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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不是迂腐之人,他绝不会那自己的前程开玩笑,听完单腿下跪打千赔礼,“夫人教训的是,年某卤莽了,十三爷见谅!奴才到外面去等候,请十三素拟奏折,连某连夜派人六百里加急呈送回京。”
十三也不言语,怒气不息,回房生气闷坐,我开了砚台,加水磨墨,再取了狼毫递他手里,为他抹平皱眉,他肯私下江南,万里奔波追寻我们母子,天大的怨气我也消了,“你要么不动刀兵自己回京去,若不愿意,就速写奏章表明你的意思,皇上最忌皇子结党营私,你与皇上说清楚,坦呈自己的意思。皇上或许念在父子一场,不会真的责罚与你。”
十三皱眉问我,“盈盈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转道他身后从后面抱了他宽宽的肩膀,下巴搁他花白的头顶摩挲,他花白的头顶生生刺疼了我的眼睛,扎痛了我的心房,我眼眶湿润,喉咙酸疼,哀痛从心底缓缓滑过,“你怎么做都可以,你自己高兴就好了!”
十三动容,眼里有期盼、有恳求,有痛楚、有彷徨,“真的?你肯原谅我,陪我一起共度余生吗,盈盈?”
我沉默片刻,我不想骗他也不想委屈自己,“你肯走这一趟,我的怨气都消了。以前的一切一切犹如长草短草,一把挽到,点火烧了。我从此不记得了。可是,京城里房小人多床窄,我不习惯也不喜欢;我喜欢江南天青水蓝,风和日丽;喜欢江南天大地大,宽敞明快自由自在。你回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就住在老地方不动窝了,等到了适当的时机,你来接小石头回去,留下小心怡陪我就够了。”
十三一把捞了我在怀里,兴奋的满脸通红,眼睛黑黝黝的犹如天上的星辰闪闪烁烁,在我脸上乱啃一阵,气喘如牛,搂了我死命的搓***,眼见他恨不得要一口把人吞下样子,我慌忙提醒他,“快住手,年。。。。。年。。。。。他在等你啦,你是去是留,快点给人回个话吧。”
十三嘿嘿一笑放手,我铺纸磨墨,十三瞅着我嘿嘿傻笑不肯动笔,我不解的拿眼白他,他一指自己脖子,一扬头,他搞什么,打什么哑谜呀,“写呀?不写就下去跟他走,挤眉弄眼干什么?”
“你还是跟方才一样趴我这吧,不然爷我写不出字来。”
“呸,不正经,写不出来就回去,反正早晚得回去,未必你还强得过你们家老爷子不成。”
十三笑的暧昧兮兮,一把捞了我摁在怀里环着,“强不过我也得写,除非老爷子亲自派兵来捉我,否则,我是不会自己离开这里,我得留下跟你讨债,五年的债,我要好好的讨回来。”
“真是,还十三爷,我看是三岁的奶孩子,不,我们小石头一岁半就断奶了,你比小石头还不如。快放了,我好给你磨墨,这样子如何写字。”
十三孩子气的再我身上蹭蹭,“小瞧爷不是,爷我软香满怀,字会写的更好更带劲。”
十三一边跟我腻歪,一边还真写好奏折,他还要抱了人出去递交奏折,我急了眼,狠掐他一把才脱了身。
十三叫了小喜子,“把信交给年羹尧,告诉他,爷不想再看见他。”
说罢关了门看着我傻笑,那笑邪魅的让我浑身紧张,看着他邪呼的眼神,我手足无措,“你想干啥,我们。。。。。我要回去看小石头他们,他们现在一定急坏了。”
十三逮了我圈住,与我额头相抵,脸色潮红,热乎乎的气息呼在我脸上,让我窒息,恍惚之间我已经被扑倒在床上,十三满满的覆盖着我,那**密密扎扎,火热浓烈,“他们知道爹娘今天有要事耽搁,明天才会回去。”
我双手胡乱推拒,“你不要命了,你下午已经那个。。。。。那个几次了,这事多了伤身会要人命,没听人说,色是刮骨的钢刀,咱们细水常流好不好?”
