邵诚一个人出来，以为你们怎么了。」蒋宁笑笑带过，虽感受到几分异样却没有太过在意。

反倒是江时易，细微的注意到了程星脸上的尷尬，毕竟也与她相处了几年，这点情绪还是看得出来的。

「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程星微微点头道别，随即跟上邵诚的步伐。

蒋宁看着两人的背影，咕噥道：「总觉得有些奇怪啊……」

于此同时，江时易的眼神深深地望着离去的背影，神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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