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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太妃泪如雨下,给本来就凄楚的妆容更添狼狈,“子期你怎么了,你告诉母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裴晋北不言不语,只跪在了淑太妃面前,用拿带着枷锁的手擦去她的眼泪,可那眼泪便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怎么都擦不干。她心如刀割,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孩子这般模样更是肝肠寸断,“儿啊,莫要吓为娘。”
忽然,声音断了,裴晋北毫不犹豫地一掌打在了她的后颈处,淑太妃眼睛一花,顿时失去了意识,软软倒在了地上。
“苏嬷嬷。”他唤了一直躲在一旁担忧害怕的苏嬷嬷。
见淑太妃的贴身嬷嬷将她扶好后,裴晋北带着枷锁朝谢太后拜了下去,“往年之事,皆因子期而起,今日便让子期代母受过,这杯毒酒便让子期饮下。”
谢太后靠在柔软的靠枕上,像是过了许久平静了下来,那股火气堵在喉咙里,却莫名地冷下来,她目光冰冷,“哀家没了儿子,想让你同你那个恶毒的母妃一起去死。以报我儿之仇。”
裴晋北抬眸看向了已经倍显老态的谢太后,面上没有半分表情,也不说半句字,只静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想是在看什么死物。
被这般看着的谢太后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本来想大声呵斥他,但一道极具压迫力的目光从一旁射过来,带着凉薄的森冷,她转过头看去,是裴怀度。
“裴晋北,朕幼时欠淑太妃一个人情,从今往后,诸事两清。”
裴晋北朝着裴怀度的方向跪去,平静的眼眸水波不兴,一字一句一板一眼,“臣,谢主隆恩。”
忽而眼神落到了他怀中的缪星楚身上,他静如死木的眼终于有了一些波澜,很快掩下,这一幕同无数次梦中梦到重合,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办法做下一个梦了。
如此,也好。
裴晋北坦然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酣畅淋漓,没有丝毫犹豫,坦坦荡荡,他转身看了看昏迷过去的母妃,眼里柔情,又看向了姚晚棠,眼底沉着千万般复杂的情绪,唇动了好一会,才说出了那句话,“晚棠,今生是我误了你,对不起。”
这是一句迟来的道歉。
姚晚棠捂着嘴眸中凝着泪水,恨意快意痛意交织,她不知道她该说些什么,忽然想起了成婚那会他背着她在桃花林里散步,头一点便许了一生。
不过三载,已是物是人非。
可道歉又如何,她受的伤害是真真切切的无法弥补的,今生今世,她绝不宽恕。
深红的色很快从的他唇角流出,他坦然赴死,眸中落了几分碎光,像是想再看一看这人世,接着便是双眼闭下,轰然倒地,没了声息。
裴怀度捂着缪星楚的眼睛一路将人抱出了殿外,他不想让她看到裴晋北的死状,他怕她会一生都记住他。
踏出重门,站在了汉白玉的石阶之上,屋外的温度骤然降下,冷意席卷而来,裴怀度将遮住缪星楚眼睛的手放开,在她耳旁轻轻道:
“星楚,是初雪。”
冬天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落了,为朱墙高瓦添了一抹新色,云卷云舒做了新妆。
缪星楚睁开眼睛,入眼是洁白的雪,一点落到了鼻尖,很快化掉,她的眼神点了一簇星光,似是刚刚从那场闹剧中脱身出来,满心满眼都是这一场纯美洁净的初雪。
她喃喃道:“下雪了。”
后面的路裴怀度将缪星楚背了起来,走过长长的路,雪不大,他没让人撑伞,也不让人跟着。
缪星楚趴在他背上,眼底看过了这宫墙的一处一处盛放的景色。
霜雪覆头,此生白首。
【——完——】
作者有话说:
完结啦~这是我写的第一本书,回头也发现了自己的很多不足,希望下一本更进步吧~
感谢各位小可爱的一路支持!
放个下本预收:《娇宠美人》
当朝贵妃同姊妹妩媚惑君,惹得皇帝不思朝政,荒淫度日。
一日贵妃病了,红着眼垂泪思念着未入宫时生的女儿,陛下怜惜贵妃爱女之切请,特许陆家公子去往江南护送其女归京探望,以慰贵妃之心。
宋雪之生养于江南水乡,天姿国色,粉面芙蕖,举止婉转间皆有烟雨江南的朦胧剔透的娇软。只是性子软糯,命不好,遭族人欺压,表哥调戏,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
一张倾城色更是惹来无数人惦记。
贵妃十年不曾理会过她,却突然来信说要接她回京同陆家公子成婚。
她满心欢喜着等待着脱离苦海的日子。
那日她被娇蛮表妹泼了满身的水,转头看见了人群之外孤高冷绝的陆家公子,那一刻她委屈极了,跑着扑过去进他怀中,紧紧抱住他劲瘦的腰身,娇软地喊了一句,“夫君。”
***
萧长聿是当朝太子,可他坐在皇位的是他的叔父。
当朝皇帝荒淫残暴,贪恋美色,沉耽于后宫佳丽三千,尤甚宠爱那从臣子手中抢来的女人,还封为贵妃。
他来江南监察漕运一事,遇上了同行的好友陆尚辞,听闻他是来接贵妃之女,当下嗤之以鼻。
不料,踏入宋府的一刻,却被人抱了满怀。她委屈巴巴地唤他夫君。
冷眼旁观着这位贵妃之女的把戏,他倒是想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但相处下来,他发现她心智纯良,心性不似常人,按照□□的话来说就是狐狸窝里养出了个小白鹅。
可不是小白鹅吗?又白又软,不晓人事,全心全意把他当成了夫君。
一时有趣,萧长聿便将把人养在了身边,原本就是当个玩意养着,算不得真心。
哪里知晓后来她成了他脖颈上的一道绳索,他命里的劫。
【小剧场】
回京后的宋雪之懵懵懂懂地被人送进了宫,说是贵妃病了想念她召她入宫。
可等来的不是贵妃,而是身子亏空,脚步虚浮的皇帝,他面露色光,这样的眼神她在无数男人的眼中的见过。
她怕极了,挣扎着向后退去,忍着泪掐自己的手心,一抽一噎的。
忽而寝殿门被撞开,寒光四射,萧长聿手持长剑一步步走过来,剑上滴着鲜红的血液,在地毯上晕开殷红的一片。
肥头大耳的皇帝吓得瘫倒在地,指着他的鼻子骂乱臣贼子。
他清冷的声音响起,分外温柔,“之之,别怕,过来。”
一个雪白素衣的人影飞速冲了过来,直直撞进他怀中,也顾不得他满身的血腥味,只泪眼朦胧,“夫君,你怎么才来。”
萧长聿摸了摸她的柔顺的发丝,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之之,想不想做孤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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