十三继续剥我衣衫,“不好。。。。。。刚刚不过五次,一年一次,哪里多了,想忽悠我,不行,你得补给我。。。。。。”
一年一次?
世上竟有这种算法吗?
我彻底被打败了。。。。。。我认命了!
这一夜,我信他的邪,羞死人了,我都没法细细叙说出口,十三就没让我睡,死命的缠我,身子累了就耍嘴皮子,哭一阵笑一阵,诉说他如何想我们母子,如何孤单,如何无趣,说得恨起,就恨恨的说要收拾我,与我缠绵一阵;说得高兴了又要婉转恩爱一番。
我晕呼呼。。。。。。
可是那种滋味,又实在令人神往,让人贪恋。那瞬间的释放燃烧,让人恨不得就此灰飞湮灭才畅快。过后那久久的潮汐漫卷全身,让人骨髓酥松,似乎下一刻就会骨节散开一般,说不出的恣意,道不尽的美妙,整个人轻如羽毛,随浪飘着,随风飞着,那种感触,那种味道,只让人觉得此刻死了最好,活着无法承受。。。。。。
我成了面人了,他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想捏哪里就捏那里;我更像一艘漂泊的船帆,他爱怎样驾驶就怎样驾驶;也像那千里骏马,任凭他驾御驰骋;我只随他捏,随他飘舞,任他驰骋就好。最后,我实在是疲惫的不行了,可是十三似乎还意趣昂然,我拼了最后的气力乞求他,“十三,爷。。。。。我且先。。。。。。睡睡,你爱咋。。。。。咋的,我们各干各的,我睡我的,你干你的。我只。。。嗯,嗯。。。求你,别再叫醒我。。。。。。”
日上三竿,我悠悠醒来,十三还在呼呼大睡,我偷偷起身,那家伙还没醒拉,呵呵,一把岁数还真当自己当年的拼命十三郎吗?
我偷偷开了门儿,刚一出内院,两个兵丁挡着我,“十三爷有令,不许一只蚊子飞出去,倘若不然,我们的脑袋不保。请福晋体谅我们。”
跟我来这一手?混蛋老十三,学他四哥冷面王呢!我,我跳窗,开了窗户,妈的个鬼,又闪出两个兵丁给我跪下,不等他们开口我砰的关上窗户,两步爬上床去,准备收拾那家伙一顿,谁知那家伙正闭目笑的欢呢,我气的要死,死捏了他的鼻子,“我捂死你,你竟然敢关我的禁闭,啊,把我当犯人拉?”
十三坏笑,拉我扑在身上,“谁叫你不好好睡觉,到处吓逛悠。”
我服了他,得,跟他来软的吧,下巴在他胸前蹭蹭,眼睛半眯,声音断续外加鼻音烘托,“嗯嗯,十三,哪个,我想孩子了!这几年我天天跟孩子一起相依为命,忽然几天不见,我这心里空荡荡的。”
十三似笑似嗔的看着我,一点我的额头,“爷不想吗?不是你瞎折腾,我们这会儿已经上路了。”
我高兴的有些犯迷糊,“你是说,你要去看他们兄妹来俩?”
“什么看他们,爷是要投奔你去,怎么你想赖帐吗?是谁当初夸口说,将来爷我落难你会养我,怎么现在爷我落难了,你想反悔呀?”
我乐得晕忽忽的,戏谑瞧着他,“当初我许诺的时候,我们十三爷可是青春貌美,可是看看你现在你得样子,啧啧,满头白发,豁牙缺齿,满脸的褶子像朵花儿,唉,我得再考虑考虑!”
