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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皂的确惹眼,现在不需要颂芫特地去打探都有不少人告诉她永康公主准备在东市开十几家肥皂店。
开吧开吧,永乐公主爱走高端路线就走高端路线,她不与她争高端洗衣市场。自颂芫决定将肥皂方子贱卖出去,她就已经有心理准备有人要跟她抢生意。
在永康公主那些肥皂店隆重开张的时候,颂芫那个“涤尘浣衣”肥皂店也低调补货了,仍旧是五文钱一块,拿优惠券来购买还可以少一文,和永康公主肥皂店里五十文一块的肥皂形成鲜明对比。
京城分东西二市,东市都是达官贵人的居所。贵人圈里连吃个茄子都要用几十只鸡来做配料,老嬷嬷自认为花瓣儿肥皂卖五十文实在太便宜了。
只是老嬷嬷也没想到就算是将铺子开在东市也只勉强保持营业持平,与她预想中的大赚特赚相去甚远。
老嬷嬷心中不快,觉得东市这些人家不给他们永康公主府面子。
之前宫里的那个管事太监到现在也没有理会永康公主的示意,老嬷嬷送去的礼他收了之后也没个准话,一个拖字诀可把老嬷嬷气了个半死。
管事太监又不是傻子,涤尘浣衣的肥皂到了宫里他能赚几十蚊。永康公主要他另外从永康公主府开的肥皂店里采购,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可就全进了永康公主府。
反正管事太监该打的忽悠继续打忽悠,采购仍旧只从涤尘浣衣采购。
老虔婆敢从阉人手里抢养老钱,他们被逼急了也敢让老虔婆无后人送终,反正他们这些无根之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老嬷嬷办事不利不敢向永康公主说实话,极力在永康公主耳边说那个管事太监目中无人不把永康公主放在眼里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不过到底还是惹了永康公主不喜,老嬷嬷唯有将重心放在肥皂店上想要做出一番成绩让永康公主开心,不让永康公主发现她在其中贪墨了大批银子。
也因为老嬷嬷贪墨了太多银子,她压根没注意到花瓣儿肥皂的纯成本就不止十文钱了,按经验定了个五十文一块花瓣儿肥皂还觉得自己定价很便宜。
谁知那些人竟然敢不给永康公主府面子,真是气煞她也。
这还不是让老嬷嬷最生气的。
她派人调查到底是哪些人不给永康公主面子时还发现竟然有些府邸的下人竟然开了侧门从走街串巷的货郎那儿买肥皂。
这些货郎毫不意外就是从涤尘浣衣肥皂店那儿排队攒的肥皂。每天多费点儿功夫排队攒个二三十块肥皂就走街串巷带到东市那边卖个十文一块仍旧有人收。
得了肥皂方子的那些达官贵人同样不傻,肥皂不过几文钱成本,何必花五十文去永康公主的店买。下人花点儿小钱就能有货郎送上门,就算涤尘浣衣那儿买不到,他们也可以自己做肥皂。
“太子妃她莫不是又做善事了?”
张家掌柜再三算了算成本对此很是怀疑。
自己不亲自生产不知道,生产之后发现从头到尾算下来光是成本就不止五文,不怪张家掌柜会觉得颂芫又做善事了。
当初教人用低廉的豆子做豆腐拿出去卖时就是如此,豆腐卖价只比成本高那么一点点,让穷人都买得起豆腐吃。现在做肥皂卖也是惠及寻常人家,让它与皂角猪胰子价格无异。
幸好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在京城开店。京城本来就物价偏高,要不是他们在徐州当地开店能从原料上降低一两文成本,他们还没开张就先把铺子亏出去。
现在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他们眼前。
永康公主为老不尊抢小辈的方子不给钱,抢了方子还干不过小辈的店铺,她有脸就去皇帝那儿告状,看看会不会被整个京城的人耻笑。
张家掌柜感慨太子妃心善,其他想在京城抢颂芫生意甚至想抢宫里采购油水的人就骂娘了,五文钱一块肥皂他们实在亏不起。
他们原本还想拿着肥皂方子在京城里发大财,现在全都成为泡影,无论主动被动都只能远离京城到其他州县开店,再没有人愿意为这鸡肋方子在京城里神仙打架。
无论是基于什么原因,最后肥皂店还真在大庆朝遍地开花。
如果有现代人在此的话,一定会吐槽颂芫骗他们加盟费。
颂芫用一种油赚两次钱就算了,别人也能想到用最便宜的废油来生产肥皂,偏偏颂芫还提高了麻油的出油率,从根本上降低了成本让人没办法跟她打价格战。
因为涤尘浣衣肥皂店定了肥皂行业最低价,负责肥皂店的管事们只能挖空心思降低成本,不仅用最便宜的废油,还把肥皂的块头缩小了些,定价六文一块才有些赚头。
嫌当地肥皂卖得贵卖得小,他们大可去京城买,在当地肥皂价格由他们说了算。
外头的人如何吐槽颂芫将市场搅黄她无从分心去听,因为她嫁入东宫的日子终于到了!
