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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没想到团儿竟然在两仪殿等她。

团儿现在喜极而泣的心情,咸毓当然能够理解。

不过这时候了,她还是没忍住自己八卦的心,竟然打断了团儿的哭泣,指了指一旁的人影问道:“你两方才在聊什么呢?”

楚蔽刚放开她的手,她一转头便望见了不远处这两人。一男一女的相对而立,像是在说些什么。看着显然是认识的。而且另一个娃娃脸,咸毓也认得。然后她转头想看楚蔽,发现他好像暂且离开了

立在一旁的无姬做贼心虚似的倒退了半步。

咸毓自然看在了眼里,她转而问团儿道:“你将你绣的荷包送谁了?”

团儿一噎:“……”

这都什么时候,美人竟然还在操心她七夕之日所做的事。

无姬连忙解释道:“不是我,经美人,她送给的是严颢那厮!”

“你……”团儿气急,也来不及解释了,怒道,“反正不是送给你!”

咸毓闻言好奇道:“严颢是谁?”

明月走了过来,朝她提了一句,说是当初在行宫出现过的。

“美人,热水已经备好了,美人快去沐浴更衣?”

明月专心于方才陛下的吩咐。

这时严颢正巧也后一步赶到了偏殿。他正想问众人如何了,咸毓也注意到了他,她跟着明月要走是,还回过头去瞥了一眼,操心地问明月道:“是他对吧?”

团儿:“……”

无姬:“……”

严颢:“……?”

一旁的万良也忍不住了,赶紧示意明月,将这时候还关心自己宫女终身大事的经美人请走。

“严大人。”万良走了过去。

严颢吃了一惊,恐慌道:“万内侍何为这般唤我?草民我……”

万良只顾面无表情转述着安排:“严大人眼下得空,不如领了抄家的差事,早些立功,也好尽早娶妻纳妾。”

严颢一脸恍恍惚惚。

他?

竟然要去抄当朝左相的家?

……

而另一头,咸毓以为自己只是进浴桶沐浴,没想到跟着明月走进一处殿内后,发现竟然是颇为享受的汤池。

不愧是皇宫,不愧是两仪殿。

咸毓也是有惊无险的折腾了一日之久,眼下有这等福利,她当然会好好享受沐浴的时光——从中不忘拉着明月打听有关于团儿的“八卦”。

没想到不打听不知道,打听之后她还有点吃惊:“到底是哪个?”

一个禁军领队,一个皇帝心腹,一个即将升官的才子。嚯,竟然有三个人!

没想到啊没想到,团儿的桃花这么旺。

明月耳根也有点红,她可不是添油加醋,她不过是据实禀告。她虽是局外人,但也见证了团儿与那三人的牵扯。不过眼下实则还早。而且,不还得看经美人的吩咐么。

然而咸毓却没打算再指手画脚什么了。

她懒懒地瘫在热水池中,一点儿都不打算替团儿操心了。

小年轻们自己自由发展去吧。

此时的咸毓躺在极为舒适的汤池中,一副自己仿佛是沧桑老人的架势。

而这一副架势,却没能持续多久——

她泡完澡,穿上衣裳,接着发现自己在两仪殿“鬼打墙”似的一个人根本走不出去。

还不是因为这个皇帝住处太大了。

楚蔽适时出现,给她带路。

然后……带到了床上。

“喂!”咸毓措手不及。她的衣裳才刚换上的呢。

楚蔽抚过她脑后的湿发,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怎的?宁愿陪楚霰过七夕?”

“……”瞧他说的什么鬼话。

咸毓反问道:“你不也闲得有空一个人逛街吗?”

楚蔽:“……”

他为何出现在她的眼前。难道不是去救她的吗。

“来人。”楚蔽扬声朝外喊道。

咸毓连忙在床榻边上坐端正,整理好自己的衣领。

进来的竟然是团儿。

团儿不等楚蔽的吩咐,就懂事地叙述起自己该说的话了:“奴婢在咸池殿见到了美人所写之书,便立刻呈到了两仪殿。”

“我写的什么?”咸毓听不懂了,“我写过什么吗?”

她好像一直怕自己露馅,而并没写过什么东西吧?

这时,楚蔽从袖中取出了那张纸,沉声说道:“这难道不是你写的诀别书?”

他正是因为见此书信之后,便再也忍耐不住了,捏过纸张便往宫外而去。

咸毓一愣,总算是想了起来。

她认出来了!

——这纸……好像真是她写的。

团儿退下后,寝殿内又只剩下了两个人。

咸毓捏着手上的纸,怎么也解释不清,这个哪是她写的什么诀别诗啊。

这上两三行寥寥数笔的字,鬼画符似的,也难为他们看得出是字。

而且当然不是什么诀别之言,而是她当初为了回想起剧情,试图用纸笔打草稿罢了。

然而,当时也未果。

还不是因为逐渐错乱的剧情,她又犯懒多日,一时半会儿都记不清太多的以前剧情了。目前这剧情早就偏离了她知道的轨迹,虽然也有个别重合上的。但是……

这时咸毓联想了起来,便拉了拉身旁人的袖子,告诉楚蔽道:“楚霰的王妃也有身孕了!”

这好像也不是原来的剧情吧?

她是真的快迷糊了,所以逐渐也只能肯定自己相关的剧情是什么了。

而楚蔽闻言后,面色依旧波澜不惊,好像早已知晓了一般。

“难不成你是过去寻那王妃过七夕?”他再次阴阳怪气地说道。

咸毓:“……”

他怎么回事?干嘛还扯着“七夕”不放?七夕不都过去嘛。

楚蔽吻上了她的唇。

他勾勒着她的唇,呢喃地质问道:“你为何同楚霰寻死?”

她可知他见着这纸上的字是,心中何种的五味杂陈。

两人在龙榻上滚作一团,咸毓却还得为自己解释道:“我又不是……是他抓的我!”

她可真是冤枉啊。

他难道没有调查就这么认为吗。

楚蔽在这时候其实一点儿都不想在意旁的无关紧要之人。

可他在意的是她。

而他自然查的出那日佛光寺内的一切。无论是她还是楚霰,还是最为低调的任云霏。

因此且不说楚霰的胆大包天,楚蔽更看重的自然是她那三两行似是而非的诀别书。

她为何一心求死?

楚蔽将她紧紧相拥,恨不得永远不放开她。

这样她便不会写一些寻死觅活地古怪秘密了吧。

对此,咸毓竟然还能狡辩:“我哪有……再说了,谁没个秘密?你先前不还一直锲而不舍地寻宝藏吗?”

楚蔽又以唇封住了她的口,他边吻边又问道:“你不知么?”

“我哪知?”咸毓莫名其妙。

他这人的剧情她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楚蔽竟直接说道:“我还以为,你与他里外勾结……”

咸毓无奈道:“你怎会如此想?你真这么想的吗?”还是想刚才阴阳怪气提起她七夕失踪一样赌气。

她勾结楚霰?她躲着男主还来不及呢!

不过此时她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如果是呢?你会怎样。”

楚蔽深深地看着她的双眸。

如果……

其实他也无所谓。

“若是那般,”他与她在床榻中央说着最为亲昵地话,“你便再也不许出去了。”

夜色深重。

守夜的万良在寝殿外立了片刻,笑着摇摇头转身,安心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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