十三忽然横抱了我扑在腿上,手掌高高举起,瞪着眼睛威胁道,“说,你认不认帐?养不养爷?认不认爷?你敢再说我十三爷不英俊年少,爷非把你个小丫头屁股打开花不可。”
我的天,他这是打孩子吗,他那样子也太搞笑了,太可爱了,我爹小时侯最喜欢这样威胁我逗我了,可是从来没有真打过,“十三,你笑死我了,嘿嘿嘿嘿,你的神态忒像我爹了,小时侯,我爹总这样子威胁我,呵呵呵呵!”
十三努力板着脸,这会儿实在忍浚不住笑了,“真拿你个丫头没办法,打也不怕了,唉,十三爷我是那你没辙了。行拉,不跟你个丫头皮实了,服侍十三爷更衣,我去看咱儿子闺女。”
十三收拾了行李,打发跟来得四个侍卫回京去,他们四人说什么也不回去,言称当初四也说了,十三爷到哪里他们旧到哪里,直到十三爷回北京为止,否则差使不算完,四爷也不再要他们了。
十三为难的了,“你看我是个穷皇子,你们跟着我,我也没工钱发你们,我现在自己都养不活自己个,你们还是回去吧,你们跟着我一个潦倒皇子哪有什么出路,我不能耽误你们的前程。我给你们四爷写封信说明情况,你们还是回去吧。”
领头的侍卫单腿跪下给十三打个千,“孙鲲鹏愿意誓死追随十三爷,奴才们不要工钱,十三爷、十三福晋只需管奴才们三餐饭菜就成。”
孙鲲鹏?这个家伙就是那个纠缠得十三放弃找寻我们母子的孙鲲鹏?
哼哼!孙鲲鹏?你难道不知道圣人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圣人都知道女子不好糊弄,要好好的敬着供着,偏生你来得罪姑奶奶!
我一扬头,“孙鲲鹏?你可是四王府里的红人儿,我岳思盈是平头百姓,可不敢收留你们官家人。”
孙鲲鹏直挺挺的跪着,“十三爷,您知道四爷的脾气,离开京城时,四爷说的明白,十三爷在,我们在,丢了走了十三爷,叫们也别回去了。您现在不回去了,属下也不说什么,可是我们现在差使办砸了,哪里还有脸回去?十三福晋您实在不愿意收留我们,我们就死在这里,也算是对得起四爷十三爷了。”
啊,这个家伙还真会撒赖,他若真抹了脖子,岂不是我的罪过?我调脸不理了,以十三的品行,肯定又要被他们吃死了,肯定的答应这几个跟屁虫了。
与十三共乘一骑本来是件很惬意的事情,可是后面连小喜子总共拖了五条尾巴,小喜子吧看着还顺眼些,那几个特别是孙鲲鹏,也看越扎眼睛。我就是化不来这个孙鲲鹏,不行,我要好好想想,怎么的让他倒个不大不小的霉才好,有了,我边说边拿颜色警告十三,“可是,十三,他们都留下也不行呀,总的有个人给四爷梢个信吧。要不派个小头目回去送个信?”
哼哼,我让四爷骂得他狗血淋头,吓的他战战兢兢也是好的。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知道,女人就是难养,一般人,他就惹不起女人!也不该惹女人!
十三把我无可奈何,只好跟孙鲲鹏商量,“鲲鹏,你看,你们都不回去是不成的,总要让四爷知道知道是怎么一会子事情才好,你觉得福晋的提议怎样?你愿意不愿意替爷跑这一趟?”
孙鲲鹏只好硬着头皮应声“嗻”辞别众人转回京城去了!那家伙临走频频回头瞄我,哭丧着脸十分纠结,可能再想自己哪里得罪我了吧!
当然了,谁领这个差使谁纠结,四爷发怒了,后果很严重,那是相当的严重!