幸好在大婚之前她已经拥有了三个稳定的产业,太子死后一两年内她暂且不用忧心寿命。
皇家结婚规矩多,颂芫直到大婚这天才能真正看一眼太子。
太子个子很高,看体格可以看得出他原来的底子应该很好,可惜全都被毁了。别看太子脸浮肿虚胖,从五官轮廓仍旧能够看得出他相貌不凡。
只是不知道为何,颂芫总觉得太子看起来有点儿眼熟。
“咳咳。”太子又咳嗽了。
颂芫听到太子咳嗽得几乎要把肝咳出来不免担忧。
这份担忧是发自内心的,要不是嬷嬷给她脸上刷的粉够厚,此时已经被人瞧出端倪,以为她不愿意嫁。
不过一直留心着颂芫的太子霍深发现了。
霍深又咳嗽了一声,喉咙里压抑着的咳嗽声不时溢出来,听得人为之揪心,怕他撑不到洞房就断气。
事实上霍深健康得很,不过他伪装功夫了得,不仅改变了脉象让太医诊断不出他的真实情况,还用银针扎穴营造出脸部浮肿的假象,再辅以从颂芫那儿学来的新化妆技术,一脸病容不仅骗过了颂芫也骗过了其他人。
霍深知道在场盼着他死的人很多,其中包括了那高高在上的老皇帝。他自从那日扮演起太子之后就一天一天将脸上的浮肿慢慢消减,营造出一种被冲喜冲好起来的假象。
不过霍深没有康复得开快引起老皇帝忌惮,这不又开始旧病复发咳得胸腔发疼嘴唇发紫。
霍深捕捉到老皇帝眼中深处飞快闪过的喜意,他暗暗冷笑几声继续咳嗽着。
最后皇帝老儿见太子快要倒下去了才“体贴”让人送入洞房。
没过多久就有太医进进出出抢救太子,今晚的洞房自然是不成了。
因为太子病得太严重,接下来的很多礼节都省掉了,颂芫只能在旁边眼看着太子的生命进入倒计时,很有可能他今晚都挺不过去。
“你……怕吗?”太子虚弱无力地躺在床里,看着颂芫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回光返照。
“不怕。”颂芫轻轻摇摇头。
人之将死,太子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还给了她权势庇护,颂芫自是愿意在他最后的时间里待他好一点,也心甘情愿以他妻子的名义送他最后一程。
不拖不欠,各自心安。
霍深有些意外。
刚才在拜堂的时候他以为颂芫不愿意嫁他。毕竟他这一副身子骨看着就命不久矣,明眼都能看得出嫁过来会活活葬送花样年华。然而现在霍深不仅没在颂芫眼里看到怨气,甚至还对他产生了一丝怜惜。
别人都巴不得他马上死,而这个乱点鸳鸯谱娶来的太子妃居然怜惜他。
霍深眸色一动差点儿就感动了,直到他突然想起表里不一的颂芫也是如此安安分分等待着嫁给那个扬州商贾之子。
他瞬间明白了颂芫是奔着能成为寡妇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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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深: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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