小石头小心怡早就眼巴巴的等了我们一上午了,见了面,小心怡扑到十三怀里就不下来,跟十三亲热个不够,阿玛长阿玛短的叫个不停,逢人就唠叨着跟人介绍,“春妈妈,这是我的阿玛哟!他是侠王哟,我妈妈说,侠王呀就是骑着白马收拾坏人救济苍生的王子,也叫白马王子!王爷爷,知道吧,这位是我阿玛也,亲嫡嫡的阿玛哟,他挣前程回来看我了,以后就住这里了。。。。。。”
笑颜如花,眉飞色舞,神气活现,威风八面,这些词都不够形容她的,反正此刻的小心怡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女儿,自己的阿玛是最神气的阿玛。
小石头上来牵我的手,看着心怡眼热,又不好意思跟妹妹争,我连连给十三打眼色,这边推了小石头上前,十三一把抱了小石头在怀里比画,“行呀,个子快要赶上阿玛了,好小子!”
小石头虽然带着记忆出世,可是依然很想念有阿玛疼爱的日子,既不好意思,又兴奋,脸颊飞霞,更显得少年英俊,神采飞扬!
见十三夸奖小石头字写的好,心怡献宝似的抱出自己这几年给十三绣的帕子荷包,编的扇坠等礼物,给十三腰间胸前都挂满了,我拉着小心怡,“心怡,把东西给阿玛收起来吧,看你把阿玛打扮的像个货郎了。”
十三乐呵呵的惯心怡,“别听妈妈的,我闺女给我的东西我都喜欢,我觉得漂亮,你们说,是不是呀?我闺女能不能干?”十三瞪着他的那些侍卫,那些武大三粗的家伙懂个什么,见十三高兴,个个点头如捣蒜,上前夸奖,“那是,小格格最能干了。”
心怡笑吟吟的说着谢谢,忽然歪了脑袋挣着水葡萄似的眼睛问我,“妈妈,什么是格格呀?”
我一边打眼色官司给众人,一边笑着给心怡解释,“格格的意思,就是漂亮小女孩,叔叔们在夸我们心怡长得可爱漂亮。”
心怡巴着十三不放,谁接近十三他跟谁争,跟谁急,到了晚间,春柳好容易才哄了他去沐浴睡觉。
十三搂了我正躺着说话,心怡在门口伸个小脑袋,“妈妈,阿玛,怡怡想妈妈,阿玛,睡不着觉!怡怡想跟妈妈,阿玛一起睡好不好呀?”
我慌忙挣脱笑微微的对心怡点头招手,“当然可以,心怡宝贝!过来吧!”
心怡笑声如黄鹂般婉转,钻到我与十三中间躺着,一手拉了十三一手拉了我的手,笑眯眯的看看我看看十三,“妈妈,阿玛,怡怡好高兴!”
忽然门口又出现个小脑袋,在门口招呼心怡,“怡怡,妹妹,出来,出来。”
心怡嘴一撅,“凭什么你叫我我就出去,偏不出去,我就跟妈妈阿玛一起睡,缠死你个臭石头,哼哼,我还没跟你算帐呢,你在盛京的时候,哄我把大白马送给你,你就带我去招阿玛,可是每次我叫你带我去,你就推说,还没到时间,时间还没到。现在又来管我,不理你。”,刚躺下有弹簧似的弹起来,笑得贼兮兮的,胖乎乎的小手比画着羞哥哥,“哦,我知道了,嘿嘿,你也想来,可是又不好意思,对吧,因为你总说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去吧,丑石头去当你的大丈夫,我做我的小格格。”
小石头涨红了脸,梗着脖子跟妹妹喊,“谁想来了!你瞎说!”可是就是人站着不挪地儿,我笑着招呼这个小大人,小人精,“想来就过来吧!不想。。。。。”不等我说完,小石头一个箭步跨上来挤到十三身边躺下。两个小家伙挤来挤去,吵来吵去,很快就进入梦乡,做梦还在互相推拉。我与十三伸手相握,环着我们的一对宝贝相视而笑,十三挠挠我的掌心,“盈盈,谢谢你,给了我一双宝贝。”
“盈盈也要谢谢你,十三,谢谢你给了我一双宝贝,给了我爱情,给了我宠爱,使我一生回味无穷。”
一家团聚的日子虽然过得惬意,可是我心里总是不安生,不知这偷来得快乐与欢聚能有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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